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三國時期,便是一位即能謀劃天下,又可舞文弄墨的能文能武之人。


    盡管後世褒貶不一,但誰也無法磨滅他在三國時期稱王稱霸的偉跡。


    因此,夏桓的這首求賢令,其豪邁的文風,求賢若渴的態度,都是對有求之士的巨大誘惑。


    僅僅兩三天的功夫,登台之人便如過江之鯽。


    幾乎但凡自認有些學識的人,都會上台一試。


    這倒是令守在台上的陳昭明,痛並快樂著。


    當然,求賢令自然也有不好的影響。尤其是其中“孟功卓”,“陳平”兩人,雖然瑕不掩瑜,但還是有許多自認高尚賢士恥與為伍。


    不過,總的來說,求賢令的影響還是利大於弊的。


    那些自視清高的人畢竟還是有限的,大多數人還是專注於實際的。


    這也令夏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召集到了大量的文士。


    這些人,日後都將補充到各個中基層去,為夏桓大大緩解人才不足的壓力。


    但,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武之間的較量,可以定下勝負。文,卻不行。


    這麽多人,所擅也是百家之學,水平層次不齊是肯定的。這些人中,何人上,何人下,也不是夏桓簡單一句話便可以決定的。


    因此,來一場文鬥,考較一番眾人的水平,還是有必要的。


    ……


    士子府,是夏桓為了安頓那些招攬過來的人專門建造的。雖然不能說富麗堂皇,但是卻勝在別出心裁,獨具匠心。


    而今夜,士子府內尤其熱鬧。原因無他,今夜,周王殿下便會親臨士子府,款籌眾人。


    當然,款籌一說隻是門麵,背後代表著什麽,這些人自然也是清楚的。


    所以,從一大早開始,原本還算安靜的士子府內,便顯得有些熱鬧了起來。


    有人忙著打理自己,準備讓自己在周王殿下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而有的人則是在溫習所學,也能在周王殿下前,展露自己的才華。


    不過,有忙碌的,自然也有清閑的。


    “張兄,這一大早又要出去嗎?”


    士子府門前,玉冠男子早已在此等候了。


    張維似乎早有準備一番,也不和玉冠男子多說什麽,直接登上了馬車。


    “去城南。”


    玉冠男子笑了笑,衝著馬夫吩咐了一聲,同樣登上了這車。


    自己的這位好友一向給自己的感覺便是有天下盡在掌握之中,可是這幾天裏卻也是到處在滎陽打轉。


    或許在他人看來,張維不過是在四處遊玩,可是玉冠男子卻是知道,比起那些張口書籍文字的人,張維更注重實際。


    “看來,張兄也想在今晚,搏個上籌啊!”


    滎陽城本就不小,雖然車道經過了一番改良,但去了一趟城南,又迴來也同樣耗費了將近大半天的功夫。


    當張維風塵仆仆地趕迴士子府的時候,銀甲宮衛已經將整個士子府都包圍了起來。


    張維心中微微一沉,盡管他已經盡快趕迴來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沒有料到夏桓竟然來得這麽早。


    經過宮衛的時候,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盤查,時間又拖上了片刻。


    匆匆趕到了主堂,偌大的主堂已經被幾十名士子給占滿了。再算上那些侍女衛士,即便主堂不小,也顯得有些擁擠。


    主堂內,正有兩名三十多歲的士子在激勵的爭辯著。


    堂上,夏桓正襟危坐,細細地聆聽兩人的辯論。


    張維隻能默默地找了個角落坐下,等候自己的機會。


    可惜,這一坐便是數個時辰,從日落時分一直到將近半夜。前麵的士子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恨不得將腹中的所有都掏出來。


    甚至,還有兩人,一爭便是一個多時辰的。


    好不容易,輪到張維的時候,眾人卻是已經有些意興闌珊了。


    “在下張維,趙國邯鄲人氏……”


    或許是時間太長,宴席之中,不少人也喝了不少的酒。


    酒壯人膽,又正直意氣風發的時候,自然也便少不了挑事之人。


    “這位不是天天出門遊樂不務正業的張兄嗎?怎麽今天坐到了末席去了?”


    開口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所學頗多,也頗雜。但,同樣的,也是因此,此人的口才極佳。


    先前辯論之時,一儒學之士,更是被他用孔孟之言,辯得啞口無言。


    坐在張維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立馬附和道:“許兄有所不知,今日張兄或許是留戀殿下所治,竟是申時末才迴來。”


    此言一處,頓時引得滿堂大笑。張維自認是有才之士,當然受不了這番羞辱。盡管未曾飲酒,此時卻也是滿臉通紅。


    就在張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時候,夏桓卻是站起了身。


    “渺藐之城,蒙先生不棄,桓甚幸也!”


    夏桓一邊說著,一邊恭敬地對著張維行了一禮。


    夏桓親自出麵為張維開脫,底下的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麽。不過,張維也沒有好意思繼續說下去,隻能悶悶不樂地又坐了迴去。


    夏桓也沒有阻止張維坐迴去的動作,反倒是等到張維坐迴去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桓不才,蒙諸位賞識,望今晚不醉不歸!”


    “謝殿下!”


    “謝殿下!”


    眾人齊齊舉起酒杯,高聲應道。


    席間,除了張維一人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也算盡興。更是有不少自認辭賦上佳之人,當場作賦。


    不知是真的酒喝多了,還是存心想要考較夏桓一番,先前那為難張維的許姓男子,在作了一首賦後,又衝著夏桓行了一禮說道:“今夜,可謂主賓盡歡。許某愚鈍,請殿下賦辭一首!”


    座位上的人,雖然沒有附和,但眼神卻都紛紛看向了夏桓。


    之前一首求賢令,文采便是不錯。他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出自夏桓親筆,還是有幕後高人指教。


    夏桓聞言,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婢女將杯中的酒填滿。


    而後,學著先前那些士子的模樣,緩緩走到堂中。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甫,天下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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