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王竇兒一人,沒辦法完成所有的止血操作。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何徑綱:“何大夫,你可以幫忙嗎?”


    何徑綱想也不想就點頭:“好,我幫忙,需要我做什麽?”


    王竇兒和何徑綱進行了手部消毒以後,她讓何徑綱直接拔出鄭大夫肩膀上的箭,進行消毒以後然後止血。


    她則用止血鉗夾住鄭大夫頸上劃破的動脈。


    血瞬間被止住了。


    不遠處張望的眾人都被王竇兒奇怪的止血手法給驚住了。


    靠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的何徑綱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以為箭射進肩膀,所以肩膀上的傷才是最重的。


    但是不管他們用什麽辦法都不得其法,該流的血還是繼續流。


    但是王竇兒一來就把血止住了。


    “不要發愣,你過來,幫我拿著止血鉗。”


    何徑綱迴過神,來不及細想急忙聽從王竇兒的話來到王竇兒身邊抓住王竇兒手裏的止血鉗。


    王竇兒從醫藥箱裏拿出針線消毒後對著鄭大夫的頸部縫縫補補,大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娘們是不是瘋了,把人當破衣服了?


    還好鄭大夫已經昏死過去了,不然準得疼死。


    王竇兒的動作有條不紊就像已經做過千萬遍一般熟練。


    何徑綱動都不敢動,剛是什麽動作,現在還是什麽動作。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壞了王竇兒的事。


    “好了,你可以放開止血鉗了。”


    何徑綱的身體已僵硬,仿佛手腳都不是自己的,動都動不了。


    最後還是王竇兒動作把他手裏的止血鉗拔出。


    直至手術結束,鄭大夫的傷口已被處理妥當,那些在一旁圍觀的人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久久無法迴神。


    “他失血過多,就算已經止血但也十分危險。待會我們給他輸血吧,不然就算現在止血了,他也活不過今晚。”


    什麽?


    王竇兒的話像一道驚雷打在平靜的湖麵上,炸得湖裏的魚兒到處亂竄,波瀾不斷。


    “輸血?怎麽輸血,用豬血還是人血,喂給他吃嗎?”何徑綱不恥下問,他覺得王竇兒說的話,做的事,都超出了他多年的學識。


    “不是,是找到和他一樣血型的人的鮮血,先從適配者那裏抽出血,然後再輸入到他的體內。”


    這都是什麽東西!


    要把他們身上的精氣抽出然後輸給鄭大夫?


    那跟吸人精氣的魔鬼有什麽區別。


    實在太可怕了!


    就連一直信任她的何徑綱也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種做法也實在太可怕了吧,他就從未聽說過。


    “聽說南疆那邊就有人用人血治病,莫不是她是南疆而來的毒女?”有人嘀咕道。


    他的話一出,又成功地把眾人的驚恐推上了一層樓。


    “南疆那邊的人養蠱嗜毒,莫不是這次的瘟疫就是她給弄出來的。我們都隻是她的囊中之物!”


    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大家的眼裏皆是驚慌。


    不然為何大家隻要接觸過那個帶毒的小男孩便染病,隻有她一點事都沒有呢?


    細思恐極,這也太可怕了。


    “什麽毒女,你們的嘴巴可真賤。技不如人就汙蔑人家,沒臉沒皮的人一群人。”


    冬秀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背後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裏的怒火瞬間燒起,恨不得把這些人罵得狗血淋頭。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高興地從人群中自動讓出來的路走到王竇兒身邊:“王姑娘,立秋醒了,喊餓呢。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吃東西了,所以過來問問你。”


    王竇兒雙眼瞬間一亮:“真的?快,我先迴去看看他。”


    王竇兒留下了一個儀器,讓何徑綱幫忙給鄭大夫抽血檢驗血型。


    安排完一切以後,王竇兒跟著冬秀趕往二進院的房間裏。


    立秋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他的高燒已退去,臉上的紅疹看起來也沒之前那般滲人了。


    看到王竇兒進來,立秋急忙對著王竇兒猛地磕了好幾個頭:“救命恩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以後不管王姑娘讓我做牛做馬,我都聽你的。”


    王竇兒失笑地看著立秋,這家夥,磕頭磕得這麽響,說話的聲音也這麽大,想必是沒什麽事了。


    保險起見,她還是給立秋把脈,確定他真的沒事了,她才鬆了口氣。


    冬秀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王竇兒說立秋沒事了,可以吃點清淡的飯菜時,冬秀整個人鬆了口氣,雙眼一紅抱著立秋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你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對……對不起,阿姐,我……”


    立秋被冬秀激動的反應嚇得手足無措,隻能呆呆地讓冬秀抱著。


    突然他的頭上一疼,冬秀好像打了他一巴掌。


    他還沒反應過來,冬秀又哭得更大聲了,仿佛受盡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阿姐,別哭了。”


    “嗯。”冬秀不好意思地抬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轉身往屋外跑,“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立秋轉頭看向王竇兒,王竇兒正在給其餘的幾個病人把脈。


    終於,王竇兒微皺的眉頭鬆開了。


    雖然這幾個人的染病的時間不一樣,身體的感染程度也不一樣,但是都有不同程度的恢複。


    這就證明她的方法是可行的。


    “立秋,你先在屋裏歇著。”


    王竇兒匆匆地進來,又匆匆地離開。


    立秋是個皮孩子,本就坐不住,感覺身體有力氣了就偷偷地爬下床跟著王竇兒走了出去。


    王竇兒來到一進院,何徑綱已經用王竇兒教的奇怪方法給鄭大夫抽血,並把他的血型確定了。


    是a型血。


    這個血型好辦,隻要是健康的人血都能進行輸血。


    “王姑娘……”


    聽到腳步聲,何徑綱想跟王竇兒說一下他實操的結果,突然餘光一掃,看到了王竇兒身後的立秋,整個人愣住了。


    “他……”能下床了?


    大家都說那些人必死無疑,可現在立秋不但好了,還能下床了。


    眾人循著何徑綱的視線看了過去,當他們看到立秋時,眾人眼裏皆是一驚。


    “不可能,怎麽可能會這樣。”


    “不是說那些人都已經病入膏肓,隻能等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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