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掉馬後兄弟們都對我下手了 作者:蘇羅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啊?”師南眨了眨眼,沒太明白他意思,道:“就,還好吧。” 霍斯年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說的不是他。 司景明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幾聲,師南連忙上前給他撫背,就見司景明示意不礙事,輕聲道:“阿南,能不能將他送給我,我用更好的仆人與你交換。” 霍斯年驀地抬頭,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狠意。 “這......”師南看了眼受驚的霍斯年,尷尬道:“恐怕不行。” 他從沒信過霍斯年的忠誠,解藥是絕不可能現在給的,但送給了司景明,誰知道他曆練什麽時候完成,又該什麽時候給霍斯年呢? 司景明停下咳嗽,道:“是我唐突了。” 師南訕笑的轉移話題:“不說這事,我們先出去。” “好。”司景明放下手。 一行三人出了門,司景明這次坐的馬車,比上次的豪華不少,至少霍斯年還能坐在馬前,與新任的馬夫衛四肩並著肩...... 霍斯年斜靠在馬車上,耳朵裏傳來裏麵兩人的對話。 “阿南,你是不是很缺錢?住的地方不太好。” “啊哈哈哈,沒有這迴事。” “有困難找我,你知道我很多銀......” “噓,上次怎麽跟你說的,小點聲!” “嗯,是我忘了。” 再接下來的對話就聽不見了,霍斯年透過擺動的車簾,看見兩人親昵地坐在一起,師南正勾著司景明的脖子,貼在他耳畔說悄悄話。 司景明唇角彎了彎,也學著他,低頭在師南耳側低語,似是湊的太近有些癢癢,師南縮了縮耳朵,嬉笑著推開司景明。 笑容與那夜他偷看到的,一模一樣。 霍斯年定定地看了幾眼,轉過頭去。 ...... 鬱京以南靠山,東西北被長長的護城河包圍,是個易守難攻的天然堡壘,由此,孔國的人對護城河的感情極其深厚。 師南上次圍觀過的龍舟比賽,隻是護城河上眾多活動之一。 比龍舟更吸引鬱京人的,則是遊花船。 師南下了馬車,剛聽說司景明訂了一艘花船時,還很興奮:“是我想的那種花船嗎?!” 司景明含糊道:“差不多。” “不太好吧,”師南沉浸在難以言喻的激動裏,既想去見識見識,無數曆練記憶裏原身見過的花船,又顧忌司景明的身子怕是受不住,遲疑道:“要不悠著點?” 司景明微微一笑:“不礙事。” 等高興得臉頰通紅的師南上了司景明訂的船後,滾燙的心頓時被一潑冷水澆個透涼。 師南心如止水地坐在典雅精致的遊船上,看著麵無表情的馬夫給他斟茶倒水,再聽見附近不遠處的花船上飄來的歌女柔聲,和隱隱若現的曼妙身姿。 己方遊船上連隻母蚊子都沒有! 師南:“......”這就是差不多?差的太多了好嗎! “阿南似乎有些失望?”司景明親手給衛四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動作賞心悅目極了,他問道:“可是這船太小?” “......哪裏,我相當滿意。”師南忙不迭接過茶杯,心裏暗自唾棄自己的齷齪。 司景明:“那就好。” 為了掩蓋自己有過的齷齪想法,師南眼珠子一轉,落在司景明背後的衛四臉上,靈光一閃,突然道:“你們聽說過江陰王嗎?” 船上伺候的人,紛紛軀體一僵。 司景明手下動作微頓,神態自然道:“聽過,怎麽了?” 師南見狀神秘一笑,說:“你們知不知道,江陰王不但自己是個奇人,連他手下的人也各有各的特色。” 司景明手指摩挲著白玉杯子,“比如?” 師南故意壓低嗓音,營造可怕的氣氛:“聽聞江陰王手下第一心腹,功夫高深,嘴唇血紅。” 衛四壓低了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景明神色不變。 周遭氣氛一如師南的預估凝滯了起來,他語氣陰森地說:“那是因為他專吃小孩,所有得罪過江陰王的人家,都被他吃絕戶了,可怕不?” 司景明放下杯子,平靜道:“是很可怕。” 師南心道這反應不對啊。 於是他嘿嘿一笑,惡趣味地指著江陰王身後的衛四:“就像......這樣的。” 衛四:“......” 其他下人:“......” 司景明眸光閃爍,看著師南的眼神帶有審視的意味。 察覺到氣氛的異樣,霍斯年低垂著頭,若有所思。 以他們所在的船為中心,周圍一圈似乎都陷入了死寂。 與此同時,緩行的船底下,有暗影浮動。 作者有話要說: 衛四:我應該在船底。第10章 落水 “嚇著了?”師南夾了一顆花生米,隔空拋進了嘴裏,見司景明他們一動不動,忍不住捧腹大笑:“景明,你的下人們也太膽小了。” 話音一落,空氣中無形的氣流重新流動起來。 司景明收迴審視的目光,“迴去我讓他們練練膽子。” “我開玩笑的。”師南沒想到他當真了,連忙解釋了一句,又覺得這樣正經的小少爺有點可愛,自顧自笑了起來。 司景明不好意思似的抿了下唇,將盛著花生米的碟子往師南那邊推了推。 就這樣,船上又恢複了以師南為主導的愉快對話。 僅隔著船底的水麵下,一群黑衣人嘴裏叼著蘆葦杆,眼神在船上三人之間遊移不定。 黑衣人甲眼神示意:究竟誰是江陰王? 黑衣人乙指了指師南:這個人相貌最跋扈,非他莫屬。 黑衣人丙搖頭:虛虛實實,我看是後麵那個扮做仆人的小子。 黑衣人甲皺眉:這樣說來,也可能偽裝成了其他的下人。 幾人眼神爭論半晌,麵麵相覷。 在水麵下的刺客爭執不休的時候,毫無所知的三人還在聊天。 司景明狀似無意的問起:“阿南,你的院子隻有一間正房,難道你和你的仆人,共睡一間?” 霍斯年全程冷眼旁觀親密無間的兩人,聽見這一問,臉上飛快的劃過一抹嘲諷。 師南下意識想說他住柴房,然而話都到了嗓子眼,他遲鈍的察覺到氣氛怪怪的,於是話在喉嚨間滾了一圈,再說出來卻是:“是啊,總不能讓他睡柴房。” 他能說什麽?難道說是的你沒猜錯,我就是冷酷無情讓仆人睡柴房的惡人?這話一出口,隻怕他會立馬看見,善良的小少爺失望的眼神...... 師南不太能想象這一幕,光是想想,就能讓他的慈父心受到巨大的創傷。 背後幾乎凝成實質的灼熱視線,讓師南不自在地動了動。 不用迴頭,他都能猜到霍斯年鄙夷的眼神。 師南心虛的不行,心裏直念叨,等迴去就讓你搬出柴房還不成嗎? 他尋求安慰般的看向司景明,結果不僅沒看見預料之中小少爺崇拜的眼神,司景明還將師南最愛吃的花生米挪走了,不鹹不淡道:“阿南好興致。” 隨後背著師南,冷冷的目光徑直刺向霍斯年。 師南:“......??” 師南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兩人的對話似乎哪裏不太對勁,然而不等他琢磨出個頭緒來,底下的刺客們達成了一致。 水麵漸漸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如此輕微的動靜,船上三人卻幾乎同時皺起了眉。 下一刻,船身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師南心裏一跳,下意識抓住近在咫尺的司景明,勉力維持著平衡,往身後看去。 霍斯年本就是中毒之身,渾身乏力,又站在邊上,一個沒站穩,就仰麵向後跌了下去。落水的瞬間,他朝師南的方向伸出手,叫喊:“主人!” 師南迴頭正好看見這一幕,大驚:“霍斯年——” 他鬆開司景明的手,撲了過去,卻隻來得及碰到霍斯年的指尖。 再然後,霍斯年那張帶著不甘,又含著些許師南看不懂的情緒的臉,就徹底消失在水中。 師南呆呆地扒在船邊上,心底泛起絲絲縷縷的苦意,像是被什麽堵住似的。 他雖說已經生了靈智,與凡貓不一樣,但是天性依舊使他畏懼水源,乘船尚且能接受,主動跳進水裏,對他來說非常難。 霍斯年......隻是愛惜性命的他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說冷漠也好,絕情也罷,他的善意隻能基於自身的安全。 師大人本就是隻自私的貓。 然而越怕什麽,什麽越來,船身搖晃的更猛烈了,師南幾乎以為水麵下藏了個巨大的怪物,他驚慌失措地抓緊船簷,細白的手背骨節用力突起。 當到了某個臨界點時,船,終於翻了。 落水的瞬間,師南背後伸出了一雙有力的手,將他翻轉過來,牢牢的禁錮在懷裏。 師南嗆了幾口水,勉強在水麵睜開眼,就看見麵前的司景明,長發如墨,散開在幽深的水裏,像是吸人魂魄的妖魅。 黝黑的眸子沉靜地看著他,不知哪裏來的力道,摟得他的腰生疼。 被這樣一雙深不可測的眼注視,再加上緊貼的腰腹間傳來的熱度,師南莫名的平靜下來。 他咬了咬牙,意識到司景明或許是不會水,才摟他摟得這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