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梳洗後,享早膳,穆雲海特地招待,享至半,他忽半笑盯著我道:“昨日,我的下人已經歸來一陣,也沒說詹府派人來,你怎麽之後才跟上?而且,穆氏鏢局雖然有名,但座落在交偏僻之處,路徑極其複雜,沒人帶是找不到的,你是怎麽找到的?”一大清早就起疑,他的日子究竟怎麽熬的?難怪連個親近之人都沒有。我欲說問路人,大夥皆知穆府馬車時,三殿下忽摘下我腰間配飾,另一手也自袖裏掏出一樣的道:“他怕我走丟,機緣巧合買到這有靈犀的玉佩。”玉佩倆放一塊兒,瞬間靈光圍繞,穆雲海有趣點頭,信了。但玉佩明明隻是修道院信物,懷疑他打哪化出另一個時,方憶他也是老君弟子。我倆瞞著真實身份混進來,若穆雲海曉我倆真正目的,肯定抓狂。此時看來,穆雲海對玉佩倆更感興趣,一直研究與欣賞。穆雲海歸還玉佩後,一臉喜悅道:“不知尚玄兄在哪買到的玉佩?”我遲疑一陣,但不明顯,續淡定道:“怎麽?雲海兄也要一對?”“那當然,我也擔心走丟。”穆雲海一臉期待,我歎息道:“抱歉,我也不知那是什麽地方,隻記得在林子迷了路,遇見一老頭在擺攤,我當時很好奇,荒山野嶺,怎麽做生意,偏偏我就是他的財神。買了玉佩後,老頭就告訴我出路,似乎隻走幾步就出來了,迴首一看,老頭與荒山居然消失了,似乎地形也變了。”穆雲海更感興趣道:“這麽玄?那你還記得那地方怎麽去嗎?”我搖頭,擺恐懼貌道:“都嚇破膽了,哪還有心思管路。但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玉佩就留著當教訓,時刻提醒莫貪玩。”玉佩之事本就虛,也沒什麽荒山野嶺中做生意的老頭,隻能裝失憶掩蓋。略搞不清三殿下為何用此借口,好在我配合得好,若用問路人找到穆府,也無需編故事。膳後,我扶三殿下迴去歇息,客房區竟有一黑影掃過,我欲追,三殿下阻,要我莫管他人家事。自入住穆府,我隻能喚三殿下“小慈”,三殿下卻說,如此更親切,反正是凡人,禮儀就免了,還能減去穆雲海的疑心,以為我倆打小相識,稱兄道弟。今未能確保隔牆無耳,把三殿下扶入屋,方細聲道:“為何方才不說是問路人尋來穆府?”三殿下同細聲道:“穆雲海是謹慎之人,你若用此理由,他日後定派人上街打聽你是否真問過,即便路人數不盡,路邊擺攤的也能成為證人。”我欲說三殿下多慮了,方道出“三”字,就感覺有人來了。原本坐桌前的三殿下忽立身,朝床位走去,坐床邊道:“三什麽?既然想那群三姑六婆,咱們立即迴去罷。”又要演一出,三殿下瞄一眼門口,再盯著我要求給點反應,我配合道:“小慈,你身子尚未好轉,先前也說了不宜奔波,你若出事,你大哥定會問罪,三姑六婆之事就當我沒說。”三殿下反駁道:“唾液落地,豈能收迴,除非不嫌棄。何況那群三姑六婆來路不明,你若被騙財騙色,屆時就別找我訴苦。”這什麽話題?越說越誇張,我欲反駁,但這不過一出戲,何必計較?方要續演,既而穆雲海行來道:“尚玄兄認識的都是些什麽人啊?”三殿下笑道:“讓雲海兄見笑了,尚玄兄隻是出自一番好意,想助三姑六婆們重返正道。”穆雲海聞後,略尷尬道:“不好意思,方才聽見你們的談話,失禮了。”頓悟三殿下開此話題是另有所圖,他在提醒穆雲海莫幹傷天害理之事。穆雲海似動搖了,愣一陣再道:“原來如此,但世上自有因果,她們會如此也是命中注定。有時,即便你要他們重返正道也無用,得看他們聽不聽勸。對了,二位方才說想迴去?真不能多留幾日?”三殿下瞄我一眼道:“那就得看尚玄兄還想不想找她們……”他的意思是想結束此話題,我速搖頭道:“雲海兄說得對,不找了,歇著罷。”算算時辰,三殿下該療傷了,若穆雲海得知我倆懂方術,肯定起疑。欲提醒三殿下,方迴首,他早臥床裝睡,穆雲海主動約我出去免打擾。三殿下不簡單,不愧是身懷特殊靈力者。穆雲海帶我逛鏢局,介紹得比天兵天將還強。我故意問起尋“小人”之事,他略得意又失落道:“那日找到大的,差點就複仇成功,卻被人救走。他們遲遲未歸,我便料到出事了,趕到現場,隻剩一位尚存點意識,用最後一口氣告知,那小人是被一白袍金麵罩少年救走的。原想救活他,日後好尋得那少年,沒想到還是死了。”死得好,但他告訴我此事,擺明在試探,也證明少年失蹤案與他有關。不覺跟他來到無人後院,我心寒瞄他一眼道:“雲海兄可找到其他線索?比如少年體型等等。”穆雲海迴憶道:“那手下說比我矮,帶點仙氣,且習武之人氣息肯定不同,但四處搜過了,沒有習武之人氣息,除非他是修道院弟子,或不是凡人。”我淡定道:“雲海兄相信鬼神之說?”穆雲海淡淡笑道:“何止相信,還感興趣,也撞上幾迴了。”我擺一副求知貌道:“怎麽給撞上的?是神是鬼?”穆雲海迴憶道:“小時候,有一奇怪大叔說要借我身子一用,我拒絕,他竟搶,好在我有護身符,他靠不過來,還傷著了,一團烏煙便去,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此時,腦海閃過的是魔羅。興許他熬過數凡年,稍微療傷後機緣巧合想附在穆雲海身上,豈料又傷著,畢竟之前損耗太多修為,此時應該連民間俗神都打不過,就是不知為何找不到他。仔細想來,逃脫的還有長老,說不定早被接迴去了。迴神,方知於不知不覺扯開少年失蹤案話題。好不容易想套話,卻被往事打斷。我欲續問,想清楚後方知闖禍了。我頓住,少年失蹤鬧得沸沸揚揚,穆雲海不可能不知,興許提及鬼神之事是故意引我撇開話題,不讓我追查,也可能懷疑我的身份了。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若三殿下曉,還不一刀把我砍了歸位。但街坊鄰居皆知詹慈祥是病懨子,金麵罩白袍少年功力高,當時三殿下尚未覺醒,以當時身子骨跑去習武簡直不要命,所以穆雲海應該沒理由懷疑我等,何況我早把習武氣息掩蓋。我稍微鬆口氣,再賭一把道:“既然有緣與雲海兄相識,總得幫點忙迴報那日救小慈之恩。不知能否在尋金麵罩少年或小人之事出點力?”穆雲海歎息道:“多謝尚玄兄,但我不求迴報,更不想拖你下水,何況是我家事,江湖紛擾,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想自己解決。”我淡定道:“既然雲海兄不想拖我下水,我就不插手你家事了,但倒好奇金麵罩少年是甚麽來頭,我想以我自己意思去找,若找到,也算幫你一把。”穆雲海向我鞠一躬道:“那就拜托了。”我笑了笑,日後得計劃造假像實現諾言,消他疑心。我故意逛了再逛,拖兩個時辰予三殿下療傷,省得穆雲海打擾他,豈料一晃三個時辰,悄悄打開三殿下房門,他半躺坐式睡,被子已滑至腰間。我欲幫他蓋好,走近發現他是盤腿坐,隻蓋腰間是為了遮掩,讓人以為他在歇息。我觀察四周,興許他發覺有人監視方出此下策。要說可疑,隻有之前的黑影。方要離開,三殿下醒了,他說方才療傷畢,不覺就這樣睡著了,也是防眼線之策。他下床飲茶解渴,忽然說想歸府,問之緣由,隻說不想麻煩人家。穆雲海剛好來訪,聞他決定,略著急百般挽留,三殿下淡笑道:“放心,咱們家不過隔幾條巷子,有空還是可以見麵。穆府鏢局名滿全城,還怕找不著?這幾日給雲海兄添麻煩了,也感謝救命之恩,日後定會報答。”穆雲海一臉失落盯著三殿下,迴神道:“好罷,但記得保持聯係。”歸府用的是穆府馬車,可算擺脫被監視的日子。我扶三殿下入花店,書童見了立即進屋通知,我倆未到寢室區,殿下倆與詹氏夫婦急奔來關心,得知穆府細心照料便放心。花店生意忙,夫妻倆與書童返店續幹活,殿下倆把我擠開,扶三殿下入屋方問少年失蹤案。三殿下說,穆雲海確有古怪,時不時有黑影掃過,雖是凡人,但武功高強,似怕外來者對穆府不利而緊守與觀察。我不敢提及自作聰明問穆雲海查金麵罩少年之事,隻是今後不知該找誰做假象。我雖懂替身,但身形不一,除非用七十二變。我略心虛,眼看殿下倆要三殿下休息而辭行,我便跟著他倆後方想著趕緊離開。☆、第 55 章此時,總覺門口離我好遠,怎麽走也出不去,加快步伐隻會讓三殿下起疑。好不容易隻剩一步,卻被三殿下喚住,他見殿下倆走遠,緩行至我跟前,一臉嚴肅道:“為何擅自問穆雲海金麵罩少年之事?”我咽口唾液道:“三殿下怎曉?”他比我矮,以我角度望去,他的眼神真的好兇,不知是不是踩到他底線了。但聽他口氣卻不像,何況傳聞他很能忍。須臾,他似發現我被嚇著了,速收神,移開視線好聲好氣道:“我煞費苦心瞞過穆雲海就為了日後能進一步調查少年失蹤案,你擅自去問他,即便答應幫他找到金麵罩少年又如何?明知他謹慎,疑心重,那少年若永遠不再出現,你打算用什麽來一角兩演消去他疑心?你沒發現他從頭到尾都在迴避你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