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妮兒在村子裏來去自如,但當爹的還是不太放心,看見她不在了,信中最主要的事情也說完了,所以姚長海放下手上的信件,追著出了姚家的大門。


    正在山上訓練的墨遠他們幾個孩子們的劉姥爺也是心神不寧的,剛要隨手起一卦,問問吉兇,就聽見了妮兒地聲音。


    “嗖……”孩子們隻見虛影一閃,老爺子已經消失在他們麵前。


    “太姥爺!”妮兒抓著他的胳膊道,“太姥爺,快給致遠哥算一卦,快!”


    妮兒的天眼能知未來,可具體到哪一天,還沒有那麽高的精確度。所以一見麵才會讓劉姥爺卜一卦。


    “你看見啥了?”劉姥爺拉著她的手追問道。


    妮兒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看見致遠哥的葬禮了。”


    “啊……”


    劉姥爺最擔心的事還是朝他走來了,不過老爺子還沒叫呢!追著妮兒出來的姚長海被消息給震地扯開嗓門大喊道。


    實在是這個消息震得姚長海驚慌失措了。


    “冷靜點兒,姚姑爺冷靜點兒。”劉姥爺趕緊說道,“你想把人都招惹來嘛!”


    要知道通信靠吼的年代,鄉下人個個都是男高音。


    姚長海冷靜了下來,“姥爺,這到底怎麽迴事?明明我這邊才接到了三哥寄來的喜訊,怎麽轉眼間喜事變喪事了。”


    “長話短說,妮兒能預知未來,這個你應該知道的,難道懷疑她說假話不成。”劉姥爺邊走邊說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怎麽會,致遠有著大好前途,年紀輕輕的,怎麽會?難道是出任務犧牲了。”姚長海趕緊說道,“那我趕緊給三哥寫信。讓他截住致遠,別參加行動。”


    這是他首先猜到和想到的,誰讓軍人也屬於高危職業。前些年家裏人可沒少為三哥提心吊膽的,就怕收到噩耗。


    妮兒聞言趕緊攔著道,“老爹,老爹先讓太姥爺卜一卦。算一算。”


    “對對!先算卦,先算卦。”姚長海晃過神兒來道。


    三個人匆匆迴來了家,劉姥爺為了算的精確,慎重起見甚至拿出了下方上圓的六壬式盤為姚致遠推演命理。


    “這個……我以前見姥爺不都是手指一掐隨便起卦的或者用銅錢。”姚長海詫異道。


    “為了算出準確的時間。”妮兒說道。


    雖然她知道以劉姥爺現在的境界修為來說,可以隨意而為。諸如金錢起卦、蓍草起卦、聲音起卦,名字起卦,方位起卦等等,凡成有數,盡皆可為。


    境界到了,技高者皆可以樹上摘片樹葉,路邊拔根草,甚至是地上隨便撿顆石子。都能成卦!


    算卦準不準不是看銅錢之類的器具,準的應該是算卦者風水大師,而不應該拘泥於形式。


    自身修為到了。一切都不重要。


    ‘易無定法’,樹葉亦可為卦,一切皆在境界。


    不過人命關天,所以劉姥爺不得不慎而又慎了。


    六壬式盤,取法天圓地方而造。天盤列十二躔次布於二十八宿之間,象天道運轉。地盤布十二方位於下。與躔次相應,亦列二十八宿。以象星宿之精氣於地下分野之關聯。


    “噓……”妮兒食指放在嘴邊噤聲道。


    姚長海也不再問東問西的,耐心地等待著。隻見劉姥爺身前的六壬式盤的圓形天盤唿唿轉動。一道道光芒從式盤的小格子上騰起。


    姚長海的驚唿聲被妮兒白嫩的小手,一下子給捂進了肚子裏。


    一道青藍色的光線瞬間式盤的天幹地支經緯線上流轉,越轉越快。


    姚長海扒開妮兒的手,這下子再大的驚訝也噎進肚子裏去,不再打擾劉姥爺算卦。


    不知道過了多久,“嘎……”的一下流轉的光線戛然而止,劉姥爺少有的陰沉著臉開口道,“我們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晚了,就再也見不到人了。”


    姚長海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怎麽辦?怎麽辦,我們根本趕不到三哥那裏。”


    “三哥那裏,等等……致遠休探親假,在家裏會發生什麽事?”姚長海抬眼盯著一大一小道,“姥爺,妮兒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在家裏,又不是出危險的任務哪裏會有生命危險……


    “老爹,現在不是討論原因的時候,晚了的話,致遠哥可就沒了。”妮兒提醒道。


    “對對,我現在就去農場借車。”姚長海立馬起身道。


    “老爹,帶上成天大哥,有車咱們還缺個司機。”妮兒衝著他喊道。


    “知道了。”姚長海聲音迴蕩在院子裏。


    “妮兒收拾一下,我去你爺爺說一聲,不能這麽不聲不響的走。”劉姥爺起身下炕道。


    “太姥爺,要怎麽說,總不能說那傻小子自殺吧!”妮兒擔心地問道。


    “這個……就說小祝的軍工廠有事?”劉姥爺這腦子飛快的運轉道,他煩躁地撓撓頭道,“至於長海和成天他自己找借口。”


    這個謊怎麽都圓不過來,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至於這件事怎麽跟家裏人解釋,現在還是先把人給救下來吧!人沒了還計較什麽謊言不謊言的。


    劉姥爺去了姚家,妮兒麻利的收拾幾件換洗衣服,誰知道這一去要待上幾天。這事後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姚長海看了下天色,直接去了學校找到了連成天,二話不說拉著他去了農場,開著一輛綠色帆布的吉普車就過來了。


    劉姥爺和妮兒直接在村口等著,車子一停直接打開車門上了吉普車。


    姚長海則交代了一下追過來的幾個小隊長,人就這麽揚長而去了。


    “走!”劉姥爺說道。


    車子如離弦的箭似的衝了出去,車子上了省道以後。坐在副駕駛座上地姚長海道,“成天就這麽一直朝北開,開到最大的馬力,反正天黑了也沒啥車子。”


    姚長海側了身子道,“好了。姥爺現在可以跟我講實話了吧!六個小時,正好三更半夜的,這人好好的怎麽說沒就沒了。”


    劉姥爺也知道瞞不住姚長海了,直接道,“長海,聽了可要有個心理準備。”


    姚長海聽著劉姥爺的語氣。這心裏咯噔一下道,“姥爺,您說吧!我承受的住。”


    “事實上致遠是想自殺!”劉姥爺直截了當地說道。


    車子隻是輕微的一抖動重新平穩地上路,看來作為司機的連成天的心理素質不差。


    姚長海就不一樣了,整個人都傻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自……自殺!”然後就像是崩潰的洪水似的喊道,“姥爺你你開玩笑的吧!致遠年紀輕輕,已經是營長了,現在又要結婚了,他有啥想不開的。”


    姚長海急切地問道,“致遠得了不治之症?”


    “不是!”


    “他在部隊遇到啥難題了,真解決不了。大不了迴家種地。”


    “不是!”


    姚長海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嘴裏不停地念叨,“那為什麽?”


    妮兒看著老爹胡猜八猜的。“隻是不想結婚而已!”甜甜糯糯地聲音傳來敲擊在姚長海腦中。


    “不想結婚,也不用以死來反抗吧!”姚長海驚叫道,“夏穗不是也不想結婚,我們也沒有逼她呀!他怎麽連個女人都不如。”


    “肯定是三哥逼的,肯定是,三哥那臭脾氣。想當年逼致遠當兵也是這樣。不知道給致遠找了個啥樣的女人,才鬧的致遠要死要活的。”姚長海是腦洞大開。胡思亂想道,“這個笨小子。不想結婚不會來找我們啊!他說不動三哥,我們難道勸不動啊!”


    一路上姚長海這嘴就沒有歇氣,不停地罵著,笨蛋,臭小子,等見到你,看怎麽收拾你。


    今晚月色很好,盡管夜深連成天透過後視鏡看著劉姥爺別有深意地眼神還是被劉姥爺和妮兒捕捉到了。


    也隻有姚長海才會對這麽蹩腳的話信以為真,這也許是關心則亂,或者是旁觀者清吧!


    車程是寂寞的,隻有發動機的轟鳴聲一直伴隨著。


    “停下!”劉姥爺喊道。


    “嘎吱……”一下車子停了下來,連成天朝後看去道,“太姥爺我們往哪兒走。”


    大晚上的,這車子能開的飛快,真是不容易,還好一直是直行。


    劉姥爺一枚銅板開始卜卦,連成天漆黑如墨地雙眸微微一閃,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


    “這邊走。”劉姥爺指路道。


    車子在劉姥爺一路指下來,越開越荒涼,是越開路越顛簸。


    “那個姥爺,我們不去找三哥嗎?”姚長海問道。


    “找他有什麽用,時間根本來不及。”劉姥爺眯起眼睛看了看車窗外的月色道。


    “姥爺,你的意思是致遠那家夥不在家。”姚長海意味過來道。


    “想死之人,在家幹什麽?”劉姥爺沒好氣地說道。


    “那該……混小子,這麽多年了,真是白教他了,怎麽還是想不開啊!”這心裏那個惱怒啊!不知道氣姚長河還是氣姚致遠。


    “哎……成天,錯了,走錯了。”劉姥爺趕緊拍拍駕駛座道。


    “哦!哦!”連成天趕緊退了迴來,重新上路。


    “成天哥,你下來,我來開車吧!”妮兒實在受不了,顛簸這點就不計較了,路況不好,誰也沒辦法,最主要的是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了。


    “你來開?”姚長海立馬搖頭道,“不成、不成,你連車都沒摸過。開玩笑!”


    “不想給致遠哥收屍的話,我來開。”妮兒不耐煩地說道。


    “可是閨女,你開車的話,我們不用找致遠了,直接給我們收……”


    姚長海地話沒有說完就被老爺子打斷道,“妮兒你來開車,時間不多了。”


    打開車門調換了位置後,妮兒開車不需要別人指點道路和轉彎,至於超速、違章統統見鬼去吧!這個時候好像也沒有,綠色的吉普車在她的的操縱下不斷加速,加速到極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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