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關於窘迫...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拐彎抹角地想盡各種招數來拒絕自己……她究竟哪裏比不過這個沒心沒肺神經大條難登大雅之堂的胡小塗……

    正鬱結,秦韶飛手機響,她慌忙起身接,走出去幾步之後,任以行才湊近嚴序的耳,迅速恢複正經之色,“哎,韶飛哪點不好了?至於麽,三番五次地拒絕她,弄得像我眼光不濟似的。”

    嚴序一怔,忙解釋,“不是不是,不是說你眼光有問題,是我……是我眼光有問題……”

    任以行攢著眉忖度片刻,瞬時恍悟過來,一臉鄙夷道,“我知道了……你上次跟我說那個女學生……不會是……你真的被那丫頭給上了吧?”

    嚴序一聽,頓時僵了身子,“別瞎說啊,我們是純潔的師生關係。”

    任以行不以為然,“純潔?那成,哪天我去你課上聽聽,看看我們大名鼎鼎的戎聖創意總監,是如何純潔地誤人子弟的。”

    嚴序拉下臉,“兄弟,損了點兒啊。”說罷起身,“公司那邊還有事,就不陪你泡妞了。周末一起打球?”

    任以行頗為無奈地搖頭,“抱歉啊沒時間啊嚴總……周末得打飛機……”

    嚴序恨不得一拳悶死那個笑得異常純良無害的任以行,好脾氣地俯身湊近他,“劉部長請的,你任少連這個麵子都不給?”

    任以行擺擺手,“你自個兒去吧,反正我又沒生意要談,要禮品我這邊有,隨便挑。”

    嚴序見任以行沒有鬆口的意思,隻好啐了句“不夠意思”,撇了撇嘴,撤。

    任以行看著嚴序消失的背影,抿嘴笑了笑,周末……

    ******

    胡小塗和秦韶飛幾乎同一個時候迴來,兩個人均對嚴序的提前離席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隻不過秦韶飛是表現在臉上,胡小塗則是表現在心裏,但憤恨程度絕不亞於此刻欲哭無淚的秦韶飛。

    秦韶飛的難過在於嚴序再一次棄她於超級浴霸的位置上不管不顧,現在她隻有拚了命的發光發熱直至燃成灰燼,才能擺脫自己的尷尬處境——她當真的不想成為橫亙在任以行追胡小塗路上的那顆鮮亮絆腳石。

    而讓胡小塗鬱結的是,本以為嚴序可以陪她吃完這頓氣氛異常詭異的飯,可以陪著她一起發光發熱。他的提前離席,著實給胡小塗帶來不少麻煩,首當其衝的問題便是,自己該如何麵對自己對麵這雙如膠似漆

    的甜蜜璧人。

    胡小塗真真的為難,燈泡……她真的不會當。她隻好埋頭處理眼前的披薩,不去理會他們。氣氛,在這一刻竟安靜到可怕。

    秦韶飛也被這不尋常的靜謐弄得心裏更加不舒服起來,看著胡小塗專心致誌研究披薩,根本無心過問他們之間的混沌關係,秦韶飛本就憤憤不平的心再次掀起波瀾。

    不光任以行對這個丫頭用情甚深,當真的打算為了這顆歪七扭八的醜陋小樹苗放棄整片大好森林,而嚴序竟也對她分外上心,自己這麽個嬌滴滴的玫瑰都不被他待見……可這主角兒倒好,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定如灘死水……

    這個比胡小塗要聰明不知多少倍的陰險女人,突然就計上心來。秦韶飛眯了眯眼,嘴角揚起一抹惡狠狠的笑,胡小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如是想,秦韶飛叉起一顆草莓遞到任以行嘴邊,捏著嗓子柔聲嬌氣道,“以行……”

    任以行瞬間愣住,眉峰蹙得老高,剛欲開口拒絕,卻被秦韶飛迅速地踩上腳背。任以行頓時噤聲,好奇地看著秦韶飛不停地跟他使眼色,眼風頻頻往胡小塗那邊掃。任以行恍悟過來,亦非常配合地揚起眉,張開嘴。

    胡小塗驀地停住刀叉,深埋著的頭並未抬起,眼睛卻不聽話地可勁兒朝上瞄。她隻看到任以行含笑張嘴,秦韶飛手上的叉子裏還滴答著沙拉醬的草莓瓣順勢送進男人的嘴,然後兩人相視一笑……整個畫麵凍人無比,硬是給胡小塗冷出了一身的疙瘩。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胡小塗深諳這個道理,看來這雙璧人一定戀愛多年,不然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凍到渾身發冷瑟瑟發抖的地步。

    胡小塗在冰窟窿裏如坐針氈了好久,她深刻地認識到,如果自己再這麽用一腔浴霸般的熱血迎接三九寒天一樣的凍人場麵,那她本就頹敗不堪的生命將注定過早終結。

    她還不想死,尤其是被凍死、肉麻死,或者幹脆點說是惡心死。胡小塗想了想終於決定找個借口告辭,結果剛把兩瓣嘴張開,卻被洋娃娃一把拽住,一雙紅唇火熱妖冶地開合,“小塗,我聽說你跟以行相過親?”

    胡小塗差點一個不穩從座位上栽下來,有女朋友的人背著女友偷偷摸摸去相親,這將會是多麽慘絕人寰渣到極點的事。胡小塗抬眼瞄了瞄任以行,卻見他依舊不動聲色地喝著咖啡,幹淨修長的手指捏在咖啡杯上,薄唇貼在杯沿,下顎微抬,然後喉結輕微滾動……多麽純潔而又美好的畫麵……

    胡小塗的憐憫之心頓時再次泛濫起來。如果她說了實話,那麽麵臨這個牛郎的將會是一副怎樣不和諧的尺度堪比限製級電影的畫麵?傷筋動骨倒沒什麽,可一旦這洋娃娃跟蘇蜜那狐狸是一個物種的,發起瘋來六親不認直接往臉上撓,那這男人以後拿什麽來生存?

    牛郎的外表就是最大的資本,這個道理胡小塗還是明白的,就算他船技再過硬,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一個史瑞克出海。於是秉著為他留條生路的想法,胡小塗擺擺手,猛烈地搖頭,“沒有啊,聽誰說的?我怎麽會去相親?我有男朋友啊!”

    當睜眼說瞎話說多了,便也習慣成自然。胡小塗臉不紅心不跳,腦子裏還在盤算著要不要再補上幾句以證真實性。

    秦韶飛瞠目結舌,扶著險些掉下來的下巴不可思議道,“有男朋友?不可能吧小塗……我怎麽聽以行說你還去夜店找過牛郎?”

    此話一出,胡小塗成功地被嗆到,剛要咽下去的半口咖啡丁點不剩地噴了出來。她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在秦韶飛這丫張嘴的時候放鬆警惕喝咖啡,這丫的嘴根本就是一殺手,一句話就能秒殺銅牆鐵壁金剛不壞的威武之軀。

    胡小塗躬著身子咳嗽,咳到眼淚都快掉出來,難受程度好比當年聽到林嘉那句“對不起”。胡小塗抖著身子直視著地磚,心想不如就這麽一直咳下去算了,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應對秦韶飛的問題。

    而坐她對麵的任以行,似乎也好過不到哪去,秦韶飛的那句話,也是猝不及防地戳中他的要害,拿著咖啡的手驀地顫抖了一下,險些灑出來。

    任以行的眼風夾帶著著懾人的凜冽掃向秦韶飛,不怒自威。秦韶飛卻一臉詭計得逞的笑,猛地拍了拍任以行的肩,朝正趴在一邊幹咳的胡小塗努努嘴。愣了一下,任以行立即會意,堪堪抽出手來,猶豫了一瞬,探過身子,拍上胡小塗的背。

    胡小塗感受著身後一下一下的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好讓她感覺很舒服。咳了好久直起身,胡小塗紅成兔子樣的眼驀地對上任以行的眸子,有那麽點深邃,也有那麽點變幻的神采。胡小塗怔了怔,見他從自己背後收迴手,她尷尬地低下頭。

    任以行覺得尷尬,隻好拿起咖啡掩飾自己的異樣情緒,胡小塗也紅著臉,低著頭一分一秒地煎熬。倒是秦韶飛,在一旁看戲看得自得其樂。

    三個人卻都不說話,氣氛再次變僵,胡小塗忖度了三秒,倏地拎起包站起來,“抱歉,我才想起來一會兒有事,先

    告辭。”說罷頭也不迴地火速撤離。

    直到胡小塗走出必勝客的門站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才狠狠唿出一口氣,流年太特麽的不利了,今年是她犯太歲還是怎麽著,諸事不順,喝口涼水都塞牙。轉念想,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除夕的時候一定好好除除黴運,也許過了農曆年她就轉運了也說不定。

    胡小塗的心終於肯放晴一些,逼著自己笑了笑,抬腿剛要走,眼睛卻再次瞥到必勝客歡樂無比的店麵,心裏又沒來由地揪了一下。

    胡小塗甩甩頭,有什麽要擔心的,自己又不是沒解釋,那個姓任的是死是活跟她又沒丁點關係,她跟著瞎操的什麽心。

    胡小塗快步走遠,坐在二樓的任以行卻一直盯著那抹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任以行皺了皺眉,撤迴目光對著秦韶飛道,“你剛剛那招……確定可行?”

    秦韶飛看看熱鬧非凡的大街,再看看一臉愁容的任以行,幽幽道,“放心吧,那丫頭已經對你有感覺了……你沒發現?她吃醋了。”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是女人。”秦韶飛語氣降下來,眸子也跟著暗了暗,仿佛隻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隻不過……我沒她那麽幸運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大家……今天更晚鳥~一直在修文……日更實在是耗心血……打滾兒求爪印求動力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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