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惑陽叫住出門的二爺和謝安韞,兩人迴頭。

    “謝八還沒哭嫁呢。哦,對了,兩個人都是新郎。可總要有人哭嫁吧。謝八要是哭不出來,那就二爺替他哭。”

    總之非得看到一個人哭她才甘心。

    惑陽獰笑。

    是儀上前拉住他家媳婦,小聲說道:“哭嫁不是新娘——”

    “閉嘴!”

    謝安韞兩手摟住二爺的脖子和他對望,二爺親親他的眉心,道:“阿韞怎麽看?”

    “不理她。惑陽在胡攪蠻纏。”

    二爺笑得很樂。

    惑陽在後麵怒了,“成親這事你懂還是我懂?你問問在座出嫁的姐妹們,是不是要哭嫁?”

    眾婦人點頭頷首。

    惑陽得意。

    謝安韞指出:“可你出嫁的時候沒哭。當時是是儀哭了,洞房的時候你把他揍哭了。”

    “謝八你瞎嘰歪什麽?走走走,趕緊成親去。不要誤了吉時,快快快,喜樂趕緊奏起。”是儀滿臉漲紅扯著他那糟心媳婦,催笑得歡樂的眾人趕緊走。

    同時也讓謝安韞兩人趕緊走,滾迴他們南越王府成親去。

    “二爺,我們走吧。”

    謝安韞眼睛閃閃發光的盯著二爺,催促。

    他還沒成過親,但是很多人都喜歡成親。他也喜歡成親的熱鬧氛圍還有一種他感覺不透的快樂。

    現在,輪到他成親了,才明白那種感覺不透的快樂原來是幸福。

    二爺眼裏含著滿滿的寵溺,不理會旁人的催促讓他放下謝安韞。他便是要抱著他的阿韞,連走路都不舍得他走,怕他累,怕他被衝撞到。

    如今這人是要真真正正的屬於他,所有人都會知道謝安韞是他齊白屠的人。百年過後,陵寢之中,這人也是名正言順的躺在他的身邊。

    兩個人,生同衾死同穴。

    名正言順,天經地義。

    思及此,二爺便忍不住的激動和興奮。舍不得放開謝安韞,得將人箍在懷裏,真真切切的。

    圍觀的百姓見此,都成親的或已有思慕之人的男子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已出嫁的女子未出嫁的姑娘俱都露出羞澀羨慕的神色。

    照夜啼就在門口規矩的站著,仿佛是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在嘈雜的人聲、禮樂聲、

    鞭炮聲中沒有不耐煩。

    二爺將謝安韞放到照夜啼的背上,然後翻身上馬。從背後摟住謝安韞牽動韁繩,輕輕地斥動照夜啼。

    兩人就這麽共騎一馬,將原先給謝安韞準備的另一匹馬棄之不用。

    這時時刻刻也不分開的親熱甜蜜,羨煞旁人。

    蹲在屋頂的青玫一臉冷漠看著二爺將謝安韞接走的畫麵,身後王時行過來陪她一起蹲著。

    “爺很愛謝八。我從未見過爺對一個人如此珍愛過,而且還特意上折子請求賜婚,就怕委屈了謝八。而且,謝八對爺也不是沒有感情。你看,謝八除了二爺還會對誰放下心防?謝八直到現在對於別人的觸碰都會反射性反擊,唯獨對於二爺的摟摟抱抱無動於衷。這種無動於衷許是有習慣誠然,但更多的源於謝八發自內心對於爺的信任。”

    青玫一直沉默,任由王時行苦口婆心的勸導。

    直到迎親的隊伍完全看不見了,青玫才開口:“你到底要說什麽?”

    她耐著性子一直在聽王時行說話,但是他一直東扯西扯扯不到一句重點。青玫就不耐煩了,難得她被義父委婉的勸對王時行好一點。

    可是王時行真的太煩了,跟上了年紀的婆婆一樣羅嗦。

    “我......”王時行噎住,“我這不是怕你想不開嗎?”

    青玫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我為什麽會想不開?哦,你是指八爺成親這事呀。我沒有想不開,也沒有不同意。要是不同意二爺就是踩著我的屍體我化成鬼都要攔著。”

    王時行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化成鬼都攔著。這小表情很堅定嘛。對謝八的感情還真是挺深啊。

    好幾年了對著爺從未有過好臉色,還不就是因為謝八對爺親近。這是嫉妒了吧。

    對著謝八從來和顏悅色,對著他......不是打就是懟。

    “哦。那你蹲這兒落寞這麽久幹嘛?”

    王時行假裝不在乎的問。

    青玫沉默不語。

    王時行露出苦笑,果然是...喜歡吧。

    “腿麻了。”

    “......”

    “哈?”

    “蹲太久腿麻了。”

    青玫很不耐煩,抬眼看過去,皺眉:“你笑那麽開心幹嘛?”

    “啊?我有笑嗎?哈,哈哈哈,開心嘛。今天喜事多,就開心

    。”

    青玫看著他的目光更加奇怪,隻覺得王時行今天真是太奇怪了。難道真的如同義父所說的,她傷害到了王時行的男人自尊?

    所以王時行才變得這麽奇怪?

    那她要對王時行好才行!

    青玫下定決心,主動示好:“我們還要去保護江漾。二爺說了,今天會有人行動。你先走,我等一下趕上去。”

    青玫認為自己沒有對王時行冷言冷語也沒讓人等著她就是對他好,默默的在心裏稱讚自己的溫柔。

    下一刻就發現屋頂瓦片突然離自己有點遠,青玫瞪大眼猛地抬頭看王時行。

    王時行將人攔腰抱起,直接從屋頂往下跳,“我抱你去。”

    “......哦。”

    謝安韞和二爺要繞著全城走一趟再迴到王府拜堂,因為不能走來時路,要再繞迴王府那路程就遠得多。

    倚在二爺懷裏,謝安韞微微笑著麵對途徑向著他們丟花生紅棗的百姓,偷偷問二爺:“二爺,他們為什麽朝我們扔花生紅棗?”

    二爺沉默了一會兒,迴答:“大概是怕我們餓著了。”

    “是嗎?”

    “嗯。”二爺很嚴肅,“你看我一大早起來迎親,你一大早起來等我來接你。咱們到現在一口熱水都沒喝,據說成親的人都這樣。隻有到晚上才能吃一頓,一般下來早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哪還有力氣拜堂敬酒?據說媒婆會偷偷給新娘子塞東西,惑陽也算是我們的媒婆,她有沒有藏點吃的?”

    謝安韞老實的搖頭:“沒有。”他肚子餓了就光明正大的吃,惑陽沒說什麽。所以他現在不餓。

    二爺皺眉,一下子就心疼了。

    “餓嗎?”

    搖頭,謝安韞迴答:“不餓。二爺餓嗎?”說完也不等迴答就接住扔過來的花生剝開喂給二爺吃。

    二爺張嘴接過,笑得像個傻子。

    謝安韞一見,也開心。就一路手也不停的抓住百姓扔過來的食物喂給二爺吃,二爺哪裏拒絕得了心愛的寶貝充滿愛意的投喂。

    所幸二爺當兵的,胃口大得很,來者不拒也不見撐著。

    二爺啊,怕是忘了晚上拜完堂還要熬過眾人的酒水呢。

    至於為跟在二爺身邊的隨從聽著兩人的對話,就隻能在心裏咆哮:二爺!八爺!花生紅棗是祝賀你們早生貴子好嗎?不是讓你們吃的好嗎

    ?你們還真的吃了?!

    突然兩股灼熱的視線凝焦在身上,一莫測一敵視,謝安韞猛然抬頭望向右前方一棟酒樓處。

    那裏的房間窗戶大開,站著杜遵素和靈犀。

    杜遵素看著謝安韞和二爺兩人,麵色冷漠看不出神色,唯獨看向謝安韞時有了些許波動。仿佛傷感仿佛釋然,給謝安韞的感覺就是莫測。

    而杜遵素的身後則站著靈犀,靈犀對謝安韞很敵視,以及防備。

    謝安韞眉頭緊皺,停下喂食的動作,直直的鎖定那裏。

    二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當看見杜遵素那波動的神色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無聲無息。

    隻有杜遵素注意到了那個挑釁意味十足的笑,眸色立即暗沉下來。

    “二爺,他們在這兒。”

    “嗯。”

    “要盯著他們嗎?”

    “不必。”

    “可是今天是殺江漾最好的時機,足夠混亂。就算他們能料到我們會提前做好防備,可是混亂很容易製造,他們能夠輕易得手。但,為什麽靈犀在這裏?”

    “嗬,殺江漾又不是隻有靈犀。”

    “嗯?杜遵素身邊不是隻有靈犀?他還有人?”

    “阿韞,今天是咱們成親的日子。你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不怕二爺難過?”

    謝安韞盯著二爺的眼,黑沉沉沒有一絲眼白的眼,居然做出了委屈的高難度模仿。

    但,謝安韞信了。

    謝安韞剝花生殼,把花生舉到二爺嘴裏,“吃。”

    二爺吃下。

    謝安韞幾不可察的笑了一下,道:“隻在意二爺。”

    二爺嗆到了。

    謝安韞聳著肩膀偷笑,二爺見了明知他是在耍自己,卻連句責怪也不舍得說。

    他們繞過杜遵素所在的那棟樓,繼續向著全城繞。

    杜遵素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遠走,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良久。

    靈犀上前,“大哥,我們要走嗎?”

    “不必。走不了。”

    聞言,靈犀捏住劍柄,心知杜遵素所說為實。

    因為自那一天他私自殺江漾後,他們二人就一直被盯梢,而且,盯得很緊。

    他根本脫不開身,遑論殺如今被重重包圍住的江漾。

    “可是,今天是難得的機會。”靈犀很不甘心。

    “無礙。”杜遵素轉身,迴到桌上抓起酒缸飲了一口,“自會有人替我們殺。”

    靈犀看著杜遵素的動作,心中閃過一抹酸澀。

    “你從前隻喝茶。你說,酒不過是黃尿一灘,唯茶是仙露。”

    “啊?說過嗎?”

    靈犀眸光冷凝。

    杜遵素一笑,凝視著手中的酒缸,仰頭又喝了一大口。大喘氣的放下酒缸,說道:“的確不好喝。黃尿似的味道。”

    “不喝了。”杜遵素一把推開手裏的酒缸,起身向房門走去:“走吧。我們去逛逛。宜州變得挺繁華的,來一趟不走走怎麽行?”

    靈犀站在原地不動。

    杜遵素打開房門,迴頭招唿他:“走啊。”

    靈犀垂下眼瞼,再抬起時便沒有了波瀾。向前跟上杜遵素,一起離開。

    清苑。

    清苑不過是宜州城裏的一處小別院,沒多麽華麗,勝在繁華。本來的主人要搬離宜州城,便要封鎖這處小別院。

    許多人來找這處主人想要經手小別院,那主人都一一拒絕。

    唯獨謝安韞來買的時候,小別院的主人二話不說的低價賤賣。那人說了,要是沒有八爺嘔心瀝血研製出來的黑|火藥開路,他許是還要呆個好幾年才能離開這裏迴家鄉。

    當時那人對著八爺感動得老淚縱橫,謝安韞莫名的羞澀。

    不過最後還是買下了這棟小別院,取名清苑。本來是作為自己和青玫的住處,結果沒等搬,二爺就讓人住進東暖閣。

    這一住就住了好幾年再沒搬出來,至於現在那是更沒有理由搬出來了。

    所以清苑就留給青玫一個人住了。

    本來是青玫一個人住,但是青玫雖然性別上是女子,然而性格上不拘小節形似男子。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就算清苑是青玫宰豬但是完全像一個鬼屋一樣的髒亂。

    原因就是青玫從來不去打理,直到有一次王時行來見之驚恐得麵容失色,替她收拾整理完清苑又順手煮了頓飯後......他再也沒能離開。

    現下,王府在成親,不能鬧。所以江漾就被轉移到了清苑,與之而來的是數十武功高強的護衛的保護。

    青玫和王時行得二爺吩咐,今天正是青衣行動的時間。所以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江漾

    。

    王時行趕到清苑時,還抱著青玫跳來跳去。

    底下保護著江漾的護衛抬頭看著人,一臉莫名。

    青玫閉著眼休憩,覺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地方了。可也沒見王時行停下,“還沒到嗎?”

    說著就要睜開眼睛,王時行趕忙阻止她,“還沒到你先別睜眼,風吹著眼會流淚難受。沒事,到地方了我會叫你。”

    “怎麽還沒到?時間過了挺久的。”

    “沒。你聽底下還是鬧市,吵得很。”

    王時行剛說完,底下數十個護衛立即唿吸聲大了起來並且發出來迴走動以及說話的聲響,更絕的是裏麵有一個會口技的人。

    然後,青玫就聽到了一個鬧市的聲音,於是就乖乖的呆在王時行懷裏。

    王時行衝著下麵的兄弟無聲的道聲感謝,下麵的人迴以默契的眼神。

    都是兄弟,媳婦大過天。誰還沒個追求媳婦的時候?能幫則幫。

    南越王府。

    謝安韞還是被二爺抱著跨過火盆,到大堂拜堂的時候才將人放下,臨了還特別深情的說:“我這一路可是把你抱迴來的,你比任何珍寶都珍貴。”

    從來沒有哪一個新娘是一路被新郎抱著進屋拜堂的,二爺這疼愛算是前無古人了。

    謝安韞兀自抿著唇,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笑。

    被抓來當成司儀的宜州城父母官越殊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深情凝眸對視,上前大聲的咳嗽幾聲,惹來幾枚白眼後仍淡定的唱詞。

    “一拜天地——”

    謝安韞和二爺並排站,互相對望了一眼之後,認真而虔誠的對著天地跪拜。互相許下終身相守的約定。

    “二拜高堂——”

    二爺迴身,向著擺著母親靈位的高堂跪拜。謝安韞隨著虔誠的跪拜那位即將成為他所尊敬的長輩的西燕先皇後。

    “夫夫對拜——”

    謝安韞和二爺麵對麵,低頭,叩首。

    “禮成!”

    一聲禮成剛唱完,二爺就迫不及待牽上謝安韞的手,就等著下一句話了。

    越殊麵對滿堂賓客,大聲唱:“眾賓客上前向兩位新郎敬酒!”

    二爺眼一瞪,“不是送入洞房?”

    越殊笑:“應民情所求,百姓熱情。身為父母官,在下不能拒絕。”

    二爺來不及責怪他就被眼前的敬酒淹沒了,他還得兼顧謝安韞的敬酒。總不能讓他家阿韞喝酒吧,喝多了傷胃。

    杜遵素漫無目的的在集市裏逛著,身後的靈犀寸步不離。等到夜色|降臨,到某一個時刻的時候,杜遵素終於停下來。

    他坐在一座橋的石欄杆上,看著下麵經過的船隻。沉默不語,但仿佛已經放棄了某樣東西。

    靈犀一瞬間就知道了,因那個時辰謝安韞估計是已入洞房。所以大哥放棄的是謝安韞嗎?

    “大哥,為什麽說會有人替我們殺江漾?”

    杜遵素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上來一起坐,待他上來後才說道:“因為不是隻有我們想要江漾死。”

    “還有誰?”

    “孫政德。”

    孫政德便是青衣裏另一派與杜遵素產生極大分歧的派係的頭領,對於報複貴族太過激進。斬盡殺絕便是他所提出的。

    他的野心不可謂不大,妄想憑著青衣名揚天下揭竿起義。可他的手段太過不仁義,哪怕得到一部分人的追隨卻也不會長久。

    “他?他不是保護江漾,絕不讓他死嗎?要不是他的阻攔,我早便殺了江漾。”

    “之前孫政德確實想要江漾死,可現在江漾有戰鬼齊白屠的保護。所以孫政德會殺了江漾。”

    “原因。”

    “為了出名。能在鼎鼎大名的二爺手中殺掉他想保護的人,必定名揚天下聞。到時自會有大把人跟著孫政德,而我也迴不了青衣。一個連靈子都殺不了的無能首領,和一個能在二爺手中殺人的有為首領,會選擇誰無需多慮。”

    “那您為什麽還任由孫政德——”

    “二爺想要保護的人,誰能輕易得手?”

    “萬一呢?”

    靈犀不擔心誰,他僅在乎他的大哥,眼前這個人。

    “若是江漾被殺......孫政德也活不了。”杜遵素望著沿著河麵逐漸點燃的昏黃色燈光,將水麵照得波光粼粼。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輸家。”

    清苑。

    “話說,你累不累?”

    青玫閉著眼睛問。

    “不累不累。”王時行其實累得很。

    青玫輕聲歎口氣,在王時行的阻止下睜開眼睛,一望便見底下數十個護衛忽然僵硬的樣子。

    王

    時行訕訕的笑:“到、到了。”

    青玫往下一跳,把人拉到擺在院子裏的石桌壓下,讓他休息。閉口不言什麽,隻讓他坐下。

    對於王時行的小心思小動作,青玫是知道的。

    從惑陽家到清苑這路走了多少趟了她哪裏會不知道路程時間,而且底下那麽多人的聲音卻隻有數十個人的唿吸再蠢也猜到了。

    青玫無所謂這些,反正她是挺喜歡王時行的懷抱的。不過王時行累了,她會不開心。所以就讓人休息了。

    王時行剛想說話,青玫往他麵前啪一聲放下一隻茶杯,“喝吧。”

    王時行一下子笑得甜蜜,仿佛受的累都是值得的。笑嗬嗬的拿起那隻茶杯就寶貝的摩挲著,看得青玫是又鄙視又想笑。

    正當眾人守在院子裏,而周遭一片寂靜並且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仍舊沒有任何動靜時,王時行突然站起,麵色凝重。

    “不對。”

    青玫也覺安靜得過頭,但抓不到哪裏不對勁。

    “哪裏不對?”

    “屋子。”

    青玫一瞬間醒悟,迅速衝上前一腳踢開房門進去。王時行跟上,待看見內室情景時便驚愕住。

    隻見江漾躺在床上仿佛睡著了一樣,除了喉嚨口一隻銀簪子以及染了一被子的鮮血。

    青玫血紅著眼,牙齒咬得咯咯響:“居然!居然在我的麵前殺人!”

    青玫的威嚴被挑戰,憤怒得如同被激怒的狼王。她猛然轉身,唿喚數十護衛隨她一同斬殺刺殺者。

    恰時,自清苑正門溜進一夥人,大約三四十人。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問旁邊的人:“你確定江漾被藏在這裏?”

    “沒錯。我親眼所見。他們自以為把人藏進這裏掩人耳目,還以為杜遵素會到王府去刺殺。絕不會想到我們早就知道江漾被轉移到這裏,也絕不會想到是我們要殺江漾。”

    “哈哈哈,所謂戰鬼二爺也不過如此。”那人被奉承得很高興。

    這人便是孫政德。

    他迫不及待的要取江漾首級,迫不及待的要昭告天下,迫不及待等著名揚天下。

    他本就是個為了名利而參加科舉的庸碌俗人,卻被殘酷打破觸手可及的名利。由此而產生的對於名利更為執著的心態,不惜以鮮血灌溉。

    “走。進去。”

    一夥人浩浩蕩蕩的推門

    進去,尋找進江漾所在的那所院子。而在前麵,恰恰迎來憤怒的青玫等人。

    一邊是手無縛雞之力,向來靠著詭計殺人的書生,一方是兇悍如狼的軍人,結局,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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