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才,落到別人手裏……“主上!”餘剛粗著聲音突然嚎了一嗓子。被打斷思路,聞人訣怔了會,抬眸看那憋紅了臉的男人。伸手指著藍岸,餘剛不滿道:“您又要和這卷毛走?”眉頭一簇,藍岸立馬就拖腔拉調怪聲怪氣道:“是是是,誰讓你們個個長的腦滿腸肥,有礙觀瞻,跟我一塊,怎麽也賞心悅目些。”“適可而止吧,藍隊長是否忘了自己的處境?”向陽古銅色的臉立刻就陰沉下來。“我什麽處境?”手指卷過耳旁頭發,藍岸笑眯眯的掃過在場眾人,咄咄逼人道:“我的處境就是今晚要帶著你們的王走人呀。”餘剛現在是知道比書易的講話方式,還讓人生氣炸肺的言談吐詞了。調門兒一下拔高,卻不是對著藍岸,他知道今晚耐對方不了正是因為王的命令,對視著自家王,他急促道:“主上,我們已經逼退了十五區,打殘了十七區,您幹什麽還要跟著他走?”藍岸身周跟著的人已經全部下樓梯等他,就剩他一人跟十八區七八個高層對峙,把人一個個全惹的急了眼後,他剛才受到武廣刺激的小心髒似乎才平衡一些。看的出來,聞人離開十八區的日子其實蠻久了,他底下這幫人正一肚子的不滿和牢騷,尤其是因為今晚的戰鬥而壓製下來的怨恨,現在不正冒頭了嗎。他心情惡劣,出言便尖酸刻薄,可這些其實都隻是表麵,藍岸深層次裏的,並不希望聞人就此留在十八區。餘剛脾氣一向莽撞,向陽卻是打心底裏覺的主上欠十八區所有人一份解釋,便也任由默許了他的“犯上”言行。吳豆看人已經把話說出,不想惹火燒身,明智的靜立原地。高層之間說話,樓道內的十八區戰隊隊員已經全數撤下樓,身後大廳內的親衛們也都麻利的關閉了廳門,把空間留給他們。可以說,聞人訣對手下一向表現的並不苛刻,隻要不踩著他的雷線,大多事情,他都會漠視。這些雷線裏,恰巧就有一條是幹涉他的計劃,質疑他的行動。可他並沒能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腳底下的黑洞就無聲出現了,猶如地獄之門打開般,一條帶著藍色光點的觸手從中伸出,以人類眼睛絕對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纏繞上餘剛身子後,揮舞向空中,而後又突然用力甩向左邊的牆壁。“啪!”一聲,揮擊的力道大到不可思議,餘剛這個膀闊腰圓的大漢就如紙片般從牆上滑落。留下一道血痕恐怖的蔓延到地,混沌中男人大嘴張開,血從喉間不斷向外湧,兩手一腳形狀扭曲的折著,人已沒了神智。向陽不自覺的就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所有情緒全部消散,望著前方那個久別的男人,不寒而栗。無法克製的叫出了一聲,吳豆有些不忍,卻又不敢上前查看情況。他們身後的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跟十八區的人不同,藍岸一時有些摸不清狀況,隻再看到地上男人的慘狀,他才迴憶起剛才的場景,根本不是他的肉眼能夠觀察到的,明明隻是一瞬間的晃影……然後,那個剛還和自己強嘴的男人就飛了出去。像是第一次看見聞人般,他驚悚的扭轉視線,目光放到人臉上,頗有些心有餘悸。這下好了,現場再沒人敢出聲,便連唿吸都被有意壓製。聞人訣低著頭,沒顧去看餘剛的後果,心識中淡聲喊道:“維端。”維端表現的很是喜悅,“在啊,主人。”聲調冷淡,聞人訣開口問詢:“你恢複了?”雀躍不已,它興奮道:“是啊,是啊,特意試了下啊,防護程序已經能用了,連接上天眼看來就是這幾日的事情。”終於抬頭瞥了眼餘剛模樣,聞人訣話音裏帶著點輕微的責備,“下手過重了。”維端委屈不已,“我有克製力道啊。”“算了。”這兩個字他是直接說出口的,隻是音量很輕,像是咕噥,沒人注意到。“十七區我還是必須要迴去的,”盯著低頭的男人,聞人訣喊了聲:“向陽。”“是,主上。”向陽挺直身子,麵上什麽都沒表露出來。“我和藍岸走後,你帶人適當追擊出茂林,對外就說黑虎已經殘廢,由你接替王位。”聽了這話,向陽雖盡力壓製,但還是忍不住的喜上眉梢。穩重應聲:“遵王令。”後,又開始暗自竊喜。吳豆和其他第二戰隊聽到命令的高層神情不同,低著的麵龐上,滿是深思。辛頭站在最後怒火中燒,悲憤填膺下幾次想要不計後果的把話喊出。隻是,眼角餘光掃到癱倒在地的餘剛後,又頓住。再想起剛被抬下去,現在還生死未卜的黑虎,心灰意冷下他再沒開口的欲‘望。……沒去顧及十八區眾人的各種紛雜心思,和藍岸出了王居後,聞人訣找到十七區還殘餘的人馬,整合後一起衝向門洞。在經曆一場“激戰”後,又從門洞處逃出生天。十八區的人搖旗呐喊不依不饒,在茂林中還追擊他們出很長一段距離,等天光徹底大亮後,才撤了迴去。十七區來時洶湧,氣勢震天,走時,殘兵敗將,垂頭喪氣。從沙南茂林出去後,一路上的氣氛低到壓抑。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彼此攙扶,一副慘樣,哪有來時半分的趾高氣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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