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看的心下一軟。


    在陸老夫人心裏,陸諾桐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偶爾也從朋友那裏知道她有點桀驁,的確,陸諾桐有時候也會惹是生非。


    但是,真正看見陸諾桐哭的次數,從她小到她大,一隻手卻是可以數的過來的。


    陸諾桐越長大,陸老夫人就越少看見她的軟弱。


    “沒錯,我的好孫女兒沒錯,是奶奶委屈了你。我會對當年的事情追責到底,甚至,追究蕭琳琳的法律責任。事情經過,過幾天大家看新聞吧。”


    陸老夫人開口,霸氣的迴應。


    如果說以前她還顧念著陸靖安,縱容著蕭家把這個過錯歸根於陸諾桐,那麽今天看見蕭家人這幅嘴臉。


    陸老夫人實在是覺得陸諾桐說的有道理,蕭家人的確是惡心的,這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女兒,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配不上她寶貝的靖安。


    “老夫人,隻要您救我弟弟,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您就是說我姐姐才是殺人的那一方,我們也不會反駁的。”


    蕭琅琅哭的梨花帶雨,一番話卻說得別有心機。


    陸老夫人聽後麵色沉了一分,蕭琅琅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看上去說得柔弱的話實則在扭轉局勢,陸老夫人又何嚐聽不出來。


    不由得看了蕭琅琅一眼,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心思卻如此。


    實在是可怕。


    人越老,就越不喜歡心思深沉和自作聰明之人。


    “這陸家隻手遮天,想改案底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這是看到人家蕭家落寞了,不想沾這晦氣呢…”


    “就是啊。”


    “習慣就好了,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隻不過紀家娶得這個兒媳婦,怕是厲害咯,年紀輕輕就殺了人,還跟自家哥哥有染。蛇蠍美人,這果然越美的女人,就越狠毒。”


    “…”


    很多不入耳的話越來越多,一時間會場上不少人在議論紛紛,都是些中上家庭的,真正的名門,素養很好的不議論,不插手。


    紀予澤的臉黑了黑,這場訂婚宴怕是徹底被攪舉行不下去了。


    那邊的音響師見議論聲都蓋過了音樂,停止了演奏。


    如果剛剛紀予澤還想息事寧人,那麽現在也就隻有把話說清楚了。


    “這話說的不對吧,如果我未婚妻真的是殺人犯,按照你們今天這幅嘴臉,你們會放過她?早在事發之時,就公之於眾了吧?話說的這麽信誓旦旦,你們大可以去告啊,在這裏顛倒黑白幹什麽?”


    紀予澤說到這裏轉身,他拆了一個話筒爬一個石頭上,看著整個會場,他把話筒放在唇邊開口質問。


    “為什麽她們不去告?我問在場的各位,你們本事再大,大的過法律嗎?政界一把手的妹妹都依法辦案坐了五年牢,陸家隻是個商家,隻手遮天這句話說的過了吧?”


    在場的紛紛禁了聲。


    聞意離聽到那句‘政界一把手的妹妹都依法辦案坐了五年牢’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以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


    待會宴會結束在揪著紀予澤揍一頓。


    陸諾桐看著紀予澤,滿懷感激。


    紀予澤衝她眨了一下眼睛後,轉身看著蕭家一家,輕佻的開口。


    “你們不去告,是因為根本就告不贏吧。不然,如果可以告的贏,你們還會在這裏鬧事打苦情牌?隻怕早就拿著這個證據去威脅陸家了吧,陸家要保住人自然會幫你們,你們又何苦弄這一出來得罪我?”


    蕭琅琅還想說話,陸靖安低低開口:“滾。”


    “那姐夫,我弟弟的事情…”


    蕭琅琅咬唇,看著陸靖安,明明以前陸靖安不會的,他對蕭琳琳的事情很上心的。當年的事情也是他一手攔下來把責任推到陸諾桐身上的,如今竟然全都變了。


    思及此蕭琅琅咬牙切齒,一定是陸諾桐那狐媚子勾走了陸靖安的心,才導致陸靖安態度轉變的這麽快。


    “你把腎換給蕭琳琳,這事,有的商量。但是我現在不想跟你商量,立刻滾,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蕭琅琅咬牙,不敢得罪陸靖安,一家三口灰溜溜的走了。


    陸靖安聽著那邊紀予澤說給陸諾桐的情話,站在玻璃橋上點了一根煙。


    “諾諾,你哥跟你不和,這事大家都清楚,我也知道當年肯定是你哥護著他未婚妻讓你受了委屈。沒事的諾諾,以後你的幸福,由我來守護,真的,這句話永遠有效。”


    紀予澤這話說的也很有心機,三兩下把陸靖安跟陸諾桐那層曖昧的關係洗的幹幹淨淨。


    但是世家的公子聰明在,他們的心機,看在老一輩眼裏,根本就不是心機…


    最起碼陸老夫人點點頭,嗯,紀予澤果然是陸諾桐的良配…


    陸靖安吐出一口煙霧,青灰色的煙霧很快就被嗨風吹散,他轉頭,看著那邊陸諾桐被紀予澤攬在肩膀下的模樣,突兀的覺得那一幕好紮眼睛。


    陸靖安低頭,看著指尖燃燒的香煙,眼神有些暗淡。


    為什麽,她的幸福,他不可以給的光明正大,為什麽,剛剛,他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明明他可以做的更好,可是,他卻不能。


    訂婚典禮就這樣開始了,會場又恢複了熱熱鬧鬧,喜慶的音樂又開始演奏。聞意離看著一派熱鬧的景象,轉頭,就見陸靖安斜靠在欄杆上,海風吹起他的衣角,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孤獨。


    聞意離從侍者的托盤裏拿了一杯酒,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朝著陸靖安走過去。


    聞意離的腳步放的不重不輕,陸靖安在想事情,加上海風有些唿唿的大,陸靖安一時還沒發現聞意離過來了。


    “開始了,你不過去看看。”


    聞意離把手中拿著的那一杯酒遞給陸靖安,詢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會想過去看看?”


    陸靖安看了聞意離一眼,伸手接過那杯酒,拿在手中輕輕轉了轉杯腳,沒有喝。


    “既然那麽痛苦,為什麽還要喜歡。”


    聞意離靠在欄杆上,任憑海風將他的頭發吹得散亂。然後他伸手撩了撩頭發,看著陸靖安的側臉,等迴答。


    “我嚐試過,找一個人結婚生子。可是,不是她,我做不到…如果覺得痛苦,就可以不去喜歡,你總是深夜找我喝酒幹什麽?”


    陸靖安把這個問題,反問了迴去給聞意離。


    聞意離聽完後一愣,他摸了摸鼻子,眼睛到處轉:“那是我跟我最親愛的老婆吵架,找你喝酒解悶呢。”


    “詭辯。如果我當初也像你一樣,大概也就活成了你這樣…可是我不想,我想娶她,娶我心尖上的人。不是替身,不管生活。”


    陸靖安嗓音淡淡的,他看向遠方海平麵的眼睛,卻滿滿都是肯定。


    從前陸靖安不知,該如何,如今,他已經懂得...


    聞意離握著杯腳的手緩緩收緊,然後他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今天霍家那倆沒來,本來我也是跟他們一起在g市的,但是怕你孤單,我就特地飛迴來了。你說,我這麽偉大,我們倆是不是應該走一個。”


    陸靖安輕笑了一下,點頭,他舉杯跟聞意離碰了個杯,然後一幹而淨。


    “陳岸那邊,如何了?”陸靖安問。


    “計劃之中,近期的話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陸靖安點點頭。


    天已經黑了,鋪滿玫瑰花瓣的舞台周圍放出了那種冷煙花,是訂婚的新人交換完了戒指,天邊也放起了煙火。


    陸靖安看了一眼天邊心形的煙火,以及那些放出來的iloveyou…等等一些係列的煙火。


    然後陸靖安隔著五光十色的冷煙花看向台子中央,沒有什麽比這一副俊男美女的畫麵,更讓陸靖安覺得不舒服的了。


    紀予澤看上去很開心,伸手將陸諾桐攬進懷中。


    舞台底下一幫人起哄,大喊著。


    “親一個!”


    一聲高過一聲,紀予澤倒也落落大方,在陸諾桐額頭上親了一口。


    陸靖安跟一旁在看煙火的聞意離開口:“過去看看吧。”


    聞意離點頭:“的確,是要過去震場子的時候了。”


    陸靖安掃了他一眼,沒說話,聞意離偷笑著摸了摸鼻子。跟在陸靖安身後,朝中央走過去。


    “怎麽行,親都不親一下。”


    台下有人起哄,然後不知道誰開口喊了句:“舌吻!”


    “舌吻!”


    台下的一棒子人合著起哄,紀予澤有點難下台。


    這個時候,天邊放的煙火在空中炸開,會灑下一堆玫瑰花瓣,在玫瑰花雨灑滿島嶼的時候。


    台下起哄聲更是熱烈,大概他們覺得,這麽浪漫的氣氛,不舌吻一下就是浪費。


    陸諾桐帶著笑容站在舞台上,隔著人海一眼就看見了朝中心走來的陸靖安,眨了下眼睛,陸諾桐把眼中所有的複雜遮掩,隻餘下幸福。


    “好像躲不過去了。”


    紀予澤抓著陸諾桐的手緊了緊,然後開口:“我真的沒想占你便宜,我…”


    紀予澤還沒說完,陸諾桐已經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她吻上去的時候,陸靖安手中拿著的紅酒杯瞬間被捏的碎裂,玻璃渣劃傷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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