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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將計就計
過了晚上10點，大灰還沒有迴來，欣欣已經睡在沙發上了，沈娜輕手輕腳地把女兒抱到她自己的小臥室內，小心地替她蓋上了她的小被子。女兒眉頭深深地皺著，一副生氣的可愛樣子，大概是恨大灰為什麽沒如約迴家。
沈娜對著沉睡的女兒輕輕地說：“許小姐，知道吧，他提前迴來還告訴你一聲，我還沒混上這種待遇呢，你知足吧。”
從女兒的臥室出來，沈娜把電視調到6，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沙發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6正在播一部美國的愛情舊片《愛情故事》。這部電影沈娜以前看過，記得當時是大學剛畢業，雖說那時情竇已開了很久，可是這種愛情文藝片還是讓她感動不已，現在再看已然沒什麽感覺，並且感到女主角不夠漂亮，男主角也不帥還得不夠品味。
電影看得沒滋沒味，她想給琳達打電話，於是拿起手機撥琳達的號碼。
“這大半夜的，沒跟你的hney……”琳達聲音很清爽，大概也沒睡。
“欣欣在家。hney不在家。出差了。”
“怪不得給我打電話，原來是。”
“剛才給人了，睡不著。”
“誰你了？遠方的電話？”
“哪兒呀，正為這事生氣呢，我的hney提前三天迴來，沒跟我說，卻跟許欣小姐說了。”
“你不會吃自己女兒的醋吧？”
“倒是有那麽一點點，不過我的不是他是許小姐。”
“許小姐怎麽你了？”
“她希望我不要拖累她一輩子，讓我趕緊把自己嫁掉。”
“nprble,如果你k我就k,什麽時間，在你家還是我家？需要紅酒和音樂嗎？我比較喜歡德國戰車的音樂，你不會反感吧？”
沈娜知道自己跟琳達過招，一定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隻得罵道：“你去死吧。”
兩人正鬥著嘴，沈娜忽然聽到有鑰匙開房門的聲音，於是她對琳達說：“可能是小hney迴來了，掛了呀。”
“一定不會忘，放心。”
房門一開，果然是小hney穆恩，一身的疲憊和夜雨的潮濕，不過臉上還是放射著他特有的生機勃勃的光彩。
“許小姐睡了呀？”他小聲地問沈娜。
沈娜替他接過拉杆箱，然後答道：“等了你一晚上，熬不住，睡了。”
穆恩有些歉意地說：“本來九點前就能迴來的，半路上遇到兩起車禍，晚了一個小時。”說著他要往欣欣的房間走。
沈娜輕拍了他一下，“這大半夜的你私自闖進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不大妥當吧？”
穆恩愣了愣，然後說：“沒事，我們是純粹的男女朋友關係，許小姐不會怪我的。”說著從拉杆箱內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躡手躡腳走進欣欣的房間
“誰這麽大膽子？”
“除了許小姐還有誰，她希望我不要拖累她一輩子，希望我趁早嫁出去。”
穆恩讚許似的點點頭，“欣欣說得對，你要是想嫁人是該趁早，晚了就不好嫁了。”
“他找你幹嘛，不會是想當董卓吧？”
“跟你說正經的，你別胡說。他想讓我給他當臥底，說要是我肯他就給我30萬。”
“臥底？30萬？”
“是。”
穆恩立起了身子，想了想，說：“這可是個問題，你答應他啦？”
“你認為呢？她要對付的可是你的媽媽呀。”
“從商業的角度來說，沒有誰的媽媽和二叔，隻有利益，如果你認為她的30萬對你很重要你就該答應他，不要考慮楚雲女士的兒子，你知道的，楚雲女士的兒子對他們家族的事一向不感興趣，我說的是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
見穆恩如此鄭重，沈娜也立起了身子，說：“我可不可以問你幾件關於你們江家的家事，當然你有權拒絕。”
“我的家事對你我之間很重要嗎？”
“當然。”沈娜肯定地迴答。
“那好吧，你想知道什麽？”
“第一，我可以問一下你爸爸是因為什麽事跳樓的嗎？”
“這個問題我自己沒有準確的答案，但是我媽媽的一個說法也許可以供你參考，她說是因為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的失敗。”
“非常冒險的決定的失敗？”
“‘龐茲騙局’你聽說過嗎？”
“你是說他們私自融資？”
“是的，萬成集團旗下的北京萬成房地產有限公司要在北京一塊黃金旺地籌建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可是這個投資項目因為我二叔和一些董事的反對被否決了。於是我爸爸決定自己籌錢搞這個項目，這個項目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我爸爸跟幾家銀行商談貸款，可是銀行都因為風險太大而拒絕貸款，於是我爸爸采取了一個相當冒險的決定，用高額的迴報募集社會資金，沒多久就募到了一大筆錢，可是沒想到中途有個投資客忽然提出需要提前提取近三億的本金，可是我爸爸一下子拿不出這筆錢，而那個投資客又是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於是他就跳了樓？”
“這隻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他得到消息說那個投資客之所以要求提款是因為有人從中做了手腳，而這個人是他的親弟弟。”
“你二叔？”
“是的。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奪取萬成集團當家人的位子。”
“他們可是親兄弟，他怎麽使這麽無情的手段？”
“哼，在商場上同室操戈的事情多如牛毛，這不奇怪。當時的情況是，如果我爸爸讓出萬成集團當家人的位子給江渙濤先生，那個投資客就不會要求提前提款。我爸爸那個人別看是個商人，可是有讀書人的癡氣，當時他說了句慈禧太後的話——寧贈外邦，不與家奴。他讓我媽媽悄悄接手了那個北京項目，可是他又怕二叔對我媽媽采取非常手段，因為他知道自己死後我二叔一定會使盡手段奪取萬成集團當家人的位子，所以他才立了那麽個由他未來兒媳婦繼任萬成集團當家人的奇怪遺囑。這樣一來，我二叔隻會暫時性地得到他想得到的部分東西，而那個項目可以繼續運作。”
“他用自己的死來為你媽媽贏得運作項目的時間？”
“大體上可以這麽說，不過還有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他已經進行了相應的布局，你現在可以問第二個問題了。”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媽媽為什麽要萬成集團收購自己的新達公司？”
“這是她故意使的一個障眼法，目的就是讓我二叔把目光集中在這件事上麵，她好抽時間做另外一些事。”
“另外一些事是什麽事？”
“孩子，我需要你的幫助。”楚雲對沈娜說。
最近這幾天，沈娜心裏一直是七下八下的，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被人強製性地押上一個幾乎失控的過山車。
下班後，她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友誼商場，然後讓司機先走了，自己則在女裝部賣文胸的地方慢慢地逛。
沈娜一直就有這麽個毛病，一旦心裏緊張她就會買一件文胸，她家裏的文胸就像一個小型的文胸博物館。她認為一個女人選一件合適自己的文胸很重要，文胸選好了，女人就會變得很精神，所以女人選文胸跟選男人一樣，一點也馬虎不得。
商場背景音樂好像是金發女郎組合的經典老歌《瑪麗亞》，可是細聽上去又不是很象，對音樂的敏感度沈娜一向還是非常自信的，可是這些天她身體內的哪個感覺器官大概出了什麽問題，對所有的事都有一種模模糊糊的不確定感。
沈娜正逛著，冷不防有人在背後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把她嚇了一跳，迴頭一看，竟然是楚雲。
楚雲穿著一件珍珠色的範思哲女裝，站在她身後優雅地笑著問，“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吧？”
沈娜的確沒想到會這兒碰到楚雲，因為楚雲的衣服大多來自香港或海外，國內品牌一般很難入她的法眼。
“晚上有約嗎？”楚雲問。
“噢，沒有。”
“那跟我一起喝杯咖啡吧？”
不要說老板請喝咖啡，就算老板請喝古龍香水，作為下屬，也不能不從，這是職場規則。
兩人來到一間咖啡館。
咖啡館內的人並不多，僅有幾個身體肥胖的洋人在小聲地談論著什麽，中國人就她們兩個女人。
楚雲叫了兩杯拿鐵。
在等咖啡時，沈娜有些意外地發現楚雲的眼角似乎多了些皺紋，可是，自信而堅強的女人即使有皺紋，那皺紋也會充滿了無窮的魅力。
加入高濃度的熱牛奶與泡沫鮮奶的拿鐵聞起來有一種特殊的香，喝起來入口滑潤而順暢。
楚雲笑著對沈娜說：“我看你最近非常緊張，要不要加一點糖，女孩子要適量地吃一點糖，糖可以舒緩人的緊張情緒，這是營養專家說的。”
沈娜本不想加糖，可是她還是笑著往自己的咖啡杯裏加了一塊糖。
楚雲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向沙發背仰了仰，輕描淡寫地說：“前些天江渙濤找你了吧？”
沈娜就怕楚雲提這些事，她現一聽到這些事就感覺像是幾條蛇在自己腳邊爬來爬去。
“是。”沈娜不得不老實迴答，她知道在楚雲眼前撒謊是很多餘的一件事。
“他找是你讓你做他的臥底吧？”楚雲講這話時的表情像是在說“要不要再加一塊糖？”
沈娜稍怔了一下，然後問：“這事兒是ny跟你說吧？”
“噢，沒有，我兒子可不是長舌婦，是別人告訴我的，我可以告訴你，多少年來，我跟江渙濤身邊都有彼此的眼線，對方做了什麽事，大家彼此都知道個大概，那天江渙濤約你到藍天會所，我估計他就是跟你說這事兒的。”
“是有這麽迴事，不過我拒絕了，我隻想有一個可以能保證我溫飽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並不想管。”
“他答應給你多少錢？”
“30萬，說給我女兒治病用。”
“30萬不錯呀，你為什麽不答應他？”楚雲的目光溫柔無比，沒有半點往日的犀利。
“理由剛才我已經說過了。”
“如果我請你答應他的要求，可不可以？”楚雲說這話時，眼神常有的犀利慢慢顯現了出來，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表麵上答應他給他一些可以讓他放心的東西。”
“你是說讓我給他一些假的信息。”
楚雲凝神道“可以這麽說。”
沈娜皺了皺眉頭，老實說，在這件事上她不想幫江渙濤也不想幫楚雲，她一向相信一句話：一個人最愚蠢的行為，莫如無端端為自己增添一個戰場。而她不想無端得把自己逼進一個絕境。
見沈娜一副為難的樣子，楚雲充滿深意的看她一眼，“孩子，我需要你的幫助。”
“楚總，我不覺得自己能幫到你什麽？”
“孩子，現在隻有你一個人可以幫到我，連我兒子都不行，隻有你。”
“楚總，我不想摻和到你們的家族紛爭中。”
楚雲略點點頭，優雅的端起咖啡杯“你愛ny嗎？”
“當然。”
“那你就該幫幫ny的媽媽。”楚雲直視著雅。
沈娜緊緊皺著眉頭，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楚雲：“這是一種交換嗎？”
楚雲無奈地搖搖頭，用哀哀的語氣說：“不是交換更不是威脅，是懇求。”
沈娜希望此時楚雲用那種咄咄逼人的口氣要求她，那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可是楚雲沒有，楚雲的語氣和表情像一個風燭殘年體弱多病的老媽媽希望獲得別人哪怕一點點的幫助，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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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娜對著沉睡的女兒輕輕地說：“許小姐，知道吧，他提前迴來還告訴你一聲，我還沒混上這種待遇呢，你知足吧。”
從女兒的臥室出來，沈娜把電視調到6，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沙發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6正在播一部美國的愛情舊片《愛情故事》。這部電影沈娜以前看過，記得當時是大學剛畢業，雖說那時情竇已開了很久，可是這種愛情文藝片還是讓她感動不已，現在再看已然沒什麽感覺，並且感到女主角不夠漂亮，男主角也不帥還得不夠品味。
電影看得沒滋沒味，她想給琳達打電話，於是拿起手機撥琳達的號碼。
“這大半夜的，沒跟你的hney……”琳達聲音很清爽，大概也沒睡。
“欣欣在家。hney不在家。出差了。”
“怪不得給我打電話，原來是。”
“剛才給人了，睡不著。”
“誰你了？遠方的電話？”
“哪兒呀，正為這事生氣呢，我的hney提前三天迴來，沒跟我說，卻跟許欣小姐說了。”
“你不會吃自己女兒的醋吧？”
“倒是有那麽一點點，不過我的不是他是許小姐。”
“許小姐怎麽你了？”
“她希望我不要拖累她一輩子，讓我趕緊把自己嫁掉。”
“nprble,如果你k我就k,什麽時間，在你家還是我家？需要紅酒和音樂嗎？我比較喜歡德國戰車的音樂，你不會反感吧？”
沈娜知道自己跟琳達過招，一定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隻得罵道：“你去死吧。”
兩人正鬥著嘴，沈娜忽然聽到有鑰匙開房門的聲音，於是她對琳達說：“可能是小hney迴來了，掛了呀。”
“一定不會忘，放心。”
房門一開，果然是小hney穆恩，一身的疲憊和夜雨的潮濕，不過臉上還是放射著他特有的生機勃勃的光彩。
“許小姐睡了呀？”他小聲地問沈娜。
沈娜替他接過拉杆箱，然後答道：“等了你一晚上，熬不住，睡了。”
穆恩有些歉意地說：“本來九點前就能迴來的，半路上遇到兩起車禍，晚了一個小時。”說著他要往欣欣的房間走。
沈娜輕拍了他一下，“這大半夜的你私自闖進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不大妥當吧？”
穆恩愣了愣，然後說：“沒事，我們是純粹的男女朋友關係，許小姐不會怪我的。”說著從拉杆箱內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躡手躡腳走進欣欣的房間
“誰這麽大膽子？”
“除了許小姐還有誰，她希望我不要拖累她一輩子，希望我趁早嫁出去。”
穆恩讚許似的點點頭，“欣欣說得對，你要是想嫁人是該趁早，晚了就不好嫁了。”
“他找你幹嘛，不會是想當董卓吧？”
“跟你說正經的，你別胡說。他想讓我給他當臥底，說要是我肯他就給我30萬。”
“臥底？30萬？”
“是。”
穆恩立起了身子，想了想，說：“這可是個問題，你答應他啦？”
“你認為呢？她要對付的可是你的媽媽呀。”
“從商業的角度來說，沒有誰的媽媽和二叔，隻有利益，如果你認為她的30萬對你很重要你就該答應他，不要考慮楚雲女士的兒子，你知道的，楚雲女士的兒子對他們家族的事一向不感興趣，我說的是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
見穆恩如此鄭重，沈娜也立起了身子，說：“我可不可以問你幾件關於你們江家的家事，當然你有權拒絕。”
“我的家事對你我之間很重要嗎？”
“當然。”沈娜肯定地迴答。
“那好吧，你想知道什麽？”
“第一，我可以問一下你爸爸是因為什麽事跳樓的嗎？”
“這個問題我自己沒有準確的答案，但是我媽媽的一個說法也許可以供你參考，她說是因為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的失敗。”
“非常冒險的決定的失敗？”
“‘龐茲騙局’你聽說過嗎？”
“你是說他們私自融資？”
“是的，萬成集團旗下的北京萬成房地產有限公司要在北京一塊黃金旺地籌建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可是這個投資項目因為我二叔和一些董事的反對被否決了。於是我爸爸決定自己籌錢搞這個項目，這個項目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我爸爸跟幾家銀行商談貸款，可是銀行都因為風險太大而拒絕貸款，於是我爸爸采取了一個相當冒險的決定，用高額的迴報募集社會資金，沒多久就募到了一大筆錢，可是沒想到中途有個投資客忽然提出需要提前提取近三億的本金，可是我爸爸一下子拿不出這筆錢，而那個投資客又是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於是他就跳了樓？”
“這隻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他得到消息說那個投資客之所以要求提款是因為有人從中做了手腳，而這個人是他的親弟弟。”
“你二叔？”
“是的。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奪取萬成集團當家人的位子。”
“他們可是親兄弟，他怎麽使這麽無情的手段？”
“哼，在商場上同室操戈的事情多如牛毛，這不奇怪。當時的情況是，如果我爸爸讓出萬成集團當家人的位子給江渙濤先生，那個投資客就不會要求提前提款。我爸爸那個人別看是個商人，可是有讀書人的癡氣，當時他說了句慈禧太後的話——寧贈外邦，不與家奴。他讓我媽媽悄悄接手了那個北京項目，可是他又怕二叔對我媽媽采取非常手段，因為他知道自己死後我二叔一定會使盡手段奪取萬成集團當家人的位子，所以他才立了那麽個由他未來兒媳婦繼任萬成集團當家人的奇怪遺囑。這樣一來，我二叔隻會暫時性地得到他想得到的部分東西，而那個項目可以繼續運作。”
“他用自己的死來為你媽媽贏得運作項目的時間？”
“大體上可以這麽說，不過還有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他已經進行了相應的布局，你現在可以問第二個問題了。”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媽媽為什麽要萬成集團收購自己的新達公司？”
“這是她故意使的一個障眼法，目的就是讓我二叔把目光集中在這件事上麵，她好抽時間做另外一些事。”
“另外一些事是什麽事？”
“孩子，我需要你的幫助。”楚雲對沈娜說。
最近這幾天，沈娜心裏一直是七下八下的，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被人強製性地押上一個幾乎失控的過山車。
下班後，她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友誼商場，然後讓司機先走了，自己則在女裝部賣文胸的地方慢慢地逛。
沈娜一直就有這麽個毛病，一旦心裏緊張她就會買一件文胸，她家裏的文胸就像一個小型的文胸博物館。她認為一個女人選一件合適自己的文胸很重要，文胸選好了，女人就會變得很精神，所以女人選文胸跟選男人一樣，一點也馬虎不得。
商場背景音樂好像是金發女郎組合的經典老歌《瑪麗亞》，可是細聽上去又不是很象，對音樂的敏感度沈娜一向還是非常自信的，可是這些天她身體內的哪個感覺器官大概出了什麽問題，對所有的事都有一種模模糊糊的不確定感。
沈娜正逛著，冷不防有人在背後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把她嚇了一跳，迴頭一看，竟然是楚雲。
楚雲穿著一件珍珠色的範思哲女裝，站在她身後優雅地笑著問，“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吧？”
沈娜的確沒想到會這兒碰到楚雲，因為楚雲的衣服大多來自香港或海外，國內品牌一般很難入她的法眼。
“晚上有約嗎？”楚雲問。
“噢，沒有。”
“那跟我一起喝杯咖啡吧？”
不要說老板請喝咖啡，就算老板請喝古龍香水，作為下屬，也不能不從，這是職場規則。
兩人來到一間咖啡館。
咖啡館內的人並不多，僅有幾個身體肥胖的洋人在小聲地談論著什麽，中國人就她們兩個女人。
楚雲叫了兩杯拿鐵。
在等咖啡時，沈娜有些意外地發現楚雲的眼角似乎多了些皺紋，可是，自信而堅強的女人即使有皺紋，那皺紋也會充滿了無窮的魅力。
加入高濃度的熱牛奶與泡沫鮮奶的拿鐵聞起來有一種特殊的香，喝起來入口滑潤而順暢。
楚雲笑著對沈娜說：“我看你最近非常緊張，要不要加一點糖，女孩子要適量地吃一點糖，糖可以舒緩人的緊張情緒，這是營養專家說的。”
沈娜本不想加糖，可是她還是笑著往自己的咖啡杯裏加了一塊糖。
楚雲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向沙發背仰了仰，輕描淡寫地說：“前些天江渙濤找你了吧？”
沈娜就怕楚雲提這些事，她現一聽到這些事就感覺像是幾條蛇在自己腳邊爬來爬去。
“是。”沈娜不得不老實迴答，她知道在楚雲眼前撒謊是很多餘的一件事。
“他找是你讓你做他的臥底吧？”楚雲講這話時的表情像是在說“要不要再加一塊糖？”
沈娜稍怔了一下，然後問：“這事兒是ny跟你說吧？”
“噢，沒有，我兒子可不是長舌婦，是別人告訴我的，我可以告訴你，多少年來，我跟江渙濤身邊都有彼此的眼線，對方做了什麽事，大家彼此都知道個大概，那天江渙濤約你到藍天會所，我估計他就是跟你說這事兒的。”
“是有這麽迴事，不過我拒絕了，我隻想有一個可以能保證我溫飽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並不想管。”
“他答應給你多少錢？”
“30萬，說給我女兒治病用。”
“30萬不錯呀，你為什麽不答應他？”楚雲的目光溫柔無比，沒有半點往日的犀利。
“理由剛才我已經說過了。”
“如果我請你答應他的要求，可不可以？”楚雲說這話時，眼神常有的犀利慢慢顯現了出來，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表麵上答應他給他一些可以讓他放心的東西。”
“你是說讓我給他一些假的信息。”
楚雲凝神道“可以這麽說。”
沈娜皺了皺眉頭，老實說，在這件事上她不想幫江渙濤也不想幫楚雲，她一向相信一句話：一個人最愚蠢的行為，莫如無端端為自己增添一個戰場。而她不想無端得把自己逼進一個絕境。
見沈娜一副為難的樣子，楚雲充滿深意的看她一眼，“孩子，我需要你的幫助。”
“楚總，我不覺得自己能幫到你什麽？”
“孩子，現在隻有你一個人可以幫到我，連我兒子都不行，隻有你。”
“楚總，我不想摻和到你們的家族紛爭中。”
楚雲略點點頭，優雅的端起咖啡杯“你愛ny嗎？”
“當然。”
“那你就該幫幫ny的媽媽。”楚雲直視著雅。
沈娜緊緊皺著眉頭，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楚雲：“這是一種交換嗎？”
楚雲無奈地搖搖頭，用哀哀的語氣說：“不是交換更不是威脅，是懇求。”
沈娜希望此時楚雲用那種咄咄逼人的口氣要求她，那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可是楚雲沒有，楚雲的語氣和表情像一個風燭殘年體弱多病的老媽媽希望獲得別人哪怕一點點的幫助，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