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道:“你師弟現在就在戰國侯府,你可以直接去尋他。”她看了眼他的臉,隨後撇開目光,“方才用血潑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隨便抓人也不對!”


    裘錦不由得抿了抿唇,戰國侯府可不是一個好進的地方,“就算你知曉了那血液裏的毒又如何?你真有本事救那人?若是你不救,指不定他還能活個十年,若是你沒救好,三年都危險。將他交給我,我能讓他活下來。”


    楚梓芸撇了撇嘴,“你放心,我知曉如何給他治病。”她可不信這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誰會無緣無故幫一個都不曾見到麵的人治病。


    裘錦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楚梓涵看了他一眼,掏出帕子遞了過去,“擦擦吧。”


    裘錦伸手接了過去,擦了幾把,好歹擦掉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需要迴去洗一洗。


    楚梓芸看向王益,真心實意道:“王大人,先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裝病,我知道錯了。”


    王益哼了聲,“在我來之前,我聽你大哥說也有大夫過來給你瞧過了,為何他們說你得了怪病?”


    楚梓芸咳了聲,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將自己幹的‘壞事’說出來了。


    這件事,楚梓涵都被她蒙在鼓裏,因為那時二人關係平平,還說不上幾句話,聽完後,楚梓涵忍不住瞪大了眼,發現她這個三姐當真……是個人才!


    王益聽後鼻子下方的兩撇胡子抖了抖,過得片刻才幹巴巴的吐出兩個字來,“胡鬧!”


    楚梓芸抬手摸了摸鼻子,臉有點紅。


    很快,馬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楚梓芸和楚梓涵下了馬車,上了一直跟在後頭的楚國侯府的馬車。


    待楚梓芸二人下了馬車後,王益忽然道:“裘錦,你覺得那丫頭片子如何?”


    裘錦想了想才道:“膽子太大,任性妄為。”


    王益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笑了片刻才道:“其實這丫頭的大哥尋過我,想讓我收這丫頭作徒弟,但你也知曉從古至今,女大夫少之又少,出了名自然是好,但若是沒有名氣活著的時候少不得受一些非議,且我隻收過你和承席兩個弟子,還是放養,所以我便拒絕了她大哥的請求,現在想想,收了她做徒弟倒也不錯,你覺得多個師妹如何?”


    裘錦皺了皺眉,“麻煩。”頓了下,他又道:“若是她願意將那人給我,我倒是不介意多一個師妹。”


    王益斥了句,“你也是胡鬧!還沒歇了尋藥人的心思。”說到這,他皺了皺眉,“這丫頭膽子確實太大,她醫治的可不是什麽簡單角色,罷了,不說這個了,可要去戰國侯府接你師弟?”


    裘錦嘴角扯出一抹陰冷的笑容,“自然要去,他可是悔了我辛苦養成的十幾株難得的藥材。”


    王益咳了聲,摸了把胡子,到時候兩徒弟打起來,隻要別拆了他的屋子,他才懶得管。


    楚梓芸覺得今日出來的這一趟真是太值了,迴了夕顏院她便直接鑽進了屋裏,屋門緊閉,直至到了用晚飯的時候,習秋喊她她才出來。


    一開屋門,習秋便被屋裏濃重的藥味給嗆到了,楚梓芸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笑道:“習秋,把桌上這個紙包裏的藥拿去煎了,然後給十三皇子服下,還有這包裏麵的草藥先煮一下,後加上半碗白酒,晚上給十三皇子藥浴,泡半個時辰足矣。”


    習秋點了點頭,“姑娘,你辛苦了。”


    楚梓芸笑眯眯道:“一點兒也不辛苦,有人幫我省了不少事呢!”


    用過晚飯,應齊璽仕的要求,在他藥浴的時候,要楚梓芸陪在他身旁,楚梓芸點了點頭,心想,第一次藥浴指不定會有點疼,便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浴桶的旁邊看著他。


    但直到齊璽仕藥浴完,穿好衣服,都沒有張嘴喊上一聲痛,明明嘴唇都被他咬破了。


    楚梓芸忍不住有點心疼,伸手抱了抱他,“仕兒,你先上床睡覺,我還有點事兒要做,做完後就來陪你好不好?”


    齊璽仕想了想道:“芸姐姐,仕兒陪你。”


    楚梓芸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不行,你得早點睡,等你身體好了,就可以陪我了。”


    齊璽仕這才點了點頭,乖乖爬上床鑽進被窩躺下了。


    楚梓芸坐在外間寫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才進裏間睡覺,她看了眼已經睡熟的齊璽仕,臉上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容。


    翌日正午的時候,趁著陽光正好,楚梓芸躺在鋪了層毯子的躺椅上曬太陽,眼睛上方蓋了本書。


    正當好眠,她忽然覺得有東西沿著她的腿在往上爬,那感覺極不好,她在夢中都不得安穩,下一刻,她猛地睜開眼來,扯下蓋在臉上的書本,便與一個略扁呈三角的腦袋對上了。


    這時,丫鬟水芙端著茶水從旁邊的屋子走出來,正巧看見這一幕,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手上的托盤落了地,茶壺、茶杯全碎了,溫熱的茶水灑了一地,她猛地尖叫出聲,“蛇啊……”


    楚梓芸臉色驀地一白,緊張的與豎起身子、大張著嘴的蛇對峙,一般這種顏色豔麗、頭呈三角的蛇都有劇毒,被咬上一口命估計會沒一半,還有一半約莫會留著給你留下一句遺言!


    楚梓芸額角有汗流了下來,她雙眼忍不住瞪大,瞳孔緊縮,整個人的唿吸放得極輕。


    習秋和香渠聽到水芙的尖叫聲後也趕緊趕了出來,二人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被嚇了一大跳,習秋道:“姑娘,您別怕,奴婢這就來救您。”


    楚梓芸沒說話,隻抿了抿唇,習秋慢慢的往她那靠近,生怕驚擾了她身上的那條蛇。


    這時,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忽然傳來,“小丫頭,你向我求個繞,我就幫你抓了這條蛇如何?”


    除卻楚梓芸還在和蛇對峙之外,其他三人忍不住向來人看去,但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坐於牆頭,少年一身青衣,衣服上破了幾個洞,左臉和嘴角俱帶著淤青。


    楚梓芸一聽這聲音便知是誰,報複得還挺快!她不說話。


    邢承席坐在牆頭,也不著急,他笑道:“若是楚三姑娘願意向我賠個不是就點個頭,我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救你一命,若是您不願,被這條蛇咬了到時候一命嗚唿可莫要怪我。”


    這條蛇是他的愛蛇,名為花花,劇毒,若不是這丫頭,他能被師兄逮著嗎?打又打不過,隻能挨揍,既然鬥不過師兄,隻能來尋尋這小丫頭的麻煩,正好可以用花花嚇嚇她,給她一個教訓。


    習秋雖不曾見過這個少年,但少年出現得如此恰到好處,她很快明白過來,忍不住怒聲道:“是你做的?你為何要害我家姑娘?”


    邢承席‘嗬’了聲,抬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淤青,“我這臉上的傷可是因她而起,一報還一報,我可沒有害她,而且隻要她向我認個錯,我就繞了她。”


    習秋臉上怒意更甚,“我從未見過你,且我家姑娘根本不可能動手打人,你受了傷關我家姑娘何事,我告訴你,要是我家姑娘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邢承席大笑出聲,笑罷,他竟直接在牆頭躺了下來,“楚三姑娘,你可要快點呦,不然我家花花可等不及了!”其實沒有他的命令,花花根本不會咬楚梓芸。


    但這時,楚梓芸卻吹了一聲口哨,剛吹出一個音,那蛇便猛地往前一竄,邢承席大驚,一下子從牆頭摔了下來,嘴裏罵道:“你找死!”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水芙等人被嚇了一跳,伸手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


    楚梓芸一手捏在蛇的七寸處,從躺椅上起了身,她穿好鞋子往習秋這邊走,臉色紅潤,帶著笑意,沒有半點被嚇到的模樣,“習秋,準備刀,取蛇膽,泡藥酒。”


    習秋:“……”姑娘,您要嚇死奴婢啊!她迴過神來,趕緊應了聲,轉身往廚房跑。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邢承席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又摔了,他看向楚梓芸的眼神古怪至極,腳下步子飛快,走到楚梓芸跟前,皺著眉道:“你不怕?可你方才明明害怕得要命!”


    楚梓芸拎著手上的蛇晃了晃,“害怕?”她眨了眨眼,“咳,我還沒見過被養得這麽好的毒蛇,一時間見了太興奮了嘛,讓你有所誤解,真不好意思,這條蛇既然你已經丟到我這裏來了,我可不可以認為是你送給我的?”


    邢承席:“……”他默默的將一口老血咽了迴去,臉上擠出笑容,伸出手來,“楚三姑娘,我方才隻是與你開個玩笑,將它還給我吧。”


    楚梓芸眨了眨眼,繼而蹙起眉來,“你不願意將它送給我?”頓了下,她嚴肅的問道:“那你怎麽證明這條蛇是你的?它既然落在了我這裏,那就是我的!”


    邢承席磨了磨牙,心下後悔得要命,自己當真是小瞧了這小丫頭,但蛇在她手上,他不得不好聲好氣道:“它叫花花,跟了我十年,你放了它,它自會爬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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