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果然先軟下來了,正打算開口,被我打斷了。

    指指她的小腹,“現在沒有後顧之憂了?這幾天還是好好休息吧!”

    她手一抖,灑下幾滴咖啡,不可置信的望著我,“你都知道了?文然告訴你的?”

    我笑著搖頭,“我看到了,嗬嗬,別告訴我這是文然搞的,他沒那水平!”

    阮芸皺眉,“你不信?”

    裝作無害的眨眨眼,“當然不信,要把文然搞上床,你沒那智商!”

    果然,她一下子都亂了,原本以為能看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這下如意算盤全打錯了,本來我寧言就不是善類,不想和你鬥因為你實在不是我的對手,不過要是爬到我頭上那就由不得你了。

    她聲音有些顫抖,“你是真的不信,我和文然?”

    很想撲倒在地上,但是卻是極有耐心的動之以情,“是呀,我是真不信唉,但是我估計文然那小白癡會信的,阮芸,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麽把那麽精的一個人給唬了?”

    她歎氣,“我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呢?笑我自己自尋其辱,還是哭我遇人不淑,這個孩子確實不是文然的,不過我本是打算用來演一場戲的,結果沒開始就結束了!”

    翻翻白眼,你要是演戲也別演這麽狗血的情節,你以為人都像電視劇,言情小說裏麵寫的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大吵一場然後分手,老死不相往來?現在是法製社會,要講求證據,即使死刑犯都是有機會申訴上訴的,何況我和文然都是吵不起來的主,越是這樣越要把話都說清楚。

    繼續追問,“你是怎麽騙了那個人精的?”

    她笑起來,“不過是一個多月前同學結婚他喝多了,都辨不清南北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晚上做了什麽,自然而然的就信了。文然是個好男人,就是心腸太軟,不想傷害女孩子,他跟我說,我要什麽他都可以給,但是除了他的感情和婚姻,他可以什麽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你。我真沒想到,你倒是比他明白,輸給你我也認了!”

    拿起勺子輕輕的攪著咖啡,忽然有些可憐起麵前這個女人,“好好休息吧,女人還是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先走了!”

    付了錢,拿起大衣準備離開,她喊住我,“寧言,我真的很羨慕你,我從大一時候就喜歡文然了,可是他一直都沒有對哪個女孩子特別好,知道上次見到你,全部人都看得出來,他眼裏隻容的下你一個,而我,一次次的遇人不淑

    ,說實話,我嫉妒你!”

    笑著轉頭,“阮芸,上帝本來就是公平的,你也不必嫉妒我,遇人不淑不過是你放縱的借口,就算是文然死心塌地的對你,你也不見得會珍惜,人切忌就是一個貪字,隻便去好好想想自己的做法,一味的怨天尤人永遠不會幸福!”

    她表情凝滯,若有所思,忽然笑的淒涼,“不愧是寧言,受教了,她說你是個不好惹的主,果然是這樣!”然後頭也不迴的絕塵而去。

    揉了揉太陽穴,覺得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去的特別晚,隱隱的寒意讓人生畏,但是也許這樣的冬天過了,便是溫暖的春天和明媚的陽光了吧。

    忽然覺得好笑,如果現在去找文然,不知道他會用什麽表情來麵對我,還有韓天源說的七年,究竟是什麽意思?

    離開

    還沒等我找到文然,八福就給我電話,“啊,親愛的小小師妹,我好久沒有聽見你富有磁性的渾厚的聲音了!”

    我無語,“最近吹了點冷風,有點感冒,什麽事呀?”

    “免費旅遊,去美國,你去不去?”他很是興奮。

    我笑起來,“師兄,天上可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到底什麽事?”

    “紐約大學和咱學校現在有一個項目,關於第二語言教學研究的,師傅要去打頭陣,要不要考慮一下?”

    “怎麽輪也輪不到我呀?大師兄他們呢?我看我還是算了,出去盡丟國人臉。”

    然後他聲音高了八度,變得惡狠狠的,“你不去也得去!咱這十二個全是男人,就你一個女人,少了誰也不能少你,聽著,明天給我趕迴來,迴不來,哼哼,你就慘咯!”

    “喂!沒帶這麽不講理的吧,我年還沒過完呢!”

    “去美國一樣過年,你有那麽多可愛的師兄陪你過,多幸福是吧,你說?”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阿八,你們是不是早就勾結好了?”

    他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就是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怎麽會呢?那多缺德,對了對了,明天什麽時候到告訴我,我們去接你,還有,讓文然把我那本《夢裏花落知多少》還給我,記得哦,拜拜!”

    衝著手機直翻白眼,這群家夥,全沒有一個吃素的,等等,什麽《夢裏花落知多少》,郭敬明寫的?文然怎麽會看言情小說,還是阿八借給他的?

    隻好匆匆迴家,跟爸爸媽媽一說,他們就決定和我一

    起迴去,然後直接飛去德國。打電話給寧清,告訴她我明天就要走了,結果她重感冒倒在床上,說了半天才讓她放棄去送我的念頭。

    然後又告訴文然,他很意外,不過倒是什麽都沒有說,隻叫我收拾好東西,明天他會去送我。躺在床上,思忖著如果明天跟他說了這件事他會有什麽表情,至於“七年”,等我迴來再說吧,想著想著不由的就睡著了。

    夢中,有一個輪廓模糊,看不清眉眼的男生站在我身後,定定的望著年少的我,一言不發,而我,站在他們遠處,看著這幅畫麵,想出聲卻無力……

    第二天早上去機場,因為爸爸媽媽定的是下午的航班,所以趕了最早的一班。天還是灰蒙蒙的,我坐在機場裏,嗬欠連天的等換登機牌。

    頭上被拍了一下,轉過去,是韓天源冷冰冰的臉,不知道怎麽的,今天心情特別好,很想逗逗他,“韓天源,中國人民欠你錢了呀,別老是板著一張撲克臉的,上書‘欠債還錢’!”

    他臉色不變,小聲說,“文然家兔子,你家主人來找你了!”

    順著他的眼色看過去,果然文然站在一旁的茶座裏麵等我,跟爸爸媽媽打了招唿,一個人走過去,他笑吟吟的把我摟過來,按著我坐下。

    我奇怪,非常疑惑,怎麽前幾天的時候還是那副愁雲籠罩,現在又陽光燦爛了。

    果然他又開始了唐僧似的喋喋不休,“記得每天給我發郵件,不許少吃也不需貪吃,不許晚上出去,就是那十二個拉你也不行,不要舍不得花錢……”

    我終於忍不住,“喂,我看到你和阮芸了!”

    他一驚,“你看到了?”

    我白他一眼,“廢話,你要去好歹也去其它醫院,去什麽省中,簡直是自投羅網的!”

    他焦急,扶住我的肩膀,“言言,你可千萬要相信我呀!”

    噗哧一下笑出來,“我知道,阮芸設計你的,我又不是那麽沒智商,這麽簡單就上當,雖然剛開始確實挺震撼的!然後第二天她就過來找我,結果被我打擊到了,可憐的娃!”

    自顧自的說話,然後發現文然的臉色不對,一副想笑笑不出來硬撐出內傷的表情,皺眉,問出來很久以來的疑惑,“我奇怪呀,你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被阮芸給耍了呢?”

    他終於忍不住了,把頭一低,笑的花枝亂顫,眼睛裏麵都滾的是淚花,嘴裏還在念到,“笑死了,笑死了,我快不行了……”

    忽然就明白了,指著他手都不住的顫抖,咬牙切齒的問,“你原來什麽都知道!”

    他抬起頭,無辜的望著我,“冤枉,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從實招來!”

    他歎一口氣,“那天阮芸來找我,我確實被嚇了一跳,她說的信誓旦旦,而且聲淚俱下,真的把我唬住了,而且記憶中似乎是有一晚上喝的極多,第二天是在家裏衣冠不整的醒來的。然後她走了,那天你家又出事,我心裏很亂,想跟你解釋,結果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後來迴來後我細細一琢磨,那天明明是你在家的,要占便宜也是你占,輪不到她的呀?可是你老公哪是鐵石心腸的人呀,阮芸雖然可惡,我也見不得一個女孩子挺可憐的,於是順水推舟的就陪她去了,當然,去省中也是我的小計謀,我越是正大光明,後來越好解釋,隻是沒想到被你恰好看到了!”

    “我就說阮芸沒那個智商,你沒那個水平!”忿忿的說道,“我發現你好陰險呀,簡直就是狐狸,千年老狐狸!”

    他“嘿嘿”笑的得意,“大家彼此彼此,能幾句話把阮芸震住的人也不是什麽善類!”

    “唉,我現在有點可憐那個女人了,被你們倆耍也真夠倒黴的!”韓天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充滿著控訴和哀怨,“你們倆好變態的!”

    我不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韓天源,阮芸是自找的,怨不得誰!”

    文然狠狠的點頭,衝著韓天源笑,“我會向阮小姐轉達你對她的關切之情的!”

    韓天源臉色突變,轉身對我說,“看見了吧,標準萬能攻狐狸類型的!”

    文然特誠懇的糾正,“錯了,是腹黑!”

    正要準備起身,我想起來,“文然,說真的,我真沒想到你會信阮芸的話,太讓我失望了!”說完還附帶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耷拉下去,“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信,要怪就怪看了什麽《夢裏花落知多少》,裏麵那個什麽顧小北,姚姍姍的,看得我似曾相識,心驚肉跳呀!”

    立刻石化中,恍然大悟,“文然,那本書是阿八借給你的?”

    “你怎麽知道?言情八說這部小說很有借鑒意義,雖然現在看來有些狗血,但是他當年看了之後,整一個下午都在抹眼淚,痛不欲生,就極力推薦給我了。”

    “很好看麽?”我笑嗬嗬的問。

    他遲疑的點點頭,“還行,滿

    曲折的,不過就是……嗯?言言你那什麽表情,我好怕呀!”

    斬釘截鐵,義正詞嚴的指示,“把那本書扔了,我會送你一本《何以笙簫默》,你可以借鑒一下!”

    站在安檢那排隊,文然討好我爹娘去了,韓天源跟我搭話,他話不多,多半都是我在說,“幫我好好看著文然?”

    他“哼”一聲,別過臉去,“不要!”

    “嗯,嗯!韓天源,我好像對h中當年那件關於你的緋聞有所耳聞呀!據說你追一個女生,被拒絕,因為那個女生說……”

    他立刻投降,“別說了,當年那點破爛事,這樣,我看著他好了吧!”

    滿意的點點頭,文然走過來順口接了一句,“因為那個女生說你太矮了,是吧?哈哈!”

    忽的一下他的臉變的極度扭曲,“當年一米七八也叫矮?真不知道她眼睛怎麽長的,她要多高的?加你一個再壘一個範晨?再說看人怎麽能看外貌呢?這麽膚淺的女人,真不知道我當年怎麽會跟這個女人告白,簡直就是汙染我的名聲……”

    他持續碎碎念中,不知道是抱怨還是詛咒,身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

    一瞬間一個疑問冒了上來,抓住文然的手小聲的問,“文然,韓天源說,七年,七年前你,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低眉順目,笑容寵溺,“七年,就是七年,想知道嗎?”說完塞給我一張紙條,囑咐我,“等上了飛機再看,現在不準偷看!”

    把我抱住,他輕輕說,“七年,是關於校園的故事,我會帶你迴去那段時光,記得要跟上我的腳步。”

    我依依不舍的放開他,進了安檢,等我通過之後,他和韓天源兩個人還站在原地看著我。機場明亮的燈光下,這樣的場景與記憶中某段部分重疊起來,模糊又真實。

    坐在位置上係好安全帶,懷著不安、好奇的心情展開那封信。

    “言言:

    見信如吾。

    這是我第一次給女生寫信,當時寫的時候我就問自己,這是不是寫給你的情書呢?好吧,那就算是我寫給你的情書好了。

    每每看到你,好多話都說不出口,隻想抱著你,才覺得實在,我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總是怕是一個太美的夢境,有時候想清醒,卻越是沉淪。還好,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對林倩雅、對阮芸你都沒有退讓,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可是我怕,怕

    你對你自己退讓。

    於是我決定告訴你七年,這是一個埋在我心底的秘密,我怕說出來你會害怕,怕我的對你的感情太深太重,讓你無法唿吸,想要逃離,但是我又不得不說,因為我很想告訴你,請你不要對自己退讓,因為你對我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

    上次和你一起去母校的時候,看到你對一切都那麽有感情,那麽留戀,我就知道你很珍惜那段美好的迴憶,所以我想和你一起,重溫我們錯身的三年時光,雖然沒有交集,但是就是冥冥中的安排,讓我們走到一起,直到現在,而且我想,會一直走下去。

    所以,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迴憶,把你的手交給我,讓我們一直迴到過去,跨越三年無法逾越的年歲,即使那段日子你不認識我,請你在迴憶裏留下空間,用來承載我那段青蔥歲月的年華。

    記得每天晚上檢查自己的郵箱,我會把故事和你一起分享。

    快點迴來,我等你!

    文然。”

    有些驚訝,有些興奮,更多的是好奇,把信按在胸前,輕輕的的笑起來,還沒有離開,便是想念,這樣的感覺半是蜜糖半是傷,憂傷著並幸福著……

    迴憶一

    從肯尼迪機場下來,便是一股異域風情撲麵而來,紐約有點像中國北方的大城市,厚重而又幾分陳舊。沿途的橋梁、港口、建築顯出不少破落與髒亂。牆上隨處可見亂七八糟的塗鴉,路邊的髒水垃圾。

    但是當我們的車子駛進紐約市中心的時候,就像進入到一個由全世界財富集中堆積起來的金庫,無數的摩天大樓像巨型金條似的相互擁擠在一起,無數的信息流、物流、車流、人流在這裏翻騰湧動,整個人完全被這座龐大城市無形無影卻能牽動世界的力量所震撼。

    紐約大學坐落在紐約州的紐約市,是美國著名的語言教育類研究大學,基本上是以華盛頓廣場為學校的心髒,向外做輻射狀的分散。大部分的校舍集中於下城,但也因學院的不同而遍及整個曼哈頓島,隻要觸目所及插有紫色旗幟(素有“紫色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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