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龍安頓好嶽母,風馳電擎般趕迴家中給娜娜報個平安,娜娜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到實處,然後還是年輕氣盛,做了一次功課,趕緊返迴了祝心媛的別墅。好在兩個女人還唿唿大睡,混過關了。


    李曉接蔣勤勤迴新房,這是他們的婚房,比尹龍住的還要大。省委一把手的公子住所,當然得豪華。可是,他們開了燈,剛要親熱,傳來了一個聲音:“別急,來客人了。”


    李曉吃了一驚,要掏槍,可是蔣勤勤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是尹龍呢。”


    李曉一聽是尹龍,嚇得手足發顫:“尹龍,你可不要找我。我可沒害你。我們可是好兄弟。”


    “你亂叫什麽?是活人呢。”蔣勤勤看得分明,尹龍還紮著雀子尾巴呢,他嘿嘿地笑著:“曉哥,你不會怨我死吧?”


    蔣勤勤看清了,不顧一切叫著:“尹龍——”


    一頭紮入他懷裏,怕他會飛,要摟住他似的,現在的九零後真沒得救,當著男朋友的麵去摟她的童年夥伴。李曉當然無所謂,有機會他也可有擁抱一下劉娜,把損失奪迴來。相信尹龍也隻能嘿嘿笑,他眼裏冒火也沒辦法。


    蔣勤勤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吸著鼻子:“阿龍,我、娟娟、萍萍、李豔、徐菁前些日子還看望小寶寶,我們逼問劉娜,阿龍是不是執行特殊任務。她矢口否認,可她沒有淚水。我知道這裏麵有假。娜娜可是動不動哭鼻子的。她不哭天抹淚,我就知道你搞了一個彌天大謊,把我們這些蒙在鼓裏的,嚇了一個半死。”


    李曉證明:“阿龍,她其實是哭得最傷心的一個。娜娜是知情人,她的眼淚是騙人的,是表演。她是真哭啊。你可要陪她的眼淚。估計我出事了,享受不到這麽高的待遇。”


    “你胡說什麽啊!”蔣勤勤推了他一把,“哼,娜娜不在這裏,我讓阿龍多抱我一會兒,你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你這招最損,最容易引起兄弟們內訌。”尹龍不無正經地說。


    “呸,現在什麽時代了。你還老土。”蔣勤勤一副很開放的樣子,“你怕是裝的。我聽說了,你其實在外麵有很多女人。就騙我們。其實,李曉跟他繼母關係就藕斷絲連的,當我不知道。兩人那眼光就不對勁。親生媽媽也不會,連兒子臉上一粒青春痘都要親手幫他弄掉。”


    “小時候,一直是這樣,好不好?我跟你說了一百迴了。尹龍,你可要幫我開釋她一下,你和娜娜可是保媒人。”


    尹龍嚴肅地說:“我這次來,就是來幫你擺平這事。曉曉哥、勤勤姐,我實話對你們說,我掌握的證據,你養母涉毒,你要跟她劃清界線。否則,你們都完了。”


    “不會吧?”蔣勤勤倒是希望她涉毒,她雖然是九零後實在看不慣,她老是賣弄風情。


    “曉曉哥,你應該是知情人吧。”


    李曉沉默不語,尹龍眼光逼向他,他支吾著說:“她可能心靈空虛吧。她好那一口。”


    “你沒跟著她沾那東西吧。”


    李曉忙搖頭:“我,我——真沒碰過。我隻是看她溜過。她問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我說是溜冰。她問我與同學們玩不玩這個。我說玩不起。她歎了一口氣。曉曉還是乖孩子。不玩最好不要沾這個東西,別像媽一樣沒出息。”


    “你一點不恨她?”尹龍有點挑撥離間,“她可是鳩占鵲巢。她se誘你老爸,弄得你媽一氣之下跑到了國外,嫁給了老外。你難道一點也不恨她?”


    “真的,恨不起來。”李曉耷拉著腦袋。


    “當然恨不起來。你敢說,你們沒發生不齒的關係?”蔣勤勤逼問他。李曉是個老實人,吞吞吐吐說:“我其實也沒控製住自己。我們家裏有一個遊泳池經常在一起遊泳,她經常當著我麵換泳衣,有一次,就那麽糊裏糊塗抱緊了她——”


    “當然第一次嚐到甜頭,以後就接二連三。”蔣勤勤憎惡地說。


    “好啊,她玩弄了你老爸,現在該你了。你看,這是我掌握的視頻,她在外麵也是很開放的。”尹龍調出視頻給李曉看,李曉看了氣得臉都黃了。尹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李曉恍然大悟,這是一個很邪惡的女人,他現在有了道德是非判斷:“阿龍,你要我怎麽辦?你說。我聽你的。”


    “你先要與她劃清界線。不要再跟她糾纏不清,特別不要涉毒。做得到吧?”


    “這沒問題。最可怕的青春叛逆期,我都撞過來了。何況我現在有自己的道德底線。”李曉提到道德底線,尹龍不禁對道德底線心有餘悸,他知道光憑道德底線是擋不住的。李曉其實早越過了道德底線。


    “勤勤,我幫你把曉曉哥奪迴來,但這段時間,你還要容忍。不要引起她的警覺,會加速她的報複,她是一個報複強相當強的女人。這一點,曉曉哥比我清楚。”


    “對。她真的報複性想法很嚴重。她曾經跟我說,我爸爸欺騙了她的感情,她想跟我爸爸一起死,隻是看著我,她才打消那個念頭。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李曉雖然生在官宦人家,但他並不幸福。他是美好的迴憶,就是在段務局的日子,尹龍家聚會,尹龍灌醉大夥,撩起娜娜衣服偷看娜娜,他想起就笑了。


    “你笑什麽?”蔣勤勤勤看李曉說得如此嚴重,還笑得出來。李曉笑得直不起腰:“你那時候發育得也很好,我假眯著眼,希望尹龍來掀起你衣服,看看你發育得怎麽樣。可他畏首畏尾,看了娜娜之後,還打了自己一耳光,就不幹了。我可沒有他那麽好的膽量。真的,那需要超人的膽量才行,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一試身手。”


    “你現在是不是還希望?”蔣勤勤笑得花枝亂顫。


    李曉漲紅了臉:“阿龍,是我親兄弟,他對你怎麽樣,我保證默認。”


    “說正經的。我們都老大不少,小時候那是懵懵懂懂,現在使君自有妻,羅敷自有夫了。說正經的,鏟除這妖婆。”尹龍拿出一串沉香手鏈。蔣勤勤一把抓過去:“哇,這麽好的天竺手鏈給我的吧。”


    “送妖婆的。一般的禮物,她看得上眼嗎?這一串百數萬呢。執行完了任務,再給你。”尹龍隻得改換語氣,其他人可沒這麽好福氣,執行完任務,他可要收迴來的,價值太昂貴了。


    “呸,老妖婆帶過的,我才不要。”


    李曉接過去,尹龍笑著說:“你一定要設法讓她戴在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不戴,就讓她白撿便宜了。”


    “我這點事還辦不好,以後帶能跟著你玩。放心吧。你這是幫我,又不是害我。但我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們兄弟一場,你一定要答應我。”李曉突然情緒黯然。


    “曉曉哥,我答應你,我不會動勤勤的,兔子還不食窩邊草,兄弟妻不可欺,我隻會當親姐姐看待。”


    “什麽?你一句親姐姐就想打法我。我——”可蔣勤勤眼眶一紅,委曲地哭了。


    尹龍忙給她拭淚:“別兒女情長了。同在我們可肩負著重大使命,申張正義。以後我們一夥人歡聚的時候,我多親近你,不就行了嗎?”


    “你別哄我哦。我們拉勾。”蔣勤勤真會坐地要價,尹龍隻得跟她拉勾,尹龍心裏想,以後你能見到我影子算不錯,還聚什麽會。


    “曉曉哥,別想不開啦。勤勤姐不過一時找不到出氣筒,在我身上發泄一下,她不找別人,說明——”尹龍眨了一下左眼。


    李眼哼哼唧唧了一陣,突然跪下了,嚇得尹龍趕緊摟起他:“曉曉哥,這是幹什麽?我們是兄弟啊。你有什麽話不好說嗎?我們拉勾,小時候也拉過,我以後讓娜娜跟你拉一下勾,不就扯平了。”


    “不是,阿龍,你要救我老父親啊。他可能這次——死罪難逃了。我知道,我感覺得到,你也在查他。他的醜事,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你別亂說。李伯伯是一把手,全省人民的父母官,你養母歸養母,一碼歸一碼,怎麽會扯到他頭上。我實話跟你說,我是查你養母跟她幹爹造的孽。真沒牽涉到李伯伯。小時候,我也經常見到李伯伯啊,我每次去你家玩,李伯伯可親切了。我記得,他還跟我們一起做西瓜炸彈。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從樓頂往一個大石頭上炸下去,炸得泡沫橫飛。我現在還記得怎麽做。我們把挖空的西瓜裝了肥皂水,從高空炸在石頭上,西瓜皮炸得稀八爛,泡沫全給激活了,好壯觀啊!激起衝天的氣泡!”尹龍說得很神往,他對李伯伯印象相當好。


    “阿龍,你別瞞我了。我爸做的什麽臭事,我還不清楚。他做了一把手,重新洗牌,等於賣官啊。一般的科局級幹部二十萬,好的局級幹部五十萬,處級幹部動輒上百萬,廳級幹部那是上千萬啊!我爸在老家建了房產,在京城有十處房產,在加利福利亞、夏威夷、悉尼、多倫坡、香港也有他的房產,他幾輩子都用不完。他搞的瀘沽湖山莊,其實就是一個供高官員娛樂的會所。他還有一個生活秘書阮玉娥,其實就是她的第三任妻子,我養母之所以要報複,其實就是說的她。有時候,我覺得養母也挺可憐的,她心態肯定要失衡,眼看著別的女人把她處心積慮扶起的男人搶走了,她隻能打碎牙往肚子咽。”


    “你更恨你爸爸?!”尹龍驚得目瞪口呆,要是不問李曉,他簡直找錯了對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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