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複玄。可複玄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難不成是因為冰棺中的那個人?可自己並沒來得及看清冰棺中那人的容貌。良久,林巉揉了揉額角,不知道是窺視未來給身體造成的負荷還是思慮過多,他隻覺得頭痛無比。他抬眼往外望了望,屋外陽光正好,將門外一個等候的身影映出。祝風還沒走?“祝風?”他不確定地對著屋外喚道。“誒!”祝風聞言推開房門,一臉的巴結奉承:“真君喚小的有何貴幹?”林巉被他那副諂媚的樣子逗得樂了樂,心裏的沉重散去些許,眼角也不由得浸了一點笑意。“沒什麽吩咐,看你在外麵站著可憐罷了。”祝風自顧自在床邊坐下,裝腔作勢道:“那小的便多謝真君了。”林巉輕輕挑了挑眉。“剛剛怎麽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話歸正傳,祝風看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林巉,眯了眯眼,繼續道:“我還以為你要咽氣了。”林巉以一種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的眼神看了祝風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著祝風搖了搖頭。事緒雜亂,他不知從何說起,況且這些破碎的畫麵也不能以偏概全地說明什麽。未來變幻莫測,還是先不要煩擾祝風了。“我怎麽在這裏?”林巉岔開這個話題,對著祝風問道。祝風見林巉不願多說便也不再過問,他衝著林巉眨了眨眼,一臉心痛地哀怨道:“我本來正好好地尋著寶,誰知忽然收到了你的訊息,我隻好棄寶過來找你了。”“誰知你躺在一處河岸邊昏迷不醒,身上又有一圈金光相護,我靠近不得。我怕你有個什麽差池,便等到金光散盡後才避人耳目,把你偷偷背迴客棧了。”“巉巉,你到底遇到什麽了?”林巉被祝風故作哀怨的眼神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他冷漠無情抄起身後靠著的軟枕,毫不猶豫地打在一副怨婦樣的祝風臉上。祝風:“……”林巉默默思慮著,自己並沒有給祝風傳過訊息,還有那莫名出現的護體金光,難道都是那前輩所為?好像也隻有這種可能了,林巉在心裏對那人道了句謝,麵上卻不顯,他對著祝風平常道:“沒事,一個前輩送了一場造化。”祝風扯下被林巉摁在臉上的軟枕,羨慕地“嘖嘖”幾聲,又惹來林巉一瞥。“怎麽我就沒這麽好運氣?”祝風沮喪道。林巉若有所思地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祝風,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大約是你不如本君俊朗?”祝風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軟枕又拍迴了林巉臉上。林巉看著祝風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可還沒等他多笑幾聲,房門便被人猛地推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赤金火急火燎地走到林巉的床前,把祝風不動聲色地擠到身後,焦急地看著林巉道:“你沒事吧?怎麽會忽然暈倒?”“讓你一個人偷偷下山!若是等我一起,我絕不會讓你有事。”“身上痛不痛?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誰傷的你?我現在就去把他的皮揭了。”赤金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後,眼中竟迸出一絲兇光。林巉被赤金念叨得頭暈,默默拾起落在一旁的軟枕,精確地拍在了赤金的目露兇光的俊臉之上。耳邊終於清淨了。赤金:“……”祝風:“……噗嗤”赤金默默接住掉落的軟枕,冷冷地瞥了一眼祝風。祝風:“……”得,我閉嘴。“你怎麽在這裏?”林巉抬手打落赤金想伸過來的爪子,沒好氣道。赤金聞言微微昂起頭,一臉倨傲,一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樣子。“我要找你,怎麽會找不到?”“嘁……明明是偷偷跟了我五天……”祝風聞言,在一旁悄悄道。林巉:“……”赤金:“……”林巉好笑地看了一眼赤金,正想戲謔他幾句,忽然又想起來一件正事,他轉頭看向祝風道:“我迴來的消息你跟振鷺她們說了嗎?”“嗯,不過剛剛我又給她傳了消息,說你並無大礙,隻是昏睡而已。她現在應該還在秘境之中,若不再急著趕出來的話,約摸……過個兩三天就會出秘境了。”林巉點了點頭,道:“一會兒再給她傳個消息,我要先迴重山派。”“迴重山?現在?”祝風被這個突然的消息驚了驚,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頭。“你尋到睚眥骨了?”林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沒有,若無差錯,世間睚眥骨已盡毀了。我們隻是運氣好,得了一塊流落在外的骨而已。日後我再與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