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做出沒人性的事情,但是他又是我的親生父親啊!”李曉痛不欲生,他之所以迷惘,原來是為他父親迷惘,為他這個特殊的家庭迷惘。


    “曉曉哥,你還不如我們普通人家的孩子過得幸福。”尹龍歎息了一聲。


    “那是自然,我好羨慕你,敢想敢幹。其實,我在網絡偵緝方麵算得上專家了,我很快可以拿到研究生學曆。阿龍,我想跟你幹。”李曉貧血的臉上,有了一份精神依托。


    “好。我想,你可以掌握你父親的罪證,由你完成對你父親的舉報。這樣,可以減輕對你父親的處罰,二來又鍛煉了你。你看行不?”尹龍知道這很難,但他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查李長廷,他壓根兒沒想過。


    “好,但我要行為你的隊員。行不行?”李曉真是一根筋,小時候,他就最怕尹龍把他排除在小夥伴的隊伍之外,他就成天關在家裏了。


    “我也要!”蔣勤勤也抓住尹龍的手,目光懇切。


    “好吧,你倆的任務現在就監視三個人,掌握他們犯罪的證據。一定要記住,他們是你們的親人,也不能講親情。做得到嗎?”尹龍可給他們洗腦了,像傳銷教授拉入會人員加盟,給他的靈感。你想象,用親人做臥底,那是多麽恐懼的一件事情。


    “哪些是證據?”蔣勤勤還是外行,還要尹龍給她培訓,她隻是段務局的調度員。


    尹龍簡單扼要:“你比如,我倆發生什麽關係,李曉要抓我們的罪證,他就把我們現場錄下來。”


    “你胡說什麽啊?”蔣勤勤臉唰地紅了,白了尹龍一眼,還意味深長地推了尹龍一把,仿佛真有這麽一迴事。


    “是這麽一個理。你要說我繼母涉毒,要抓住她的毒品來源、毒品、現場交易等,這樣可以形成證據鏈,就可以抓她了。我父親,就要抓拍他收賂的直接視頻,還有他的動產、不動產,甚至銀行帳戶。查阮玉娥可能麻煩大一些,我們幾乎沒與她怎麽接觸,老爸從不帶迴家中,他們在外麵有房產。因此,查出他們在外麵的房產,才是唯一辦法。”


    “好啊,曉曉哥,你思路清晰,條分縷析,就這麽辦。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尹龍不忘提醒他倆,“但是一定要記牢,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與平時一樣,不露聲分,不著痕跡,要是出現秕漏,那可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特別是勤勤,這是一件鬥智鬥勇的事情。你一定要沉得住氣!你麵對的是有富有政治鬥爭經驗的高手。我們是一群毛孩子,根本沒有他們的城府。”


    “知道了。要是成功了。你怎麽感謝我?”蔣勤勤可不放地尹龍。


    “喂,剛才說了,你是我的隊員,我的指令,你無條件服從。現在,我命令李曉為正特派員,你是副特派員。明白嗎?”尹龍提高音量。


    “明白。堅決完成任務!”兩人隻得聽從尹龍召喚,蔣勤勤也不能撒嬌了。


    “現在你們就是神龍大隊的正式隊員,以後給你們做檔案,非常時期暫時辦不了。”尹龍不是忽悠,還真是的,此項任務完成之後,神龍大隊正式組建。


    “不耽誤你們了。我還有事。”尹龍說著,往窗戶一溜,兩人往窗外看,尹龍早就消失在高牆的明暗光影之中了。好敏捷的身手!


    尹龍第二天就可以監視俞淇美,俞淇美想不到李曉會這麽孝順她,可能還有更肉麻的行為,那就不得而之,總之,她當時就讓李曉給她戴在腕上了,她還嗅了再嗅,她閉上眼睛欣賞了很久。因為女人都有攀比心理,郭揚誇獎過肖月娥腕上的沉香手鏈,現在她也有一串幾乎一樣的極品天竺沉香手鏈,她如何不心花怒放。俞淇美比肖月娥略瘦,體態輕盈,杏眼桃腮,刀子嘴,能說會道。


    許小豹怕裝過了頭,第六天醒轉過來,可始與同室犯人,躺著聊天。其實,同室犯人起碼有一半是裝的!


    一個與許小豹床挨著的中年圓臉男子,他沒事就跟許小豹閑聊:“小夥子,這麽年輕,犯事了?”


    許小豹用黯然無神的眼神微微瞄了他一眼,聲音有氣無力:“氣、氣不過,就——”


    “唉,年輕氣盛。我年輕氣盛也是如此,經常犯事。以後行事可要穩重踏實了,弄進來容易出去難啊。我在這裏麵真是度日如年。隻得不惜血本,拿錢來買自由。”圓臉男子慨歎道。


    “大叔,還要花錢買?”


    “你真幼稚。你看到沒有,這裏麵躺著的一排人,十個有六個是花錢弄出來保外就醫的。我這是第三次保外就醫,一次一萬,一個周期是一周黃金時間。”圓臉男子輕聲與他耳語。因為病床多,他們之間挨得很近。


    “我覺得在裏麵蹲也沒什麽?不就是工地上幹六個小時的活,下午就是學習技術,晚上思想教育。相當於國外半工半讀。很人道啊。”許小豹在監獄裏,其實就是一種休養,比起他受的苦訓來說,這是養生。


    “你年輕扛得住。早晨六點上工地幹活,一直幹到十二點。說是半天,其實就是變相的一天。這不是主要的,你交了保護費沒有?我可是每個月交保護費的哦。”圓臉男子一臉無奈。


    “我沒錢,要命一條。”許小豹的話蒼白無力。


    “是啊,你不交,是不是給打了?小夥子,你好手難敵兩拳,這次可能打成腦震蕩,下次可能要打成傷殘了。還有啊,他們可會取你的器官的哦。我同室病友,睡熟了之後,被熏香熏暈了,給你做了取腎手術,現在隻有一隻腎了。”


    “這是謠傳吧?”


    “謠傳?那兄弟至今還在牢裏呆著。他喊冤都無處喊。他向上級反應過,上級隻做了一份筆錄。也不知道案子查得怎麽樣了。反正事情過去一年,也沒有下文了。”


    “誰有這麽大膽子?”


    “為高額的利潤唄。人體器官移植現在相當賺錢。眼角膜,一隻二十萬,換腎漲到五十萬了,紅骨髓抽一次也有好幾萬,還有植皮的。反正賣得相當火爆。你看,我們為什麽驗血驗得那麽勤快?其實,他們與醫院內外勾結的,我們的信息資料早給泄露了出去。拿我們的血型去配對,配成功了,這個人就倒黴了。”圓臉男子說得許小豹心驚膽寒,不知道他的腎是不是少了一個。


    “誰在幹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


    “馬幫。”圓臉男子輕聲說,“我在裏麵真怕睡熟了。真不是裝病出來的。還真有腦神經官能症,變得疑神疑鬼。我過去是何等人物。”


    “大叔,肯定是一位風雲人物。”許小豹精神好了很多。


    “風雲人物說不上,女大學生讓我玩你不少。”圓臉大叔神秘地說。


    “不可能吧?你又不帥?”許小豹看他是肉泡眼,厚嘴唇,頭頂還有些禿。


    “好,反正沒事。我傳你幾手。難得各位有緣。要騙人,那些傳統的騙術,咱們也得學,要敢於實踐,在實踐中摸索和總結,什麽空手套白狼、放鴿子、釣魚、點金術、障眼法、掉包計……一定要學精。然後要適應時代需要,要鑽研心理學,甚至還要有些專業知識。你譬如電信設套,那要會網絡、會演戲、會銀行業務。這麽的吧。我給你說,我怎麽騙大學生吧。”


    “你真騙到手了?”


    “沒騙到,我能到這裏來?”圓臉大叔陰惻惻地笑道,“你學過格式塔心理學沒有?你要創設一個情景,讓她不由自主地進入我設的情景,跟我一起表演。這個局就設得很成功了。”


    許小豹來勁了:“你舉個實例。成功的實例。”


    “好吧。我說有一次,在一個大學門口,我戴著耳脈,穿著皮茄克,硬頭軍用皮鞋,給人一看是執行特種任務的人。我輕聲問一個臉蛋俊俏的女大學生:同學,月潭公園在哪裏?她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校內。我其實早知道月潭公園。我出示了一個證件。我是國家安全局的,剛才接到線報,你們學校月潭公園混進了不法分子。我要展開調查。能不能幫我帶個路?你不用暴露身份,幫我遠遠地指認一下,就行了。那女孩開始很緊張。我知道緊張就對了,不緊張肯定串幫了。現在的九零後,玩遊戲、看電視劇看多了,對警匪片故事情節了如指掌。我要讓她入戲。她麵色緊張:行。我說: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們就裝著父女。你要拉著我的手。我們若無其事地走進去。你指認後,就算完成任務。


    “於是,美女大學生主動牽著我的手,輕鬆自如地走在校園裏,有時還跟她的同學打個招唿,同學們都以為我是她的父親。我們順順利利到了月潭公園,上課時間到了,月潭公園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忙裝著用暗語對講:陽光很好,還沒看到蝴蝶。美女大學生抬起臉,意思我是不是完成任務該上課去了。我悄悄對她說:上級指示,請你配合我,在這裏以情侶身份,繼續蹲守,以免打草驚蛇。


    “這是我穩住她的妙計。她果然緊挨著我坐下,我倆裝模作樣地閑聊。一定要有耐心。一個小時後,我對她了解得差不多了。確認是一個不錯的目標。我便用暗語說了一通。我臉色驟變,不好,我的拍檔出事了。我要趕去援助他。


    “如果美女大學生現在趁此機會去上課,我設的局也就到此之止了。沒想到,美女大學生相當單純:大叔,要不要報警?


    “不能報警。一報警,我們盯了一個月的毒販就逃之夭夭了。要不,你跟著我一起去看看我的隊員怎麽樣了吧?我們再研究一個新的跟蹤方案。美女大學生出於好奇,真的跟我出了大學校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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