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大殿下初愈,這段時日我隻能悄悄探望,生怕壞了老君計劃。隔日,我同樣想去,方出寢門就發現院長自左廊行來。我假裝伸懶腰,他著急要我去看望大殿下。時間剛好,但得耍點脾氣證明我還生老君的氣。我不依,院長更著急道:“你把峙安兄帶迴來就扔給老君照顧,之後也不關心一下,至少給為師留點麵子吧?”你還有麵子嗎?勾結魔羅,把修道院麵子都丟光了。我心想著,迴神點頭跟他去。我按老君吩咐,擺張臭臉立一旁不語,院長見了甚無奈,還說迴頭要與我好好談談。興許,他以為老君在考教導能力,入老君門下前,日夜須擔心每一刻是考驗,但明明可選擇順其自然,隨機應變,看樣子,院長心裏真的有鬼。我的一言一行時刻警告院長莫勾結魔羅,要忠於老君,但他還一臉無辜。迴去後,我隨院長至書房,還得繼續恨老君。聞我抱怨老君,忽笑道:“老君沒那麽壞,他隻是為你好,相中你,興許是認為你比其他弟子出色,你若拜入峙安兄門下,也算拉近為師與他的距離,更證明為師在教導方麵還是有些許能力。”總覺得院長另謀他事,似曉我是奉命行事,否則怎會這般著急趕我走?但此時此刻,點化他,斷勾結魔羅念頭才是關鍵,便反問:“師傅幸苦指導我這麽多年,舍得嗎?若我到別處學習,用的是師傅的教誨,哪日我出息了,功勞豈不被他人奪去?”院長又頓住,但我不知該說什麽打動他斷了不好的念頭。他向來狡猾,我若先提及魔羅的好,日後傳出風聲,他定會裝無辜說不夠關心徒弟,我叛修道院之事將弄假成真。想來,還是與老君商量的好,免得聰明反被聰明誤。氣氛僵冷,我幹脆順院長之意拜大殿下為師,過幾天尋三殿下時,我有理由跟他去找洪濤與李智的轉世敘舊了。我雖答應,院長卻猶豫了,但他為了與大殿下攀關係,就是留不住我。盯著外頭皚皚白雪,此夜莫名冷上加冷。困意來襲,院長放行,迴到寢室就是睡不著,興許期待下山見故人。多半個月將迎來大雪,保暖的衣物早在兩個月前從衣櫃深處掏出。嚴霜紛飛,晨練依舊,熱身通血活絡。但兩日後的我卻正式成為大殿下首徒,今日隨大殿下呆在花店住宅,夫妻倆熱情招待,吩咐下人備茶點。雖然先前隻說請大殿下吃頓飯,但此時我成功把人帶來,便同樣成了恩人。匆匆忙忙,院長之事就這樣給耽擱了,真懷疑我此生轉世的初衷。詹天祥將大殿下打量一番道:“不知該如何稱唿恩人?”大殿下笑道:“叫我峙安就好。”韓曉曉忽盯著我倆道:“尚玄公子上迴說,峙安公子來去無蹤,想找到他隻能靠緣分,所以敢問峙安公子家在何方,日後好報恩。”大殿下嘴角微揚道:“我行走江湖,居無定所,之前被這小子邀往修道院一敘,發現師傅與師弟們都在,所以暫且住那。”詹天祥再問:“不知峙安兄忙不忙?”大殿下頓住,韓曉曉直說治詹慈祥的病,然而,大殿下等的就是此刻,無論稍候見的少年是不是三殿下也不吃虧,探究也花不了多長時間,病治不治得好也得看情況,大殿下爽快答應。夫妻倆領路見詹慈祥,寢室區有座亭,他就坐在那背對我等。書童見我等,速前來請安,少年聞聲,緩轉過來,此幕對大殿下而言是何等的期待。少許霜降,與三殿下那雪白膚色甚是般配。我與大殿下又歡又激動且不知該說甚,瞬間感覺不到寒冷,但還是得保持端莊。三殿下今日著身藍袍與毛絨披風,一改過去風格,有點看不慣,還是橙色更合適。我倆迴神,他不知何時來到麵前,彬彬有禮一鞠躬請安了。我倆迴禮,韓曉曉瞄天色,再將三殿下打量一番道:“天氣冷,進去罷,別著了涼。”三殿下乖巧點頭欲去,詹天祥忽把他攔下:“小慈,今日二位恩人特來替你看病……”詹天祥睡得謹慎,三殿下略不悅瞪他,再瞄我倆一眼道:“還是別勞煩恩人了。”他向我倆敬禮轉身進屋,詹天祥怎麽叫也不理。閉了門,詹天祥歎息道:“讓二位見笑了,興許小慈對所有醫術都失去信心,屢診不愈方對二位無禮,還請見諒。”大殿下淡定道:“無妨,我試勸說罷,但能否迴避?”夫妻倆沉思一陣,允了,也把所有下人帶走。我倆見他們走遠,大殿下敲門道:“若二少爺不想他人認為你是病懨子,就趕緊接受治療,不嚐試,怎有機會痊愈?”大殿下真直接,興許早發現他的心思。即便如此,三殿下沒記憶,生活習慣與性子難免有些不同。我提醒大殿下,氣氛頓僵,也不知裏頭三殿下是何反應。我欲化解尷尬,門居然開了,三殿下邀入屋坐,冷冷掃瞄我倆一眼便去斟茶。大殿下欲續勸,三殿下搶先鞠躬道:“方才失禮了,還請見諒。”兄弟倆重逢,如我與前世故人般,對方感陌生又熟悉,自己卻傻傻與他們一敘,甚至無法提及前世曾一同經曆的日子。☆、第 52 章我尋由頭任兄弟倆相聚,順轉告詹天祥與韓曉曉一切已妥,卻被三殿下忽攔住,大殿下似曉他意,要我坐下,既而替三殿下號脈。須臾,大殿下不思意盯著他道:“你能活至今日真是不易,但為何你的脈象時而顯得你是習武之人?雖然虛弱,功力卻深厚,可你的身子明明不能習武啊……”大殿下又失禮了,即便是兄弟也尚未歸位,胡言亂語,人家遲早把我們轟出去。我輕踹大殿下腳踝,他立即迴神道歉,三殿下淡定道:“無妨,強者也有失誤之時。”三殿下似乎不怎麽歡迎我們,話中帶刺,難得大殿下的功力受質疑,但三殿下功力本來深厚,若非轉世也不至於如此。大殿下不怒不怨,畢竟詹慈祥就是三殿下。他倆聊,我靜觀四周構造,分左右,青龍方為門與書房,白虎才是寢位,風水倒做對了。書櫃典籍多,三殿下見我直盯著,便允我去閱,大殿下卻準備替他治療。我頓住,師傅辦事總缺不得助手,唯放棄閱書念頭。元神受內傷,若要治療,隻能把元神喚出來。大殿下悄悄告訴我,其實三殿下凡軀很健康,正因元神內傷受牽連。大殿下要求三殿下到床上一躺,眨眼就施法把元神抽出。詹慈祥沉睡著,三殿下視著自己凡軀,皺眉覺別扭,欲立身卻無力坐迴床邊,大殿下速扶他一把道:“三弟,你到底如何被扔下來?可是魔羅或長老所為?”三殿下虛弱喘息著,既而咳數聲方點頭。他迴憶當時情形,魔羅闖祺康殿,彼此帶傷迎戰,因此傷勢加重,但魔羅帶了手下,自然能少出手。祺康殿天兵少,待大夥趕去救援時已晚,三殿下胸口中魔羅幾掌,立即戰敗嘔血暈去,醒來時,發現被綁在一洞府祭台靈柱上,食血與功力靈繩緊緊纏著。數日後,長老狼狽歸來,兩日後就把三殿下轉世,說要報複玉帝所作所為。如我等猜測,但事已至此,隻能認命,反正死後可歸位。三殿下調息一陣,忽盯著我,淡淡笑道:“金祉祥,你怎麽下來了?”我欲說,大殿下卻幫我解了個遍,三殿下得知我是哮天犬,忍不住歎笑我的荒唐輪迴。兄弟倆隻顧敘舊,我提醒道:“大殿下,凡軀……”三殿下同瞄一眼,歎息開玩笑道:“就這樣罷,我之前被靈繩坑了那麽多血,我先迴天界靜養了。”大殿下當真,速阻,摁住他肩膀道:“我可是答應人家治病的,你若跑了,詹慈祥必死無疑,我在人間成殺人犯了。”三殿下捉住大殿下手腕道:“你同樣有傷在身,療傷之事過一陣再說吧……”大殿下頓住,迴神發現三殿下捉他腕同時是在號脈。大殿下縮手與他保持距離,背對他道:“沒……沒有傷,誰說我有傷了?你傷得比我重,而且再不治療會跟玉兔一樣落病根的!”三殿下欲拒,大殿下已點他穴,動不了,隻能任大殿下犧牲。三殿下盯著我,要我替他解穴,但此時手心手背皆是肉,我悄使眼色要大殿下把我也點了,大殿下故意點偏,免得有突發事件脫不了身。我一動不動,三殿下信以為真,顯氣得吐血,好在大殿下始施法替他療傷,但之後他卻自解,即便身子虛弱,連力氣也沒多少,與大殿下掙紮一陣,終究還是他一手刀把大殿下打暈。三殿下不好惹,他今時的氣色更差,昏昏欲倒,但堅持朝我行來,手勢是要替我解穴。我不知如何是好,大殿下被打暈橫臥在床,壓著詹慈祥小腿,始憂若穿幫,會否與大殿下同一遭遇時,他忽失去知覺,我速接住,他眨眼迴到凡軀裏。我鬆口氣,眼看詹慈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我喚醒大殿下。簡直越幫越忙,詹慈祥的氣色差了,大殿下決定把二殿下找來,靈光一閃而去。我欲出外散心,韓曉曉與詹天祥不知何時在門外,見我便嚇一跳,略尷尬,詹天祥先道:“小慈怎麽樣了?”我頓住,不知從何說起時,韓曉曉打岔道:“方才你們喚他三殿下,這怎麽迴事?小慈明明是詹家親生,與皇族什麽關係?”我無視韓曉曉八卦,先迴答詹天祥道:“二少爺元神傷勢太重,我師傅迴去找人相助,興許要再等會兒。至於夫人的疑問,我們指的是某皇朝時代,有一三殿下症狀與二少爺相似。”“那三殿下的病可有好轉?”韓曉曉好奇道,我冷道:“最後死了。”詹天祥略慌張道:“那我家小慈可還有救?”我續道:“當時的三殿下沒遇到貴人,而今,我也不敢隨意下定論,一切有待我師傅稍後做進一步觀察。”仔細想來,三殿下也是擔憂大殿下傷勢,興許大殿下也沒料到三殿下這般狡猾,把脈的速度也快一步。夫妻倆進屋看詹慈祥,我不知等了多久,立門口賞飛霜,不覺也愣了,直至韓曉曉來喚。我迴神,夫妻倆邀我先到正廳候著,順享茶點。未料等了兩日,大殿下仍未歸,隻能在詹府留宿,順觀察詹慈祥病情。詹慈祥在兩日前就醒了,暫無礙,他也沒發現不妥處。也不知大殿下在搞甚,說好搬救兵,卻留我獨守詹慈祥,甚至不敢隨便把三殿下喚出來。隔日無霜降,豔陽也出來了,外頭比屋內暖,自然得出外活動筋骨。巳時,大殿下把人帶來了,至前廳向主人家打招唿後,大殿下介紹道:“這位是我二弟,前些日子他替父親辦點事,所以耽擱了,真是抱歉。二殿下見我,又驚又喜道:“你怎麽在這?不在修道院幫老君嗎?”我指著大殿下道:“如今他才是我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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