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村支書的話大感意外和驚訝,“龍王爺的腦袋?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有點聽不明白。”


    潘支書臉色鐵青的說道:“在今天一早,去龍王廟上香的村民告訴我,龍王爺的神像腦袋被人砍掉了,據說就扔進了陰河裏,村民們到處傳言說是龍王爺發了大怒,如果找不迴腦袋,就會連下七天七夜的暴雨懲罰我們。”


    “這大雨真的和龍王廟有關嗎?再說這神像的腦袋在哪,我怎麽去撈,潘支書你這可就為難我了,也許到了明天就能停了。”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唉,你也知道咱們兩個村子是古村,村民們向來封建迷信。全村人現在一片沸騰,跟中邪了似的,嚷著叫著要找出罪魁禍首。天賜啊,你就當為了平息眾怒吧,幫幫大家找迴龍王爺的腦袋,我猜測‘龍頭’應該就在龍王廟附近的河裏。”潘支書懇求著說,我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潘支書,我打算立刻就去撈“龍頭”,因為外麵的雨下的太大,我便沒有叫上胡奶奶,隻是對她說了這件事。


    我穿著雨衣,帶上了人皮燈籠,來到了磅礴的大雨中,說來也真奇了,在大雨中這燈籠的火光一點也不受影響,人皮燈籠的光芒像是一道結界一般阻隔著大雨。


    來到了木船停靠的那片樹林,我小心翼翼的拉著繩索沿著河岸拖迴了龍王廟附近,耳邊嘩啦啦的雨聲聽起來讓人心煩意亂,這時雨勢比剛才更大了,眼前的視野嚴重受到影響,白天看起來也和黑夜一般。


    我來到陰河中,用燈籠照亮了周圍的水麵,可尋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龍王爺腦袋,反倒是我的船裏積了許多水,我一邊尋找,一邊用手清理著雨水。


    我無意中發現陰河的水位也比之前漲了很多,漸漸都快淹沒到了岸邊,我內心一陣隱隱的擔心,擔心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大概搜索了能有一個多小時,本來就烏雲密布的天空,漸漸就更黑了,此刻我渾身都已經濕透了,潮濕的雨衣貼著皮膚,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我打算先迴去換件衣服,等吃了晚飯或是明天一早再來打撈,而且沒準明天一早這雨就停了。


    我劃著船逆流向西,打算把船停靠在我們村的岸邊,可就在我劃著槳的時候,我隱約的聽到淅瀝瀝的雨聲中傳來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


    “哇啊啊~”這聲音越來越響亮,我緊張的四下望去,河麵上卻什麽也沒有,我豎起耳朵一聽,這聲音似乎來自水底……


    十年水鬼,百年落屍,千年……紅衣女子所說的千年東西不會就是這嬰兒的啼哭吧。


    我不敢在水裏多待了,連忙靠了岸,把木船留在了東河村,提著燈籠和雙槳就跑迴了村子。


    等我到了陸地上,那啼哭聲也漸漸消失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再也不想再沾上什麽邪門的東西了。


    迴到家時,胡奶奶也正從外麵迴來,她穿著雨衣和我一樣都被這暴雨澆成了落湯雞。


    我們倆趕緊進屋避了避雨,各自迴房間換了一件幹淨衣服,之後胡奶奶便問我打撈的情況。


    我如實的說了,胡奶奶喝了口熱水,對我說:“天賜,剛才出去轉悠了一圈,順便也去河東村的龍王廟調查了一番,我發覺這雨下的有點蹊蹺,像是有人在暗中施展邪術,根本就和龍王爺的腦袋無關。”


    “這怎麽迴事?會不會是那個道士在搞鬼?”我心想既然是那道士求來的雨,那這場大暴雨也自然和他有脫不開的幹係。


    “不好說,但我覺得現在沒必要再去撈龍王爺的腦袋了,應該盡快查出是誰在搗鬼,讓他盡快解開這個邪術,不然的話莊稼被毀是小事,我就怕水位上漲的迅速,這陰河中的水鬼和落屍鬼會來到岸上。”胡奶奶皺著眉頭說。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這邪物都是靠水而生的,離開了河裏他們還能活嗎?我以前也沒聽過他們能上岸上來。”


    “這暴雨下的那麽大,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胡奶奶正說著,村子裏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叫嚷聲,我們倆連忙披了雨衣跑了出去,隻見村裏有兩個年輕人慌慌張張的從陰河方向跑了過來,說是河岸邊上鬧鬼了,有兩個黑不溜秋的鬼怪從河裏爬了上來。


    我心裏頭一激靈,和胡奶奶對望了一眼,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跑到了岸邊一看,卻沒看到水鬼,隻看到了一群人在圍觀,人群中央站著一個道士,他一手持著桃木劍,一手拿著符篆,望著水麵像是在耀武揚威一樣。


    聽村民們一說,原來剛才爬上來的水鬼都被這道士打了迴去,村民們這時都紛紛叫號鼓掌,熱情的和那個道士握手。


    道士轉身就要走了,胡奶奶上前連忙攔住了他問道:“道長,難道你就這麽走了?”


    那道士迴過頭微微一愣,笑著說:“那不然呢,貧道隻是來祈雨的,不是來降妖的,我都聽說了因為龍王爺的腦袋丟失,才引起的這場暴雨,下河打撈可是你身後這位小兄弟該做的。”


    “道長,你還認得我嗎?”我走到了他身前,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眼。


    “我不認識你,但聽說了你就是十三年前那個很特別的孩子。怎麽樣,正如我所說吧,你的親人如今都被你克死了,而你也的確是唯一不會被陰河吞噬的人。”道士麵色如水的說道。


    “你……”我揮動著拳頭,真想上去揍他,而胡奶奶卻攔住了我,“天賜,咱們迴家吧。”


    冰冷的雨水打在了臉上,我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現在手上也沒有證據證明是道士搞的鬼,並且現在指認他,村民也不會相信,畢竟剛才他擊退了水鬼,已經捕獲了人心。


    我們隻好無奈的迴到了家,眼下最重要的是終止這場暴風雨,臨走時我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道士,他也正看著我,並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從他的微笑裏我看到了暗藏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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