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的喪事處理完畢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中旬了,廖世這段時間閉門不出,沒有人知道他又在做什麽,周瑜喪事已過,小喬便親自坐車來到了廖府,把周循交給了廖世,讓廖世做周循的授業恩師,相對於外界,有關廖世收徒周循的事情早已傳開,人們爭相傳頌著這個人的賢名,一詞卻是愧疚萬分。

    周循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亦是知道廖世的名聲的,對於廖世收他為徒,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但這個孩子澄澈的眼神對廖世的那種敬仰,一詞還是能感受的出來的,而正在廖世與周循一起坐在大堂的門檻上談天說地的時候,突然的一個聲音將一詞和周循都嚇了一跳。

    “小兄弟小兄弟,成啦,成啦!”

    不用想,這個聲音便是那個瘋狂的葛衡,伴隨著他這欣喜的聲音,一詞站起身,周循也站起身,第一次來到這個神秘的廖府,他對這處處都充滿了好奇。

    隻見一身短打的葛衡,正興奮的從後院跑來,有些手舞足蹈的,“哎,小兄弟,快去看時擺,成了成了!”

    “你是說,你成功了?”一詞按捺住心中的一陣狂喜。

    葛衡便不住的點頭,“自然,快去看看!”

    一詞聞言,便立馬抬腳,迴頭又看了看周循,便道,“循兒隨我來。”周循便隨之而去。

    到後院的時候,推開門,一詞便看到房間的角落擺放著一個高約六尺的大鍾,殼子乃是紅漆木,上方有一個圓形刻度盤,乃是一詞所囑托的阿拉伯數字,盤中的指針分別指示時、分和秒,指針乃是專門請了工匠打造的幾乎無雜質的貼片,鍾的正中有一個黃銅鍾擺,右邊秒刻度盤上的指針則是有節奏地走動,擺錘被密閉在一個三麵為木,一麵為琉璃的長方型木套裏邊,正有節奏的擺動著,身後的周循睜大了漂亮的眼睛盯著這個奇怪的東西,而這個時候葛衡卻不無得意的笑著道,“我校了整整一天一夜,時辰都沒有出錯,走得很準,怎麽樣?”

    一詞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擺鍾,這個昂貴的琉璃還是她衝孫權要的,這琉璃的價格不比美玉便宜,但經不過一詞的軟磨硬泡,孫權便給了她一些,一詞驚訝的指著上麵的琉璃道,“這……你……”她實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葛衡似乎很欣賞周循和一詞的驚訝表情,便得意的道,“隻有將擺錘封閉好,才能減少外部環境因素對於擺錘的幹擾,使得其的擺動不受影響,怎麽樣?”

    一詞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自從葛衡來到這裏,她就基本沒擔心過後麵的情況,更不管後麵的院子燈會亮到幾點,她隻是對葛衡詳細的說了擺鍾的原理,沒想到短短一個月,葛衡竟然真的製造了出來,一詞驚訝的無以複加,她走到這個三世紀的擺鍾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除了阿拉伯數字寫的有些醜之外,這個擺鍾讓人看不出來它與21世紀的擺鍾有什麽區別,一詞便朝外麵喊道,“衛霖,衛霖!”

    衛霖便很快的趕過來,一詞便吩咐道,“快去吳宮請主公去,就說我有急事,讓他務必來府上。”

    衛霖答應一聲,剛走,一詞忽然心中一動,轉而又朝雲可道,“快去把趙爽先生請來,快去!”

    一詞走到擺鍾後麵,掀開了後蓋好奇來看,其實擺鍾裏麵並不複雜,不過,令人欣喜地是,這裏邊所采用的動力係統是彈簧發條,而不是那種依靠砝碼的下墜來作為動力。隻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擰緊彈簧,這個擺鍾就能一直擺動下去。而不需要像那些最老式的擺鍾,其動力來源是一個垂在下方的砝碼,吊著砝碼的鏈子通過位於主軸的圓柱體而移動著,依靠砝碼的自由下落產生的動力來驅動擺鍾,這在理念上便是很超前了,看來一詞之前的確是低估了這個時代人的動手能力,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葛衡,這個工作狂,道,“思真兄真是讓小弟佩服,這時擺,就該叫做葛氏時擺,名留青史也!”

    這名留青史的名號不禁讓葛衡赧然一笑,倒是稀有,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其實還得多感謝小兄弟,如果不是你說的那個擺鍾理論,我如何能這麽快研製出來時擺!”

    “嗬嗬,思真兄過謙了。”一詞一笑,似乎還帶著一絲心事,他便拉了葛衡的手,到一邊的廊下,與葛衡咬耳說了幾句,葛衡初始的興奮表情,轉變為一種說不清的樣子,隨即有些茫然,轉而又遲疑,一詞見葛衡如此,竟然突然的撩袍跪倒在地,葛衡一驚,隨即將一詞攙扶起來,屋裏麵的周循被外麵的動靜驚到了,朝外看時,一詞已然站了起來,葛衡似乎思慮了很久,終於是點了點頭。

    趙爽在孫權到來之前便到了,剛到便被葛衡神秘兮兮的拉了過去,一詞便在房內與周循講解著這個時擺,不多時,一向沉默寡言的趙爽過來,本來嚴肅的臉色便是有些陰沉,一詞見此,便道,“請借一步說話,循兒,你且在屋內。”

    一詞已然告訴了葛趙二人實情,見趙爽的麵色沉鬱,便道,“二位先生,一月相處,想必已知世之為人,如若二位覺得廖某不堪,吳侯不時既到,請明告於吳侯,在下絕無怨言。”

    葛衡一向輕鬆玩笑的表情亦是少見了,趙爽的麵色更是沉鬱,許久,趙爽才道,“我等隻知書內之事,不知廖大人身上之事。”說罷,便朝內走去,葛衡聞言,也長舒了一口氣,衝還愣著的一詞擠擠眼,“還不走!”

    一詞隨即明白過來,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個高大的灰色背影,不多時,孫權便急匆匆的來了,而這個時候葛衡卻已經不在了房內。

    當孫權看到那個時擺的時候,表情與當時的周循沒有什麽兩樣,止不住的誇讚,趙爽便淡淡的朝孫權解釋了這擺鍾,孫權聽完便要加封趙爽,卻不想被趙爽拒絕了,孫權問是何緣故,趙爽卻說這個發明是他好友葛衡,他隻是拿來用用而已,孫權便問葛衡何在,趙爽答許久不見,或許是去了荊州,一詞便插話將此時擺命名為葛氏時擺,孫權見趙爽沒有意見,自然也沒意見,孫權便要下令讓宮中之人多提供一些琉璃來,趙爽亦是答應了再製作,一旁的周循隻顧著看時擺,絲毫沒有注意到方才談話的不對。

    當孫權執了一詞的手到前廳的時候,一詞便坦言荊州趙雲與赫夢煙的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六,打算十八日出發過江,並說明了會帶兩個時擺去,並且帶一些烈性酒前去,孫權自然明白一詞這是為了打廣告,自然沒有意見,一詞答應過幾日便給宮中送一個時擺去,孫權這才高興的離開了。

    一個時擺的造價太高了,單單這琉璃,就昂貴了,這得想辦法搞來玻璃才好……送走了孫權,這個問題便立馬出現在腦海裏了。

    是晚。

    今天是四月十四日了,距離去荊州還有四天,一詞必須在臨走之前交代好酒坊的事情,酒坊動工已經一個月了,估計再有半個多月就完工了,衛霖本是釀酒世家,又對自己忠心耿耿,倒是放心,再有就是趙爽的研究,她必須整理出來玻璃的製作方法,還有就是給周循布置下她離開這段時間的功課,再有,就是這剛從紙坊送來的兩副撲克牌,他自己拿起毛筆,取了顏料,一一的畫了,雖然紙質不如21世紀,尤其是沒有塑模,但已經非常不錯了,是多層紙一起渲染出來的結果,倒是和西遊記書本的封皮的紙質差不多,畫完這兩副撲克牌,又整理了那四本賬目,臨睡前,一詞才發現有那麽多事情需要自己事必躬親,甚至想著這樣下去會不會自己就秋風五丈原了……

    她的事情已經忙到了,到晚上空閑下來想那個人的時候,很快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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