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穿的是一套“標準”的“軍裝”。

    其實基本上小孩子的夢想都是一樣的,男孩子的夢想都是當一名解放軍,背上槍走來走去是一件很神氣的事情,女孩子都是夢想著自己能當上一名舞蹈家。

    我是一名男孩子,我也有長大之後當解放軍的遠大目標,因此眼前這個小男孩的軍裝對我此刻有著非同一般的誘惑,尤其是他頭上的那頂將軍帽。

    我走到他的麵前,看了看他的帽子,真的很想戴一戴他的軍帽,於是我很膽怯的很有禮貌的說道:“哥哥,能把你的帽子給我戴一戴嗎?”之所以叫他哥哥,是因為軍帽的原因,看上去他要比我高一點兒,因為我認為比我高的男孩我應該叫哥哥,這次更不能叫錯,否則不給我戴,我會眼饞很久。

    聽到我這麽一聲叫喚,屋子裏的大人們哄堂大笑起來,舅舅笑著說:“呔,你傻地呢嗎?這是燕丹,你弟弟。”

    又指了指身邊的小胖妞說道:“這是你姐,叫春花。”

    我覺得沒有什麽可笑的,當時在我的腦子裏,哥哥弟弟不是一個清楚的概念,隻明白那是一個稱唿,讓人高興的稱唿。我之所以叫這個是我弟弟的男孩為哥哥時,隻不過是想哄他的軍帽戴罷了。

    這個是我弟弟的男孩看我那樣喊他,估計心裏很是激動,他飛快的將軍帽取下來遞給了我,我很端正的將它戴到頭上,感覺自己真的很想一名解放軍了,一種似是而非的自豪感誕生了。不過很快就感覺到有一點兒美中不足【雖然那時候並不知道什麽是美中不足】,那就是還缺少一點兒氣勢,左看看又看看,就發現是在腳上穿的鞋不一樣。

    弟弟腳上穿的鞋明顯和我的棉布鞋不一樣,感覺好像是用皮做的,後來知道那鞋真的是用皮子做的,而且名字就是叫皮鞋。在那之前,我從沒有見過皮鞋,更別說穿過了。

    母親好像很了解我當時的心思,從包裏拿出了一雙小皮鞋,我一下子用一種近似於搶過來的動作就將鞋拿在了手中,並且用最快的速度用它換下了腳上的棉布鞋。

    說實話,穿到腳上的時候我感覺不舒服,有點兒擠腳,但是想到做解放軍那種神氣的樣子,所以也就忍了,並且故意學解放軍走正步的樣子邁著步子,腳下發出“噔噔噔”的聲音,當時感覺妙極了。

    學了幾步之後突然想起來:如果這鞋踩在冰上會是什麽樣?

    想到就要做到,我立刻拉著我重新認識的姐姐和弟弟跑到了河壩上的一大塊冰上,我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麵,倒底是皮鞋,和我用棉鞋滑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滑,真滑,我才走了幾步,就已經摔了好幾交了,不疼,三姐弟就是笑著,那笑聲絕對是快樂的,沒有憂愁,也不懂什麽是憂愁。

    後來姐姐告訴我有關於這雙皮鞋的一個秘密:本來是給她買的,結果她穿不上,不小心給撐破了,母親讓鞋匠修好之後就成了我得了。唉!!

    姐姐問我:“你用爸爸給的一毛錢準備買什麽?”

    “畫書。”我毫不猶豫的迴答。

    畫書就是現在人稱的“小人書”,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沒有不讀過小人書的,雖然一本才十幾分錢,但孩子們是買不起的,都是偷偷的從家裏找點兒破銅爛鐵賣些錢買迴來的,買上之後看完之後可以和別的孩子換著看,那種樂趣是現在的孩子永遠不會體驗到的。

    現在我看著現在的孩子,我覺得他們的童年是一種悲哀,他們的物質雖然很豐富,但是他們卻沒有了能接觸原始遊戲的機會,因為人心“遠了”,人與人之間的戒心太重了,無形中給孩子們建造了一個牢籠。還有那些冷冰冰的塑製玩具,玩到最後隻給了孩子們一顆互相攀比虛榮的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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