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陳乞丐!


    此時,我的手還在他破舊軍大衣的兜裏翻著,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陳乞丐慢悠悠的來到我的麵前,他那隻髒兮兮的手緩緩的向我伸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胡奶奶連忙擋在了我的身前,我也緩過神來,連忙躲在了一旁,這才發現陳乞丐的手裏拿著一個破碗,似乎在向我們乞討一樣。


    “你想要什麽?”胡奶奶冷冷的問。


    陳乞丐沒有說話,或者應該說他這些年來就從未開口過,麵對胡奶奶的提問,他隻是搖了搖手中的破碗。


    胡奶奶從兜裏掏出了幾枚硬幣放在了破碗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也沒見她用多大力,就見硬幣掉落在碗裏的瞬間陶瓷製的碗口出現一道裂痕。


    再看陳乞丐,他終於微微的抬起了頭,一雙死魚眼緊緊的盯著胡奶奶,臉上還是一副木訥麵無表情的樣子。


    可緊接著,就見破碗中的硬幣突然彈了起來,一個個掉落在了大殿的地上,並且每一個硬幣都嵌入了堅硬石頭台階上!


    我心裏一驚,眼見胡奶奶的額頭也冒了汗,這一迴的暗中試探,高低立判。


    胡奶奶眼神冷得像一把刀子,盯著陳乞丐說:“你不要錢,想要什麽?”


    陳乞丐依然沒有反應,卻伸手指了指胡奶奶,又指了指身後的我……


    我心裏頭一驚,陳乞丐卻沒有下一步舉動,而是繞過我們迴到了廟裏,胡奶奶麵露恐懼,帶著我匆匆的離開了這裏。


    這一道上,胡奶奶麵色冷峻一句話也沒說,我內心更是壓抑和恐懼,直到走出了一段距離,遠離了河神廟後,她才開口說話,“天賜,這個陳乞丐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十死士之一,但我認為這個人甚至要比十死士更危險。”


    迴去的路上,我無意中碰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是王大頭的那兩個棒槌手下,我本來心不在焉也沒多想,可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監控錄像的事。


    我把這兩個人叫到了一旁,便問他們兩個那天晚上在監視我的事情,他們起初聽了之後先是一驚,然後便矢口否認,我連忙便說不追究任何責任,隻想問問他們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麽,會嚇得從我家逃走。


    那兩個人互相瞅了瞅對方,之後對我說出了實話,而讓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說那晚上看到的人並不是紅衣女子,而是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人。


    這個答案讓我很意外,鬼臉麵具?那不就是殺死了顧老太太的人嗎?這個人怎麽會在大晚上出現在我的家裏?


    我和胡奶奶迴到家時,已經到了黃昏,這段日子以來,難得在家悠閑地呆了一晚上,但我們三個卻都心事重重,沐婉吃了幾口飯就把自己關在了小屋,我的腦子還是翻來覆去想著陳乞丐和鬼臉麵具的事,而胡奶奶也是一直坐在院子裏默不作聲。


    我心裏清楚,這一晚的太平,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天正午,我和胡奶奶來到了東河村的龍王廟,沐婉的情緒多少還是有些不穩定,便留在了家裏。


    此刻,龍王廟前圍滿了兩村的村民,從古至今,我們西河村和東河村距離也很近,也都緊挨著陰河,他們村裏也是頻頻發生災難,兩個村子的關係就像是一對患難兄弟。


    村長徐老根和東河村的村支書潘大龍,來到了人群前,先講了一番話。


    這個東河村的村支書是縣裏派來的,剛上任不到一年的時間,相比徐老根年輕許多,隻有三十多歲,但辦事作風卻很幹練精明。


    兩個村裏的一把手說完話之後,那個道士便開始正式祈雨做法。


    道士先是在地上畫著八卦罡的圖形,之後,參拜天地踏罡問鬥掐訣念咒,口中不知道念叨著什麽,但看一旁的胡奶奶頻頻點頭。


    不久後,我竟然真的看到天空中真的飄來了幾朵黑雲,四周漸漸也起了風,像是即將要降下一場大雨一般。


    最後,道士開始淨壇,祈雨的道場結束了。道士對著龍王廟三叩九拜,然後和村長徐老根緩緩走出了人群。


    圍觀的村民們立馬開了鍋,都說這道士神了,我和胡奶奶緊接著也離開了議論紛紛的人群,迴到了我們的西河村。


    就在我們還沒走到家的時候,半路上便下起了綿綿細雨。


    “胡奶奶,這個道士真這麽厲害,這麽快就下雨了。”我好奇的問。


    胡奶奶卻說:“這個道士的確是有些道行,但這並不代表雨是他求來的,而是通過夜觀星象利用占卜得知今天原本就應該下雨。”


    迴到了家裏,這雨越下越大,從一開始的小雨變成了中雨,一連下到了第二天也沒有停過。


    而在這第二天的早上,我忽然聽說了一件事情,村民們議論說河東村龍王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當地的村民們紛紛在大雨中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


    我本想等雨小了去看看,不料這雨越下越大,到了下午已經變成了暴雨,而就在這時一個人穿著雨衣來到我家,來到院子裏打開大門一看,竟然是東河村的村支書潘大龍。


    他的到來讓我感到很意外,我馬上把他請進了家裏,給倒了杯熱茶,好奇的問道:“潘支書,您有什麽急事嗎?這麽大雨的來找我?”


    潘大龍把雨衣的帽子摘了下來,隻見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雙手緊握著茶杯,緩了一會才對我說:“天賜,我聽說你能下陰撈屍是嗎?”


    我點了點頭,心說他這雨夜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撈屍去吧?


    “能幫我到陰河裏撈一樣東西嗎?”潘大龍神神秘秘的說。


    “東西?不是屍體嗎?”我奇怪的問。


    潘大龍微微的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希望你幫我撈迴龍王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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