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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台上,躺在躺椅上的趙守時早已進入微醺狀態。當然,他自己是不承認自己醉了的。


    在他看來,自己明明清醒的很嘛。這不,還能打電話呢。


    可能有點冷,凍的手機都直打哆嗦,趙守時都有些拿不住。最後一生氣,就把手機放在一旁的小茶座上。


    怕聽不見,就把免提打開了。聽到一聲‘喂’後。趙守時展露笑顏。


    科技真是好東西,一個在帝都,一個在清島。明明相隔千裏,卻絲毫不影響交流。要是天上真的有順風耳,應該會羞煞吧。


    趙守時搖了搖頭,收迴思緒,總覺得也不知怎的,這陣總胡思亂想些沒用的東西。


    溫柔的對著手機說道:“你睡了沒。”


    “傻貨。你不知道我幾點睡啊。等會,你喝多了吧?”電話裏傳來裴幼清的聲音,就是有些低,像是刻意壓製著聲線。


    “沒多,一點都沒多。才喝了半斤而已。”趙守時連連搖頭否認,臉色威嚴正襟還帶著些許赫然,就像做考場被老師發現小抄的學生一樣。


    “半斤還而已,自己什麽酒量心裏沒點數啊。。。。。你還有事沒,我躲廁所接電話呢。”


    “廖蓋。我長話短說,老爺子今天喝了三杯,小一斤的量。夢裏都喊著好酒,還要再來一杯呢。”


    “唿。那就好。”電話裏的裴幼清明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聽得出歡快了許多:“我還怕叔叔喝不慣呢。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趙守時嘿嘿一笑:“叔叔高興了。你要不要讓阿姨高興下啊?”


    裴幼清有些疑惑:“這什麽意思?”


    “視頻一下唄。咱也不差這點流量。”


    “喂?喂?喂?怎麽沒聲了。趙守時,你聽得見嗎?我這信號不好,先這樣。再見。”


    裴幼清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電話掛斷。


    “.......”


    果然是個演員,這演技渾然天成、毫無滯澀。


    雖然過程有些不同,但趙守時對於結果早有猜測,換了個姿勢的他看著眼前樂不可支的安希。趙守時替某人解釋道:“小縣城,信號不好。”


    端起茶杯的安希點點頭,一副我信了你的模樣。要是她別笑...就更像了。


    “你們的感情真好啊。看的我都羨慕了。”安希豔羨的說道。


    “姐,你肯定也會遇到自己的mr.right的。”


    “再說吧,我還以為自己充其量算是老姑娘,結果那天有人叫我阿姨。用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有的人活著活著就成了‘剩鬥士’。”


    “你不能這麽想,太悲觀。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十三送江山。”打了個響指的趙守時憋著笑意:“想點好的。說不定你那位還在讀小學呢。”


    “你少給我胡咧咧,小心我生撕了你。”


    “別啊姐。我這可沒開玩笑。就以前唱歌挺出名的那誰,叫蕭什麽亞什麽軒的,戀愛不談比他大的,而且隻談25歲以下的鮮肉,連斬17任,豈不快哉。”


    安希皺眉問道:“蕭什麽?我怎麽沒聽說過。國外的?”


    “哦,沒事,可能我記錯了。”醒悟過來說漏嘴的趙守時連忙改口:“不說別的,人家這瀟灑的生活態度,你服不服氣。”


    “行了吧。一樣米還養百樣人呢,我是接受不了這個。再說,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眼看趙守時又要開口,生怕他再說‘騷話’的安希握著拳頭狠狠的威脅著:“不準說話,再說真揍你了哈。”


    “我今天喝了酒,說句醉話,你別往心裏去。”


    心中莫名一顫的安希,連忙阻止:“知道是醉話,就別說了。”


    好家夥,平常都說不出好話來的人,現在主動要說醉話。誰不害怕啊。


    “行吧。”


    趙守時點點頭,果然沒有再說。半躺著的眼微眯著,似睡不睡,似醒非醒。


    安希剛才陪著趙守時麻麻喝了小半杯桂花釀,現在也覺得有些昏沉,端起某人特意泡的醒酒濃茶。


    淺飲一口的她抬頭看著頭頂那一輪皎白的明月,起身的她扶著陽台看向天空,好似看到了月宮之上翩翩起舞的嫦娥一般。


    好奇心就像一隻貓,在安希的心中撓啊撓,特別的癢。


    撫了撫被微風吹的有點散的發絲,轉過身來的她風輕雲淡的說道:“要是你真的想說,說說也行。”


    生怕某人誤會,安希連忙補了一句:“主要是怕你憋的難受。”


    哈唿~哈唿~


    躺椅上的某人唿吸很勻稱,一看就睡著了。


    安希也是有夠尬的,走過來的她彎腰看著趙守時,確認他不是在做戲。


    雖然還是好氣,卻也放鬆了許多,不用避諱什麽的她呢喃道:“讓你不說你就不說,你啥時候這麽聽話了。現在我讓你說了吧,你又給我玩這一套。真當姐姐沒脾氣。我現在命令你給我說,要不然,我捏你鼻子啦。”


    安希的話沒說完,耳邊就傳來某人甕聲甕氣的說話聲:“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這個女孩怎麽這麽好看。完全看不夠。當時我真想追你來著。”


    頃刻間,安希被鬧了個大紅臉。比剛才喝酒時還要紅的多。腦瓜嗡嗡響的她連忙用手捂著臉,好似怕被別人看到。


    卻忘記了。現在陽台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好一會後,覺得局部溫度下降不少的安希輕聲問道:“趙守時?臭小子?真水假睡啊?”


    某人迷迷瞪瞪的‘嗯’了一聲,好似躺的不舒服,換了個姿勢。


    果然是說夢話啊。


    安希鬆了一口氣,“如果你先遇到。。。”


    安希的話沒有問出口,也不需要問。所謂‘如果’都是失意者的借口。


    安希不失意。她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也不想做什麽改變。


    至於心中可能‘遺憾’的那種情感也無所謂了。誰的人生沒有遺憾,收獲一些必然要失去一些,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嘛。


    想通透的安希不由的笑了,素手一抬,惡作劇的捏著某人的鼻子:“臭弟弟,我現在可是你姐姐。”


    睡的正香的某人可能是覺得鼻子不通暢,搖著頭哼了一聲。


    做賊心虛的安希嚇得往後一跳,拍著胸口安撫自己,“不怕不怕。小小無牽掛。”


    “你們聊什麽呢。”從主臥走出來的趙麻麻正好看到了安希的小女兒姿態,不由笑出聲的她走向陽台。


    “沒。。沒啥。”連忙擺手否認的安希也知道自己表現有點過於明顯。吐著舌頭的她老實承認:“守時睡覺打唿,我剛捏他鼻子來著。”


    “那沒事,我還怕他欺負你呢。”


    “沒有,他。。挺照顧我的。”


    “你啊,就別替他打圓場了。我兒子我還不了解啊,幹啥啥不行,調皮搗蛋第一名。”


    說笑間,趙麻麻便坐在安希的身邊,看著不遠處的某人,臉上流露出母愛的光輝,但嘴上依舊不饒人:“這小子闖的禍,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總覺得他這次迴來,變了許多,也不知道有點拘束還是沉穩了。”


    安希連忙道:“肯定是沉穩。這段時間的他可是成長了很多。你看《好聲音》那麽大的舞台,他都駕馭的遊刃有餘。”


    想起剛才吃飯時電視裏兒子的表現,趙麻麻嘴角不由的翹起好高,“這孩子從小好強。之前跟我們說他在帝都挺好的,讓我們別擔心。我們心裏明明掛念的很,還不好表現的太過,怕無意傷了他的自尊。


    現在看來,終於放心了。還是多虧你們這群好朋友幫襯。”


    “阿姨,您這話說的,要是讓某人聽見了,肯定不願意,還得吐槽一句:平白抹殺了自己的努力。”


    “不管他,睡得跟豬一樣。他爹也是,唿嚕打的震天響。”


    從趙守時身上把視線收迴來的趙麻麻拉著安希的手,小聲道:“吃飯時我就發現你好像偷偷打量你叔叔?還忍不住的笑。你叔叔有什麽不對嗎?”


    察覺自己的話容易引起誤會,趙麻麻解釋一句:“你別想多啊。就是明天他們爺倆要去參加一場婚禮,我這不是怕到時候出醜嘛。”


    一說這個,安希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了好笑的笑話一般。


    好一會後,終於平複下來的她才解釋,“其實我就是發現守時跟叔叔好像。我一想到守時以後也有叔叔那般膀粗腰圓就忍不住笑。您可別怪我啊。”


    “嗨,這事啊,跟我有關係。當年你叔叔那也是三鄉五裏的帥小夥,給他張羅相親的媒婆,拋媚眼的小妮子多得是。還是我主動出擊才把他拿下。


    結婚以後生了臭小子,我總怕他抵不住外麵的誘惑。就想著幹脆把他養肥得樂,別人看不上,自然沒人打他主意。”


    “這招好用嗎?”安希追問一句。


    “何止是好用,簡直太好用了。”趙麻麻一拍桌子,歎道:“現在連我都懶得看他,更何況其他人。前幾天還吵吵著要健身呢。說他現在都沒有人民教師的樣了,反倒像個廚子,丫頭,你說人民教師啥樣啊,安分守己教好學生,比啥不強。”


    “我真羨慕您二位的感情,真好。”


    “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我這人性格比較厲害,你叔叔的性格就有點麵。不過他也說了,我們兩這叫互補。挺好的。”


    “最難是般配。我覺得這樣的家庭氛圍真好。守時性格開朗,就是受了家庭的影響。”


    “臭小子幸虧隨的他爸長相,要不然找媳婦都難。不過,隨咱的性格到哪也不缺飯吃。你說是不是這個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趙麻麻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守時性格隨您。他待人以誠,朋友們自然以誠待他。”安希也是迎合不止,她是真的喜歡這樣的家庭,太歡樂了。


    想起什麽的趙麻麻突然問道:“對了。明天你沒事吧?臭小子發小明天結婚,你跟我們一起去。”


    “還是不要了,我一個外人去,挺莫名其妙的。”


    “什麽外人!哪有外人!”趙麻麻眼一瞪,作生氣狀:“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閨女。跟臭小子一樣。你要是不去,那得,他也別想去。”


    “這個。。。”


    “行了,就這麽定了。天也不早了,你肯定乏的很,快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叫你。”


    ~~~~~~~


    啪!啪!啪!


    嘭!嘭!嘭!


    好一個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縣城下的某社區,是縣城的郊外,如果縣城有資格有‘郊外’的話。發展程度類似於帝都十八環。


    完完全全就是農村。農村歸農村,卻也跟髒亂差沒什麽關係,整個社區都是統一規劃建造而成。


    拿到帝都,就是連棟單層小別墅,拿到這裏就是緊密相連的民居。


    住的倒是舒舒服服、幹幹淨淨。唯一的缺點就是這些房子就跟複製粘貼一般。


    連個路口都一模一樣。來個陌生人,直接迷路。


    今天這裏有一場婚禮正在舉行,標準的農村模式,清晨男方車隊去女方家,將新娘子接過來。


    在男方家裏舉行婚禮,等到了中午,便開拔前往酒店進行正式的婚禮以及宴席。


    目前的環節來說,正是婚車剛把新娘子接迴來。


    社區中心大街上的每個路口,都聚滿了圍觀群眾。


    這在農村是常事,婚嫁喪娶都能引來無數圍觀者。尤其是‘婚’,村裏人都好討塊喜糖,沾點喜氣。


    一陣急促的鞭炮聲過後,地麵被鋪了紅紅的一層,新郎與新娘走下婚車。


    毫無疑問,這是今天的c位。湊熱鬧的村民們將新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尤其是孩子們帶著的大人,簡直樂開了花。


    趙守時也在。不過他沒湊熱鬧,而是站在門口,跟幾位兒時夥伴聊著天。


    年齡相仿的夥伴,有的今天結婚,有得已經生了娃。最過分的都有人生二胎了。


    今天舉行婚禮的就是他的一個發小,非常好的那種。


    趙守時可以說是從這個村莊長大的,這裏寄托了他的童年。直到老爸從鎮中學調動到高中,他才跟著去縣裏讀中學。


    不過,逢年過節肯定都要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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