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可以入屋,夜婉雲的眼淚那當真是收放自如,很快就收好,臉上漾開了溫婉動人的笑來。


    看著女人越過他往裏走,閻澤有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他抬頭看天,想著,自己這樣擅作主張把人放入王府,會不會被自家王爺給弄死?


    待夜婉雲入了廳堂,管家在一旁瞧著。他雖然也不喜歡這個女子,可是還是要盡一盡待客之道,他很無奈地命人將茶水端上。


    “王爺既然不在,我這就把話跟閻侍衛說清楚吧。”她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端著茶盞,笑著。


    看著這女人的笑容,閻澤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輕咳了一聲,給了管家一個眼神,隨即坐在了夜婉雲的對麵。管家點頭,隨即離開。


    “姑娘請說。”


    “我親眼瞧見,夜傾城和傅丞相有*不清。”


    “*不清?”閻澤挺佩服這個女人的搬弄是非,這種話憑空說出來也不用個證據。他還算好說話的,要是王爺在的話,恐怕直接就要把人給轟走了。


    “是啊,要不是因為她夜傾城,我又怎麽可能會被傅丞相退婚?所以啊,這事情一定要攝政王為我做主啊!”提到夜傾城三個字,夜婉雲相當咬牙切齒。


    閻澤嘴角抽了抽,輕輕點頭。


    此刻,攝政王的寢宮中。


    葉寧輕聲咳嗽了一聲,小聲道:“爺兒,那邊負責保護太後的侍衛已經來報了。”


    “嗯?”軒轅逸寒挑眉,倒是好奇那死丫頭這兩日都做了什麽,居然都不來看他。


    “咳,太後這兩日都沒出宮,每天都在宮中為肖澈調製解藥,還……”葉寧忽然不敢說下去了,看著王爺那越來越黑的臉,他有一種想要馬上逃跑的衝動。


    “還什麽?”男人問道,表情上還算是麵不改色。


    “還……還每天推著肖澈在宮中散步,額,不過不止她一人,還有梨晲姑娘和季姑娘,他們幾人每天都這麽過的。”為了讓王爺放心,特別強調了並不是盛晚晚一人陪著肖澈。


    這話的確是讓軒轅逸寒微微放心了幾分。


    但是一想到,肖澈就住在盛晚晚的寢宮的隔壁,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讓他心中大大地不愉快。


    “葉寧,你說,本王該怎麽扮弱?”


    問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眉間折痕深了幾分。


    葉寧一聽,露出了一副喜色,“爺兒,您終於是想通了啊,扮虛弱,隻要演的有那麽幾分真就行了!哦對了,就像當初毒發時的症狀一樣。”


    “毒發……”誰會記得當時毒發時的症狀?軒轅逸寒一個冷眼掃視過來,帶著極大的壓迫。


    “咳,這事爺兒不必擔心,屬下去請炎羅大人來,事情很好辦。”葉寧想,他果然是個盡職盡責的好下屬,為了這事情可真是夠盡心盡力的,像他這麽用心良苦的下屬,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葉寧剛出去,閻澤就入了屋子來。


    軒轅逸寒挑眉,剛剛外麵有人他是知道的,隻是對於夜婉雲出現在王府裏的動機,不用猜測也能想到,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王爺,剛剛夜家二小姐來此。”閻澤把夜婉雲如何搬弄是非的事情說了。


    “嗯,就以她搬弄是非的罪名,杖責五十大板。”男人平靜說完,隨手就抽出了一旁的書籍看。


    閻澤還沒有說完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家王爺就這麽直接判刑了。他沒再多說,隨即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這兩日,王爺以中暑為由,都沒有去上朝,而太後,也沒有來看王爺。


    大家都在猜測,太後是不是有新*了,喜新厭舊,所以都不關心王爺了?


    ……


    對盛晚晚來說,皇宮中沒有太皇太後,更沒有楊錦兒,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


    隻是也變得有幾分平淡如水。


    兩天,她學著處理朝中大事,每天這奏折都還是要派人送到攝政王的府邸,待他批改完後再送到她的寢宮讓她過目。說是過目,其實是讓她學習某人那雷厲風行的作風。


    此刻她推著肖澈往前方的小苑而去。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


    “晚晚,想不想聽琴?”肖澈忽然問道,打斷了盛晚晚的思緒。


    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麽突然有了這樣的興致勃勃,盛晚晚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看在他這麽主動的份上,她也就欣然答應了。


    “那好啊。”


    很快她就命宮人擺上古琴,將他推到了琴案邊,隨即坐下。


    剛坐下,這外麵就傳來了一陣陣倉促的腳步聲。盛晚晚和肖澈同時看了過去,發現又是葉寧。


    “怎麽了?”盛晚晚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不免有些懷疑。


    葉寧握拳,輕輕咳嗽了兩聲道:“太後,爺兒他……他這病更重了,一直昏迷不醒。”


    瞧著這下屬的神情,肖澈麵帶不悅。


    可是盛晚晚一聽,卻完全當成真是那麽迴事了,馬上起身,“不是吧?快帶我去瞧瞧!你怎麽不早說,他怎麽好端端的就病情加重了啊?”不是單純中暑嗎,怎麽忽然就……


    葉寧輕歎,偷瞄了一眼盛晚晚那著急的神情,隨即再重重歎了一口氣,“這也都怪屬下沒有照顧好王爺,昨兒個明明該阻止王爺的,王爺偏要外出。這烈日下,王爺這……”


    “好了,趕緊帶路。”盛晚晚都沒心思再繼續聽他說什麽了,催促了一番。


    剛走一步,肖澈忽然叫住了她,“你確定,他不是在騙你?”看著這下屬的表情,肖澈的臉上滿滿都是不悅。


    看了他一眼,盛晚晚聳聳肩,“即便是假的又怎麽樣?”


    這話,把肖澈給噎住了。


    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迴去。盛晚晚說的沒錯,即便是假的又如何,人家是情侶,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盛晚晚沒再多說什麽,吩咐了宮人一句話,跟著葉寧就走出去。


    肖澈的目光微沉,收迴目光,看著放置在前方的琴弦。他忽然闔眸,莫名笑了,隻是這笑意又分明充斥著嘲弄之色。


    攝政王府。


    盛晚晚疾步走入屋中,一把推開了軒轅逸寒的屋門。


    剛巧瞧見了正準備給軒轅逸寒喂藥的炎羅,炎羅看見盛晚晚輕咳了一聲,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更準確的應該說是心虛。他第一次做這種詭異的事情,不知道騙太後的下場是什麽樣?


    “太後。”炎羅的手還端著藥碗,看著盛晚晚的時候,表情很怪異。


    盛晚晚沒心情理會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這麽多禮,抬步走到了軒轅逸寒的*榻邊,沒出聲,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把脈。


    “這怎麽比原來更嚴重了?”盛晚晚眉頭深鎖,怒意漸漸湧上,轉過頭來看向守候在一旁的葉寧和閻澤,“你們兩個是怎麽照顧王爺的?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兩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太後竟然生氣了。


    軒轅逸寒蹙著眉,閉著眼睛,真的是在昏迷狀態。


    盛晚晚瞧見自己男人皺眉的神情,也跟著蹙眉,再摸了一次他的脈搏,眉心都皺成了一個“川”字,“怎麽還有風寒?這麽熱的天,他又中暑又染風寒,這是怎麽迴事?”


    炎羅聽到這裏,低垂下眼簾,掩飾掉自己眼底的那股心虛感。他現在的唯一念頭就是,把藥碗放下好遁走。


    “太後,藥我就放在這兒了。”炎羅小心翼翼地道,隨即把藥碗放下,給了葉寧和閻澤兩人一個眼神,疾步走了出去。


    盛晚晚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來,看著三人離去,心底那叫一個怒。這麽多人都留在這裏照顧他,結果還把他照顧的越來越嚴重了,真是可氣!


    三人走出去後,葉寧走在最後,還非常體貼地給他們關上了門來。


    “炎羅大人,這藥中可放了那東西?”葉寧神秘兮兮地問道,聲音壓低了幾分。


    “放了。”炎羅輕輕點頭,語氣更小聲了一些,“不過藥量不多,泡個冷水就沒事了。”


    “你傻啊,這麽點藥劑,我們王爺的忍耐力這麽厲害,你怎麽不下猛點?”其實他完全沒有告訴王爺這要下*散的事情,隻是悄悄吩咐了炎羅。


    炎羅:“……”


    閻澤:“……”


    兩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懷疑,盯著葉寧那滿臉興奮的神色,不得不說,這件事情要是太後為此生氣的話,那事後把所有罪過都推到葉寧身上就好。


    關門後,盛晚晚也沒有聽見外麵的談話,看著桌上的藥碗,想著既然是炎羅熬製的藥,她也沒有去檢查,端起碗來遞到軒轅逸寒的嘴邊。


    “小寒寒,小寒寒醒醒,起來喝藥吧,不然涼了就沒用了。”


    *榻上的男人沒有一絲反應,皺著眉頭,似乎很難受。


    盛晚晚心中滿是難受,擔心,更多的是著急。她上前心一橫,端著藥碗就把藥強行灌入了男人的口中,男人被她這樣粗魯的動作給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


    她又急急忙忙地將他扶起,一邊輕輕拍打著他的背,一邊暗自嘟囔:“怎麽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肖澈就算了吧,那人自從來到了這裏後就沒有正常過,現在這個男人也給她倒下了。讓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擔心和難過。


    劇烈的咳嗽,還是把軒轅逸寒給弄醒了,他的紫眸微微睜開來。


    隻是這雙紫眸,少了平日裏的風采,沒有了平日的淩厲和光華,讓盛晚晚心疼極了。


    “小寒寒,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見熟悉的聲音,他的目光這才緩緩落向她的臉上。


    盛晚晚從來沒想過,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會有倒下的一天。也對,他是人,又不是神,總有會生病的時候。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際,還是燙的嚇人,可是握住他的手時,又冰涼地厲害。


    “沒事。”他出聲,聲音沙啞。


    “唉,怎麽搞得,中個暑竟然還把身體弄垮了。”盛晚晚碎碎念著,語氣中其實還帶著一種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怨婦語氣。


    他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也就沒有出聲。


    看著眼前的少女,那眼底倒映著滿滿的都是心疼之色,還有一絲絲愧疚感。他想,也許他的目的達到了,想到她這兩日冷落他,心中滿滿都是不爽。


    一想到肖澈和她朝夕相處的這兩日,她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內,真的非常不是滋味。


    微涼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不過男人沒什麽力氣,握得很輕。


    盛晚晚心疼至極,反握住他的,兩隻手將他的大手握住,想給他一點溫暖。


    “冷,還是熱?”


    他輕輕搖頭。


    盛晚晚輕歎一聲,“我在這裏照顧你,今天不迴去了。你的那些下屬,一個兩個都是不靠譜的,我都不相信他們了!”


    男人靜靜凝視她,隻是全身疲軟的感覺,還真是……不舒服!


    “好。”他隻是說了一個字,還是躺下了,閉上了眼睛。


    盛晚晚依然握著他的手,將他那微涼的手貼在了臉頰處,感覺到他手心中那些薄繭,不知道是握筆還是握劍產生的。不過她和他待在一起這麽久,他動手從來沒有用武器,赤手空拳都能夠把人給幹倒,應當是握筆的吧?


    ……


    夜色漸漸濃鬱。


    肖澈被宮人推入屋子裏,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心,緩緩冷下去。


    他想,她今夜是不會迴宮了吧?


    軒轅逸寒那卑鄙的男人,他才不會相信這人會生病,今日那叫葉寧的下屬那眼神分明閃爍著精明的光,一瞧就知道是別有所圖。


    想到盛晚晚可能和那男人在一塊依偎著,他就無法控製那股心底的怒火。


    一生氣,心髒部位就有些細微的疼。他捂住胸口的位置,冷汗漸漸冒出,芯片受損還沒有修複。因為芯片受損,以致於他無法再和教授聯係,現在他迫切需要芯片恢複。


    芯片恢複,他腿上的傷才能更快地恢複。


    他的芯片的能力,幾乎是萬能。


    涵蓋了所有特工芯片的功能……


    有人輕輕敲了敲窗戶,肖澈略微蹙眉。


    “進來。”這個人都站在窗外了,還要做出一副禮貌的神色。


    一身黑衣的女人躍入屋中,看著坐於輪椅上的男人,眼眸深處劃過了一抹詭譎的笑意,“肖公子,這傷勢可好?”


    瞧見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女人,肖澈蹙眉,“楊姑娘,哦不,我還是叫賢太後吧,不知道太後有何貴幹?”這個女人,找上他,必定是沒有好事。


    “也沒什麽呀,我就是想跟肖公子談筆生意,就不知,肖公子可有興趣聽?”楊錦兒緩緩走到他的麵前,笑容很溫婉。


    隻是這樣溫婉的麵具之下,是殘忍惡毒。


    肖澈挑眉,“洗耳恭聽。”


    “這藥,可讓人喪失內力,自此再也無法恢複,肖公子若是有法子將此藥給軒轅逸寒吃下,那肖公子要得迴太後的日子,指日可待。”


    肖澈的黑瞳微微一眯,他懷疑地看向楊錦兒,“如此好事,為何給我來做?”


    “嗬嗬,這事情,恐怕就隻有肖公子最為合適了吧?”楊錦兒伸手輕輕撫弄著手中隻有酒杯大小的玉瓶,“更何況,這也是個劃算的生意,我們各取所需。肖公子帶著你的盛晚晚離開,我要的就是軒轅逸寒這個人而已。”


    楊錦兒說罷,已經將手中的玉瓶交給了肖澈。


    看著遞到眼前的玉瓶,肖澈的內心很掙紮,是接還是不接?


    “你給他吃下肯定不可能,若是讓他最信任的人喂他,他想必不會懷疑。你知道誰是他最信任的人吧?”


    肖澈心中一震,捏住輪椅的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這樣一來,他會恨死了那人吧?這不就是你最好的時機?”


    不得不說,楊錦兒的話成功讓肖澈的內心引起了極大的波瀾。他的內心其實一直住著一個魔鬼,為了達到目的,他是真的願意不擇手段。


    隻是從小到大,他一直護著那丫頭,從來沒有……


    他垂眸,“我這樣做,你又有何好處?你認為,他真的會給你帶走嗎?”


    楊錦兒嬌笑不已,“肖公子不必擔心,你隻要告訴我,是願意做還是不願意做?”


    “……好。”他的內心經過無比掙紮後,伸手接過了玉瓶。


    他知道,這一切,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


    “我聽說軒轅逸寒最近中暑了,他喝藥,是最好的機會。”


    肖澈閉上眼睛,聲音冷了下去,“我自有主張,太後請迴吧。”


    “等你的好消息。”楊錦兒紅唇微勾,轉身躍出了窗戶。


    人一走,屋子裏靜悄悄的。


    肖澈看著手中的玉瓶,在是與否的邊緣掙紮。


    ……


    盛晚晚守在軒轅逸寒的身邊,發現他的額際上忽然滲出了冷汗,她扯過繡帕輕輕給他擦拭。


    她的手,驀地被他給握住了。他的手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寒涼,感覺到燙人。


    她一怔,就瞧見了他睜開的紫眸。


    隻是,這眼眸深處,倒映著一股讓她看不懂的暗沉!


    那眼中,有隻張牙舞爪的野獸,朝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躍出將她吞噬。那野獸,仿佛披著一層火焰外衣,灼人而熾熱。


    眸色漸漸轉深,盛晚晚覺得不對勁了。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給拉扯著,她沒有防備,整個人都摔在了他的身上。他順勢一翻,將她壓下。


    她睜大眼睛,他的唇忽然覆下,吻得狂躁而瘋狂。


    這種帶著掠奪的相貼,讓她的內心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唔,你,你幹嘛?”她雙手抵開他,卻是發現,那雙紫眸中倒映著,讓她讀不懂的情愫。


    隻是很快,就被隱忍替代了。


    相貼的胸膛,火熱地熾烤著她。


    他的吻順著往下,一路延伸,讓盛晚晚的心,跳的狂烈。


    盛晚晚很快就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的目光落向那碗藥上,那碗藥可能被下了……


    那三個家夥,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胡思亂想間,他又支起了身子,暗沉的紫眸靜靜地盯著她。隻是那紫眸中燃著兩簇火焰,灼烤著的她的心。可是又能分明瞧見男人眼底的那隱忍。


    男人終究是沒有抵住自己心中那股強烈的渴望,又吻下。


    盛晚晚覺得自己無法唿吸了,隻是,她的內心也在掙紮。順從呢?可是那她就做不了總攻大人了!不順從吧,這家夥會讓她就這麽逃過嗎?


    正思考間,他的吻戛然而止。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他突然起身走了?


    盛晚晚滿臉懵逼,坐起身來,“你去哪兒?”


    軒轅逸寒沒理會她,猛地開門。


    門口守候的葉寧和閻澤被這突然的大力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葉寧,剛剛還趴在門上仔仔細細聽著屋子裏的動靜,這會兒門忽然開了,他整個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又撲在了地上。他狼狽爬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頭掩蓋臉上的興奮表情。


    “備冷水。”軒轅逸寒出聲,聲音要比平日裏暗沉。


    葉寧愣了一下,真想說,王爺,這麽好的時機,怎麽不用呢?


    “快啊!”閻澤暗自掐了一把傻愣住的葉寧,看著王爺隱忍的樣子,心中很是憂心。聽說忍多了會出毛病……


    而且……這事情要是讓自家王爺知道是他們自作主張的,他們想想都覺得,下場一定非常不好。


    盛晚晚聽著門邊的動靜,她竟然說不上來內心的那股失落感。她撫著自己的唇,暗自腹誹著某人是屬狗的,咬的很疼。


    不過一會兒,屋子裏的冷水已經備好了。


    軒轅逸寒看了盛晚晚一眼,道:“出去。”


    盛晚晚瞪大了眼睛,搖頭:“我,我照顧你。”


    男人蹙眉,“不必。”


    他說不必,她卻未必會聽從,她抬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我站遠點,這樣可以嗎?”她盯著他的身子,心中小小的期待。


    真想看某男的身子……


    咳咳,她承認她的內心裏其實是有點那麽色的了。


    某女色米米的樣子,讓軒轅逸寒的心底那股渴望更強烈了,他閉上眼睛,語氣帶著不容置疑:“出去!”


    “小氣鬼!”她撇嘴,看著他不願意看她的樣子,隻能一邊腹誹,一邊往外走去。


    隻是人卻沒有走出去,隻是將門打開又關上,做出一副她離開的假象來。


    軒轅逸寒沒有去想,畢竟有屏風遮擋。


    盛晚晚偷偷地探著脖子去看,隻是屏風擋著,隻能看著屏風上倒影出某男那挺拔的身影,隻是看影子,哪裏能夠滿足她。她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脫掉衣裳的聲音,她的小心髒仿佛被一隻貓爪子撓著,實在忍受不了。


    屏風後傳來水聲後,她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又開始在拉扯她的理智。


    去看吧,穿上隱形衣去看,他絕對察覺不到……


    這個想法忽然湧出腦海,盛晚晚的腦子裏已經開始補著這樣的畫麵,鼻血就已經有要流出的衝動了。


    就是她這麽猶豫的刹那,男人卻已經穿戴整齊從屏風後走出。


    俊眉微挑,顯然已經清醒了。


    “你就好了?”盛晚晚捂著鼻子,眼睛瞪得老圓,一副失落的樣子。


    瞧著這丫頭這副失望至極的表情,他莞爾。


    “想看?”他不過隨口問問,知道再鬧,很可能剛剛壓下去的藥效就會再次竄出。


    迴頭再找葉寧那吃裏扒外的小子算賬才行。


    盛晚晚猛地點頭,但是意識到什麽,又猛地搖頭,“我,我才不想看呢!”說著還一臉嫌棄的樣子。


    這種假裝嫌棄的神色,完全掩蓋了她內心的失落。


    “我,我看你也餓了吧,我去給你端些吃的來。”盛晚晚感覺他那雙眼眸中的似笑非笑,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一般。她飛快地轉身走出去。


    門“啪”地一聲關上,軒轅逸寒嘴角挽起一抹弧度。


    這該死的葉寧,什麽餿主意都能出。


    不過……也是做的好。


    盛晚晚奔到炎羅的屋子裏,粗魯地推開了屋門,“炎羅大叔,原來你也這麽卑鄙啊!”


    “咳!”炎羅看著太後那俏臉紅通通的,他可以猜測到一些畫麵,他很假意地輕輕咳嗽了一聲。


    “哼!你是不是故意的?”


    “咳……其實是這樣的,這王爺身上的內火,還是需要藥效發泄才行,否則這一直憋著很痛苦,這才導致中暑。”炎羅開始胡編亂造,這種完全沒有醫學依據的話,竟然讓他一個大夫說出口,真是太……


    盛晚晚不懂這些什麽中醫理論,半信半疑地盯著炎羅看,看了許久之後,這才終於相信了。


    這眼神,讓炎羅覺得頭皮發麻。


    他也真的是心虛,都是葉寧那死小子,出的什麽餿主意!


    ……


    這個夜晚,盛晚晚沒有迴宮。


    這個認知,讓肖澈在*榻上輾轉反側,竟是了悟睡意。


    肖澈*無眠,直到五更天的時候,隔壁傳來了開門聲。他心急,想要下*,卻是忘記了自己是個殘廢,“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聽見聲音,站在屋門外的盛晚晚看了隔壁的房間一眼。


    軒轅逸寒送她迴來,自然也聽見了這聲響,深邃的目光落向隔壁緊閉的門。眼中漸漸有了一股嘲弄,已經能夠猜測出了應當是肖澈這男人故意發出的動靜。


    盛晚晚看著高大的男人,她就這麽抬著頭,觀察著他的表情。


    她知道,他現在沒有對肖澈住在隔壁的事情發表任何的意見,是對她的一種縱容和信任。她也因為這樣,覺得心底滿滿的都是溫暖和幸福。


    被這樣一個男人*著,真的是件讓她連睡覺做夢都在笑的事情。


    “不去看看?”軒轅逸寒見她還站在這裏,挑眉問道。


    盛晚晚這才恍然大悟一般,“跟我去看看嗎?”


    軒轅逸寒輕輕頷首。


    自從炎羅的藥喝下後,他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很多,都是葉寧那該死的小子。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葉寧趁著這次的事情故意惡整他,把平日裏對他的不滿故意發泄在這次事情上?


    門推開,盛晚晚瞧見了狼狽摔在地上的肖澈。


    “你幹什麽呀?”盛晚晚無奈地輕歎了一聲,上前,想要扶起肖澈,但是她的力氣有限。


    肖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表情微微一變……


    他知道盛晚晚身上的芯片秘密,他是最得教授精髓的人,知道芯片的各種秘密。這會兒本是想要控製住盛晚晚的芯片,卻不想,盛晚晚的芯片……


    他的眉頭蹙起,看著那手腕處出現的紅色血絲。


    誰幹的?誰會知道這些?


    正在思考間,他已經被人給扶起,隻是扶他的人不是盛晚晚了,而是軒轅逸寒。這讓肖澈滿滿的都是一股被羞辱的感覺。


    “肖澈,最好安分點。”男人微涼的嗓音,壓低,隻有兩人能夠聽見。


    “可惜我沒法安分。”肖澈嘲弄說道。


    “本王不介意讓你再斷手。”軒轅逸寒扶著他的手微微使力,疼得肖澈皺眉。


    聽見這話,肖澈眼眸深處含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可是又不能發作,隻能任憑這個男人將他扶*榻上。


    這些古人,都隻會用蠻力,野蠻人!肖澈深深嗤之以鼻!


    盛晚晚沒聽見他們說什麽,隻是看著他們兩人相互咬耳朵的樣子,看著好生……不對勁。


    “小寒寒,你可是有主的人,喂喂,你兩別靠那麽近好不好?”盛晚晚瞧著感覺滿滿的憂心忡忡。萬一她家小寒寒突然就看上了肖澈不要她了呢?


    聽見這話,肖澈暗自朝天翻白眼,“盛晚晚,你腦袋到底是什麽構造的,你在想什麽呢?”


    “肖澈,我警告你,別打我家小寒寒的主意,我家男人不搞基!”盛晚晚上前,以占有的姿勢挽著軒轅逸寒的手臂,氣勢洶洶地盯著肖澈看。


    肖澈嘴角抖了兩下,索性就懶得再解釋了。


    軒轅逸寒也萬分無語,即便他不知道盛晚晚口中說的“搞基”指的是何意,但是他也能夠猜測到其中的意思。他握住盛晚晚的手,將她拉著往外走去。


    “晚晚,派幾個丫鬟來照顧他。”他說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盛晚晚愣了一下,想著也挺好,點頭答應了。


    這樣的話,至少也可以減輕一下她的負擔。其實她也沒啥負擔……


    “準備一下上朝吧。”男人輕歎,伸手幫她把那些淩亂的發絲別在她的耳後,在她的額際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盛晚晚覺得這一刻,她好似站在了雲端上,又心安地相信,她不會從雲端*。


    “嗯。”她點點頭,見他轉身走,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軒轅逸寒挑眉,不解看她。


    少女忽然跳到他身上,因為兩人的身高著實差太多,每次盛晚晚親他都很辛苦。踮腳夠不著,仰著脖子,脖子又不夠長度,所以每次,她都是跳到他身上,像是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攀在他的身上。


    然後,她用力地吧唧了一口。


    這才心滿意足地跳下,笑米米地轉身迴了屋子裏。


    男人愣神了一下,但是眼底還是染上了溫柔的笑意。他伸手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好似在迴憶。


    ……


    盛晚晚去上朝後,梨晲端著藥和紗布走入屋子裏,發現肖澈今日的表情有些奇怪。


    “幹什麽,大早上這副表情,怪滲人的。”


    “晚晚芯片的事情,你知道嗎?”肖澈忽然問道。


    梨晲有些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呢?”


    “她的芯片被人動過了手腳。”肖澈眼眸微沉。


    他沒想到,有人提前對盛晚晚的芯片動了手腳,難道是軒轅逸寒那古人,還能知道這些?這不可能啊!盛晚晚更加不會有這個本事改變自己的芯片電流,那到底是誰?


    看著肖澈皺眉的樣子,梨晲也覺得這似乎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將手中的盆子放下,萬分不解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的芯片,電流被改變了。”芯片上在人體心髒部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身上的特定的電流迴路,而芯片上上去後,就可以通過這樣的電流而有所反應,可是誰有這能力改變的?


    梨晲驚訝地張大嘴,“晚晚知道嗎?”


    “看她那樣子,應當是不知道。”肖澈的表情不好,非常不舒服。一想到有人對盛晚晚的事情這麽了解,他的內心就無比鬱結。


    “可以問問晚晚,最近有沒有和什麽可疑的人接觸。”梨晲摸著下巴,“這電流改變了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肖澈張口正準備迴答,但是忽然就改變了主意,“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其實,他說謊了。


    事實上,芯片電流改變後,她便脫離了暗夜的控製,也就意味著,即便是教授要把她召喚迴去也辦不到了。


    隻是,他不能說。


    “啊?那有法子改迴來嗎?”梨晲很習慣就相信了他的話,完全不會懷疑。


    “應該有,我得想想。”必須要改迴來,否則他怎麽毀了那該死的男人,又怎麽讓盛晚晚乖乖迴去?


    思及此,肖澈的心裏有股煩躁感。


    梨晲也有些煩亂,在屋子裏踱步來踱步去,“我得跟她說說。”


    “梨子,不要跟她說,這事情會讓她覺得有極大的心理壓力。”肖澈聽到這裏,立馬叫住梨晲。


    其實,他是擔心,盛晚晚其實是知道這件事情。盛晚晚一直都不想迴去,為了那個古人自願留在這裏,既然這樣,她肯定是不願意改迴去,所以他不能為了確定盛晚晚的情況而冒險。


    他的眼神微閃,隻是臉上的表情格外堅定,讓梨晲沒有任何的懷疑。


    梨晲不疑有他,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心中還是有不小的波瀾起伏,盛晚晚的芯片是誰做的呢?


    “要不,我給你問問教授?”梨晲提議。


    肖澈猶豫了一下,但是又因為自己的芯片還未恢複,所以一切聯係都要靠梨晲她們。他即便是再懂芯片的秘密,也沒有辦法再把盛晚晚的電流改迴來,他的心中那股焦灼感無法言喻。


    “好,你問問。”


    梨晲輕輕頷首,“那我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這事情你就不用太擔心了。晚晚向來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嗯。”肖澈輕輕頷首,嘴裏卻輕輕念著,“我也不會讓她有事。”


    梨晲沒有聽見他的後半句,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梨晲的背影,肖澈在想,控製不了盛晚晚,是否可以控製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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