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確實如同吳海所說,現在不是去探究這些的時候,他們得離開……“我們四個是無法一起離開的。”曲誌文見覃程沒有說話便說道,“隻能讓一個人冒險自己前去搬救兵,覃程你和薑平那是肯定不行的,剩下的也就是我和這位……”“吳海。”聽到這兒,吳海應聲迴答。“嗯,隻有我和吳海狀態好些,恐怕我們兩中一人得先行離開。”“不可能。”吳海搖了搖頭,“這大白天的目標太大,你是不知道離這兒最近的一個村子是個什麽情況。這村子應該全村人都是盜墓賊,隻要被一人發現,就隻有死路一條。”吳海的話說完,幾人都沉默了片刻。覃程看著昏睡的薑平,皺起了眉頭。他認識這薑平也有好幾個月了,雖然說每次見麵都不是因為什麽愉快的事情,但覃程多少也酸是了解薑平這人的,薑平嚴肅但卻不古板,所以當時才會找這些個道士到肅景墨墓中做法,關鍵是這人能在這樣的年齡當上二把手,沒有一點手段和能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看似粗心,實際上做事滴水不漏,更關鍵的事,這人認死理,是那個位置少有的保存了正義感的人吧……所以才會在當時直接向求救。所以,覃程不認為薑平會是那種什麽也不想,橫衝直撞直接來這山嶺的人。“我想,我們不用擔心太多,說不準要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找我們。”“這種地方,除了那村子的人,誰還會來?”覃程看了眼說話的吳海,歎道:“你們覺得薑平這人會獨自冒險過來?當刑警的哪個不知道安排好一切再去探敵人老窩的?普通警察不會,薑平更不可能這麽莽撞,好歹,他還是整個西安出了名的刑警。所以,我想,薑平應該是安排好退路了的,時間緊迫,他估計先行探路,但肯定給後邊的人留了線索。”覃程這麽一說,吳海和曲誌文怔愣了一瞬,倒不是說吃驚,而是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們在這樣的氛圍內竟然忘記了薑平這人的身份。這人從來不可能成為累贅。果然如同覃程所說,將近兩小時後,十幾個持槍的警察就趕來了。這些人一眼就看到被曲誌文半抱著昏迷的薑平,根本不需要中間站著男人的命令,十幾人瞬間掏出腰間的手槍。見著狀況,覃程幾人趕忙抬起雙手,“抱歉,我們是x大的研究生,就是我們向薑平求救的。”警察中有兩個是經常跟在薑平身邊的,所以覃程他倒是見過幾次,就隻是知道這學生卷進了幾場命案。這麽想著他衝中間那個身材較為臃腫的警察說道:“ju長,這人確實是x大的。”羅治安羅局長當然看得出這幾人沒什麽問題,雖然那個案件他被上邊要求不要多管,但是薑平那麽堅持,他也多少是知道的,就是看到自己得意的後輩這樣昏迷,心中實在是不爽。特別是在收到薑平的求助,他羅治安本來不想理會,可是就是止不住腳啊。這是在山西平遙,不是陝西西安,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隨便帶著自己手下往別個底盤上來啊,他幾乎用了比平時快了十倍速度,處理好這些交接問題,跟著薑平提供的線索好不容易趕到,哪知入目就是薑平昏迷的模樣。“把槍都收了!把這幾個送往醫院處理傷口!”幾步走到薑平躺倒的地方,羅治安爆了粗口,“他媽的!你這假倒是休得好啊,非得把命搭上才會消停?”說著這話,他卻比誰的臉色都難看,伸手探了薑平的鼻息,麵色才稍微緩和些。等到達山西平遙的醫院,天都黑了,吳海和曲誌文沒受什麽傷,就是體力透支,到了醫院隨便找了個床位,直接躺下就睡了個昏天黑地。覃程的傷口有些發炎,但是因為失血過多不能打消炎的點滴,處理起來很是疼痛,等弄好以後縫了十針,腦袋的眩暈讓覃程止不住的昏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天早就大亮了,吳海就在他旁邊坐著。“你這一覺睡得也夠久了,”說著吳海從床頭邊上端來飯菜,“你趕緊吃些東西,給你打了個血腸,還有幾個小炒、一碗雞湯,多吃點兒。”“謝謝。”喝了幾口湯,覃程衝吳海問道:“薑平他怎麽樣了?”“他好像昨天半夜就突然醒了,早上我還看到他來著,看起來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嗯……”覃程也是真的餓得狠了,一會兒就把飯菜吃了個幹淨。吳海看著覃程還不是那麽好看的麵色,說道:“我說,他們今天要迴西安,你還是等拆了線再迴去吧,免得長途跋涉的又把傷口給崩開了。”“不,還是還是和他們一道迴去,我還有些事情。”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覃程,吳海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到最後也隻是歎息道:“有些事情……你自己斟酌著,不要把自己逼上絕路了……”覃程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第七十三章 吳海說的話,覃程何嚐沒有想過。如果他為了自己好,如果他能夠理智一些,如果他能急忙斷了對肅景墨的念想……可是沒有如果。他忘不了肅景墨,他斷不了這份喜歡。肅景墨就好比空氣,早就沁透了他全部身心,原以為會沒命從那墓中出來,但是也算是他覃程命大得以脫身,這會兒離開了大墓,他第一個想見的就是肅景墨。這種思念,覃程是第一次,就算身上的傷未好,但是想到肅景墨眯著雙眼望著他的樣子,覃程就什麽也管不住了。想見他、想看到他、想擁抱他!那是一種珍藏於內心的甜蜜,是一種深沉的渴望,肅景墨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如晨曦中縷縷漂浮的霧勾起的記憶中的點點滴滴,隻要一想起,心中刹那就像澆上了蜂蜜酸柚,甜蜜之中帶著微微的酸澀,但是卻讓人為之沉迷。他迫不及待,他想要大聲說出這種感覺,滿懷的激情卻無從傾訴。等不了,忘不了,覃程想,這是深愛了吧。沒有在山西平遙多停留一刻,更是在下午抵達西安時,覃程克製不住的想要立即往寧化村走,但是在看到自己髒汙的衣服時,覃程還是轉了個身迴了學校寢室。避開傷口擦洗了下換了備用眼鏡和幹淨的衣服,差不多下午五六點,隨意吃了點東西,覃程就打了車直接前往寧化村。還沒整修的鄉間道路有些顛簸,覃程腰上還未拆線的傷口因為顛簸隱隱疼痛,沒有和司機過多交流,覃程望著車窗外西斜的火紅落日,而那落日下方就是一號大墓所在的山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