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看了霍和雲一眼,道:“我那故人不姓沈,好友姓沈,餘下一子,小名叫個寶兒。”


    霍和雲摩挲著下巴沉默了一會,然後跟霍老爺子提起一樁事。爺孫倆邊吃邊聊,不覺就夜幕降臨。


    …


    陸諾桐跟在陸靖安的身後走過走廊,偶爾有服務生端著菜走過去,忙碌的模樣看的出這裏很旺。


    陸諾桐伸手拉了一下陸靖安的袖子,低聲的開口:“其實我沒有吃飽,這家的菜還不錯。”


    意思叫陸靖安帶她去吃飯,陸靖安迴身瞧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涼。然後陸靖安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帶著很鐵不成鋼。


    “你除了吃,你還會幹什麽?你看看你,滿身酒氣的,被人賣了還倒幫別人數錢。”


    話雖這樣說,陸靖安還是帶著陸諾桐開了個包間,點了幾樣她愛吃的菜。


    這個包間跟剛才那個又不一樣,這個就在窗戶上放了張不大不小的矮桌子,桌子旁邊鋪了幾張圓形的軟塌,桌上還擺了一個花瓶,上麵插著白玫瑰。


    像是專為情侶準備的,整個房間處處別出心裁,透露著浪漫。


    “你又知道我滿身酒氣?我沒喝兩杯好不好。”


    誠然,她隻喝了一杯。


    說著,陸諾桐還在手臂上聞了聞,她沒聞出來半點酒氣。


    似是想到什麽,陸諾桐笑了一下,想抬頭說陸靖安一句‘狗鼻子’。這邊,帶著笑意的眼睛剛抬起來,見男人正寒涼的盯著她看,陸諾桐縮了縮脖子,也不笑了。


    “我要是不去,你是不是打算吃完了還跟人迴去?”陸靖安問她。


    陸諾桐見他生氣,也懶得搭理,低頭把玩桌子上的白玫瑰。仿佛眼中隻容得下這束花,再無其他。


    陸靖安見她這臭脾氣就來火,伸手要去拿花瓶。陸諾桐怕他把花從窗戶扔到後花園,忙用兩隻手護住花瓶,瞪他。


    “你真是個粗魯的人。”陸諾桐說。


    陸諾桐不說還好,一說陸靖安還就跟她較上了勁。陸諾桐越是護,陸靖安就越是搶…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誰也不讓誰。


    陸靖安看了一眼陸諾桐,他的手掌往下,觸碰到瓶底。他單手握著瓶底,將花瓶測斜,又略微抬了抬,讓花瓶口那側對著陸諾桐的臉…


    分了幾步才達成最終的目的,陸諾桐兩隻手握著花瓶口那側,絲毫沒有察覺陸靖安的小動作。


    她隻是在想,陸靖安一隻手低過她兩隻手,而且看他的模樣好像還沒有使全力。


    這讓陸諾桐覺得很挫敗。


    那邊陸靖安加了力氣,陸諾桐幾乎要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其實如果隻是一個花瓶,陸諾桐還不至於這麽使力,陸靖安要扔就叫他扔個夠。隻是這樣一爭一搶較上了勁,為拚個能贏,陸諾桐死不退讓。


    小見成效,隻見陸靖安本來手臂是彎的,這會也漸漸伸直,他好似搶不過陸諾桐的力氣一般,陸諾桐有些小得意。


    陸靖安看著花瓶離陸諾桐有一段距離,又見陸諾桐咬著牙很使力氣,陸靖安咳嗽了一下,猛的鬆了手…


    陸諾桐的力氣來不及手,她猛的把花瓶上插著的白玫瑰打在自己臉上。白玫瑰的花瓣散開,好像下了一場花瓣雨,那些還粘著水珠的白色玫瑰花瓣,掉在她的裙子上,陸諾桐被撞得鼻子嘴巴生疼。


    好在花插的很實在,撞到她臉上的都是花心,不然陸諾桐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場。


    陸靖安神色正經,除了眼角含了些笑意,這樣看過去,真的看不出來他有要笑她的意思。


    陸諾桐生氣的把花瓶帶著殘花朝陸靖安扔過去,陸靖安接住,把花瓶隨手放在他那側的一旁。


    “陸靖安,你有病是不是?!”


    陸諾桐捂著鼻子,很惱火的拍著桌子罵了一句。


    “手滑了,我也不知道。沒事吧?”


    陸靖安說著,俯身伸出一隻手,要去查看陸諾桐的情況。


    陸諾桐憋著火,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開,力氣大的她手背發麻的疼。陸諾桐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鼻子好疼。


    陸靖安這個老狐狸,就會在這裏惺惺作態!


    裝!!


    特麽的都叫你裝完了!!


    陸諾桐覺得自己要氣死了,她站起來,氣勢洶洶的就要走。


    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跟這個虛偽的人共處一室,這個大尾巴狼,這個混球,這個連她都算計的混賬。


    “上哪,飯不吃了。”


    陸靖安扯著陸諾桐的胳膊,將人攬入懷中抱著。


    “看見你就來氣,還吃什麽。”


    陸諾桐作勢要起來,被人抱的更緊。


    陸靖安伸手,扼住陸諾桐的臉頰,左右看看。看的陸諾桐不自在,臉被他捏的也不舒服,陸諾桐伸手,握著陸靖安的手腕,用力要把他的手拿走。


    “也沒傷著,乖,吃飯了。”


    陸靖安伸手拍拍她的臉蛋,陸諾桐覺得他像是在拍狗一樣,不由得惱火,抓著他的手對準虎口就要咬下去。


    那邊服務員端菜進來,看到這一幕,視線跟陸諾桐對上,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後,見怪不怪的把菜放在了桌子上,點燃小灶頭的火。


    陸諾桐轉了轉眼睛,鬆開陸靖安的手,輕輕咳嗽一聲,坐的端正。


    那邊陸靖安白皙如玉的手上多了一道牙印,泛著微紅,可見咬的時候,用的力氣。


    “你慣會在外人麵前裝。這是你最愛吃的排骨,還不快點吃,剛才還吵著餓。”陸靖安等服務員走了以後,榆揶了陸諾桐一句。


    陸諾桐小聲嘀咕一句,“我能有你會裝。”


    要是剛才的花瓶真的是陸靖安手滑,她陸諾桐把腦袋割下來給他當椅子!故意整她還死不承認,到底誰裝了。


    “你說什麽?”


    陸靖安夾起一塊排骨,吹了吹熱氣,放在陸諾桐嘴邊。他的眼中盛著愛意,眼角微挑,白皙如玉的手以一種好看的動作拿著筷子,筷子盡頭是陸諾桐最喜歡的糖醋小排,賣相可人。


    陸諾桐很沒骨氣的張口吃了,不知是抗拒不了美食,還是抗拒不了美色。


    她有時候想,陸靖安那雙魅惑的眼睛,真是煩死了。


    陸靖安作勢還要喂,陸諾桐搖搖頭,坐到他對麵自己吃。


    “我看剛才霍老也在,你們在聊什麽?”吃了一會,陸靖安隨意的問了一句。


    陸諾桐給自己打了一碗湯,她喝了一口後咬著勺子看著陸靖安。似乎是在好奇陸靖安為什麽要問這個...


    然後陸諾桐覺得,這個問起來,好像也正常,並沒有什麽不妥。


    她把勺子放迴碗裏,開口:“也沒聊什麽,霍爺爺說我長得酷似他一位故人,見我親切。”


    陸靖安放下筷子,他把手指交疊放在下巴,頓了一下才問:“你長得酷似他的故人?這世上還有這麽巧的事情,該不是你的親人吧?”


    這還是陸靖安首次跟陸諾桐提起,她的親人。


    陸諾桐修長的睫毛拉鬆下來,她用手拿著白瓷勺的勺柄,輕輕攪弄了兩下清湯。似是有些走神,她沒有即刻迴答陸靖安的話。


    她的親人,陸諾桐想,這真是一段很模糊的記憶。關於親人,她分毫不記得。


    陸靖安也不急,隻是看著她...


    “要是這世上找親人,光靠長得像,那這世上長得像的千千萬,都是一家人?再說了,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他們既然丟了我,就是不要。對於不要我的人,我何必要掛懷,要尋找。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陸諾桐抬起頭,看著陸靖安的眼睛,她笑的溫暖,“有你,有奶奶,很知足。”


    陸諾桐何其不幸,還在繈褓中就被人拋棄在孤兒院,又何其幸運,遇見了陸家。


    陸靖安伸手揉了揉陸諾桐的腦袋,他的眼中都是溫柔的光,“諾諾,雖然這樣,但是如果有一天有線索,還是可以嚐試找一下。這個世界上的父母,沒有不愛孩子的。”


    “不找,你別摸我頭。”


    陸諾桐打開陸靖安的手,又跟陸靖安聊了一下霍老爺子那位故人的事情,末了她感慨:“好可惜啊,紅顏薄命。”


    “諾諾,你看,為什麽霍老的那位故人在霍老的好友故去後,就一定要變賣家產,離開現有的生活。既然霍老說他那位好友官位不俗,如果隻是尋常病逝,應該會有慰問和補貼救濟,既然要變賣家產投奔遠房的親戚,就說明霍老這好友,死的蹊蹺。在者,霍老為什麽要在大早晨的雪天,去送她那位故人,故人又喚他霍大哥,這兩個人,關係存疑。”


    陸靖安聽完後理性的跟陸諾桐分析了一番,他說這話的時候,拿著修長的食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時不時看看手指又看看陸諾桐。


    陸諾桐聽完後,不明覺厲…


    她看著陸靖安,眼中放出崇拜的那種光,陸靖安笑了一下,他等著陸諾桐開口誇他亦或者是崇拜他。


    等了一會,陸諾桐不可置信的開口:“陸靖安,你讀書的時候語文成績肯定很好吧,閱讀理解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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