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明: 川藉作家、自由撰稿人李仁君擁有長篇社會小說《大都市裏的鄉哥村妹》原創著作權。網絡文本經作協及權威人士旁證。授權《都市言情小說》首發。編輯家、策劃家、影視導演有合作意向,請與lrj2005lrj@163聯係。除作者李仁君博客和主頁外,轉載的網站請自覺注明“他站首發”和“未授權”字樣。對任何形式的剽竊等行為,作者將依法維權。歡迎國內外文朋詩友對作品給予指正!】

    【正文閱讀】

    陶夫子繼續講:

    大寨坪除四個寨門可以上寨,別處全是數十丈高的懸崖峭壁。寨門是青石砌成,而且斜坡而上拐彎抹角,兩旁的石壁上有一個一個的陷坑。寨門就是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閘。義軍居高臨下,寨下的動靜一目了然。侯兵每一次強攻,都要付出慘重代價。當然孝義軍將士也有死傷。雖然侯兵數千之眾,義軍僅幾百人,雙方還可以對峙抗衡。由於人力和裝備的懸殊,孝義軍若棄寨突圍,就是自取“麥城路”,必敗無疑。

    這時候,寨下的侯兵營中忽然火把通明。

    侯兵的喊殺聲此起彼伏,如狼嗥般撕毀寧謐的夜——

    “鏟除孝義會!”

    “活捉李紹伊!”

    侯兵攻寨了,在鬆光火把的照引下潮水般向大寨坪四周包抄過來。

    寨上義軍的各寨門、道口執哨立即敲響了銅鑼:“警戒!警戒!侯兵攻寨,注意防患!”

    紹伊和三個頭領唿地站起來,立即明白了,侯國誌並無招降李紹伊和義軍的意思,他的企圖是要為邱三爺報仇。李紹伊的文武全才和膽略,趙爾豐欲招降並納為自己麾下,倒是真。看來即便是紹伊真降,侯國誌也要除掉他。

    紹伊明白:背水一戰要開始了!他轉過身,精神抖擻,大聲說道:“兄弟們,情況已急轉直下。傳令下去,各隊軍士振奮精神,準備戰鬥!”

    李如貴說:“李大人,經過了這麽多日子的反擊,寨上的石塊、木樁,甚至缸缸罐罐都在反擊侯兵時砸光了,咋辦?”

    金二娃說:“李大人,我們兄弟保你殺下寨,突圍去吧!龜兒子的侯國誌,信上還說明天攻寨,活膩了深更半夜要來送死。看老子的鐧,打破他狗日的猴頭!”

    王二衝說:“李大人,這已經是最後關頭了,你是舵把子,你下令吧。他們真的用罐兒炮攻垮寨門也罷,小弟這把大片刀,會把侯兵的狗頭像切蘿卜!如果真的大勢已去,我再給自己一刀……”

    紹伊胸有成竹,馬上作了具體部署:“李如貴聽令:你負責四寨門退敵全麵協調指揮。吩咐軍士們,侯兵不在有效距離內,不得放鳥槍,浪費火藥和鐵砂子(相當於子彈)。侯兵若用木梯、鷹爪繩攀沿搶攻時,不能用兵器向寨下投擲,要在有效位置一擊結果敵人。總之不能無為損失人力物力。要做最壞打算——當侯兵真的攻陷寨門,才可以在短兵相接時全力巷戰!我們在高處,也在暗處,寨的邊沿和寨門處,不得使用燈光照明,不得發出喊聲,要讓侯兵摸頭不知腦!”

    李如貴兩手作揖:“如貴得令!李大人保重!”轉身提了鐵棍,消逝在夜色之中。

    “金二娃聽令:立即通知寨上所有百姓起床備戰。年事高的老人,負責看護娃們。各家各戶把大鐵鍋和火力旺盛的鬆木類柴禾要全部捐出來,送到四個寨門;所有青、壯年男女把糞池的大小便全部擔到四個寨門用鐵鍋裝滿,多餘的要一擔一擔地放在旁邊作為備用,叫軍士們屆時生火把鐵鍋裏的大小便燒開成沸騰狀。另抽調部份軍士把聚義廳左右的磚房的頂蓋撤了,推倒全部牆壁,然後把磚塊全數送到各寨門和侯兵有可能攀沿上寨的位置。動作要快,不得有誤!”

    “小弟得令!保重!”金二娃唱喏一聲,風快而去。

    “王二衝聽令:把寨上所有大小耕牛分趕到各寨門,在牛尾上拴好引線火炮,如果侯兵攻陷寨門大隊上寨,則點燃牛尾火炮,鞭牛下寨!”

    “二衝得令!李大人,多保重。二衝今生與你舉義反正,是前世造化。即使此番兵敗身死,也會快意黃泉!”王二衝激動萬分:“李大人啊,我的舵把子,你是個作戰天才,我服你這套史無前例的戰術!”

    紹伊緊緊地握住王二衝的手……

    侯兵忽然沒了聲息,火把全部熄滅,恢複了午夜的寧靜。

    過了一個時辰,寨下的侯兵營中再一次火把通明,喊殺聲此起彼伏。再過一個時辰,侯兵忽然又沒了聲息,火把也全部熄滅……

    紹伊傳令:這是侯兵的的攻心戰術,大舉攻寨一定是在天亮以後。兵不厭詐,侯兵可能會偷襲寨門。

    寨上軍民雷厲風行,按照紹伊的部署作好決戰準備。其間侯兵以為孝義軍疏於防範,果然如紹伊所料:各寨門棧道都有小股侯兵偷偷迂迴而至,並且身帶鷹爪繩,想出奇製勝地破寨,被躲藏在巨石後麵的孝義軍士擊退。

    天大亮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侯兵營中沒有絲毫動靜,寨上軍民卻嚴陣以待……

    “侯兵馬上要用罐兒炮進攻了,要密切注意情況的變化,原計劃不會改變!”紹伊吩咐傳令下去。

    侯國誌終於兇相畢露,親自坐了匹高頭黑馬,揮鞭督戰。

    “鏟除孝義會!”

    “活捉李紹伊!”

    侯兵全線衝鋒,惡戰開始了!

    侯國誌攻堅心急。侯兵進攻的同時,從成都增援過來的罐兒炮兵隊,也開始“嗵嗵嗵”地向寨上開火,不想十打十不中。不是打在懸崖上火星飛濺,就是打在寨上的空坪上,氣得侯國誌嗷嗷怪叫,怒罵:“飯桶!瞄準寨門,瞄準,老子要你把寨門打開!加足火藥,瞄準,給老子轟寨門!”

    那些罐兒炮手,急的滿頭大汗,越急越打不到位……

    搶功的侯兵,一個個在寨門口被從天而降的沸騰滾燙的大小便澆燙得哭爹喊娘,抱頭鼠躥:“媽呀,這是打的球個仗,又臭,又燙,哎喲……燙死啊!”有兩個侯兵燙得睜不開眼,栽倒土坎下的牛王刺叢中,一個勁地哭叫:“李大人,饒命啊!”

    那李如貴和金二娃瞞了紹伊和王二衝,在北寨門旁的油桐樹上套了根大麻繩,當侯兵抵不住義軍的奮力狙擊又對地形不熟悉的一刹那,兩人如天兵降凡,在寨門旁曰‘狗鑽洞’的棧道裏截住四十多個侯兵。侯兵雖然驍勇,哪裏是兩個頭領的對手?李如貴一根鐵棍刷刷刷掃倒一大片,金二娃的雙鐧專門吃葷不吃素。打得侯兵斷胳膊缺腿,血肉腦漿灑了一地。

    金二娃興猶未盡:“如貴兄,這幫狗日的咋就這般不經打呢?”

    李如貴嘩地抖開一個麻袋,催促道:“金老弟,快,收‘糧’上寨!”

    兩人把侯兵身上的盒子炮,彈夾和匕首之類盡數裝進麻袋,沿著麻繩足蹬崖壁,飛身上寨。

    孝義軍所以強悍,不僅是因為崇尚功夫見長,頭領和軍士中有很多被民間傳說為“刀槍不入”的“刀兒教”異人,實際上,這些人是以氣功上乘稱道。所以義軍勇士都精於巷戰,都會用盒子炮、炸彈、土雷、鳥槍。紹伊常要求屬下,在戰鬥中有“見子打子”(多麵手)能力。

    那李如貴和金二娃上得寨來時,紹伊和王二衝早已恭候在跟前。

    李如貴和金二娃很尷尬。

    金二娃連忙跪稟:“李大人,是我慫恿如貴兄下寨,想教訓教訓那些侯兵,順便搞些‘家夥’。”

    李如貴嘩地把一麻袋戰利品倒在地上:“不是金兄弟的主意,是我的主意。舵把子,處罰我吧。”

    王二衝在旁勸道:“非常時期,談啥處罰?你們不也是一番要和大寨坪共存亡的心意嗎?李大人,免了處罰吧。”

    紹伊說:“快起來,你們辛苦了。下寨的事,之前你們該和我商量一下,我和二衝擔心你們安危,如今的侯兵超過我們的十倍還多啊。你們幾個都不要有與大寨坪共存亡的思想。孝義會存在和不存在,大寨坪都永遠存在。我隻要你們幾個和寨上軍民共存。我有一種預感,不管侯國誌是為他娘舅複仇而來,還是奉趙爾豐之命查辦我和孝義會,抑或侯國誌是雙管齊下,反正是要我的頭……”

    “李大人,戰事瞬息萬變,可能外圍的義軍和成都趙爾豐的川軍之間也因為孝義軍被困大寨坪,正在交涉而情況變的錯綜複雜。我們決一死戰吧。古話講的好,置之死地而後生!”王二衝斬釘截鐵地說。

    紹伊的見解完全不一樣:“憑我們四人的本事。殺下寨去,隻要不出意外,絕對可以生,而不是死。但是侯國誌老羞成怒會血洗我大寨坪軍士和百姓,我將罪名千秋,雖生猶死!

    這時,西邊寨緣傳來一片軍士們的喝罵:

    “小猴(侯)子,送你一塊金磚,給猴王(侯國誌)報喪!”軍民一邊罵,一邊用磚頭擲得架雲梯倚崖壁攻寨的侯兵哇哇大叫。

    “讓你狗日的坐土飛機去見閻羅王!”軍士用撐叉反推雲梯,侯兵懸空而墜,像一串串麻花一樣栽下去,九死一生。

    寨上將士並無損傷,侯兵卻死傷慘重。

    其實當時外圍廖騰霄、羅漢生、餘英的義軍雖然不能及時援兵來救,卻也通過各種用段,迫使趙爾豐再次承諾:隻要紹伊解散孝義會,入川東城裏進行談判和整編,將既往不咎。侯國誌接到趙的指令,遂再射箭函——要求李紹伊親自下寨,隨之進城談判。否則將對大寨坪周圍十裏的無故百姓進行全部清剿。

    紹伊剛把信看過,寨上軍民來報,南門下的幾個村落被侯兵放火……

    “我李紹伊視軍民如子弟。舉義反正,也正是為了百姓,如今不僅大寨坪的百姓軍民受我連累,連寨下百姓要連累,我心何安?”紹伊望著寨下村落裏的熊熊大火:“兄弟們,紹伊於心不安,還是下寨進城談判吧!”

    “狗日的侯國誌,夠狠啊。這是激將法,不要去談判,李大人……”金二娃話音未落,“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罐兒炮一炮命中北門。

    北門的棧道拱門塌了下去,那一塊塊青砂條石向懸崖下跌落,發出咚咚的響聲……

    侯兵咆哮著,歡唿著,向北門發起衝鋒:

    “鏟除孝義會!”

    “活捉李紹伊!”

    “誰取李紹伊人頭,侯統兵獎賞千塊大洋!”

    侯兵中有一個楊排長的傀儡,正揮著盒子炮吆喝囑下,向北門靠近……

    那侯營裏的罐兒炮手見一炮見效,也不變動位置,追加了兩炮,一炮使北門徹底洞開,一炮擊折一棵油桐樹後殃及正為千塊大洋發奮衝鋒的楊排長。隻聽侯兵大叫:“不好了,楊排長死了——”

    後隊侯兵不理會楊排長狗排長的事,集體衝鋒而來……

    金二娃和李如貴指揮居高臨下的軍民,占據有利地形,把燒開的大小便不斷地潑向侯兵,把磚頭狠狠地擲在侯兵的頭上,硬是把大隊的侯兵堵在寨門下無法上來……

    那侯兵的土炮、盒子炮不斷地向軍民射擊,無奈軍民人等都熟悉地形,躲藏在崖石後既安全又能偷襲對方。由於金二娃按照紹伊命令,隻在最後關頭才能短兵巷戰,十數名槍法好的軍民用盒子炮、鳥槍點射,居然打死許多侯兵。侯兵被震懾,紛紛後退。

    侯國誌見寨門塌了還遲遲攻不上去,氣得暴跳如雷,下令強攻,後退者格殺勿論!侯兵瘋狂了,蜂一般潮湧而進……

    紹伊急忙下令,各寨門軍民,把人力物力立即增援北門。同時命令李如貴指揮軍士用“火牛”狙擊。

    軍士在李如貴的指揮下,點燃了一頭頭耕牛尾上的火炮,火炮劈裏叭啦地在牛屁股上爆響,牛們又驚又痛,橫著牛角,不顧一切地向寨下衝去。“啊!”那些侯兵哪裏閃讓得開,被牛角頂翻頂倒,被牛腳踩死踩傷了一大片……

    一時間孝義軍士和寨上百姓群情振奮,士氣高昂。如是進行了三四遭,侯兵死傷慘然。寨上的牛是有限的,“火牛”放完了,寨上軍民就用磚頭猛擲……

    滿坡遍野的侯兵再度逼近寨門,軍民被迫巷戰……

    紹伊明白,畢竟寡不敵眾,不能如此繼續下去。遂叫親兵到聚義廳取來弓箭,急書一封同意談判的書信射向侯兵後隊之中……

    紹伊在信中具言,願意隨侯國誌進城談判,條件是侯兵立即撤兵,不得傷及寨上無顧,否則孝義軍和寨上百姓將和侯兵戰鬥到最後一息,決不投降。

    侯國誌看信後,問計隨軍監察:“你的意思,咋辦?”

    隨軍監察對侯國誌說:“此戰我軍穩操勝券,已經成為定局。這場圍剿大寨坪查辦孝義軍的戰役,已使川軍損兵折將重創不堪。這樣巷戰下去,紹伊肯定和信上說的一樣,軍民團結共赴大義,屆時雙方死傷會直線上升,迴成都也不好向趙爾豐總督交差。剿匪也不能匪民同剿,何況李匪首願意談判,到時他人在統兵手中,尋個借口也可為邱三爺報仇,還怕他飛上天?”

    “也罷,那就依了李匪。傳令下去,撤軍五裏地,總營在觀音鎮駐營。靜候李匪下寨!”侯國誌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侯營中哨號嗚起,侯兵不戰自退。

    王二衝、李如貴、金二娃殺得興起,正要乘勝追敵,掌哨的孝義軍士敲響了收兵的銅鑼。

    紹伊要下寨進城了,寨上軍民共千餘人,在大寨坪太平街心雲集,為孝義會舵把子送行道別。

    聚義廳裏,三位頭領和百姓代表、族內尊長等,還在苦苦規勸紹伊。無奈紹伊去意已決,平靜地走出大廳,登上點將台,對孝義軍眾將士和寨上百姓發表臨行演講:

    “紹伊此去,深知兇多吉少。十幾年來,孝義會的兄弟們和大寨坪周圍的鄉裏百姓,忠心耿耿地擁戴紹伊,而且跟著紹伊飽受創業艱辛,紹伊在此謝過!”

    紹伊向前後左右的軍民三鞠躬……

    然後雙手作揖,環顧大寨坪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追憶自己在這片土地上和孝義會的兄弟們共舉大業的樁樁往事,沉吟良久,曰:“紹伊功敗垂成事小,隻要能使百姓免遭災難,我死何懼?!紹伊去也!”

    紹伊事前已發口諭給軍民人等,拒絕任何人送他進城,他不願再看到任何人因為他而牽連,何況這次去談判是涉險。王二衝、李如貴和金二娃雖然想陪紹伊進城護駕,但紹伊已給三人委以重任。所以紹伊打算徒步下寨。

    當紹伊走下點將台時,有兩個和紹伊主仆情深的家將,早已把龍頭轎抬到點將台下等候:“大人,帶上我們一起去吧,你是大英雄,是舵把子,不能壞了規矩讓侯兵笑話,請上轎吧,我們抬你進城……”

    紹伊略一思忖,點頭。然後再次向軍民鞠躬!

    “恭送李大人!”所有軍民全部跪下地:“李大人,保重啊——”

    紹伊目睹這一場麵,雙眼模糊了,猛一轉身,撩了轎簾,躬身入轎。

    “李大人!李大人!”下跪的軍民目送紹伊的龍頭轎向寨下而去……

    “要知後事如何,明晚請早!”陶夫子拍響驚堂木,拿下眼鏡來。顯然他很激動。

    當時西峰聽了這段迴腸蕩氣的英雄史詩,半天迴不過神來。震撼川東三山兩槽的孝義會農民起義,第一次震撼著幾顆熱血沸騰的桃李灣的青年人。

    香香去搖了一下西峰的膀子說:“你傻了你,還愣著,嘖嘖,在想啥?”

    小波說:“他的魂魄已跟著李大人進城談判去了。”

    黑毛說:“沒勁。李大人他哥幾個咋的不殺出包圍圈去,準能贏!”

    “廢話哩你,陶大伯又沒說李大人他們輸。”山鳳才不會相信輸呢。

    “我看陶大伯還未講完呀,明晚就曉得結果了。”麗珠願意安心地等美好未來。西峰睿智地說:“明晚最好不要講了,講了才沒勁呢。”

    “為哪?”幾個人都看著西峰問。

    “不告訴你們。”西峰很詭譎笑笑。

    李革委也餘興未盡,就和一幫村裏的老人們同陶夫子一道,又把李紹伊的故事你一段我一則地聊,直到深夜。

    第二天,陶夫子果然講的不是李紹伊,而是《瓦崗寨》。

    西峰坐在李革委身邊,偷偷地問:“爸,我就曉得大伯不會講孝義軍的故事了,結果是咋樣的,我還是想聽。你到底曉得不,曉得就給我說說,省得我去問大伯。”

    “我當然曉得。你不好好念書,老是刨根究底去打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幹嗎?”李革委有些斥責的意思。

    “爸,這對我有用啊,我要寫作文。”西峰想了個答案,其實他也不曉得喜歡這些時過境遷的故事,是哪根神經作怪。

    “好吧,爸告訴你。”李革委說。

    ——李大人進城後,和侯國誌以及成都的川軍要員談判。紹伊憤指繼滿清專治政府垮台後,竊國大盜袁世凱私黨結營,其爪牙在各地橫征暴斂等諸多劣跡,指出官逼民反本在情理之中,各地義軍揭竿而起的討袁伐袁是大勢所趨。

    侯國誌處心積慮欲為娘舅報仇,自然落井下石置紹伊於死地。川軍要員見李紹伊錚錚傲骨也難以馴服,隻要簽發處決令。紹伊慨然就義於川東縣城的北較場。臨刑前,仰天疾唿曰:“蒼天,我李紹伊亦為萬民計!”死時年僅三十九歲。

    翌晨,西峰睜開眼,又想起紹伊指揮孝義軍與侯兵抗衡的情景,遂吟出幾句話來:

    浩蕩史海沉鉤多,

    英雄成敗幾評說。

    心存家國與百姓,

    紹伊曾經亦壯歌!

    過了幾天,在村兩委會的組織動員下,桃李灣的十幾個青年人都跟了陶夫子去參加雞爪山鄉文化站的業餘文藝宣傳隊培訓。春節在縣城去匯演,桃李灣村文化室的節目得了全縣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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