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是個財大氣粗的人,當然不會在意這些,繼續說:“難道就連皇宮裏的欽差大人他也不見的嗎?朝裏的大王老兒來了他也不見?”她們都笑了,搖著頭說:“不見。”

    這時候裏麵又出來了一個老媽子,看見了秦王,仔細的看了很久,就想是懷春少女在看著自己暗戀的意中人那樣。似曾在哪裏見過他,卻又想不起來。它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就轉過身去,把老皺的嘴角貼到了漂亮少女的耳邊,嘀咕著輕聲的問:“這個小子好像是當朝的大王啊,你趕緊迴去通知一下商宰相。”

    那個少女聽說後,頓時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冒出了不少,“哎喲”的大吃了一驚,知道自己闖下了滔天大禍了,什麽人的錢不好去騙取,竟然偏偏勒索起國家最高長官權勢最大的錢銀子來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秦王沒有聽清楚,把“大王”聽成了“混蛋”二字,直被激得喘不過氣來。心裏暗暗罵著:“這個該死的老媽子,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這麽不識趣的來壞孤王的好事,侮蔑了老子的人格尊嚴。”

    那個漂亮的少女匆匆忙忙如一縷輕煙般的跑了進去,秦王的眼睛一直離不開她那苗條婀娜的身態和那豐圓的臀股,實在像極了一條禁欲了多年的色狼。

    那個漂亮的少女匆匆忙忙的走進了商鞅的書房,立刻驚醒了熟睡中的商鞅,商鞅的心中立刻火冒三丈,但在於她這麽一個漂亮女生的麵前,又怎麽好意思把火山爆發出來。他隻是平靜的問:“有什麽事嗎?看你猴急猴急的,沒有一點淑女的形象,以後嫁不出去可要在相府裏和我這個老頭子呆上一輩子了。”

    漂亮的女生大氣喘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那個…那個大王老兒來了。”商鞅不解再加上不厭其煩的問:“什麽大王老兒?是那個大王老兒?”“就是當朝的秦王啊。”商鞅笑了:“神經病啦,那種富貴顯赫的人家怎麽可能來我這豬圈狗窩裏呢,你肯定是眼花看錯人了。”“可是……”“沒有什麽可是了,你告訴他,哪怕他是真的秦王老兒,我也不去迎接了。”還沒有等她說下去,商鞅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同時也一口否定了來的人絕對不是真正的秦王老兒。

    漂亮的女生沒有再說什麽,退了下去,走了出去,心裏想道:“既然商鞅小子都說他不是秦王,那他就不會是秦王了,幸好他不是秦王,不然的話,我們闖下的罪禍就大了,那可是敲詐君主的滔天大罪,依秦國法律是要讓朝廷上下官員統統輪奸過久久八十一遍,再剁成八八六十四段,扔進七七四十九條江湖裏麵喂王八的。”這就是秦國對待女犯人的殘酷無比的處罰手段,她一想到這裏,心裏就後怕得冷汗都滲透了內衣。

    她一出到相門,那個老媽子就上前問:“怎麽了?宰相不在裏麵嗎?”她說:“在啊。”老媽子又問:“那他怎麽不出來相迎秦王,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她說:“宰相他說……”老媽子忍不住的問:“他說什麽,快說啊。”她還在吞吞吐吐的說:“他說……”這時她又顧不了自己的身份,問秦王:“你真的就是秦王?牛逼無敵萬人之上的秦王嬴馗?”老媽子責備她說:“怎麽可以這麽沒大沒小的和大王說話的。”秦王說:“是啊。”她自上至下往秦王的渾身打量了一遍,露出滿臉不相信的臉色。秦王繼續補充了一句:“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她這才說了:“他說,哪怕他是真的秦王老兒,我也不去迎接了。”秦王不禁在心裏默默罵他:“商鞅你這小子,竟敢如此的怠慢孤王,想不要小命了啊。”

    老媽子總算見多了人情世麵,了解到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害怕態度怠慢得罪了秦王老兒而使得自己的五官在屠刀之下離開了身體。他親自迴去叫商鞅豎子出來,免得招來了麻煩。

    商鞅看見了鄭老媽匆匆忙忙的走近來叫他,這時候他才相信在外麵邊喝著西北風邊等待著他的竟然是真的秦王老兒。因為鄭老媽以前是在宮裏呆過的,曾經當過服侍老太後的丫鬟,當然也就見過秦王老兒了。商鞅真的不知所措了,喃喃的說:“怎麽不早說,搞不好的話,我們滿門都得抄斬了。”鄭老媽從來也沒有怕過商鞅,於是頂上了嘴說:“剛才我不是叫月環來叫你了嗎,你現在嚷什麽嚷?”她作為一個下人,頂嘴說話的聲音比主人還要大。商鞅知道了自己理虧,也就不再狡辯,於是匆匆的披上件外套就跑出去了。

    商鞅終於出到相門來了,秦王迎了上去,商鞅匆忙的行下跪禮,高唿說:“我主萬歲。”秦王佯作不悅的批評了他一句:“商鞅啊,你這麽一個芝麻般小的宰相,怎麽也耍起大牌脾氣來了,連孤王都敢無視了,真他媽的你這是什麽態度。這種習慣不好哦,以後一定得改,知道嗎?”商鞅連連稱是:“實在是不好意思,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改。”秦王說:“不,這次我就得重重的罰你……”他一摟過商鞅的胳膊,說:“罰你今晚陪我喝酒……”商鞅聽了,嗬嗬大笑起來,秦王也笑了。

    秦王讓商鞅叫月環月青和鄭老媽下去,自己親自抓鑊鏟下廚,商鞅則在一旁幫燒火,時而叫商鞅把火候加大些,時而又讓他把火候減小,君臣二人在廚房裏忙得不亦樂乎。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香噴美味的夜宵做好了。

    一條糖醋蒸鯉魚,一碟花生米,四五隻生煎肉雞腿,一個大麵盤的燉狗肉,還有幾壇二十年陳的上好江南女兒紅。商鞅滿滿的倒下了兩盅酒,細細的品味著,是好酒。秦王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夜宵上了,而是一直在惦記著剛才的丫鬟月環。商鞅看見秦王心不在焉,便知道他得了心病,有了心事。於是他就開口問:“大王,你在想什麽?”

    深深陶醉在其中的秦王現在才迴過神來,迴答說:“宰相大人,剛才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了?”商鞅的心裏暗暗罵著:“這個死大王,宮院裏這麽多後妃貴人,竟然還不滿足,也不想放過我家的月環,真是條大色狼。”嘴上卻佯作不知道他說的是誰,於是問:“是哪個?”秦王說:“就是生得比較標致媚豔的那個啊。”商鞅說:“哦,她叫月環。”秦王一副陶醉於其中的樣子:“她還蠻好的嘛。”商鞅說:“大王貴為九五之尊,天之驕子,後宮裏後妃貴人多的是,怎麽會看得上這麽樣的一個小村姑呢。”秦王說:“燒雞燒鴨吃得多了,總想換一換口味,品嚐一下辣椒炒田螺的鮮味嘍。”商鞅說:“她很刁蠻不講理的,簡直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秦王說:“我就是喜歡去征服這麽樣的一匹野馬,這樣才更有成就感。”

    商鞅實在無法可施,說又說不過,論權力又沒有他的大,隻好又施出一計:“大王啊,後宮裏的妃子們這麽多,讓你一晚去折磨一個,都折磨不過來了,還是注意些自己的身體要緊,還有很多的國家大事等著你去處理呢。”秦王發怒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是說我的身子不行了。”商鞅急切的解釋說:“沒有沒有,臣子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天上的明月已經高高的掛到了樹梢上,庭院前一排排一行行的雞丹竹,大葉鬆和長青柏整齊的屹立在那裏,月風輕輕拂過,樹葉枝頭婆娑般的肆意拽搖亂擺,實在令人在心裏有一種森嚴可怖淒涼的感覺,秦王仰首望著夜空,心情似乎很沉重似的。秦王繼續道:“你知道嗎,朝中的臣卿們對你沒有出城相迎宇文太師征西凱旋而意見很大,他們都說要讓孤王處罰你,這實在令我很為難。”商鞅說:“那天我真的有緊急的事情要做,所以才不能去出城遠迎太師大人。”秦王說:“他們都說,難道你商鞅小子的架子比大王老兒的還要大嗎?”商鞅問:“那大王打算怎麽樣處理我?”秦王說:“那你想讓孤王我怎麽樣去處罰你?”

    商鞅不假思索了一番,說:“我想大王您已經處罰我了,對嗎?”秦王吃驚的問:“我怎麽處罰你了?”商鞅說:“罰臣子陪您大爺喝酒,哈哈哈哈!”秦王眉開眼展了,說:“你這個死小子,簡直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了,又讓你猜對了。”商鞅說:“因為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了,而且是最靠近心髒的那條,所以大王你有幾斤幾兩,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哈哈哈哈!”說完,兩人都“哈哈哈哈”的大開胸懷爆笑開了。

    君臣兩人在那裏羅哩叭嗦的談到了淩晨深夜三更了,沉重的困意已經瘋狂的向秦王襲來,秦王深深的伸了幾個慵懶長長的貓腰,哈出了幾個無精打采的哈欠。

    他終於要離開了,說:“我要走了,今晚太感謝你商宰相的美酒和夜宵了。”商鞅謙虛的說:“哪裏哪裏,大王太過誇獎了。”秦王早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說:“不過……不過你府中的美女倒是刁蠻潑辣了些。”商鞅連連附和著說:“是是是,竟然大王你的銀子也敢勒索,一會兒我一定會為大王你出口氣,教訓教訓她們這些無知自大的美人胚子。”秦王說:“那就不用了,告訴她們,凡是你商鞅相府中的美人,誰想進王宮的話,直接和孤王我說就可以了。”商鞅說:“是是是,大王還是迴去了吧,要不然妃後這條母老虎性氣一發,又要拿臣子問罪了。”

    商鞅平時說話經常帶出“母老虎”這個詞,這個時候也不小心的說漏了嘴。為了分散秦王聽到剛才那句話的注意力,他急忙的再說:“大王,還是臣子送你迴去吧。”秦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迴去就行了。”商鞅心裏剛想說:“那怎麽行,現在是深夜三更了,難免會有些亂賊山賊在路上找你的麻煩,還是我送你迴去的好。”但他沒有說,因為他知道,這是他的地盤,如果說這裏的社會治安不好,那就是自己的管理不得力了。所以他隻是說:“還是我送你迴去吧。”就絕對沒有多說第二句,以免產生出錯,官位不保。秦王再也沒有拒絕了,兩人一道談著笑,唱著古歌離開相府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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