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正日子到了,江湖各派都派出了代表出席宴會。整個凝煙山莊仿佛舉行武林大會一般熱鬧。阮文謖因要與各派人物見禮,簡直忙得暈頭轉向。好在他長袖善舞,能說會道,在眾人簇擁之中竟如魚得水。曹英姿一直跟在他旁邊,讓人以為他們已經是一對佳偶了。商曉寒原本想趁機溜開的,誰知阮文謖一會兒要她拿吃的,一會兒要她拿喝的,她的腿幾乎都要跑斷了。葉秋白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隻能用好言語安慰她。

    累了一整天,終於可以迴房間休息了,商曉寒睡在床上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了。明天似乎還有宴席,但是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她心裏默默盤算著,趕緊跟執事長知會一聲,好早點走人。打定了主意,商曉寒一骨碌地坐起來,把行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打成一個小小的包袱,塞在枕頭下。

    商曉寒來到葉秋白住的房間,正好他人在裏麵。葉秋白自然明白商曉寒來找他的目的,笑道:“看來你真的很急。怎麽?現在就要走麽?”

    商曉寒道:“是啊,現在不走,等到明天恐怕就來不及了。”

    葉秋白不禁好奇道:“到底什麽事這麽急?據我所知,你在總壇並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吧?”

    商曉寒十分敬重葉秋白,也不隱瞞他,便把自己明日與人約好見麵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沒有說具體要做什麽。葉秋白似懂非懂,他隻依據常理猜測,估計這女孩子約了情人見麵,可能兩人見麵的機會不多,所以才這樣珍視。於是爽快地準了假,然後叮囑了她幾句,要她路上小心。

    商曉寒喜不自勝,連聲道過謝,就往房裏奔。快要到房間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閃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商曉寒仔細一看,竟是曹英姿。“曹姑娘?你要找我們大護法麽?他現在不在。”

    曹英姿有些難為情道:“我知道。商姑娘,我知道你是阮公子身邊最得力的人,我有樣東西想麻煩你交給阮公子,好嗎?”說著,她從荷包裏拿出一塊方帕,方帕裏麵似乎還包著什麽東西。

    “我看阮公子非常信任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幫我這個忙的。”

    商曉寒很為難,她打算馬上離開,但是看曹英姿這樣懇切,又不知怎樣拒絕。

    曹英姿把東西塞到商曉寒手中,道:“拜托你了,一定要交到阮公子的手裏,還有,別讓人家看到了。”她不好意思道,一副羞答答的小女兒姿態。

    商曉寒無奈,隻好收下。悶悶不樂地迴到房裏,恰好龔小雲也迴來了。她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小雲,你看到大護法了嗎?”

    “看到了啊,還在和他江湖上的朋友喝酒呢。”

    商曉寒把曹英姿交給她的手帕遞給龔小雲,道:“你幫我把這東西交給大護法吧。”

    龔小雲好奇地想打開來看,商曉寒連忙攔住她,道:“不許看。算我求你幫我這個忙。”

    “你怎麽不自己給去?”

    “我……”商曉寒想了一會兒,道:“我不好意思嘛……你就幫幫我吧,別讓人看見了。”

    龔小雲笑眯眯道:“我就說你喜歡大護法嘛,你還不承認。肯定是什麽定情之物,我估計大護法那兒像這樣的東西多得都堆滿房間了。”

    商曉寒一心急著要走,也不管龔小雲說什麽,連聲道了謝,把龔小雲推出門去。龔小雲又在門外笑著說了幾句話便走了。商曉寒一看四周沒有人,連忙拿著包袱隱入到夜色之中。

    龔小雲拿著東西朝阮文謖喝酒的院子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執事方麗輝和柳蓉蓉隨侍在阮文謖身旁,陪著一群男男女女的青年喝酒笑鬧。龔小雲繞到阮文謖身後,悄聲道:“大護法,商曉寒說有東西要交給大護法……”她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方麗輝就把她手中的東西搶了過去,笑道:“哈哈,商曉寒居然也會做這種事?大護法,連她那樣的木頭人都給大護法送定情物了呢……”旁邊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嚷著要打開看看是什麽東西。

    阮文謖喝多了點酒,被鬧不過,隻好讓方麗輝打開看看,原來不過是個用來係玉佩的結子,沒什麽特別的。眾人不由得哄笑起來,一個人搶了過去,道:“正好我新買了塊玉佩沒東西係,就送給我吧。”阮文謖不大樂意,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隻好故作瀟灑道:“什麽稀罕玩意兒,隻管拿去。”那人倒也不客氣,竟堂而皇之地係在腰上了。

    龔小雲在一旁看得暗暗著急,但又無法說什麽,隻好把那方帕奪過來,塞進阮文謖懷裏,道:“大護法,東西我可交給你了。”說完,趕緊離開了。

    第二日清早,阮文謖起來穿衣服,無意中看到落在地上的方帕,忽然想起昨夜龔小雲送來的東西,心裏後悔不迭。商曉寒破天荒地送他東西,他連看都沒看上一眼,竟然就被別人拿走了。最要命的是,他居然都不記得是誰拿走了那東西。他拾起手帕,小心地塞進袖袋裏。

    八月二十五日是壽宴的最後一天,阮文謖從一大早就沒看見商曉寒的人影,他問龔小雲,龔小雲說她一整夜都沒有迴來。阮文謖心裏一沉,不知道商曉寒會去了哪裏。他尋遍了山莊,也沒有看到。葉秋白知道阮文謖在找商曉寒,忙上前稟報了給商曉寒準假的事。

    阮文謖疑惑道:“她昨天晚上才叫小雲送東西給我,怎麽會這麽急著走呢?”

    葉秋白稟明了商曉寒離開的緣由,阮文謖心裏老大不是滋味,從袖中抽出方帕,狠狠地揉成一團扔到地上。葉秋白不明他為何生氣,連忙撿起方帕仔細端詳。這方帕上繡了幾支牡丹,方帕的一角還繡上了“英姿”二字。葉秋白連忙趕上阮文謖,把方帕交給他,道:“大護法,你看,這手帕上好像有主人的名字。”

    阮文謖猶自憤憤地接過來一看,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得變了臉色,暗暗道:“糟糕,要出大事了。”

    正在叫苦不迭的時候,曹英姿已經一臉怒容地衝過來,對著阮文謖就是一耳光。阮文謖頓時愣在當場,旁邊的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曹英姿噙著淚道:“你太過分了,怎麽能這麽做呢?”

    阮文謖囁嚅道:“對不起,曹姑娘。我不知道是……都怪我的屬下……”

    “你真的要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人,尤其是那個商曉寒,虧我還那麽信任她,還求她……”說著,掩著臉,哭著跑開了。

    阮文謖怒衝衝地叫過龔小雲,龔小雲便把昨夜商曉寒交給她東西的事情說了一遍。阮文謖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當下,他也無心再逗留,連忙跟曹大猷告了罪,領著天一教眾人離開了凝煙山莊。

    商曉寒一路狂奔,終於在天黑之前趕迴了總壇。她來不及吃東西,連忙換了身短裝,就往與黑衣人約定的亭子去。此時,天色剛剛暗下來,天空中早已懸著一彎弦月,宛若女子的蛾眉,煞是好看。商曉寒見黑衣人還沒有來,便先自練起來。練了許久,漸漸有了些涼意,又覺得肚子餓得慌,她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日一夜未進食了。眼看已到深夜,黑衣人竟還沒有來,商曉寒心裏不禁胡思亂想起來。“前輩該不會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吧?難道他忘記了約定?是我弄錯了日子嗎?”她想來想去,就是不見黑衣人來。雖然很餓,但商曉寒還是想繼續等著,生怕自己一離開,那黑衣人就來了。她實在餓得身體發軟,便靠在亭子的廊柱上坐著休息。她隻覺得涼意襲人,身上說不出的難受。剛剛練武出的汗早被涼風吹幹了,她不由得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頭也昏昏沉沉起來。

    商曉寒驀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她猛地站起身,隻覺得頭重腳輕。黑衣人似乎一夜都沒有來,商曉寒十分失望,但又很擔心,可是眼下也隻有先迴去了。她知道自己似乎是病了,不敢大意,慢慢的往玄英宮去。

    剛踏入宮門,當值管事就匆匆跑過來道:“商曉寒,你終於迴來了,快去大殿,教主要見你……”

    他話音未落,商曉寒已經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當值管事嚇了一跳,趕緊叫人請大夫來,然後自去大殿稟明情況。

    此刻,天一殿上氣氛格外凝重,龍盛毓沉著臉,手中還拿著曹大猷給他的親筆信,裏麵怒斥了天一教的無禮之行。龍盛毓並不十分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暫時還沒有發火。龍逸曛已經聽說商曉寒失蹤兩天的事情,隱隱猜測此事可能跟商曉寒有關。阮文謖剛剛進來,還未開口說話,想等當事人到了再說。當值管事氣喘籲籲跑來說商曉寒已經迴來,但昏迷不醒,殿上眾人不由得大驚。龍逸曛道:“父親,看來此事另有隱情,還是先等商曉寒醒過來再說吧。”

    龍盛毓點頭應允,讓眾人先退下,隻留下阮文謖一人。

    “文謖,我知道你雖然行為放蕩不羈,但大事上絕不草率。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跟那個商曉寒究竟是怎麽迴事?”

    阮文謖苦著臉,道:“都怪我不謹慎,把曹姑娘送我的東西當成是別人的東西隨意送了人,結果曹姑娘很生氣,我也……嗨,這事確實罪責在我。”

    “那個商曉寒呢?她跟這事有什麽關係?”

    阮文謖遲疑道:“有一點點關係,但是也不關她什麽事,這件事如果曹莊主要怪罪的話,全由我一人承擔。畢竟我手下的人做錯了事,我也脫不了幹係。”

    龍盛毓頷首道:“嗯,你能這麽想很好。責罰肯定是少不了的,否則曹莊主那裏不好交代。你自去準備一下吧。”

    阮文謖告退後,先迴玄英宮看了看商曉寒。大夫說是久未進食又風邪侵體所致,調理幾天就好了。阮文謖又叫過葉秋白問了詳情,葉秋白便把商曉寒出發之前曾說過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都怪屬下愚鈍,屬下原以為曉寒是要去見情人,便說可以準她的假……”

    “她說要見的是什麽人?”

    “她沒明說,但是看得出來,她很急著見那個人,而且似乎他們約好了時間,所以她才連夜趕迴,連飯都沒吃。不知道她要見的人見到沒有,看這副樣子,恐怕發生了什麽事,她身體一向結實,很少生病,這次卻如此形象,隻怕受了不小的打擊。”

    阮文謖心裏微微一動,道:“她經常外出嗎?”

    葉秋白搖搖頭,道:“這個屬下倒不十分清楚。”

    阮文謖知道從他這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便又陷入了沉思。葉秋白道:“依屬下所見,大護法還是去問問少教主吧。商曉寒是少教主帶到總壇來的,或許少教主知道的事情更多些。”

    阮文謖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當下便去找龍逸曛。恰好龍逸曛也來玄英宮看商曉寒,兩人便在中庭裏坐下說話。龍逸曛把自己與商曉寒相識的過程簡略說了一遍,道:“我隻知道她有個好友叫山雨琦的,到現在都還和逸暉在一起,她們不可能見麵。”

    “我覺得她要見的人一定是個男人。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女人還有什麽別的理由會做出這麽瘋狂的舉動,失蹤一天兩夜,還不吃不喝。”阮文謖冷笑道。

    龍逸曛輕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

    阮文謖道:“我猜想他們一定有固定見麵的時間。八月十五那天她也是一夜未歸,昨天是八月二十五,顯然也是他們約定見麵的日子。就是不知道他們見麵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又沒有受外傷,難道是精神受了刺激?”

    龍逸曛沉吟道:“你怎麽能斷定他們見了麵?”

    阮文謖一愣,隨即悟道:“是啊,或許正是因為她沒有見到要見的人,所以才受了刺激。對!她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又等了一個晚上,結果沒有見到那個人,於是身心交瘁,終於體力不支而倒下。可是那個人為什麽要失約?商曉寒一定也很擔心。她真的沒有情人?”

    龍逸曛微咳兩聲,淡淡道:“我不知道。”

    阮文謖盯著他的眼睛,沉聲道:“你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龍逸曛失笑道:“我為何要瞞你?當初你指名要商曉寒,教主也把她調撥給你了,這幾個月來,她都在你的眼皮底下,我連她的麵都不曾見過,你問我,我又能說些什麽?”

    阮文謖無奈地點點頭,心裏卻還是想不明白。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眉目,但又沒有明確的線索,不由得心煩氣躁。

    “我看你還是先不要管商曉寒和誰見麵的事了。凝煙山莊那邊打算怎麽辦?”

    阮文謖長歎一聲,道:“雖然這件事鬧得很不好,但是我也了了一件事,也算是有得有失。如果舅舅要我去凝煙山莊負荊請罪的話,我也會去的。”

    “曹姑娘不好嗎?我聽說她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再說,凝煙山莊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是響當當的,配你絕不會委屈了你。”

    “我知道,但是婚姻之事還是要講究緣分的,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件事。”

    “你年紀也不小了,姑媽曾經跟我父親說起過,希望能早點把你的親事定下來,要我父親為你物色個合適的人選。”

    阮文謖笑道:“我娘就是多事,早跟她說過不要操太多心,我的女人我自己來挑就好,不用旁人勞心。”

    龍逸曛淡笑道:“莫非你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阮文謖一怔,隨即連連擺手道:“還沒有。不說我了,你的事情怎麽樣?聽說舅舅打算讓你娶你的表妹,定下來沒有?”

    龍逸曛歎道:“沒有。子媛喜歡雲之南的事情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以子媛的脾氣,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你呢?你喜歡子媛嗎?”

    龍逸曛沉吟半晌,道:“我喜歡什麽人都不重要,我和你不同,不管父親安排哪家的女子,我都會接受。”

    “龍逸曛,我們兄弟之間向來是沒有秘密的。你老實告訴我,你對商曉寒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龍逸曛懊惱道:“你這是什麽話?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把她安排到總壇來隻是想補償她而已,絕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再說了,我和她之間相差太遠,怎麽可能發生那種事?”

    阮文謖極少見龍逸曛如此急躁的樣子,連忙道:“好好好,算我失言,但我有句話還是要說。常言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對她無意也就罷了,就隻怕人家對你有情。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態度不幹脆,說不定會讓人家誤會。以防萬一,我看有些話你最好還是挑明了的好。”

    “你的意思是,難道商曉寒對我有什麽念頭嗎?”龍逸曛冷笑道,“就算她有,跟我又有什麽關係?阮文謖,倒是你,對商曉寒是否關注得有些過分了?你在女人堆裏向來無往不利,難道在商曉寒那裏碰釘子了?”

    阮文謖被他戳到軟肋,不由得氣急敗壞道:“好!我承認當初點名要她到玄英宮來是對她有點興趣,但現在這點興趣早就沒有了。那個女人木訥又無趣,無才又無貌,叫她做我的丫鬟我都嫌丟人……”

    “兩位公子……”

    “滾出去!”阮文謖怒吼道。

    龍逸曛卻已經變了臉色。“商曉寒……”

    阮文謖愕然地望著廊子下立著的慘白人影,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兩位公子,屬下是為凝煙山莊的事情來請罪的。”商曉寒平靜道,聲音卻似毫無力氣。

    阮文謖素來伶牙俐齒,此刻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滿腦子在想:“剛才她都聽見了?剛才她都聽見了?”

    龍逸曛清清嗓子,故作鎮靜道:“此事教主自有處置,你就不用管了。”說罷,便匆匆離開。

    商曉寒微微欠身,也轉身離開。“等等!”阮文謖終於從喉嚨裏蹦出兩個字。

    “大護法還有什麽吩咐?”商曉寒欠身道。

    “你……來……來多久了?”

    “屬下剛到,無意打斷大護法和少教主的談話,請大護法恕罪。”商曉寒淡淡說道。“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屬下剛到,不知道大護法和少教主在談些什麽。”

    阮文謖見她臉色雖然蒼白卻又很平靜,不像是很生氣地樣子,暗暗慶幸剛才的話沒有被她聽到。雖然他大可不必擔心,但還是覺得有些心虛,說話也就不那麽利索了。

    見阮文謖沒有再交代什麽,商曉寒便告退了。她慢慢地往自己房間走,心裏空空的。阮文謖和龍逸曛的話她聽得一字不落,真是字字傷心!阮文謖的話雖刺耳,但她並不十分介意,龍逸曛的話雖然說得不痛不癢,卻讓她心如刀割,她不禁為自己這一年多來的癡心而感到羞愧。

    走到房門口時,正巧葉秋白要找她。“曉寒,怎麽不多休息會兒?臉色還這麽難看,藥喝了沒有?”

    商曉寒點點頭,道:“已經喝了藥了,多謝執事長!給執事長添了很多麻煩,我很過意不去。”

    葉秋白笑道:“一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大護法,你得好好謝謝他。凝煙山莊對這次事情很生氣,教主本來想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大護法一個人全部承擔了。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

    商曉寒想到自己的失誤給天一教帶來了名譽上的損失,心裏很難受,道:“都是我不好,受人之托又沒有忠人之事。還害得大家都受累。”

    葉秋白道:“說起來應該怪我,我不該讓你一道兒去的。如果不是我堅持,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不知道教主會怎麽處罰大護法,希望不要太嚴厲。”

    這天下午,玄英宮接到了刑堂的處置書,罰阮文謖上思過崖禁閉四十九日。思過崖就在總壇大殿背後的山頂之上,山上都是光禿禿的岩石,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隻有一塊微微凸出的岩石勉強可以遮擋一下。眼看天氣漸漸轉冷,馬上就要入冬了,山崖上一定寒冷異常。玄英宮眾弟子聽到這個消息,無不為阮文謖擔心,紛紛指責商曉寒害人不淺。商曉寒心裏也異常難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茶飯也不進。

    第二天清早,阮文謖便隻身上思過崖去了,等他再下來,就該是十月中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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