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著墓中沒有鬼魂又是什麽意思。”問話的是覃程,時刻注意著前方的將軍甲胄,覃程低聲說道:“沒有魂魄,又能守什麽?”“也不能絕對的說沒有魂魄,操控著這甲胄的,除了甲胄的主人留下的氣息,還有一絲不完整的魂魄。不完整,說明這魂魄曾經破滅過,而後來卻被人用一種方法硬生生的留下了一絲魂魄,其餘額恐怕早就消失了。”能將魂飛魄散的鬼魂硬是留下一絲,那辦法,曲誌文隻知道一個,那就是動用檮杌骨……所以說,他在墓室外感覺到的那一股熟悉的氣息,應當就是這被陣法掩飾了的檮杌骨吧……等著看這幾人要說些什麽的寧卿是,終於出聲:“你倒是對此很清楚……我隻有一樓魂魄,沒有形體的模樣,在這墓中就這樣呆了千年,踏出這墓室半步,也隻有魂飛魄散的命途。恐怕皇上留住我這魂魄,是想讓我看守著這陵墓吧……”“與其離開這兒魂飛魄散,倒不如守著這陵墓……”寧卿是思索片刻,才低聲說道:“從未離開這墓室,也聽不見外間的聲音,我這魂魄也不知是從何時才有了意識,我……至今都不知,這墓究竟是何人之墓……”這將軍的魂魄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與吳海對視一眼,覃程想起看見墓道中那石刻的文字,想到當時在頭腦中一閃而過的猜想,覃程斟酌著話語,慢慢說道:“這墓,按照大小和結構來看,當是一處合葬墓,而這墓主應該就是肅景硯。”這話一出,那邊的將軍很長時間沒再迴話。覃程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這將軍是何模樣,但他說話剛硬、正氣凜然,覃程也猜得到他生前也不會是一個陰險之人。“合葬墓……是啊,皇上與皇後伉儷情深,皇上更與皇後有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之約……合葬一處也是必然。我不過隻是一官拜五品的將領,能死後,為帝後守陵,也算是我的福分了……”這將軍雖說是福分,但是覃程哪能聽不出其中那幾乎死寂的心?“這墓確實是合葬墓,但卻應當隻有兩個墓穴,一個,是安葬的的這個墓室,而另一個是與你隻有一牆之隔的主墓室。”說著覃程抬起手指了指東北麵的那牆壁,說道:“牆的那邊,應該就是肅景硯靈柩安放的墓室了。”這話一出,那將軍甲胄果然刹那間抖動了下,隨後,他緩緩轉了個身,麵向覃程所指的方向,“你說……這墓中隻有我和……和皇上?而他……就在那處?”“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覃程話語剛剛落下,那將軍在那瞬間大笑出聲,那笑聲卻並不是喜悅,而是徹骨的痛苦,不知過了多久,這笑聲變作了悲傷的嘶吼,無助,卻又帶著無奈,那是錯開了一生最為重要東西的悲痛,發自心底,更是讓在場的三人感知到了那份悲痛。不用覃程說明,曲誌文和吳海也看出這是個什麽情況了,可是,這再明白也沒有用,這將軍早就魂飛魄散了,隻有一絲魂魄也隻能留在這墓室之中,不能轉世不能離開,永遠守著這大墓,就算隻是一牆之隔,那卻是隔著千山萬水。這痛苦的嘶吼,傳進了覃程心間,似乎看見了他與肅景墨的結局,肅景墨不可能離開那大墓,就算離開也隻會魂飛魄散,一千多年夠久了,他不想肅景墨再呆在那森冷之地幾千年,時光太長,那樣的孤寂,覃程不願肅景墨再承受……“你們來這墓中,應當不會隻是為了這墓中的珍寶吧?”寧卿是的聲音,打破了不知在思考些什麽的覃程三人的思緒,“不是為了珍寶,而是想要知道這大緒王朝消失在曆史上的原因,明明是個強盛之極的王朝,但曆史上根本沒有這麽一筆。我們來這兒,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導致這幾百年從曆史長河裏抹去了。”“沒有記載嗎?”寧卿是的迴答很平淡,這讓覃程皺了皺眉:“你似乎不是那麽驚訝?”“不,不是說不驚訝,”說著,寧卿是搖了搖頭:“我對這並不了解,對將士來說,朝代的更替、王朝的轉換,這是必然,就算消失在曆史中那又如何,總是有新的王朝來頂替,過去的事情再如何深究也不能挽迴,這一千多年過去了,再去知道這些有什麽用,何況於我來說……罷了,說這些也無用,我隻願你們可以助我完成一事。”“我們為何要幫你?”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曲誌文,望著前麵的背影說道:“有何好處?”寧卿是沒有迴頭,隻是冷冷的說道:“你們來到此處定然看見了那些屍骨,也定是從外間聽到一些傳聞,來過這墓的人,可有活著出去的?就算出去,可有活下來的?”這話一出,覃程三人麵色都不由得一變,不過,覃程想到將他和吳海兩人逼進這墓室盜墓賊說過的話,就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我知道的人中確實是有人活著走出去了,而且他至今還活著。”覃程說的人就是李國賢,他隻是從盜墓賊口中得知了一點信息,也確定李國賢是知道這墓的,但他不能完全肯定李國賢真的進過這大墓,說這話,他也是想從這人口中套出一點信息。“你說的,是十年前,還是十幾年前來過這兒的人吧?”聽寧卿是這麽一說,覃程望了眼衝他點頭的吳海,繼續說道:“是的,這人姓李,他那個時候來過這兒,但具體時間我不是很清楚,你說沒有人能活著,但他卻沒有死,這是為什麽?”“那是當年我所托非人。”寧卿是頓了頓繼續道:“我記得這人的確姓李,他倒是一個有才能的人,對墓造的了解、尋找墓穴的本領應當都是這世間的佼佼者吧。當年我並不知皇上陵墓……就是這處,托他幫我尋得皇上的墓穴所在,我可保他不死,他滿口答應,可是至那以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人的話,算是落實了李國賢的不軌之心,不得不說,覃程內心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畢竟李國賢是他的導師,在教導考古方麵確實是用心了,覃程曾經很是尊重這位有才識教授,所以才會在他手下讀研,但,現在卻不得不相信,李國賢是隨時為了自己利益,連學生的命都不顧,就像一隻實驗的老鼠,就算死去,也當做為科學做了貢獻了……“那為何獨獨隻有他沒有死?嗬,你並不能離開這墓室,如何保他?”吳海的心情自然是與覃程一般無二,這樣的情緒讓他惱怒地問道。“那……就隻有爾等三人助我一臂之力後,我才能告知一二。”聽他這麽說,覃程望著身旁的曲誌文,曲誌文隻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個中原因。“我們該怎麽幫你?”覃程說出這話,也算是間接的答應了,他此刻也是不想再浪費時間呆在這裏,他身上流了太多的血液,再不去醫院處理,他怕是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更何況……離開西安這麽久,他想趕緊迴去,告訴肅景墨他活著迴來了,告訴他他找到了肅景硯的陵墓。至於其他線索……考古從來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隻要找準了地方,後續的工作才能步入正軌。“很簡單,隻要你們破除這八卦陣就好。”“破陣?”吳海訝異道“破除這陣法,你這一絲魂魄不就直接消散了嗎?你這是想做什麽?!”“這陣破了,他暫時不會立馬消失,不過,也就最多十分鍾的時間。”曲誌文凝視著背對三個將軍甲胄,曲誌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想再待下去了嗎?”“有這陣法在,我就出不得這墓室,在這守了一千年,卻不知他卻在這兒……魂魄早就消逝了,留住的這一縷又有何用?倒不如去那兒見他一麵。”“這千年了,他的屍身早就化作泥土,你不可能還見得到他,”曲誌文說道:“他的魂魄肯定處於輪迴轉世之中,或許你留下這一抹魂魄,還能有機緣見到他。”“轉世了,他定是不記得我的,就算見著了,又能如何?我沒有魂魄無法轉世,與他的緣分早就斷得幹幹淨淨,我連形體都沒有……這就夠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覃程歎了一口氣,衝曲誌文問道:“要解開這陣法難嗎?”“不難,這比上寧化村的那陣法,實在是簡單了太多,隻要這墓主人同意,要解開這陣法也就隻花半小時吧,當然如果墓主人不同意解開,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用。這是建立在主人意誌之上的。”“那就開始吧。”寧卿是說道,“你開始做法,我告訴你們如何離開這墓。”曲誌文點了點頭,“你到八卦陣正中間站好,放鬆下來,你的魂魄可能受不住這樣的痛苦,但是隻要堅持兩刻鍾就結束了。”說罷,曲誌文分別在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方門前分別貼上一張血符,瞬間像是發生了地震一樣,整個墓室開始抖動起來,曲誌文見狀快步走到寧卿是一旁,“你的魂太小,我隻能用我的魂魄包裹住你的才不會讓你在震蕩中消散。”說罷,曲誌文沒有絲毫猶豫的從鎧甲之中抓出了寧卿是一絲殘留的的魂魄,隨之塞進了自己心口。而那刹那就連曲誌文自己都變了臉色。這墓室不過震蕩了兩分鍾就不再震動,覃程穩住了身體,往八卦陣的正中望去,卻隻見曲誌文胸口閃著一點點光亮,而曲誌文本人卻眉頭緊皺,額前更是流下滾滾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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