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秦王的心情一直都很煩躁,不是為了前幾天在宰相府中看到了月環這個美人胚子而煩躁,而是因為一遝遝從前線傳迴來的戰報而煩惱,他的心情幾乎沉到了極點,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糟糕過。

    五月二十六日報:“今天上午,敵營裏來了一個渾身赤裸身段魁梧高大的半獸人,很是厲害,手中的那杆畫戟也很神奇,威力強大無比,隻要往前一劃,我們的軍隊就倒下了一大片,簡直就是無人能敵。”

    五月二十七日報:“昨天下午,敵人已經殺破了我軍的防守線段,主將哈哼將軍陣亡了,副將焦慶山將軍率城中殘餘軍隊的八萬將士全部放下了武器投降去了,慶豐關失守陷落。”

    五月三十日報:“臨潼關外,敵軍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披殺過來,秦國守城將士被嚇得屁滾尿流,心灰意冷,無心戀戰,十萬守城士兵棄城而逃到相鄰的韶關去了,齊軍不費吹灰之力而又攻取下了韶關,城中的黎民百姓遭受了殘酷無比慘絕人性肆意的殺害。”

    ……

    ……

    ……

    秦王看著這些情報奏卷,身子都發涼得冷汗都淌了出來,滲濕了背心。他氣得拍案大罵:“一群廢物,統統都是廢物,窩囊廢,焦慶山,封子龍這些沒用的東西,簡直是壞了孤王的統一天下諸侯的大計,宇文太師,你急速派人到韶關去招封子龍迴朝來見孤王。”宇文太師一聲應答說:“是,老臣立馬就去辦。”

    這次的早朝上,朝中的每一個官臣都不敢吭聲,生怕一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觸怒著秦王,那時自己的腦袋是怎麽離開身體都不知道了。幾千個平方米寬敞立著上百個人的宮殿上,竟然靜得可以聽得見蒼蠅蚊子飛來遊去的翁嗡聲響。

    秦王發飆了,大聲的說:“有誰願意主動的請纓出戰?”仍然是一片死寂,誰也沒有出聲。他們之間,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秦王有些失望了:“你們讓孤王失望了,平時我花了比其他諸侯國家多幾倍的俸祿來養你們,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候,你們卻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你們平時就知道嘴上說什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現在,要用你們一時卻沒有人站出來了。”

    這時候有人小聲的說:“宇文太師德高望重,武藝高強……”他故意不說下去了,隻是兩眼小心的看著秦王。朝廷官臣,誰都知道宇文世家在朝廷中的地位,自從先王嬴毅的時候開始,就開始重要了宇文明的先祖宇文廷,攻東奪西,南征北戰,為國建立了屢屢功勞。直到宇文明時,已經是第七代了。秦王隻要一提及到宇文世家,就會驕傲的說,他們家是我們大秦王國的半壁江山。

    “宇文太師……又是宇文太師,什麽事都是讓宇文太師來,你們都是幹什麽去了?”秦王大怒,“你們這些都是飯桶,沒有用的東西,廢物。”

    這時內有一員大將站出來,上前說:“臣子願意請纓出戰,生當為國效力,死當為國捐軀,即使是馬革裹屍,臣子也萬死不辭,以報國恩。”秦王看去,是一個生得熊腰虎背,身材高大魁梧走著一對x型腿腳的大漢,雖然身著朝廷早朝悠閑官服,但也沒有掩飾過他那剽悍威凜豪邁的猛將氣概。他就是三年前鎮守五龍,嵇山,蓮塘三關的主帥孟雲龍,有著“入雲鬥白虎”的傳奇故事。

    秦王往他的身上投去了讚許的眼光,上前拍了拍他寬闊結實的肩膀說:“這才是我大秦的猛將,國家的棟梁。”秦王深深的歎了口氣,說:“孟將軍夠膽識,這次的任務非常的艱難而且又十分的重要,我大秦臨潼,韶關的命運就靠你了。”孟雲龍說:“大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眾望的,保證力斬敵將,殺敵報國,收複我大秦王國的臨潼,韶關二關。”

    秦王喜出望外的大讚說:“好好好,我大秦就是需要像你這樣的將才,孟雲龍聽令……”孟雲龍大聲應答:“是。”秦王說:“孤王現在就封你為守韶征潼的大元帥,給你十萬精兵,撤消韶關總兵史太郎之職位,韶關總兵之職由你擔任。”孟雲龍大喝一聲:“末將領令。”秦王說:“明日午時,正式出發,赴往韶關。”孟雲龍說:“知道了。”

    第二天午時,鹹陽城外熱鬧騰騰人山人海的一片,一列長龍般的宮女隊為秦王頂撐著華蓋,宇文明太師,商鞅宰相等朝中文武百官都出來相送。一個全身上下白銀閃燦金剛鎧甲的將軍騎著一頭巨鹿走在軍隊的前麵,顯得特別的精神醒目,猶如是一隻白鶴站立在一群野雞的中間一樣。

    秦王命令朝中的宮女滿滿的斟了整個青銅酒盅,手舉著青銅盅,說:“這是孤王敬孟將軍的,祝孟大將軍旗開得勝,凱旋而歸,廢話不必多說,所有的一切弄情都融進了這盅淡酒裏。”

    宇文明太師,商鞅宰相同時走了過來,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手說:“孟將軍,收複前陣的臨潼關,韶關的艱巨任務就落到你的肩上了,你的擔子不輕啊。”孟雲龍感激的說:“請大王,宇文太師,商宰相等人放心,我孟雲龍一定不辱使命的。”

    一支十萬精兵的隊伍在悶熱烈日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這一前去將要帶走了多少血和淚,多少的骨肉分離和怨婦的深夜寂寞。城門外,前來相送隊伍出發的有白發蒼蒼的父母,有泣不成聲的妻子,也有一個個哭著要父親一個最後擁抱的小孩子。他們目送隊伍直到出了自己的視線之外,消失在天際之間。

    去韶關的山路崎嶇難走,恰巧又遇上了多雨的季節,路上都是濕漉漉的淤泥,行軍的速度至少比平時減慢兩倍以上了,隊伍從出發的那天起,走了十二天的泥路才趕到了邊區的韶關地盤。

    距離韶關還有幾十裏的山寨,潰敗的秦軍在那裏建了個臨時的城池,稀稀落落的搭了幾十個蒙古帳座,孟雲龍走了進中軍的帥帳。韶關的臨時總兵張吒傲慢的說:“你們怎麽這麽久才出兵過來支援韶關?”

    孟雲龍大拍桌案,怒氣的說:“我還沒有數落你的不是呢,你倒是先點說老子的不是了。”張吒說:“在這裏我是總兵,哪裏有你這小子說話的地盤呢,也竟敢如此的放肆。”孟雲龍大唿侍衛說:“陸廣成,把張吒給我推出去,摘下了他的烏紗帽,永不錄用。”旁邊的侍衛說:“是。”

    張吒一時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瞪圓著大眼睛說:“這是怎麽迴事,你孟雲龍小子竟敢以下犯上……”他氣得說不下去了。侍衛陸廣成說:“大王已經撤消了你的職位,他才是大王欽點的韶關總兵,從今天開始他才是這裏的主帥,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罷了。”

    次日,孟雲龍帶了幾百個驍勇善戰的精兵將才來到了被齊軍攻占的韶關城樓底下,向齊軍討戰。齊軍守城的士兵匆忙的迴到營裏告知齊軍主將司徒毛。司徒毛問報情的士兵:“前來挑戰的人是誰?”士兵說:“他說他叫……”司徒毛問:“叫什麽,平時見你談戀愛的時候都是那樣的直接利落,現在怎麽娘娘腔腔拖拖拉拉起來了?”士兵說:“叫…叫司徒毛的爺爺孟雲龍。”司徒毛大喝:“氣死我了。”士兵說:“他確是這樣說的。”

    司徒毛當然知道這個孟雲龍的名堂了,五年前齊國大將田忌率領齊軍攻打平壤時,他隻率領了三萬精兵就重創了齊軍三十萬的軍隊,田忌隻得帶領幾千人的殘部落荒而逃,那一次是齊國損失軍隊最嚴重的一次,司徒毛至今想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司徒毛問眾將:“有誰願意給我出城去取孟雲龍項上的頭顱迴來。”立馬就有一人走了出來說:“小將願意前往抓拿孟雲龍這廝迴來,以立戰功報國。”說這話的原來是前天剛剛從國都……過來支援前線的鐵人貴將軍。此人自幼就在牧人山向張天師法師學習法術,出道後幾乎從來沒有敗過,有著“牧人山小白豹”的霸王之稱。

    司徒毛打量了他一遍,讚成的說:“好,但鐵將軍也要多加小心,孟雲龍這廝也絕非等閑之輩,如果打不過他的話,就退迴來從長計議,絕對不可以單逞那匹夫之勇,以免丟失了小命。”

    鐵人貴聽了司徒毛的這句話心裏很是不愉快,就說:“難道主帥是瞧不起我鐵某人不成了?”旁邊的白眉俠也說:“主帥怎麽隻是知道長別人的誌氣,滅了自家的威風呢。”司徒毛說:“好,有大家這些不可磨滅的信心,我軍一定能夠戰勝秦賊。”他舉起了桌上的酒壇,繼續說:“這壇酒,是我司徒某人專門敬鐵將軍的,祝鐵將軍殺敗敵將,為我們掃清前路的障礙。”

    鐵人貴站了起來,豪邁的說:“不急,待我出去殺了敵將迴來再喝。”說著,他提起了桌旁的大鏈錘,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孟雲龍旁邊的侍衛周科問鐵人貴:“來人是誰?如果不是司徒毛那賊子的,就請你快快的離開,以免傷了無辜。”鐵人貴大怒說:“你這賊子竟然敢這樣罵我家的主帥,先來吃你的鐵人貴爺爺的一錘。”說著,他手中的鏈錘已經向周科用力掄打過來,周科使開了雙刀,迎了過去。

    兩人身影迅速而輕捷,周科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絕殺,殺向鐵人貴的身體各點的要害之處,鐵人貴使的鏈錘雖然是一種沉重武器,至少有二百斤之沉,但是他已經練成了非凡體之身,非凡人之力,這麽沉的武器由他的手中打出,猶如隻是他拿著的是一根枯枝那麽輕捷靈活。

    約莫戰了十幾招著,鐵人貴大喝一聲:“就打你的天靈蓋。”話剛說完,他的巨錘已經到了周科的頭顱上,“嘭”的一聲,周科的腦袋瓜子開了花腦漿飛濺得滿地都是。

    孟雲龍旁邊的魯直通拍馬而出,大罵說:“你這豎子,也敢殺我兄弟,快快把命賠上來。”說著,便使開了手中的雙鷹鐵爪,殺向鐵人貴的心口之處。鐵人貴輕蔑傲慢的說:“我的命就在這裏,看你有沒有本事把它拿走了。”說著,一錘打開了快到他心口的那支鷹鐵爪。

    魯直通大唿一聲:“好錘。”孟雲龍也不怠慢的說:“能打仗殺敵的錘就是好錘。”錘來爪往,風嘯颯颯,寒氣逼人,直入透骨。殺了幾十個來迴,仍然沒有分出誰勝誰負。天色已經漸漸沉下去,雙方鳴鼓收兵迴營帳。

    迴到營帳裏,司徒毛大罵了鐵人貴:“為什麽不用你的法術殺了那個魯直通?”鐵人貴已經殺了一個敵將,不但沒有得到賞功,反而一迴來就被主帥責備了,心靈好不舒服,說:“魯直通是一條好漢,我要和他比真藝實力。”司徒毛大怒,說:“鐵人貴,你要明白,這是戰爭,不是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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