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關於走運...

    自那頓最難下咽的飯局之後,不知是胡小塗的暗自禱告起了作用,還是到了年終歲尾的緣故,向來能折騰愛咋唿的塗女士和蘇狐狸均退出了胡小塗的視線,接連好幾天也沒來個騷擾電話。

    就連平日裏最愛壓榨她的林姐姐也洗心革麵,每天簽完快遞小哥送來的玫瑰花途徑她座位的時候,竟然主動跟胡小塗搭腔,眉眼都笑開了,“小塗,今天的唇彩顏色不錯哦。”

    胡小塗微愣,她從來不塗唇彩的啊……胡小塗慌忙掏出鏡子,對著一張素白的臉左看右看,然後默默地拿出紙巾擦嘴——早上喝的泡麵湯沒抹幹淨……

    就這樣過了一陣舒心日子,胡小塗呆滯了很久的不甘寂寞的睿智大腦開始吭哧吭哧地恢複運轉,她雖後知後覺,但也算有所覺悟:所謂死於安樂,大概說的就是她現在這個狀態吧——

    沒有被壓迫的痛苦,就沒有抵死反抗的愉悅,胡小塗覺得耳根清淨的日子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快樂,相反的,她竟會覺得別扭,整日心裏沒著沒落的。

    所以當塗女士一通相親通知吼過來的時候,胡小塗格外配合地答應了。

    這著實出乎塗女士意料。

    塗女士準備好的那一堆說辭竟沒有派上用場,她不無訝異地聽著胡小塗幹脆利落的那一個“好”字,似乎有種篡奪了革命果實的錯覺。

    胡小塗乖順異常,對塗女士提出的各項相親要求沒有任何異議。末了,塗女士機警的大腦終於恢複一絲正常,側隱隱地笑道,“小塗啊,相親之後別忘了和人家合個影傳給媽媽,我得看看那小夥子到底怎麽樣,最主要的是看看這迴的介紹人靠不靠譜,靠譜了就繼續用他,不靠譜就得趕緊換家婚介公司。”

    胡小塗一一應允下來。她知道塗女士這是不相信她會乖乖去相親,所以想盡招數來逼著她赴刑場。她根本不屑,更不怕,不就是像個親麽,不就是跟人家合影留個念麽,沒什麽好推辭的。

    再說了,塗女士也當真的了解她,沒等相親就知道準成不了,已經開始為今後更多的相親計劃做打算了。胡小塗不禁暗笑,她運氣有那麽差麽,走夠了黴運怎麽也該時來運轉了。

    不過捫心自問,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一反常態欣然接受,大概是……她身上那根深蒂固的俗稱的小m體質在作祟,舒暢了這麽些日子,不找點虐不痛快。

    其實胡小塗嘴裏所謂的虐體質,根本就

    是個借口。如果不是林嘉突然打來電話叮囑她一定要來參加婚禮,如果不是她看著日曆上林嘉的婚期日益臨近,如果不是她幾日來腦海中頻繁浮現秦韶飛喂牛郎吃東西的凍人畫麵,她也許還是從前那個談相親色變的叛逆女人。

    胡小塗的覺悟難得上升到此般高度,也許,自己真的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總不能在別人都雙雙把家還的時候,她還奔赴在情人節買光單號電影票的路上樂此不疲。

    於是在這個美好的周末,胡小塗第一次揚著笑臉去相親,這在她的相親史上,堪稱首例。到了約好的餐廳,胡小塗點了杯白水,心情大好地翻看雜誌。

    其實胡小塗當真的不傻,在此之前她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盤,如果今天這個相親對象是個差不多說得過去的人,那麽她大可以先交往看看,順便……可以陪她一起去那個婚禮。

    沒錯,林嘉的婚禮才是重頭戲,在前男友的婚禮麵前,相親的血淚史根本就不值一提,一切都要為了在那對狗男女麵前挽迴一絲顏麵而讓路。

    胡小塗看了兩頁雜誌後抬腕看表,無奈地搖頭笑,自己竟早到了半小時,真是稀奇。看向窗外,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她幹脆支著腦袋盯著外麵看,嘴角也不自覺地彎起來。

    胡小塗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心情這麽好,大概真的是到了歲尾的緣故,看著別人歡天喜地地置辦年貨,自己竟也覺得開心。拿出手機算了算,離自己迴家的日子還有20天,這已是她跟林姐央求來的底線。

    她理解,誰都是給別人打工,誰都有自己的頂頭上司,除了那些出身權貴的官二代們不必整日低三下四擔驚受怕,其他人無一例外的要受人製約,就連那些商場上摸爬滾打的精英們,到時候不也得在酒桌上看別人臉色才能簽得下合約掙得了錢?

    在皇城根地下工作了大半年,胡小塗也算聞出些味道來,那些所謂的四少三公子,不過是一小撮人的代表罷了,還有多少不顯山不露水的官二代紅二代們,默默無聞地開著一般人都不認識的馬薩拉蒂泡小妞?

    人家低調而已,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道理連她胡小塗這麽個大俗人都懂,更何況那些時常出入國賓館的人?

    思想上升到一定高度了,胡小塗便也不再嗟歎寄人籬下整日被林姐榨油水,所謂理解萬歲,她心胸這麽一開闊,不光領導的麵子說得過去,就連她自己也跟著開心。這一來二去的共同受益,何樂不為?

    正支著腦袋神

    遊,一輛氣勢恢宏成熟穩重的大黑車有些唐突地闖進胡小塗視線,她眼見車子緩緩駛進停車位,看清盾牌樣的金紅色車標後不禁嘖嘖了兩聲,剛說到低調的達官顯貴們,這就出現了一個。

    按照胡小塗的邏輯來看,這大街上跑的車,但凡是她叫不上名字的,一準兒都是限量級豪車。當然了,由此一來這豪車的定義,便完全取決於胡小塗的認知水平。

    但她再怎麽不濟,“四個圈”和“別摸我”之類的她還是認識的。所以這樣看來,現在這輛她叫不上名字的大黑,檔次明顯要比大奔高出不少。

    胡小塗唏噓不已,她的運氣其實也不算太差,有生之年讓她遇到了十分完美的男人不說,這迴又讓她碰見了比大奔還要昂貴的車。好奇心驅使,胡小塗更想看到這車主的容貌,這樣她的幸運之旅就更加完滿了。

    胡小塗一瞬不瞬地盯著停車位,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風景。終於,車門徐徐打開,胡小塗頓時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狗仔一樣的緊盯著那台車,胡小塗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好奇心竟然如此的如狼似虎。隻見車主邁出了一條腿……車主直起了身子……車主關上了車門……車主轉過身麵朝她的方向朝餐廳大門走……車主……不是,牛郎……

    牛郎?!

    果然,那話怎麽說的來著——好奇害死貓。

    “咣當”一聲,手中的水杯砸向桌麵,胡小塗慌忙收迴神智,努力平複心裏的驚悚,暗暗告訴自己,隻能怪秦韶飛那丫太有錢了,包養個牛郎不說,還送他這麽頂級的豪車。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牛郎找對了金主,全然不是當初那個買不起羽絨服的窮酸貨了。念及此,胡小塗不禁有些覺得心酸,她就好像見證了一個牛郎從潦倒到發跡的全部過程一樣,自身的滄桑感立刻增強。

    正暗自神傷,胡小塗突然覺得自己身前有片陰影壓過來,困惑中抬起頭,驚覺剛從大黑車裏走出來的多金牛郎,此刻正杵在自己麵前,英氣勃發。

    胡小塗堪堪扶著桌子站起來,嘴角還有些顫抖,“牛……任先生。”

    任以行拉開椅子自顧自地坐下來,頷首,微笑,“想喝點什麽?”

    胡小塗皺起眉,該怎麽跟他說?

    任先生,不好意思,我約了人。——不行,太直接了不禮貌,要不幹脆等相親對象來了再說,說不準到時候這牛郎就自覺自動地退場了。

    胡小塗懷著心事坐下來,

    拿起手邊的水啜了一口,卻在聽到牛郎招唿服務員點餐的時候差點噴出來。

    胡小塗憤懣地抬眼盯著任以行,她就知道,這貨已經被秦韶飛那丫給熏陶出來了,碰見他們其中任意一個準沒好事。

    看著牛郎煞有介事地點著菜,胡小塗猶豫了好幾次,終於在服務員說了句“請稍等”然後抱著菜譜離開後,扯著嘴角,用她自認為已是最甜的聲音開了口,“任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您是誤會了……我……我已經約了人。”

    任以行果然尷尬了,他頗為遺憾地皺眉,好看的臉上浮出一絲愁容,見狀,胡小塗於心不忍地低下頭。等了半天牛郎沒再開口,胡小塗心想是不是這貨心靈太脆弱了受不了此等打擊,抬眼偷瞄,卻見任以行眉峰舒展,眼角微彎,“沒事,一起吧。”

    胡小塗想暴走。

    用了三秒忍下就快破喉而出的怒罵,胡小塗勒令自己咧開嘴巴繼續笑,聲音裏的甜度又加了一倍,“任先生……我……我約的是……朋友。嗬嗬,朋友,你懂的。”

    胡小塗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好狗不擋道,好人不當大燈泡,再不走我攆客了啊牛郎君。

    而牛郎不愧為牛郎,果然有著過人的覺悟,“男朋友?”

    胡小塗騷唿唿地捋了捋額前碎發,“啊,就算是吧。”

    牛郎幫胡小塗斟上紅酒,“我記得你沒有男朋友的啊,你不會是……又來相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俺正在艱苦地爬榜中……愛俺的美人兒們,隻需要乃們按個爪撒個花~一個爪印值千金啊嚶嚶嚶……

    念在小霸王依舊多的份兒上,我要使出殺手鐧鳥:花花破1000俺就爆果照!(這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啊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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