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家之後,我不甘心的對胡奶奶說:“這個道士一定有問題,現在暴雨越下越大,水位也不斷的上漲,恐怕早晚水鬼會爬上岸,到那時候咱們村的村民可就遭殃了。”


    “先冷靜一下,一定會有好辦法。”胡奶奶眉頭緊皺的說。


    我心裏忐忑不安,過了不久,郭啟突然打來電話,接聽之後,郭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慮。


    “天賜,河妻的事情我沒有查出什麽結果,不過我查到了你們村子的村誌,據說在民國之前你們東河村、西河村還有陰河村都是一個村子,有著上千年的曆史,從古至今一直有個習俗,那就是活人祭祀!你要留意村子裏姓江、姓沈、姓湯、姓洪這四個姓氏的人,他們這四個家族是古村最早的一批居民,活人祭祀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一種習俗。”


    我心裏一驚,“這些人不會現在還舉行這種儀式吧?”


    郭啟在電話裏說:“那就不知道了,但這幾百年來死在陰河的人不計其數,很難分辨判斷出是否有人是死於這種活人祭,所以你要格外小心,他們活人祭祀針對的人都是外村人,並且會在每年的中元節七月十五的晚上在陰河旁暗中舉行。”


    “我明白了……”中元節,那不還有五天就到了嗎?


    “天賜,你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嗎?聽你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郭啟問。


    “沒什麽,你放心吧這邊有胡奶奶在,不會有什麽事的,你安心養病。”我說著就掛斷了電話,不是想隱瞞什麽,而是怕他擔心,影響了身體恢複。


    活人祭?姓江、姓沈、姓湯、姓洪,這四個姓氏都和水有關,並且東河村和西河村的村民,很多人都姓這四個姓氏……


    郭啟電話中還提到了陰河村,陰河村?我怎麽不知道除了挨著陰河的東河村和西河村,還有一個叫陰河村的村子?


    陰河村,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很古怪,竟然以晦氣的陰河直接來命名,這村子究竟在哪?


    我正想著,可就在這時,我家院子外忽然一陣騷動,我剛要出去看看,卻不料院子的門竟然被人撞開,二三十號人從門外湧了進來!


    這些人有西河村也有東河村的,男女老少幾乎什麽人都有,不過卻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郭啟電話裏提到的四個姓氏的人。


    此時,下著瓢潑大雨的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雷,我心裏咯噔一下,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這二十多張人臉,每一張臉都透著股陰沉和怒氣,就算在這磅礴的暴雨中,我也能感覺到一股火藥味。


    我大聲的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麽?”


    人群當中,走出來一個老大爺,我認識他,他是我們村過去的村長,沈爺爺,在村子裏德高望重,遠遠比現在的村長徐老根更有威望。


    他的身邊有兩個中年人攙扶著,沈大爺滿臉的怒氣,拿著拐杖指著我說道:“想要幹什麽?我到想要問問你這小兔崽想幹嘛?”


    “沈爺爺,您什麽意思?”


    “是不是你把龍王爺的龍頭鋸斷了,還把它藏了起來!”沈爺爺大聲的質問著。


    我連忙解釋說:“這怎麽可能,再說我要那龍頭做什麽。”


    “你當然有你的目的,你是想報複我們當初對你排擠,對你們家人冷眼,你甚至把你爺你爹的死也賴在了我們的頭上,所以你借著這次祈雨,惹怒了龍王爺,讓連日不斷的暴雨把陰河的水衝上岸,讓水裏的水鬼跑到村子裏害人,而你有這人皮燈籠自然不怕,但我們卻要大難臨頭了!”沈爺爺指了指我屋簷下的人皮燈籠,情緒激動的咳嗽了幾聲。


    “沈爺爺,您老怎麽會這麽想,您是不是聽了什麽人的挑唆。”我從一開始就感覺有點不大對勁,之前村民們對我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上門來問罪,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人挑撥離間,更何況他們怎麽會知道這人皮燈籠的作用。


    “哼,我聽什麽人挑撥,有人親眼見到那塊龍頭就藏在你家,來人,去他們家後院搜一搜。”沈爺爺一聲令下,立馬從身後走出來三個青年人跑到了我家後院。


    不一會,我震驚的看到,龍王爺神像上的腦袋從我家後院搬了出來,就放在了我和沈爺爺的麵前!


    冰冷的雨水打在龍王爺泥塑的腦袋上,上麵的彩繪已經變得花了,我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內心無比的慌亂。


    胡奶奶這時也感覺到氣憤異常,連忙站在了我身旁,保護著我。


    我瞬間想起了道士那個詭異的微笑,這一切一定是他和村長搞的鬼,這次要借村民之手鏟除我。


    我急忙辯解說:“沈爺爺,這真不是我幹的,是有人誣陷我!白天的時候,潘支書還來找我,希望我能去陰河把龍頭撈上來,你不信可以問問他啊。”


    可不料沈爺爺卻冷冷的說:“潘支書已經死了!”


    “死了!怎麽可能?他是怎麽死的?”我大吃了一驚。


    “怎麽死的我不知道,但殺死潘支書的人,就是你!”沈爺爺蒼老的手指著我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自從潘支書找過我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你別狡辯了,潘支書死在了龍王廟,他死前在地上寫下了兇手的名字,就是你,劉天賜!”沈爺爺身旁的中年人說道。


    “絕不是我殺死的潘支書,我根本沒有一點動機,我和潘支書無冤無仇,我殺他做什麽?你們可以報警,讓警察來查,這是有人在誣陷我。”


    “報警?誰不知道你和縣警局有關係,你還和那個郭警官關係密切,他們肯定會向著你。”沈爺爺說完這話,四五個壯漢慢慢的向我逼近,他們手裏頭都拿著麻繩。


    胡奶奶站在我身前,冷冷的對眾人說:“那你們要做什麽?想要把天賜綁了當人祭品嗎?”


    沈爺爺的眉頭一跳,原本忠厚威嚴的模樣,眨眼間變得狡詐猙獰,他冷哼了一聲,“不錯,中元節要到了,今年我們正愁應該拿誰來祭祀呢,正好拿著小兔崽子平息龍王爺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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