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離賣場近,附近還有夜店和街區。

    王勝交代了幾句,和幾個小弟分配了房間。一彥和清河分到了走廊最裏麵、靠近院子的房間。院子裏養了雞鴨,味道比較濃,所以這房間沒人願意住。一彥也不計較,脾氣很好的樣子,隻是出去找了幾盆花放在房間裏,又通了會兒風,房間裏的空氣頓時清新起來。

    吃了飯,一彥帶清河出去,她也隨著他。

    “你不開心嗎,這幾天都沉著臉?”一彥摸摸她的臉頰,對她微笑,親昵地挽住她的手。清河低著頭,淺綠色的裙擺像荷葉一樣漫開,婀娜而妙曼,吸引著他的眼球。她不迴答他,一彥的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了,掌心捏著的那隻小手柔軟滑膩,仿佛沒有骨頭,力氣重了就要捏碎。他的心也隨著她的沉默而沉寂下來,往深淵裏墜。

    隻是他習慣了不對人低頭。

    兩人一路走來,安靜無比。

    街道兩旁是些雜貨鋪子,也有不少擺路邊攤的,路過一個水果攤,老板娘在剝甘蔗,地上散了一地甘蔗皮。

    清河心不在焉地走著,冷不防踩到一條甘蔗皮,身子一滑就要倒下。一彥適時攬了她的腰,清河一頭撞到了他懷裏。堅實的胸膛,隻是隔著層薄薄的汗衫,和她的臉頰相貼,年輕人特有的健壯朝氣撲鼻而來,清河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對她做的事情,壓著她胸前柔軟的感覺,臉頰紅雲密布,兩手抵住他胸膛就要推開。

    忽然,一股錐心的刺痛從腳踝處傳來。

    “啊——”清河忍不住溢出一聲呻yin。

    “怎麽了?”一彥神色緊張,把她打橫抱起來,在周圍人詫異或曖昧的目光裏,抱她進了旁邊一家玉器店。

    俊俏的少年、年輕的外地女人,在這地方也算一道亮麗的風景。忙於生活的人,早起晚歸,臉頰大多黝黑,皮膚粗糙,滿臉疲憊和塵土,鮮豔的筒裙和玉飾也掩蓋不了。

    玉器店的老板是個中國人,戴著副黑框的圓眼鏡,仿佛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一彥熟絡地和他攀談了幾下,老板已經一迭聲答應著,進了店麵後的閣樓裏拿藥箱去了。他這哄人和搭訕的手段,倒是讓清河大開眼界。

    一彥一看她的表情,心裏就知道了,臉上露出點難以掩飾的得意,“你不是說我沒朋友嗎?我朋友可多了,大江南北都是。我去過的地方,有很多你聽都沒聽過。就算不熟的人,我也能在五分鍾之內和他稱兄道弟。”

    “巧言令色。”清河冷哼。

    “巧言令色就巧言令色,你這隻美麗的小嘴,說什麽我都愛聽。”他斂眉一笑,修長的手指對著她,慢慢戳到她的唇上,離開又戳上去,玩得不亦樂乎。

    清河狠狠打開他,“別碰我!”

    “不碰?”一彥歎了口氣,忽然抱起她,放到櫃台裏,一個翻身壓倒了她。櫃台前麵凸起的地方很高,暫且可以遮住他們,但是,隻要有人進來就一覽無餘了。清河急得打他,壓低聲音,“你幹什麽?快出去!”

    “生活總是需要點刺激啊。”一彥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在指尖摩挲,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頭吸吮她嬌嫩的嘴唇,含住一瓣,閉著眼睛,憑著感覺舔-舐,漸漸粗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

    一隻手順著她的大腿摸進了她的裙擺。

    清河大驚,死死按住他的手,都快哭出來了,“一彥,不要……你給我留一點尊嚴好嗎?”

    他的身軀僵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沾血的尖刀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0307:06:57繼續虐,微虐,然後深入……後麵主要虐心【一彥】,虐身【清河】,╮(╯▽╰)╭

    新章節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一天更兩章,第一章是正文,後麵的是防盜,都用舊的章節,幾個小時更新章的時候換迴來……最近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一直盯著我舉報,而且是找章節的,找記錄的時候沒有找到,可能是看盜文的,所以隻能這樣了……抱歉,╭(╯3╰)╮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彥漸漸明白了,有一道隔閡在兩人之間橫亙著,現在還沒有辦法消弭。他說不出口,不知道怎麽辯解,她不相信他,也不知道如何勸服自己。對他的誤解,也逐漸加深。

    清河努力撐起身子,細細地觀察他的眉眼,似乎想從他眼中發現一點她不知道的東西,卻終究是徒勞。很久以前,她就該知道,他不是一個良人,不是她的歸宿,卻也被他吸引。命運把她和他牢牢栓在一起,一次一次考驗她的心性和堅持。

    清河不願意一頭栽進去,不然,一定會比現在更加淒慘。早在情感萌芽的幼生期,就該牢牢遏製。

    她不願意被命運扼住自己的咽喉,更不想相信之後被背叛。一彥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嗎?清河心裏驚疑不定。

    一彥又何嚐願意?隻是身不由己。

    他也仔細地打量著她,看著她皓潔飽滿的額頭、漆黑烏亮的眼睛,挺直小巧的鼻子、靚麗瑩潤的嘴唇……不,不是這些。這些單獨分開或者合在一起,他都見過太多,他去過太多地方,見識多太多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和清河一樣的,有時候隻是一種感覺。

    就像他的父親,為什麽會那麽喜歡他的母親。

    而他的母親,也舍棄了當年那麽多的追求者,和他父親走在一起。難道隻是對眼嗎?若是說起對眼,也隻是他相中她,而她卻對他不假辭色。他要是知難而退,那他就不是白一彥了。

    天生性格使然,他不喜歡表現太聰明的女人,因為在他麵前,那都是些自作聰明的蠢女人。他看人的眼光和別人不同,也許在別人眼裏,清河不值一提,在他眼裏,卻是越看越順眼。他就是喜歡她的一顰一笑,不管是抗拒還是被迫的順從,都別有一番風情。

    隻是,她似乎真的很不喜歡他。

    一彥隻能苦笑,但是,他絕不會放手。

    店後麵的院子裏傳來腳步聲,一彥放開了清河,清河也一瞬間下了地,撐著桌麵。店主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是和來時一樣坐在自己該坐的位置上。

    隻是,氣氛似乎有些不同。

    店主是個人精,自然能看出點異樣,卻不點破,把藥箱給了一彥。他沉默地打開藥箱,提起清河的腳按在自己膝蓋上。

    清河掙了掙,一彥一手摸住她的腳踝,忽然一扭,“哢嚓”一聲,骨頭似乎動了。清河大吸一口冷氣,一彥涼涼地審視她,“你要是不想好,我可以再幫你推迴去。”他取了藥膏,單手旋開,摳出一點抹在扭傷處,慢慢地塗抹著。

    一陣陣清涼的感覺從傷處慢慢溢開,疼痛頓時緩和了。不過一會兒,在他的按摩下,清河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身上的的傷好了,心裏的痛和酸卻沒有消退。

    “這隻鐲子不錯。”一彥在玻璃櫃台上敲了幾下,店主忙打開櫃子,把個褐色雕花的木盒子取出來,在他麵前打開。盒子裏鋪著紅色的絨布緞麵,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靜靜地扣在裏麵,晶瑩的緞麵上還摻著翠色的冰絲,看著像是高冰種。

    “這是什麽品種?”一彥狀似不經意地問。

    店主說,“極品。”

    一彥瞥了他一眼,拿出來,在指尖套著漫不經心地轉了轉。

    “小心啊!”老板大驚,在旁邊直冒冷汗。

    一彥收了鐲子,拉過清河的手,慢慢套進去,“好吧,看你這麽緊張,應該不是假的,我就信你了。”拉了清河就要走。

    店主連忙追上去,“年輕人,你還沒付錢呢?”

    “付錢?”一彥仿佛恍然,拍了一下頭,但是隨即,又苦惱地看著他,“可我沒帶錢啊,怎麽辦啊?”

    “你——那你把鐲子還給我!”老板大急,連忙去拿清河手上的鐲子。一彥把清河護在身後,不讓他得逞,“你在做夢吧,老頭子?到了我手裏的東西怎麽可能拿出來,你這不是讓我在我女人麵前丟臉嗎?”

    “難道——你想吃霸王餐?”

    “非也非也,這明明是隻鐲子,怎麽能拿來吃呢?老頭子,你就不怕磕了牙啊。”一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得店主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打。誰家教出這樣的孩子?本來之前一番攀談,這少年還彬彬有禮,怎麽一轉眼就成了強搶東西的小賊?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你,你簡直——”店主氣得差點一口氣緩不過來。

    一彥擔憂地說,“您可得小心點,都一把年紀了,活著也不容易啊。這地方也沒什麽好的醫療條件,要是落下個什麽病根,那這一輩子可就完了。看您一個人住在這兒,應該也沒人養老送終吧?”

    “你……你……”

    清河想笑,又忍著,實在有些難受。一彥見時機也到了,遞給他一塊玉牌,還有一張紙,寫了個地址,“去找這個人,他會幫我付錢的。”

    店主看了看那塊玉牌,顯然也是價值不菲的,心想,要是你不給錢,這個玉牌正好拿來抵押,也不算血本無歸了。不過到時候,要是真找到這地址上的人,一定要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上一筆。不然怎麽對得起他自己?

    一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表情,想著那個人不想付錢又不得不付錢的肉疼表情,心裏就是一陣愉悅。

    他常年四處行走,自然也有不少人脈。

    孤身一人犯險——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心裏盤算了一番,帶清河迴到了那間民居。夜裏,附近街區很安靜,攤位早早收了。這地方的治安不好,搶劫、打砸的事件偶有發生。清河被一彥抓著手,跟著他的腳步,心裏奇異地沒有一絲波瀾。

    房間裏充滿了花的清香。

    清河沒有吃晚飯,躺在床上休息。她抬起手臂看了看,翡翠晶瑩而美麗,透過玉鐲似乎還隱約可以看見手

    腕上的紋路。清河歎了口氣,靠得更深一點,把頭枕在靠墊上。

    小時候,家裏也是富庶一方的大家,這樣的鐲子也是很常見的。姐姐曾經也送給過她一個鐲子,不過在一次搬家遷移中丟失了。她說沒關係,清河卻一直記得。她在想,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無憂無慮的好日子也到了頭?

    現在的一切,仿佛印證著。她被這個少年牢牢掌控著,沒有一點自由。她和他一起身陷險境,他會護她周全,卻難保他日他自己不會傷害到她。而現在,他已經有些傷害到她了。

    房間裏的空氣都流動地分外緩慢。

    一彥打開房門,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快速地放到她麵前的床頭櫃上。他的臉頰被熱氣蒸地通紅,馬上捏住自己的耳垂,跳了兩下,“燙死我了。餓了吧,快吃啊。”

    他笑嘻嘻地和她說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清河安靜地靠著床墊,也很安詳,兩人之前看起來好像很和睦。麵條上不斷蒸出嫋嫋熱氣,把她的臉頰都熏紅了。白花花的麵條,上麵還打著一個金黃色的蛋花。一彥把麵條端起來,挑起一條卷在筷子上,送到她嘴巴,“乖,張嘴——”

    清河拿過碗,自己吃起來。她不像他那樣吃,她喜歡一根一根挑著吃,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了,總覺得這樣特別香甜,吃起來特別有味道。

    一彥看著她吃,雪白的鼻尖被染成一片通紅,心裏的笑意就止不住了。

    他在想,她怎麽能吃得這麽可愛呢?想起那句“情人眼裏出西施”,一彥頓覺荒唐,剛才有些鬱悶受傷的心緩解了不少。一彥在想,清河這樣的人,看起來比他成熟,其實還幼稚地很。她本質上也是一個孩子。

    她吃得很慢很慢,一根一根慢慢地吸,兩顆小門牙快速地切割著麵條,嘴唇一收,吞進嘴裏,咀嚼幾下咽下去,一點聲響也不發出。

    一彥笑道,“你這麽吃,好像有點奇怪啊?”

    清河根本不理他,默默吃著。一彥坐在她旁邊,講地卻滔滔不絕,“我老家曾經養過一隻小白鼠,白白嫩嫩的,那才是可愛。它可乖了,不管我喂它吃什麽,它都乖乖地吃下去,就是吃相有點——”一彥一指她的鼻子,“就像你一樣。”

    清河猛地嗆了一下,麵條都嗆進了喉管裏,一碗麵就這麽打翻在被子上。

    “沒事吧?”一彥拿了抹布幫她擦拭,要剝她的衣服。清河死死抓住了衣角,“不用你。”她側頭護

    著胸口的樣子,看著實在像撒嬌,一彥放下了抹布,一手抓了被單,忽然,猛地一扯。清河瞬間失重,在被單被掀起的瞬間翻了幾個滾,撞到了牆的最裏麵。一彥輕笑一聲,跪在床上,到了她麵前。

    “要不要照照你現在的樣子,活像個快要被侵犯的小媳婦。”他誇張地擠眉弄眼,清河狠狠瞪他。

    “你胡說!”兩手還護在胸前沒有摘下來。

    一彥又笑,搖頭晃腦,“還像那隻和我搶過食物的小白鼠。”

    “你才是老鼠!”清河氣急,左右看了看,操起一個枕頭狠狠砸到他的臉上,“你給我出去!我不要看見你!”

    “這麽生氣幹什麽,惱羞成怒了?你要是真有道理,大可以和我理論啊。”

    “我說不過你!”清河把頭轉到最裏麵。可是,身上還濕漉漉的,混著一股麵和雞蛋的味道,肩膀上甚至還掛著幾棵青菜。一彥一邊看一邊笑,笑地都彎了腰。清河摘下青菜,猛地扔到他的臉上。

    一彥摘下清河,“要多吃蔬菜,別老想著吃肉,小心變成一頭大肥豬!”他把青菜猛地扔到她的臉上。

    清河急得想打他,一彥一溜煙跑到床下,利落地穿上拖鞋,“有本事你來追啊!”

    清河爬下床,剛跑了幾步,還沒到門口,就癱軟在地上。她扶住小腹,臉色蒼白,眉眼都皺成了一團。

    一彥忙扶起她,把她的身子緊緊地拴在懷裏,“怎麽了,你不舒服嗎?還是腳還沒好?”

    “不用你管!”清河的手擂成小拳頭,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胸膛上。

    “好了,安靜點。”

    驟然的大聲,讓清河終於平靜下來。一彥探了探她的額頭,把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清河嘶了一聲,一彥忙收了手,低頭不語。

    “怎麽了,難道我要死了嗎?你連話都不會說嗎?”清河沒好氣地說。

    一彥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耳根有些不自然的暈紅。清河一怔,忽然,一股熱流從下麵湧出,一直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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