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承期帝的確見過。在築夢石裏,似真似假,如夢似幻。他什麽都見過。顧懷曲聞言正要發作,鬱承期忽然伸手摸上了他鎖骨上的淤青,指腹在上麵細細摩挲,悠悠懶懶,自顧自地道“無澤長老紮得也太醜啦,師尊本身就白,這一身淤青太顯眼,像遭了打一樣。哪像徒兒弄得那麽好……”垂眸戲謔道“一眼就叫人知道師尊是被好好疼過的。”“你!”顧懷曲驀地麵色微紅,眉間擰緊。鬱承期對他的怒意視若無睹,一掀眼皮,涼颼颼地挑起唇角“不然,徒兒幫您真的弄一次……好不好啊?”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感謝讀者“沙雕網友小陸”,灌溉營養液+10第22章 徒兒滾啦顧懷曲最受不了他這副懶洋洋又狎昵的樣子,汙髒的話入耳,不由得肝火大動,眉間怒氣蹭蹭攢動。他掌心下意識的要化出長劍,靈流剛隱隱作動,卻在瞬息被掐滅了。那枚手環對他的控製太強,立刻就能把迸起的殺意扼製在搖籃裏。顧懷曲怒而抬眸。罪魁禍首正肆無忌憚的瞧著他,嗤地發出聲笑。竟還敢嘲他。……堂堂讓清仙尊,極頂仙師,此時此刻當真是又氣又怒,也怕了他。三年前鬱承期留下的斑斑劣跡,顧懷曲一分一毫也沒有忘,更別說如今他整日與鬱承期低頭不見抬頭見,那些記憶就愈發深刻,擋也擋不出的從腦子裏冒出來——他太清楚鬱承期的手段了。當年這個男人對他滿腔恨意,想殺他,卻又不能下手,索性就極盡惡意與羞辱,用最無恥的手段報複他,將滿腹汙言穢語噴灑在他耳畔,戲耍他,逗弄他。顧懷曲在不見天日的暗室裏晝夜顛倒,在鬱承期送給他的夢境裏,最冰冷的鎖鏈手銬,和最炙熱的觸碰,他都受過。那時候鬱承期最喜歡做的是什麽呢?無非就是將顧懷曲最見不得的事,統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上一遍。白日裏,鬱承期會無所忌憚的在仙師麵前研究魔族道法。無論顧懷曲怎麽冷漠無視,他就是要坐在昔日敬愛的仙尊麵前,朗聲將魔族的咒術念給他聽。末了,還要拿著書向顧懷曲求誇獎。“師尊,你看這裏是不是與你以前講過的仙法很像?尤其是這兩處精髓,簡直一模一樣……”“徒兒很聰明吧?一看就學會了。”“……”顧懷曲不理他,鬱承期還要自顧自的往下說“其實師尊講的東西,運用在魔道上也能融會貫通,徒兒能有您這麽好的師尊,真是三生之幸……哪怕走錯了半輩子的路,也值得啦。”那時再甜的話從鬱承期口中說出來也是譏諷。他恨意正濃,臉上看起來慵懶無所謂似的,一顆心卻黑得像浸了毒。他隨性起來是真的隨性,偏激起來也當真偏激,他會專挑那些邪性極大的咒術陣法念給顧懷曲聽,有時念著念著,自己也入道了。因為那一身的帝尊血脈,魔道對他的引力本就極大。他那時走的是仙道,修的是仙法,他的仙脈尚未廢除,與魔道兩者相衝。傷不了顧懷曲一千,卻能損自己八百。顧懷曲有時忍無可忍,厲聲告誡他“鬱承期,你這樣有什麽意義?事到如今,你已經煉了仙脈,還如何再修魔道?難道你就非要逼自己走火入魔不可嗎?!”鬱承期從書裏抬起頭,眸色幽暗,映著涼颼颼的狹光。“師尊教訓得極是……”“可徒兒哪裏有那麽傻啊。”“師尊盡管等著瞧就是了。”那時顧懷曲沒想到,鬱承期會甘願燒了自己的骨,為了迴歸“正途”,剔除仙脈,把一身高貴的帝尊血脈換進貓軀裏。那時他隻是迫於無奈,一忍再忍。可鬱承期沒個夠,白日裏除了給顧懷曲念書,還把積攢多年的壞水都用了個透徹,除了戲耍之外,到了夜裏更過分得令人麵紅耳赤,難以啟齒。在築造的夢裏,鬱承期的習慣是吹滅暗室裏的燭火,隻留最近的兩盞,讓整個室內的光線變得昏昏暗暗,朦朧不清。他覺得這種光線下的顧懷曲特別好看,昏燭映得人輪廓柔和,膚色泛暖,眉眼的冷厲也看不清了,四下渾渾寂靜,隻有滾燙熱貼的唿吸和寬衣解帶的窸窣聲。有種暮昏時分入羅帳,與心愛之人歡好的錯覺。在那短暫的一個月裏,鬱承期將他曾經想做又不敢做的都做了。他能在夢境裏肆無忌憚的將顧懷曲擁入懷裏,可以對他柔情蜜意,也可以冷血無情,高興時落得他滿頸細密的溫柔,發狠起來也能掐得他腰肢淤青,渾身是傷。那時他的師尊也會緊張得繃緊脊背,咬著唇強忍不出聲,也會在臨至崩潰難熬時被激出眼淚,整個鳳眸濕霧蒙蒙,就是不肯服軟,唯獨在被作弄到最兇狠、最難舍難分的時候,才會溢出幾聲難忍的悶哼。而鬱承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