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來接我的時候那一天,我並不在家,這次我記得很清楚,是冬天。

    當時我正拿著一盒火柴站在村子打麥場上的一堆麥稈前,正在尋思點著還是不點著,因為是冬天,天真的很冷,不能用“冷”來形容了,應該是“凍”。

    我雖然是個胖子,可我還隻是個小胖子,我的身體素質還完全未到能和老天爺“鬥法”的時候,我在外麵玩,可我凍啊!

    終於按捺不住了,我出手了,就在拿出一根火柴就要點著麥稈的時候,突然一雙手從我的背後一把將火柴奪了過去,緊接著就是屁股上挨了一巴掌,隻是挨了一巴掌不能算是打,自然我也就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爺爺,因為爺爺和奶奶的打法是有區別的。

    爺爺也是個胖子,麵容很慈祥,在村子中的聲譽很好,所以威信也很不錯,以至於幾年後去世的時候,喪事的場麵辦的相當的隆重,光出殯的拖拉機都達到了將近五十輛。在八十年代中期,農村還很不富裕沒有什麽汽車,就連拖拉機都很少,那時候能有將近五十輛拖拉機為他老人家出殯,那在當地當時也已經是一種很有麵子的事情了。

    奶奶的個頭要比爺爺高一點兒,是個典型的農村家庭婦女,就是做做飯,帶帶孫子,喂喂豬。奶奶雖然不是媽媽的親生母親,但是對母親很好,以至於奶奶在2003年5月去世的時候,媽媽因為沒能參加上喪禮而難過了很久,因為那年是“非典“非常時期,媽媽不是不想去,是去不了。

    爺爺打我隻是親親的拍一下屁股,而奶奶一般打我不是用手,而是用喂豬用的勺子,所以不用迴頭我就知道是爺爺在打我。

    爺爺拽住我的手,用一種很急切很高興的語氣對我說:“快走,看看誰來了?”

    我不知道是誰來了,我也不想知道因為我沒有興趣,我隻想此時將這堆麥稈點著玩,其實隻是想想了,爺爺在是不會讓點著的,麥稈不多,整個場子上也就這一小堆,但是點火玩可是大多數小孩子都愛玩的遊戲,雖然都不知道火是一樣危險的東西。

    爺爺看我沒有反應,一把抓起我的一隻手拽上就走,我隻好跟這走,反抗是沒有用的。

    迴到爺爺家進到屋裏,我看到好幾個人,其中兩個大人正和奶奶說著話。

    母親我自然是認識的,可是有個男人我不認識,瘦瘦的,個頭中等。還有兩個小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似曾相識,但是不知道該叫什麽。我想我大概是在爺爺家呆木納了,我實在不知道這兩個小孩子我應該分別稱唿什麽,姐姐?妹妹?哥哥?弟弟?

    在鄉裏工作的大舅舅也坐著,看著我進來,站起來把我帶到瘦瘦男人的麵前,對我說:“春雲,這是你爸爸,喊爸爸。”我看了看母親,

    母親說道:“喊爸爸。”

    我很聽話的喊了這個男人一聲爸爸之後,他很高興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角錢給了我,我此時倒是不用征詢任何人的意見了,不客氣的將錢接了過了攥緊在手裏。

    小女孩是個小胖妞,我沒有太在意,真正讓我眼睛發亮的是小男孩身上的帽子,衣服,褲子和一雙我怎麽看上去都不像棉布鞋的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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