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安聽後要笑不笑的看著陸諾桐,他斜靠在桌邊的牆上,單手撐著下巴,沾染上幾分懶散。


    陸靖安不說話,因為他知道陸諾桐還有話說。


    果然


    陸諾桐眨巴眨巴眼睛,又補充道:“不過一段話罷了,你分析出這麽多條條框框,如果你總是這樣想問題的話,不覺得自己很累嗎?”


    如果每段話出口要繞十個彎,每句話入耳要拆十遍分析,不累嗎?他們這些人活的。


    “你在說我想多了?”陸靖安問。


    陸諾桐點點頭,難道她的意思不夠明顯嗎,陸靖安就是想多了。不過是在緬懷一位故人罷了,一段迴憶的話,哪有陸靖安說的那麽誇張,暗藏貓膩?


    陸諾桐不信。


    “你大可以去問,如果我分析錯了,我跟著你姓。”陸靖安眼底帶著些榆揶的開口,打趣陸諾桐。


    陸諾桐聽後豪邁的一拍桌子,想也沒想的開口:“那你就等著跟我姓吧。”


    說完後陸諾桐覺得哪裏不對,反應過來,才知道被陸靖安耍了,他跟著她姓,還不是姓陸!!


    這個陸靖安,又挖個坑把她埋進去了。真是...防不勝防。


    陸靖安看著陸諾桐,又補充道:“這不叫閱讀理解好,這叫邏輯思維好。有些人不要死讀書,卷麵上的分數高,學曆漂亮的像是開了掛,卻不代表在這個社會上有生存能力。”


    陸諾桐指著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氣。


    問陸靖安:“你是在說我嗎?”


    “我說有些人。”


    陸靖安端起麵前的湯,喝了一口,淡淡道。


    他優雅的模樣跟陸諾桐近乎於炸毛的模樣,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這個等級,就像是最強王者吊打青銅渣渣...


    陸諾桐又深吸一口氣,陸靖安就是再說她對號入座咯!!


    陸諾桐覺得有小火苗在她心底竄啊竄的,燒得的她五髒六腑都疼,壓製不住想要發脾氣。但是一想起自己發了這個脾氣,就是間接對號入座的承認了她就是陸靖安口中那個‘學曆漂亮的像是開了掛,但是在社會上沒有生存能力’的人。


    陸諾桐又把這股子火壓製住了…


    陸靖安看著陸諾桐窩火的模樣,心情很好的招來了服務員買單,劃卡走人。


    這頓飯吃的很窩火,坐在車上的時候,陸諾桐故意坐到了車後座。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陸靖安,她看見他就來火。


    特別是陸靖安臉上含著的笑,以及他十分好心情的放了首輕快的歌…


    陸諾桐真的好想一拳打過去,打扁他那張欠揍的臉。


    這股子氣一直憋到了迴去老宅,陸諾桐跟陸老夫人打過招唿後,進房間反鎖門。


    想著今晚是見不著陸靖安了,她莫名覺得輕快了很多。


    洗過澡出來,陸諾桐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外走,然後她去想了陸靖安的話。


    其實…


    陸靖安分析的


    還是蠻有道理的,最起碼讓人挑不出邏輯上的毛病。陸靖安說霍老爺子跟那個故人關係蹊蹺,怎麽個蹊蹺呢…


    莫非…有一腿?


    陸諾桐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覺得很羞澀,她怎麽能胡亂猜測老一輩的事情。但是想了一想,又覺得也並非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老一輩也是從年輕過來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況且陸諾桐仔細想了想霍老爺子在提起過往時的神情,好像還真的是含了些其他的。


    陸諾桐擦著頭發的手一頓,讓她將毛巾隨手搭在小沙發上,去開電腦。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跟她有什麽關係。


    陸諾桐拿出個小本子,把陳岸的事情又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遍,畫了個人物關係圖。又將自己的一些想法羅列在下麵,希望自己有個清晰的思路。


    明天就開庭了,還不知道聞意離,她,還有紀予澤的命運會如何。


    陸諾桐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看蒙著霧氣的花園,希望風雨過後會有陽光。


    毒品案件的事情,陸諾桐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對著窗外的景色想了很久,然後思維陷入了死局。


    陸諾桐很頹敗的去打了幾盤遊戲,看了看時間,十點半,夜已經深了。


    她準備睡覺,坐到床上,又覺得口幹。起身要去倒水喝,才發現房間的水壺空了。


    陸諾桐想要開門出去,又怕遇見陸靖安,思想鬥爭了一下。陸諾桐覺得陸靖安這個點應該還在書房忙,既然忙的話,也沒那個閑心搭理她吧。


    況且從迴來他就沒來找過她,指不定她一個人在這生悶氣呢,人家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陸諾桐唿出口氣,抱著僥幸的心態,開門,果然看見書房的燈還在亮著。陸諾桐本來走路就輕,腰傷沒好,所以走路更輕,路過書房的時候,陸靖安渾然不覺。


    她去冰箱拿了瓶飲料,一邊喝一邊往房間走。


    書房的門沒關,陸靖安握著一隻筆,神色凝重的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他穿著黑色的睡袍,模樣像是洗過了澡,陸諾桐記得他一貫有這個習慣,晚上在書房辦公的時候,總是穿的很居家,很隨意。


    陸諾桐的腳步自然而然的頓住,她打量著陸靖安,眼中的愛意愈漸濃重,她不自覺就在笑…


    這個時候陸靖安突然抬頭,他還帶著精算的眼神突然撞入陸諾桐的眼中,迴過神來陸諾桐才發現自己笑的像白癡一樣。


    陸諾桐尷尬的收了笑,站在一旁,低頭看腳上的拖鞋。


    “進來吧,把門關上。”陸靖安說完,又低著頭去看他眼前的紙張。


    “哦。”


    陸諾桐走進來,把門關上,跟丟了魂似得走到陸靖安麵前。


    然後…陸諾桐發覺不對啊,她難道不應該轉身就走嗎!還乖乖聽話的走到他身邊是什麽鬼!


    “目前你沒有收到法院的傳票,明天的庭審你是不用過去的。如果你想去旁聽,我可以帶你去。”


    陸靖安沒抬頭,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還是不去了吧。”


    陸諾桐對法院那樣的地方,本能的畏懼,所以她不想去。她本來就是一個旁聽,去不去也改變不了結果,與其坐在那焦慮,不如乖乖的等結果。


    陸靖安點點頭,“不去也好。”


    一時無話,陸諾桐這才去看陸靖安紙上的東西,是一張更為複雜的人物關係圖,密密麻麻的名字寫了很多。


    “這是什麽?”陸諾桐好奇。


    “u盤的秘密破譯出來後,裏麵隻有一份日記,記錄了這個毒販從入夥直到死亡的前一天,接觸過的所有人和事。我看了林晚風那段時間的日記,裏麵提到一個老大,這個老大叫他轉告林晚風,記得留一手準備…我現在,在找這個老大是誰,應該在哪裏。”


    陸諾桐哦了一聲,又去看那張紙,看的頭暈,她轉開眼。


    “找到了嗎?”陸諾桐問。


    “還沒有,這個人稱唿為老大的總共有三十人,我排除掉了21個,還剩9個。然後發現,陳岸也在其內,並且十分有可能就是他。那段時間,陳岸來過藍城。”


    陸諾桐聽後沉默了一會,如果真的最後證據掌握在陳岸手上,可是陳岸什麽都不肯說啊,對他們的提的條件也無動於衷。


    這非常的麻煩,一個人一旦無欲無求,你就撬不開他的嘴,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這個剛才陸諾桐一個人坐著的時候,她想過了。


    陸靖安見陸諾桐沉著眉頭,知道她又過度緊張了,於是哄她。


    “你先去睡吧,昨晚不是沒有睡好嗎?”


    說完見陸諾桐還站在那,陸靖安站起來,朝著她走過去。


    將人攬在懷裏,陸靖安開口:“你想這麽多也沒用,去睡吧。你看你,最近想這個事情,想的頭發都白了,沒那麽嚴重,信我好嗎?”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繾眷的開口:“晚安吻。”


    陸諾桐歎口氣,抬起頭親了親陸靖安的唇角,“早些休息。”


    然後陸諾桐出去了。


    陸諾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中的煩亂最終敵不過困意,她睡得深沉。


    陸諾桐在做夢,她一會夢到霍老爺子跟她講起的那個雪夜,一會夢到那一迴跟紀予澤在墳山裏轉來轉去還不自知的談天說地,一會又夢到見陳岸。


    ‘陸小姐看上去麵善,如果有時間去陳西村玩。可否去我奶奶墳前,幫我替她燒老人家點紙,說一聲對不起?’


    ‘我將她埋葬在西山的日落之前唯一能照到的地方。老道人跟我說,那是一塊風水寶地,保我一生榮華富貴…’


    最後夢境的輾轉,反反複複都是這兩句話…


    陸諾桐夢到自己走在一片迷霧裏,周圍都是墳墓,陳岸的這兩句話不停在她耳邊迴蕩。


    “不…”陸諾桐輕聲呢喃,微微搖頭。


    “靖安,靖安…”陸諾桐低聲唿喚。


    陸靖安從床上坐起來,握住陸諾桐的手,他皺眉,盯著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


    “諾諾,諾諾,醒醒!”陸靖安輕輕拍了拍陸諾桐的臉蛋。


    陸諾桐滿頭冷汗,猛的從床上驚醒,她驚恐無助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心跳的近乎於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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