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奶奶沒有繼續再問下去,沐婉畢竟剛剛恢複記憶和神智,精神比較脆弱,隻是我很驚訝,那天遠遠望去陡峭的山崖雖說遠遠比不上五嶽黃山之類的名山,但最起碼也有幾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高度,究竟什麽人會站在那鐵索之上,那鐵索又是連接在山崖對麵的什麽地方?


    沐婉的蘇醒解開了縈繞在我心裏的答案,但同時又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疑問。


    我來到村裏采購一些日用品,沐婉的一魄還在陰河,所以她暫時留在村子,加上郭啟和胡奶奶,這下我家中可熱鬧多了。


    到了村子裏,我又聽到幾個大娘在那絮叨,我湊了過去一聽,他們竟然在說村長被放迴來了,而且最近還要當上一直空缺的村支書。


    我感到十分的驚訝和奇怪,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立馬給郭啟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郭啟歎了口氣,輕聲的在電話裏說警局可能有內奸,並且村長背後的關係很複雜,最後隻定了趙老蔫所有的罪,而村長隻是走了個過場,詢問結束後立馬放了迴來。


    至於錄像的解釋,村長說是他很早就發現了趙老蔫形跡可疑,那天晚上是故意引他出來搜集證據,最後上層還為此對他進行了個人嘉獎,表彰他協助抓逃。


    “這也太扯犢子了吧,我們幸辛苦苦的抓賊,最後反倒賊的同夥成了抓賊英雄。”我無語的對郭啟說,順便又把沐婉的事情告訴了他。


    郭啟聽了之後,歎了口氣為死者惋惜,接著對我說:“天賜,上次你所說的司馬承澤我查到了,但這個人在四十年前就死了,死於一場災難,當時年僅十三歲,一會我會把一張照片發給你,你仔細看看他的左眼。”


    我很驚訝,電話裏也不好細問,便說:“好,對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們河西村古代的縣誌,調查下有沒有關於活人祭、河妻之類的記載。”


    郭啟答應了一聲,便撂下電話,很快我的手機便收到了一張照片,我點開一看照片中的小男孩臉色嚴肅,甚至有些陰鬱,有著一股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


    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的左眼,眼睛的瞳孔不是黑棕色,而是血紅色,顯得這個原本就很不自然的男孩更加詭異莫測。


    我的大腦中自然浮現出了兩個字,“鬼眼”。


    我拿出了那張老照片對比這左邊第四個人,可是老照片上的司馬承澤雖說和這個男孩長得很像,但雙眼卻並沒有異常……


    我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往家走,就在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道士,他左手背在身後,後手拿著一個拂塵,身穿著青色的道袍,頗有一番仙風道骨。


    他對我微微一笑,我也對他禮貌的一點頭,可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這個道士有點麵熟。


    我想起來了,十三年前就是這個道士說我是災星,會克己克人,是陰河中歸來的亡魂,也自從那天起,我的人生徹底轉變了,變得無限的陰暗和痛苦。


    也是從那之後不久,我爺和我爹慘死在了陰河。


    我迴頭一瞅,那道士的身影已經走遠……


    我偷偷的追了上去,吃驚的發現他竟然走進了村委會,迎接他的人正是村長!


    兩個人走進了村委會的樓裏,我也沒必要在這裏停留,便迴了家。


    胡奶奶聽說了這件事,她也覺得這個道士很奇怪,讓我一定要留神防備這一點,我點了點頭,我不單要防著這個道士,我更想有朝一日把他踩在腳下問問他,到底為什麽十三年前說我是災星,說我是陰河歸來的亡魂,讓我全家人都受村民的冷眼排斥!


    過了不久,村裏的大喇叭傳來了廣播,是村長的聲音,他說明日正午,他從青雲觀請來的出雲道長會在河東村的龍王廟搭台做法,祈求兩村的風調雨順,求得甘霖降下,灌溉幹旱了一個月之久的農田。


    “這就奇怪了,他們究竟在搞什麽幺蛾子?”


    胡奶奶臉色凝重的對我說:“天賜,你說這個道士會不會就是照片上的第四個人‘鬼眼’?”


    “這就很難說了,照片裏沒有一個人打扮的像道士,而且這個道士的雙眼都很正常,要說眼睛有問題的話,隻有那個陳乞丐雙眼微微泛紅。”


    “好,那咱們一會就去河神廟走一遭。”胡奶奶忽然說。


    我跟在了胡奶奶身後來到了村西頭的河神廟,一想到將要麵對陳乞丐,我就又浮現出了那段恐怖的錄像,迴想起了他啃食兩具水鬼的殘忍血腥的景象。


    可來到了廟裏一看,陳乞丐似乎不在,大殿裏空蕩蕩的,在角落裏依然堆著一堆散發著臭氣的棉被衣服,正中央的河神爺的神像仍舊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我問胡奶奶,我的命魂是不是就在這廟裏,可她感應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們倆在大殿中走了一圈,繞到了神像後麵,我這才驚訝的發現,石像下還雕刻著一條蛇的尾巴,我過去來上香的時候一直也沒有注意,還以為這長著鱗片的尾巴是魚的尾巴。


    不過上古以來的神仙大多都是人首蛇身,就比如女媧和伏羲,這倒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可是……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天賜,你看這河神爺的後背!”胡奶奶突然叫道,嚇了我一跳,伸手指著神像上麵。


    我仰頭一看,隻見石頭雕刻的河神爺後背有一個明顯的圓形凹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會注意到,因為這個凹痕和雕刻的花紋正好結合在了一起。


    “這個凹痕有什麽特殊意義嗎?”我不解的問。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應該是某種機關,應該有一塊相應的圓形石頭,相當於開啟這個機關的鑰匙。”胡奶奶說。


    機關?鑰匙?


    我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了陳乞丐那一堆破衣爛衫上,我心說這開啟機關的鑰匙會不會就在他的衣服裏?


    我走了過去,翻了翻他那堆發臭惡心的衣服,仔細翻看這每一個衣兜……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胡奶奶忽然喊了我一聲,我嚇了一跳,剛要迴頭問她怎麽了,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緩緩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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