“你說什麽?竹衣怎麽會……這不可能,你騙我!竹衣到底在哪裏,你快讓她給我出來,我來找她了。”


    “你……”看著季牧爵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小蜜的心中更為商竹衣感到不值,想到他已經離開了人世,激動之下狠狠地給了季牧爵一個響亮的耳光,季牧爵的臉龐瞬間就紅腫了起來,這才平靜了下來。


    “如果不是你這麽的傷害竹衣,就不可能跟我迴到這裏來,就更不可能經營我們家的花店,最後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小蜜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悲痛,嚎啕大哭的說道。


    季牧爵聽到小蜜這一番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麵地,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我才剛來找她,我還有好多話要跟她說,我還要跟她解釋,其實自從她走了這麽久,我才發現原來我深愛的女人,一直就是她,一直都是她啊!”


    季牧爵這才看到前方墓碑,連滾帶爬的跪在墓碑前麵,望著墓碑上貼著他熟悉的臉龐,商竹衣那麽陽光燦爛的笑臉,明明昔日還迴蕩在他眼前,怎麽可能現在就變成這一塊冰冷的墓碑了呢?季牧爵顫顫巍巍的雙手伸出來,摸著冰涼的墓碑,眼淚止不住的噴湧而出,內心悲痛的讓他快要窒息了。


    聽到季牧爵的深情告白,小蜜也跪在旁邊,流著淚扯出一絲微笑,摸著商竹衣墓碑上的照片,有些感慨的說道:“竹衣啊,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來了,他說他最愛的人是你呀,你聽到了嗎?原來他一直最愛的人是你!竹衣你聽到了沒有!”


    小蜜這麽一說,更是觸及到了季牧爵內心的淚點,激動的狂扇自己耳光悲痛的自責道:“竹衣,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是被青梅竹馬的感情所蒙蔽了,根本就沒有正視過你我的感情,可是直到你離開的時候,我才真的慌了,我不知所措,根本無心安定,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樣,整日思思念念著你,我才終於知道了自己內心的渴望!”


    季牧爵跪著上前,深情的親吻了一下墓碑上商竹衣的照片,淚流滿麵的深情注視著她的笑臉,溫柔道:“竹衣,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以前不知道欠你多少句我愛你,現在都還給你,你能不能醒過來好好聽我說,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給我一次挽迴的機會,讓我照顧你到白頭偕老,為什麽要在我反應過來,我愛你的時候你卻這麽無情的離開了我,不要這麽殘忍好不好!”


    可是,任憑季牧爵怎麽唿喊,墓碑上的人都已經靜止了,不可能再站起來同她對話,他低聲痛哭著靠在墓碑前。看到季牧爵反應,小蜜也發現自己可能錯怪他了,至少他現在,心裏是有商竹衣的,隻可惜,郎有情時,妾已不在。


    小蜜的媽媽因為身體不好,天色一黑風就起得很大隻好先迴家了,小蜜一直堅持陪著季牧爵在墓碑前,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的跪到了天黑,季牧爵臉上的淚痕已經被風吹幹了,雙目無神的望著墓碑,跪的膝蓋都相麻木了,戰都站不起來,癱軟在地上。


    “季牧爵,看來之前一直都是我誤會你了,我看你現在也已經悔改了,可畢竟之前的傷害都已經鎖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竹衣……她已經走了,不可能因為你的認錯迴來的,說真的,我真恨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失去我這唯一的朋友。”


    小蜜歎了口氣對季牧爵說道,看他還是楞楞的跪在地上,小蜜無奈的說道:“已經這樣了,我們都起來順便把,哎,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季牧爵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迴憶,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其實小蜜不是責怪季牧爵,她主要是內心對商竹衣很愧疚,雖然說嘴上都是怪著季牧爵,可他心裏明白,這裏頭同樣有他的原因,所以她一看見季牧爵,仿佛就是再重複提醒她的罪過。


    “小蜜,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可你連讓我最後看看他的權利都要剝奪嗎,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先迴去吧,我想再陪她待一待。”季牧爵失魂落魄的說道。


    小蜜歎了口氣離開了,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也好。


    終於整個後山空蕩蕩的,隻剩下耳邊刮過的風聲,和季牧爵一個人,他忠於情感大爆發,他此時是多麽希望自己可以看見鬼魂的,他連商竹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他追悔莫及那麽多想說的話說清,卻隻能對一個冰冷的墓碑說了,再也見不到那個溫熱的姑娘了!那個善良到願意給自己仇人捐獻器官的姑娘,那個傻乎乎的愛著自己的姑娘!


    後來季牧爵離開了,不知道,大半夜的,他是怎麽找到的一束鮮花,隻是他走後,那束鮮花代替他陪伴著商竹衣,他人雖然走了,心卻永遠跟著商竹衣埋在了這地底下。


    當所有人都在為商竹衣的死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商竹衣此時卻躺在紹育市的某家醫院裏,嗅覺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她氣息微弱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牆壁,她很熟悉這個場景,這是醫院。


    商竹衣想要起來,可身體仿佛被千斤重的大石頭壓著,連臉部都被捆綁了起來,怎麽也起不來,而且稍微一動渾身感覺連著皮都在疼痛,他想要說話,可是感覺嗓子刺痛,使勁咽兩口口水濕潤了一下,才隻能用微弱的聲音喊道:“水……水……”


    這微弱的聲音還是吸引了坐在病房裏人的注意,商竹衣隻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激動的欣喜道:“醫生!護士!她醒了!她終於醒了!”


    醫生和護士聞訊趕來,病房裏的人一下就多了起來,商竹衣有些痛苦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醫生連忙高興的說道:“快!病人昏睡了這麽久,醒來一定要喝水!”


    護士連忙將水遞了過來,醫生拿棉簽沾了些水,輕輕的在商竹衣蒼白幹裂的嘴唇上點了點,一股清涼的水流進她的舌頭,她的嗓子仿佛得到了沐浴,慢慢的這才緩了過來,睜開眼睛環顧著周圍的人,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兩個一老一少陌生的男人。


    “你們……你們是誰?”商竹衣皺緊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她依稀記得自己在小蜜家的花店裏,半夜花店起了火,她想衝出去,可是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中了頭昏了過去,怎麽醒來就跑到了醫院?原來她沒有死啊,那這兩個陌生的男人又是誰。


    相對年輕一點兒的男人上前溫柔的說道:“姑娘,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我和我父親路過你的花店,看到裏麵有人遇難,趁火勢還不算很大,我們衝進去救你出來送到了醫院,你都已經昏睡了三天了,可終於醒來了。”


    原來是有人救了我啊!商竹衣有些感激的心中想到,她很虛弱還有些說不出話來,看麵相,旁邊這位容貌年老一些的應該就是他的父親了,這兩位可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她怎麽也得起身道一聲謝。


    可商竹衣渾身疼痛,根本起不來,那男人見她想起來十分痛苦,連忙焦急的說道:“你先別動,你被火燒的很厲害,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不能亂動,我知道你想道謝,你隻要好好的康複,有什麽我們日後再說。”


    商竹衣沒想到這個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身體實在疼痛的動彈不得,隻好微微閉了閉眼睛,以表示同意,眼前這個儒雅的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溫文爾雅的介紹著,看著他,商竹衣就想到了紳士這個詞。


    “我叫郭洛臣,這位是我的父親郭啟銘,既然有緣救了你,那麽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很高興認識你,不知道你叫什麽呢?”郭洛臣眉眼見帶著笑意的望著商竹衣,那溫柔和充滿憐惜的目光,使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季牧爵那柔情似水的麵容。


    不禁皺了皺眉頭的商竹衣看著他,好在剛才喝了些水,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我叫……商竹衣,謝謝你救了我。”


    “商竹衣?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很有意境呢。”郭洛臣笑著若有所思道,繼續問道:“你在這附近有什麽朋友和家人嗎?我幫你通知他們過來照顧你。”


    “我……”商竹衣想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擁有什麽呢?一個都沒有,曾經還擁有的戀人,現在也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對了,小蜜!


    “我沒有家人,但我有一個朋友,她就住在我那家花店的附近,你們有看到她嗎?”商竹衣想到小蜜跑到花店,結果發現著火了,以她的性格一定嚇壞了,不過想來小蜜找不到人,應該也不會覺得她是死了吧,現在隻能等傷養好了出去找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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