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正在舀粥的手微微一抖,腕上的佛串隨之輕輕搖晃,珠粒碰撞發出低黯的摩擦聲。

    宋清瞳看一眼雲瑾,是不是自己咬牙切齒的樣子嚇到他?抬起手拍了拍雲瑾的手臂,調侃說:“曼卿,朕隻會殺離宮的人,你是朕身邊的人,離宮若是敢傷害你分毫,朕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宋清瞳的目光澄澈如水,雖是玩笑的語氣,卻也帶著三分真意,雲瑾終是無法麵對那樣的目光,垂下眼瞼,嘴唇蠕動:“謝皇上——”

    接下來,雲瑾默默舀粥,放在唇邊吹了吹,試過溫度,再送到宋清瞳嘴邊,重複著這一套動作,宋清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曼卿細致縝密,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雲瑾聞言一怔,抬眸看著宋清瞳,她的唇線向上揚起,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睛彎彎閃動著慧黠的光芒,本就美麗的麵龐因這一笑,變得格外溫暖生動,心中不由一蕩。

    宋清瞳又道:“曼卿熬的粥味道特別,細品起來,清香中帶著些許苦澀。”

    雲瑾迴神:“臣見皇上聲音暗啞,在粥裏加一些桔梗。”

    說完,低頭再舀粥時,才發現碗粥已經見底,餘光見宋清瞳臉上笑意,連忙起身下地,走到桌前放下粥碗,轉身迴到床前,目光注視著宋清瞳,“皇上,臣服侍你安歇。”

    宋清瞳一笑,“朕去清洗一下。”剛剛喝下一碗熱粥,身上出了一層細汗。

    雲瑾連忙攔住:“皇上剛剛染上風寒,現在洗浴會加重病情,皇上,臣服侍你更衣。”

    宋清瞳略一遲疑,自己都能聞到,身上有了淡淡的汗味,雲瑾白衣飄飄,一看就是極愛幹淨的,她會不會熏到他。

    此時,雲瑾已經上床,半跪在宋清瞳麵前,撩開宋清瞳身上蓋著的錦被,為她解開裙帶,宋清瞳倚在床頭享受著雲瑾周到的服務,直到身上一涼,宋清瞳才發現身上隻剩下一個繡著彩蝶的肚兜。

    宋清瞳暴汗,雲瑾的手腳夠麻利的,他不會是想跟自己一度**吧?看著雲瑾,就見雲瑾脫掉外裳,裏衣,露出薄胎白玉般完美的上半身,果然是要做運動,從運動發汗這個角度來看,做一做也是可以的。

    雲瑾抬手拉下帷幔,道:“皇上,我們睡吧。”

    雲瑾將宋清瞳摟入懷裏,宋清瞳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宋清瞳隻覺得背後仿佛泡在溫熱的泉水中,說不出的舒爽,而且似乎有源源不斷的氣流透過皮膚

    滲透到周身上下,疲憊不適的感覺消失殆盡,很快進入夢鄉。

    雲瑾唿吸均勻沉緩,看似睡著了,然而並未闔眼,長目裏光芒明滅閃動……

    京城夜色輕寒,而此時,在北秦另一處地方凜冽徹骨。

    北秦西北部是一片常年積雪的山嶺,嶺中有一塊窪地,因終年寒冷透骨名曰寒冰穀。

    寒冰穀北麵是一片陡峭的石壁,冷月下,一個黑影嗖的躍上石壁,身體輕靈向上攀爬,一口氣爬到石壁最頂端,抬手擊打石壁上的機關,隻聽哢吧一聲輕響,石壁上豁然打開一個一米寬的洞口。

    黑影彎腰竄進石洞,石洞裏黑漆漆一片,那人啪的擦亮火石,借著微弱的燈光四下看去,前方是一條細長的通道,不知通往何處,向前走去,不多時前方變得開闊起來,是一個五米見方的方廳,四壁點著長明燈,廳正中央一米高的石台上冷氣四溢,霧氣氤氳中隱約可見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那人快步走到石台前,才發現石台裏盛著清澈的泉水,白蓮花漂浮在水麵上,伸手拿花,手眼看觸上花瓣,身後響起一道脆甜的聲音:“小夜,你要是不在乎手臂被凍掉,盡管去摘。”

    宋昭夜眸光一閃,收迴手轉身看去,姬如意輕盈盈走過來,臉上帶著好笑的表情:“小夜,這麽晚不睡覺倒是有心情來賞花,隻是花好看卻摘不得。”

    宋昭夜看著姬如意勾唇一笑:“美人姐姐,實不相瞞,小夜來寒冰穀的目的是為了寒冰穀至寶冰雪蓮。”

    姬如意道:“冰雪蓮曆來是穀主聖物,每位穀主上任時都要種下一朵,修煉寒冰功同時飼花,除了穀主,即便是寒冰穀弟子也沒有資格來這裏,更不要說摘取冰雪蓮。”

    宋昭夜眸光閃動,臉上依然帶笑:“美人姐姐,此物是用來救人的。”

    姬如意一笑:“你要救皇上?”那晚她拉著宋清瞳的手腕去景德宮,就發覺她脈象奇險,體內有陰邪之毒。

    宋昭夜見被窺破,也不隱瞞:“她是你侄媳婦,憑這層關係,美人姐姐可否放水?”

    姬如意嗬嗬一笑,“寒冰穀裏不講情麵,隻能照著寒冰穀的規矩來,小夜私闖寒冰穀聖地,依照穀規,必須廢去武功逐出山穀。”

    宋昭夜身體一僵,自然不會將姬如意的話當成玩笑,廢去武功還不如殺了他呢,很快恢複鎮定,笑著道:“美人姐姐可以廢掉小夜的武功,不過那朵冰雪蓮小夜必須帶走。”

    姬如

    意咯咯笑起來,拍著手道:“勇氣可嘉,本穀主果然沒有看錯你,冰雪蓮你可以帶走,也不會被廢掉武功,不過,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宋昭夜聽姬如意說著,心中一喜,還有這樣的好事,當聽到姬如意提條件,見她眼中滿是算計,心中頓時一警,不過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七日後

    金鑾殿上,宋清瞳看著剛剛收到的捷報,臉上露出笑容,捷報上說,昨晚,冷君邪大破鴛鴦陣,將入侵遼兵驅趕出北秦,遼軍損失慘重,遼帝蕭狄提出和談。

    冷君邪果然不負眾望,將捷報遞給太監,太監站在玉階上高聲朗讀,大臣們都是一臉振奮。

    東方瑞手捋著須髯道:“君邪自幼聰敏神勇,老臣是看著他長大的,這些年又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軍功卓著,可惜至今也隻是個將軍。”

    宋清瞳暗暗扶額,老太傅不平衡了,隻是跟一個死去的人有什麽好攀比的,李將軍戰死沙場,她封其為驃騎大將軍,諡號為忠,其子襲男爵位,人一老就變成老小孩了,一笑道:“榮貴君立下大功,待他班師迴朝朕一定重重封賞,列位臣工,遼帝和談一事大家怎麽看?”

    陸諼出列道:“皇上,遼國欺人太甚,臣以為,應該命榮貴君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戶部尚書祁震之出列稟道:“皇上,軍需耗費極大,臣恐軍費不足。”

    林況走到殿心,道:“眼下隆冬將至,北方氣候寒冷,不宜開戰。”

    眾臣紛紛附議。

    宋清瞳頜首,邊境百姓要的是和平的生活,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打仗,既然遼國拋出橄欖枝,北秦沒有不接下來的道理。

    陸諼道:“皇上,遼人狡詐,臣以為和談地點應該選在城中。”

    宋清瞳頜首,吩咐擬旨官擬旨:“封冷君邪為欽差大臣,全麵負責和談事宜。如果遼帝同意在我國邊城進行和談,北秦可以同遼國坐下來談判。”

    退朝後,宋清瞳來到禦書房,毫無意外,紀雲鶴手捧著賬本剛巧走到禦書房門口,宋清瞳眉頭蹙起來,這五天來,紀雲鶴每天像是掐好了點,隻要她一下朝,前腳剛進禦書房,紀雲鶴後腳馬上跟進,她已經告訴他了,錢莊的事讓他全權負責就好,她信任他。

    可是紀雲鶴卻說,錢是朝廷的錢,他有義務向皇上匯報朝廷的錢現在用出去多少,還剩下多少。

    宋清瞳自然不會相信紀雲鶴的這番話,他這樣做究

    竟有什麽目的?哦,是不是因為紀相如?如果一經證實是林向晚勾結了離宮,那麽紀相如極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是雪如來故布疑陣,掩飾真正的奸細。

    紀雲鶴念著前一日錢莊收支狀況,情況越來越好,基本上已經沒有百姓來兌銀兩,而且資金開始出現迴流,宋清瞳手托著下巴,看似聽得認真,其實早已魂遊天外。

    趁紀雲鶴說話的空當,宋清瞳適時插言:“雲鶴,朕知道你擔心令弟,朕仔細想過,令弟如果真是被冤枉的,朕一定會還他清白。朕現在滿城搜尋紀相如,朕已經發下話了,找到後絕不傷害他,所以你盡管放下心,不用每日往朕這裏跑。”

    紀雲鶴聞聽心底湧起一股暖流,他天天來禦書房報到,一方麵原因也是因為紀相如,幾次想開口但話到嘴邊隻能吞迴去。但是還有另一個原因,在他最無助最絕望時,她為他點起明燈,為他將本已灰暗的前路照亮,他想看到她,他想看到她溫暖的笑容。隻是,看樣子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而現在時機不對,等紀府沉冤昭雪那天,他會讓她明白的。

    想到這,紀雲鶴恭敬道:“臣代臣弟,代母親謝謝皇上,”眼睛看著宋清瞳,又道,“臣告退——”聲音裏頗顯不舍,然而宋清瞳一點沒注意,倒不是因為她粗心,而是紀雲鶴已經被她蓋棺定論了,印象太重要了。

    紀雲鶴離開不久,太監進來通傳:“元大人求見。”

    宋清瞳幸災樂禍地勾起唇角,這個元雍,即使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看著也不爽,胸中那口惡氣還沒出,上次查逾製之事他竟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所以她要修理他,已經上升到政治高度,三天前,在早朝上,她命他籌建一所平民學校,原話是這樣的:“元雍,朕微服出巡,發現路上有不少無家可歸的小乞丐,天氣日漸轉冷,在這樣下去他們很有可能凍死街頭,所以朕想創辦一所專門收留孤兒的官塾,你去籌辦一下。”當領導好啊,想到什麽,動動嘴皮子,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去辦,辦好了是自己的功勞,辦不好下麵的人領板子。

    “讓他進來。”宋清瞳道。

    太監退下去,元雍走進來,手中夾著一個奏折,走到龍書案前,恭敬稟道:“皇上,這是臣為官塾製定的規章製度。”

    宋清瞳接在手中,隻掃了一眼,就扔在案上,她讓他建學校,他就弄了這麽個東西出來,連一百字都不到,壓下心中不悅道:“製度是必須要有的,但是辦官塾光靠製度不行,朕要在年底之前,

    看到官塾落成。”

    元雍低著頭,暗暗翻一個白眼,依然恭敬地道:“皇上,臣也很希望官塾快點落成,但是臣不敢逾矩,官塾選址和建設該由工部負責,學校預算投入是戶部的職責,從翰林院選擇老師要吏部來辦,臣隻是小小的禮部侍郎,人微言輕,隻怕眾位大人不服。”

    宋清瞳心頭的火騰地燃起來,這小子故意跟她唱對台戲,很好,看她到時候怎麽懲治他,瞥一眼元雍:“元雍,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朕要你何用?朕想不聽推諉之詞,年底之前,官塾若是沒有建成,朕定將你革職查辦!”聲音已經冷下來。

    元雍暗暗吐舌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本來他是急於獲得她的信任,當然這裏麵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一站到她麵前,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他就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再這樣下去,他真要被自己害死了。

    這時,太監再次進來通傳,“陳大人有事求見。”

    宋清瞳心頭一動,他查出什麽了?吩咐:“請他進來。”

    看一眼元雍,感覺到宋清瞳目光不善,元雍連忙表態道:“是臣愚鈍,皇上交待給臣的事,臣一定辦好。”說完,抬眸看一眼宋清瞳,恭恭敬敬退出禦書房。

    陳冕身著官服走進禦書房,精芒掃一眼退下去的元雍,他自然知道這個元雍,年紀輕輕,從一名商人一步登天,成為從三品的禮部侍郎,據說是得吏部尚書程普一力保舉。

    陳冕行過禮,道:“皇上,朱栗在獄中染上傷寒,他說要在臨死前見皇上最後一麵,有事稟告。”

    宋清瞳眸光微轉,朱栗十有**被冤枉,可是她不能放他出來,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麻痹離宮,所以隻好委屈他了。

    刑部天牢

    獄卒手握著鑰匙“哢吧”一聲打開鐵鎖,推開牢門,宋清瞳彎腰走進去,陳冕及幾名侍衛跟在身後,牢房裏的空氣潮濕充滿黴味,宋清瞳走到一堆茅草前,朱栗頭發蓬亂仰臥在上麵,身體已經瘦得不成人形,還好身上的衣裳不算單薄,這還是陳冕念在同朝為官的份上照顧他。

    “朱栗,皇上來看你了。”陳冕叫道。

    朱栗猛然睜開雙眼,費力地翻身爬起來,雙膝跪地叩頭:“皇上——”聲音哽咽。

    宋清瞳看著朱栗,昔日朝堂上風光無限,誰會想到有一天莫名其妙淪落成階下囚,此事過去後,她會還他一個公道。

    陳冕一旁道:“你

    有什麽話盡管說,皇上會為你做主。”

    朱栗看一眼陳冕,暗啞的聲音說:“皇上,臣要單獨跟您說。”

    宋清瞳頜首,一時間陳冕等人退出牢房,朱栗這才說道:“一切都是報應,是罪臣一時糊塗做了錯事……”

    宋清瞳蹙眉聽朱栗講述,原來,在一年前,府上采買了一個丫鬟,名叫連翹,雖然年已二十,但是有幾分姿色,經常引得府裏下人為她爭風吃醋,一次朱栗醉酒,稀裏糊塗地要了連翹,致其懷孕,便隻得收連翹為妾,朱老夫人不幹了,偷著要賣掉連翹,哪料連翹性情剛烈,投護城河自盡,連屍首都沒撈出來。

    朱栗末了說,“那時朱原看到連翹眼神不尋常,也許是因為此事陷害罪臣。臣將死之人,麵子已經不重要了,懇請皇上查明真相,還臣清白。”

    宋清瞳沉思良久,連翹投河自盡,卻沒有撈出來屍首,就不能定論連翹已死,而連翹投河又和朱栗案有什麽關聯?

    “朱大人,此案尚未結案,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朕一定還你清白,朕希望宣讀聖旨那一天,你能親耳聽到,而不是……”

    朱栗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看向宋清瞳,見宋清瞳的目光裏飽含深意,眼中不覺現出淚光,宋清瞳最後看一眼朱栗,低聲道:“朕會派禦醫為你診治。”

    走出天牢,陳冕還在外候著,宋清瞳將朱栗方才提供的事實轉述給陳冕,令他秘密調查連翹。當然讓陳冕保密,看得出朱栗是個好麵子的人。

    五日後

    宋清瞳端坐在禦座上,淺淡的眸光看著在殿心稟告事務的朝臣,膠州傳來好消息,楚天墨已經選好海上航線,並置信各鄰國,表達通商意願,鄰國經濟落後自然願意同北秦通商,所以一切進展得很順利,目前,楚天墨著手選拔海務官員同時進行崗前培訓。與此同時,董飛率兵給倭寇迎頭痛擊,倭寇蟄伏到一百裏以外的海域裏。

    隻有冷君邪音信全無,按日程,兩天前和談就已經結束,可是為什麽一直沒有收到他的飛鴿傳書?

    退朝後,陳冕留下來,稟告:“皇上,臣已查明,連翹就是墜井而死的翠菊,林向晚之子,很有可能是連翹所生,而且林向晚似乎會武功。”

    宋清瞳麵露思索,三天前,魚腸就向自己匯報過,林向晚會武功,而且武功不低,魚腸稱看她的身法,自己也許隻能同她打一個平手,毫無疑問,林向晚就是隱在紀府奸細,她不惜嫁進來衝喜,假懷孕博得溯陽郡主的

    喜愛,離宮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宋清瞳目光閃動,道:“陳愛卿,朕會派人秘密拿下林向晚,你備好牢房秘密看押。”

    陳冕退下去後,宋清瞳喚出赤霄和湛盧,吩咐一番,二人領命離去。

    宋清瞳在禦書房裏批閱了一會兒奏折,困意上來,乘坐龍輦迴到內廷,此時雪花漫天飛舞,地上鋪了一層細雪,已是初冬天氣,天氣明顯冷下來,想到膠州的氣候,宋清瞳吩咐玉兒:“命尚衣局按照相父官服的尺寸趕製棉袍,製好後立刻送往膠州。”

    迴到寢殿時,天已經漆黑一片,燭光裏,雲瑾正在燈下靜靜看書,這些日子一直由雲瑾侍寢,所以這幾天,雲瑾索性不迴長信宮,終日待在宋清瞳宮裏。

    寢殿裏溫暖如春,暖爐裏冒出騰騰熱氣,雲瑾已經放下書,起身離座,走過來為宋清瞳脫掉狐狸毛大氅,一邊問:“皇上怎麽才迴來?”

    宋清瞳看一眼雲瑾,嘖嘖,期盼中帶著淡淡地哀怨,這口吻像極了盼著丈夫歸家的妻子,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道:“朕的確不該這時候迴來,奏折沒批完呢,可是朕想念曼卿了,就急著往寢宮趕。”

    雲瑾不由一笑:“皇上,臣服侍你沐浴。”

    宋清瞳微笑道:“好,到時曼卿為朕好好按按。”雲瑾按摩的手法不是蓋的,很難想象男人的手會如此柔軟。

    就在這時,侍衛小跑著進來稟告:“稟皇上,北境傳來十萬裏加急!”

    宋清瞳笑容僵住,接過信,信上標注著十萬火急,心莫名恐慌,沒有展開信紙,先問侍衛:“什麽軍情?”

    侍衛搖頭:“傳信的騎兵送到信後,吐血而亡。”

    宋清瞳聞言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手不受控製抖起來,怎麽也展不開信紙,雲瑾連忙接過信紙,展開後長目向信紙瞟去,目光變得異常淩厲,閃過一道殺意。

    將展開的信紙遞到宋清瞳麵前,上麵寫著:遼軍假意和談,飲血為盟時遼帝投毒,將軍不察,身中奇毒,北秦軍隊連撤百裏,退守藺城,軍醫說,將軍及時吐出毒酒,所以沒有當場斃命,體內之毒隻能控製三日,如今遼兵兵臨城下,事態岌岌可危。

    宋清瞳腦袋嗡嗡直響,冷君邪中毒了?而且隻能維持三天!好容易穩住心神,“去請軍機大臣。”聲線顫抖。

    侍衛領命退出去,雲瑾默默無語,幫宋清瞳重新穿上龍袍,宋清瞳悶頭走到殿門口,忽然想到什麽,迴到桌邊,拿

    起鵝毛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喚出承影,吩咐:“務必將信親手交給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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