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徒兒眼裏,師尊向來珍視自己的弟子,平日那麽高風亮節的一個人,為了弟子們付出生命又算得了什麽?所以徒兒想呀……師尊待弟子們這麽好,一定會甘願犧牲的。若我當時不慎選錯,隻會被師尊責罵。”“況且,有些事,師尊不是也清楚嗎?”鬱承期抬起眸來,帶著狎昵地笑意,卻幽幽涼涼的。“但凡有點自知之明,你也早該料到了。”“徒兒睚眥必報……你不去死,誰又去死?”他嗤地冷冷輕笑,“有什麽值得生氣的。”作者有話要說繼續頂起我的小鍋蓋……感謝支持。第20章 本尊很清醒“你——”聽到這些話,顧懷曲徒然動怒,話沒說完先牽動了傷口,攥緊衣袖倒吸了口涼氣,眉間難忍的緊皺起來。顧懷曲自幼在山海極巔長大,因為靈脈天賦異稟,冰雪聰明,十五歲起就在宗門中傳道授業,並收了座下第一任親傳弟子。宗中的弟子們見到他無不敬仰尊崇,這麽多年來,誰敢對他口出狂言?“你看你,瞎激動什麽?”鬱承期嗤笑地瞥了他一眼,悠懶地向後靠著床。“看自己沒死成,非要死了才舒坦是不是?”鬱承期這個人明辨是非是真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他跟在顧懷曲身邊這麽多年,什麽是道義,什麽是對錯,他太明白了。就像他始終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惡人,而顧懷曲才是那個大義凜然的正人君子。他心裏有一把尺,跟顧懷曲一樣可以衡量世間的對錯。而世人愚鈍——顧懷曲的大義是為了整個仙界,雖然聽起來令人肅目,可也僅僅隻是為了仙界而已。這世上除了仙界以外,還有魔界、妖界、凡界……他心中的“義”如果真有那麽大,為什麽不能放下仇恨與魔界和解?為什麽不能視眾生平等?為什麽覺得鬱承期這個帝尊血脈,生來就該死?相反,鬱承期正是因為自私自利,所以從沒想過要替誰背負血海深仇。帝尊血脈又如何,兩族對立又如何?他的血脈是他選的嗎?他從來沒有替經棠去恨,更不會把前輩恩怨一股腦的刻在自己身上。什麽兩族仇恨、天生重擔……這些東西在他眼裏,屁都不是。他承認顧懷曲很好,顧懷曲性情高尚,不會坑蒙拐騙,不會惡意害人,他心地善良,是頂頂的大好人。而自己心性頑劣,惡念無數,一旦掙脫枷鎖就與惡狗無異。所以呢?所以就因為如此,他怎麽都是罪有應得,哪怕是顧懷曲先背叛了他、先對他起的殺念,他再報複迴來,也是他的不是?是嗎?是這樣嗎?倘若不論仙魔恩怨,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每當麵對顧懷曲的時候,鬱承期都不禁迴想到從前。那麽多年了,他為了顧懷曲將自己的本性框束起來,顧懷曲說什麽都是對的,做什麽他都喜歡,隻要顧懷曲對他好,哪怕僅僅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弟子來看待,他也覺得十分高興。世間的任何隱忍自律都無異於自殘,是活生生將自己的本性閹割成畸形。可感情這種東西要看運氣,並非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迴報。鬱承期始終明白這點,所以也沒強求過,隻是從來不曾想到他曾經滿以為自己得到了,如今卻又變得一無所有,啼笑皆非。他為顧懷曲壓抑了那麽久。可顧懷曲心裏隻有仙界道義,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偏心他、為他動搖過。……這也很好。他想,人就是該自私自利的活著。他都已經掌控別人的生死了,幹什麽還要想那些紛紛擾擾的,抑製心中的惡念?老天爺生來給了他這身血脈,就是叫他隨心所欲的啊。他跟顧懷曲生來命格相克,反目成仇是上天注定的。高興的時候他樂意哄一哄、逗一逗,說些甜言蜜語給顧懷曲聽,可不高興的時候,顧懷曲就狗屁不是,連死都罪有應得。反正他和顧懷曲之間必須要死一個,既然如此,死的憑什麽是他,而不是顧懷曲呢?就因為他喜歡顧懷曲?真是可笑。鬱承期很清醒,也很理智,他對顧懷曲還有情愛,並不全是恨。但那點殘存的念想,早晚會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消散的,說不定隻要顧懷曲一死,就徹底斷了。屋中濃鬱的藥味久久不散,顧懷曲傷得很重,沒力氣與他爭執。他閉了閉眸忍下那股慍怒,又道“那個姑娘呢?”“她又何處得罪於你,至於你這般戲耍她?”“她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對父母之命有所不滿,你對她無意,盡管無視就是了,欺騙人家的感情和錢財做什麽?鬱承期,你讀的聖賢書都喂到狗肚子裏去了?!”鬱承期漫不經心,背後倚著床,下顎微抬,漠然地道“本尊就是覺得開心,有趣。怎麽著?礙著讓清仙尊的眼了?”他嗤笑了聲,又繼續道“活該她傻,看見男人就挪不開眼,連本尊姓甚名誰就不知道,隨便哄騙兩句就掏了家底,她不受騙誰受騙?何況,誰讓她自作主張偷取家裏的錢財送給陌生男人,本尊給她個教訓,這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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