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長發好像在一瞬間給魚刺卡住,說不出口。本來沒人敢於問這個大膽的問題,可既然現在鄧風提出來了,大家都不願意放棄知道明天的目的地。

    “哦,就是城南的那一片。”孫長發含糊地說。

    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城南地方可大了,誰知道孫長發指的到底是什麽地方?城南經濟最為發達,商業區、高檔住宅區林立,真不知道還拿什麽地方來開發新樓盤新建築。

    “不會是……”高龍給徐曉斌使了個眼色,他是勘探隊裏和徐曉斌走的最近的人,徐曉斌卻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下一刻,卻有人衝口而出:“難道是‘鬼丘’?”說話的人是風鈴子,這並不是他的真名,因為他向來直腸子,聽風就是雨的性格,大家便給他起了這個外號。此時一語道破天機,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偌大的辦公室裏隻能聽見大家喘氣的聲音。

    孫長發一看氣氛如此尷尬,忙說:“這都是人們瞎傳的,世界上哪有什麽鬼神啊,有事還不都是人搞的。”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鄧風的話把人們的懷疑情緒再次挑動起來,“現在地價越來越貴,連城市周邊都寸土寸金了,尤其是城南那片,何等搶手。可就是‘鬼丘’一直無人問津,為什麽?聽說幾年前,連續有幾個商人想在這裏開拓事業,卻在投資之前都離奇栽到那裏了,後來有人還死於非命,人們才傳言這地方鬧鬼,你可不能讓大家夥去送命。”鄧風的話一出口,人人自危,性命和工作孰重孰輕,大家還都是能分得清的。

    但孫長發已答應了盛凱的要求,而且他這勘探隊眼看就撐不下去了,現在這工程是唯一的出路,無論如何不能放棄。想到這裏,孫長發隻好硬著頭皮,滿麵堆笑,說:“小鄧言重了,要是真鬧鬼,城南就根本沒人去了,可現在大家不都是好好的?隻不過是那地方沒找到合適的買主就是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說是不是?”鄧風不依不饒,非要把孫長發弄個灰頭土臉不可。人們也附和著,誰願意冒著死的風險拚命呢。

    孫長發大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這一刻才體會到什麽叫做威風掃地,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他不暴跳如雷才怪呢。可他是生意人,知道利潤才是硬道理。情急之下,他心生一計:“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虧待大家的,這樣吧,我先把前幾個月欠大家的工資補上,外帶獎金和紅包。你們看行不行?”雖然都盼星星盼月亮想要迴自己的工資,可誰又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呢?

    “我看沒那麽可怕,”大家又安靜下來,風鈴子拍拍胸脯繼續說,“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鬼啊,本大爺就不怕。”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風鈴子的性格再合適不過。

    可似乎隻有他一個人響應孫長發,大多人仍是嘀嘀咕咕,不願出去。孫長發冒了一頭臭汗,兀自想著怎樣才能說服大家,忽聽高龍說:“這麽好的機會不可錯過,可鬼丘這地方邪氣得很,到底有什麽明堂,我看可以派人先去查看一下,要是沒事,大家就可以放心地去工作了。”

    大家一聽這話在理,紛紛點頭,孫長發說:“看來大家都同意高隊的看法,那麽誰願意先去鬼丘看看究竟呢?”

    沉默,仍然是沉默,如果說有人挺身而出,那一定是傻子,誰敢拿性命開玩笑。可高龍的聲音讓人們覺得自己幾乎得救了。

    “我來吧,既然是我提議的,那不如就由我來實踐吧。”高龍鎮定地說,徐曉斌心裏捏了一把汗。高龍是勘探隊的副隊長,卻與隊長孫長發的為人形成了鮮明對照,他心地善良,不僅對徐曉斌很照顧,更是“不求利己,但求利人”的大好人,徐曉斌心裏不忍,如果真的有什麽危險,他就是自己死也決不想高龍出事。徐曉斌便是這樣的性子,凡是對他好的人,他都哪怕用生命去報答。

    “還有我。”徐曉斌如此說,隻感覺許多雙眼睛刷刷投來注目禮,那目光之中,有憐憫,有同情,有事不關己,也有等著看笑話的目光。

    孫長發拍拍手說:“太棒了,大家都要向小徐學習。不過……高隊還有別的事要做,他就不去了。”徐曉斌大跌眼鏡,剛剛做了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現在看來,擺明了是孫長發故意的,他知道高龍威望重,人又忠心,留著高龍還能助他東山再起,而徐曉斌對於他而言,隻不過一顆可有可無的小卒子,是棄世留,根本不重要。想到這裏,徐曉斌氣往上冒,可話既然出口,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看來,鬼丘一行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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