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承期見他氣定神閑的姿態,便知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仔細想想,也是,顧懷曲和他那兩個師兄也不可能將魔洞中的細節說給人聽。“坐罷。”江宗主隨性的朝他道。鬱承期在一旁落了座,江應峰與他閑聊幾句,主要是問了問顧懷曲的情況和這次任務的經過。鬱承期中規中矩的一一作答,聽過之後,江應峰歎了聲,捋著胡須“此次任務兇險,好在你們幾個弟子平安無事,倒也足以見得小曲是真的以命相護了。”鬱承期不置可否。“你們尋到的那枚碎片,是什麽來曆,可有查清?”鬱承期道“弟子剛迴宗不足一個時辰,尚沒來得及查。”江應峰點了點頭,對寶物也不大關心,說道“也罷。好不容易尋得的寶貝,叫你師尊好好收著吧。遺虛兇險,也是苦了他這一遭……”提到顧懷曲,鬱承期忽然想起了什麽,他一邊垂眸乖順的替江應峰斟了盞茶,一邊狀似不經心地問道“聽聞我不在的時候,師尊也受過傷,但師尊不跟我說,弟子也不好去問。敢問宗主可清楚此事嗎?”“受傷?”江應峰撚著胡須,思忖起來“我倒不曾聽聞。”鬱承期眉角微挑。江應峰沒往心裏去,端起茶盞輕吹了兩口,淡淡道“不過,小曲性子強硬,就算受了傷也隻會藏著掖著,這次是傷得重了,藏不住,若是以往受的傷,那就不得而知了。你還是親口去問他罷。”“是。”鬱承期嘴上隨意應了聲。心想他也隻是猜疑而已,因為他總覺得,顧懷曲那晚的樣子不像是重傷複發。顧懷曲死鴨子嘴硬,就算問了,也不可能會說。“對了,你之前不是也負了傷?”江應峰忽地道。鬱承期頓了頓,沒反應過來,“我?”“聽聞你先前傷了頭部,這三年中的事已經記不得多少了,可有此事?”鬱承期“……”江應峰抿了口茶,長舒了口熱氣,不等鬱承期說話,大度道“有空去找無澤長老看看吧,腦中有病不能久留,可得早些根治。宗中靈藥有的是,千萬別留了病根。”……誰腦中有病?鬱承期眉角一抽,嘴上不敢反駁,笑著答應下來“嗯。”……顧懷曲重傷的消息很快在宗門裏傳開了。有了無澤長老治療,顧懷曲的傷恢複得很快。他雖然傷得重,但好在隻是些皮肉傷,塗了特製的膏藥,傷口沒幾日就愈合得七七八八,估計再過段時間,疤痕也能徹底消失了。為了讓顧懷曲盡快恢複氣血,無澤長老在他傷口愈合後,又開始每日替他施針,希望通過針灸讓他好得更快些。在他休養期間,讓清殿的幾個弟子經常趕來看望。小師妹宋玥兒給師尊帶了不少吃食,雙胞胎小師弟各拿了一瓶極品丹藥,韓城和楚也也各自表示了心意,對師尊噓寒問暖。唯獨鬱承期毫無誠意,隻隔三差五的去看一看。這日□□。鬱承期又躺在院子裏曬太陽,睡了整整半天,直到夜幕降臨,才懶洋洋地起身。他好心地記起自己很久沒去看師尊了,決定到讓清殿去逛一圈。楚也將一切看在眼裏,對此早就有所不滿,正好趕在他去將他截下來“嘖,臭小子,你就這樣去看師尊?”鬱承期挑眉看了他一眼,不解其意“怎麽?”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接過他的話——“還能怎麽了?”來的是宋玥兒。她身材嬌小纖瘦,一身練武穿的勁裝,束著幹練的馬尾,站在不遠處叉著腰,頗有幾分貴門小姐的架子,揚著嬌俏的小臉不高興道“鬱師兄!你把師尊傷成這樣,還惹了事,這都沒受罰,還不好好謝過師尊啊?總是空手而去合適嗎?”宋玥兒這幾日跟鬱承期有些不對付。她話裏話外帶著刺,看著鬱承期的眼神也有些不善。鬱承期知道她是因為什麽才跟自己較勁的。他毫不留情地眯眸嗤道“師妹比我想得周到。這麽體貼入微,怎麽就不知道師尊的喜好呢?整天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一樣是師尊愛吃的,師妹整日關心韓城,怎麽就不知道關心關心師尊?好意思說我。”“你!”宋玥兒眼眸一瞪,俏臉紅了,羞惱地反駁,“說著師尊,你扯大師兄做什麽?!況且誰像你啊,你以前總跟著師尊,什麽都知道,現在師尊病了你怎麽不去照顧了?整天遊手好閑,你怎麽好意思啊!”“哎……行了行了,別吵。”楚也頭疼地打圓場。轉頭怨聲載道的訓斥宋玥兒,“你這丫頭,少說幾句吧,大師兄跟他吵架就夠叫我頭疼的,你還跟著添火,嫌你師兄我整天哄女人哄得不夠多是不是?”宋玥兒頓時生氣,麵色更紅了,咬著唇杏眸怒瞪他“哄你的女人去,我用你哄了?”誰都知道小師妹喜歡韓城,就是她自己不好意思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