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端:“您也會變嗎?”聞人訣意味深長,“誰知道呢。”……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的時候,武廣正把槍抵上黑虎額頭。沒了問詢的耐心,樓下越來越接近自己的戰鬥聲,讓他的沉著逐漸消失,瞳中滿是焦躁,徹底失了冷靜。剛剛昏迷的黑虎就被從棍子上解下攤放到地上,兩桶冷水澆下去後,人又迷迷瞪瞪醒來。聲音陰鷙萬分,把槍抵上人額頭,武廣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也不管你們玩的是什麽把戲了,臨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的!”盡力睜大的眼中是人扭曲的麵龐,黑虎急喘幾口後,慢慢道:“怎麽樣?反轉的滋味不錯吧?這沙南茂林,進了可就不好出了。”手指一動,武廣就要扣下扳機。可是門口處急射而來的匕首,直接插進了他手背,痛的“嗷”叫一聲後,跌坐出去,左手握上受傷的右手,他倉惶的抬頭往門口看。幾個身型魁梧的男人正往左右兩邊退開,戴著青色麵具,穿著十七區紫色戰隊服飾的青年,緩步走了進來。武廣盯著他才垂下的右手看,狠一狠心,自己動手拔下了穿透掌心的匕首,扔到一旁。起身後,惡狠狠叫了聲:“聞人!”匕首就是對方扔出來的,從準頭和力道看,人明顯有不俗的武力。且,隨著他慢慢走進來,門口處的人往左右退去後,武廣看到大門外躺滿了自己人的屍體。“是你?!”雖然不可置信,但確實藍岸正老實的跟在男人身後。這前後順序,足以看出尊卑。壓根沒去看他,聞人訣把目光落到了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比起慶功宴上看到的那次,黑虎身上的傷口又多了不少,很多都流膿腐爛,發出惡臭。原來的彪形大漢,如今竟然變得瘦骨嶙峋。“武隊長,好久不見。”施施然的,走到黑虎身側,他仰頭平視著男人。武廣聲色俱厲,右手正不斷往外流出鮮血,抬著左手,他指著聞人訣,怒不可遏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得鬼?”再移轉目光到藍岸身上,他又放聲大笑起來,滿是不屑:“藍岸,你藍家在十七區也算家大業大,怎麽就甘心受這麽個人驅使?”“關你屁事!”絲毫未被挑釁到,藍岸麵帶笑容,如沐春風。武廣一時哽住,大廳內還有他二十多號心腹,如今全神情緊張的端著槍,對著門口處不斷湧進來的人。“聞人!讓我死個明白的,你究竟做了什麽?陳涼息是不是你殺的?”逃出如今已無望,從焦躁到認命,武廣生起強烈不甘,更有濃重不解,他想不明白,藍岸為何要聽從一個毫無根基的男人,且……看周圍站立著的十八區戰隊隊員們,他們又跟十八區有什麽關係?聞人訣從打過那聲招唿後,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地上的男人身上,蹲下身去,全神貫注的感受著人身上的晶核能量。被人指名喊話,他卻表現的極為漠然。武廣咬緊牙,目中滿是怨恨和不甘,死死盯著人看,眼角餘光卻打量到有個黑影直衝自己撞過來。本能使然,他往右邊躲閃,因為右手受傷,後退兩步後,他直接抬腿掃了出去。那人又朝著他衝過來,在彎腰躲過他踹出的腿後,前伏著身子,雙手合攏握拳,狠狠擊打向他的肚子。“哇!”直接往後倒退出十來步,他張嘴吐出大口苦膽水……胃和腸子絞痛的厲害,在原地勉強站住身子,半晌後,他又忍不住痛的蹲了下去。不過兩招,速來以耐打出名的武廣就被人幹趴下了。他那些心腹麵無血色,站在後邊,無人敢動。隻有人突口喊了聲:“隊長!”後,又瑟瑟的止住了腳步。雖隻有短短幾招,但動作絕對是個練家子,和自己這種野門野路的出生不同,炎振本還對主上的“偏心”有點委屈,現在卻死死捏緊自己下垂的手,說不出話來。他……確實還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隻不過他也明顯高看了向陽,向陽能是什麽大家出身?不過在吞噬晶核又掌握大權後,他對自己的要求變態苛刻,無時無刻不在打磨自己。沒去關注一旁的動靜,因為能量已經恢複,也因為神眼在體內,聞人訣能夠感應到的,其他人感應不出,伸出一指點到黑虎額頭後,他就閉上了眼。直到向陽製服了武廣,又重新迴到他身邊,他才緩慢睜開眼。維端心識中問了句:“還能活嗎?”若有所思的盯著黑虎那些傷口瞧,聞人訣沉凝片刻,平和道:“肉體受傷很重,但晶核還在體內好好的,雖然緩慢,但晶核能量確實在修複他的身體。”“王?……咳咳。”迷迷糊糊的,黑虎覺的自己看見了王。聞人訣有些訝異,把手指從人額頭抽離,對著他滿是血汙的臉,靜默。地上的男人掙了掙,黑虎想起身,可是虛弱的身體讓他有心無力,更用力的,他固執喊道:“王。”維端:“這也能認出是你?”聞人訣低頭看自己身上十七區的製服,不自覺的手指又摩擦上臉上的青色麵具,便是身體完好的餘剛,還是在自己說話後,再三確定才認出的。黑虎現在可以說隻剩一口氣了,能不能清晰看到自己還兩說,可眸光中閃爍著的喜悅,還是稍稍刺到了他毫無波瀾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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