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臉上露出羞憤怒色,生怕他再跑了,立時衝過來,揪住鬱承期的衣襟要將他拉出去,不管不顧的嚷嚷起來“你個騙財的小賊,竟還敢迴來!趕緊隨我去見官!”請人進門的楚也傻了,見姑娘不由分說的拉拉扯扯,趕緊率一步先上去調解“誒誒誒,姑娘,有話好好說,我這位師弟到底怎麽你了?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多不合適,先把手鬆開,有我在呢,在下一定替你主持公道!”姑娘鬆了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氣憤地咬唇指責道“他……他搶了我的錢!”韓城這會兒也沒法袖手旁觀,不得不起身走過來,皺眉道“方才不是說騙,怎麽又變成搶了?”鬱承期之前拿走的是人家一家三口拿到的聘禮錢,姑娘氣急了,也顧不得臉麵,將一月前的那樁事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姑娘名叫曉蝶,家境不大好,家中父母得知此事後差點打斷她的腿。鬱承期雖然心性惡劣恬不知恥,但好在敢作敢當,做個壞事倒像自己多光明磊落似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本來就沒想遮遮掩掩。做了就是做了,不要臉就是不要臉,又不是認不起。他就是這麽爛的一個人,沒什麽好賴賬的。不過在其他人眼裏,他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更像是渾不在意,簡直能活生生把人氣死。韓城和楚也像是第一天認識他的似的,異樣的眼神一遍遍在他身上刮。看個屁?鬱承期不屑一顧,輕嗤了聲。楚也在旁聽完這一通,直嘬牙花子,心想這叫什麽事啊?鬱承期這畜生,一別三年怎麽這麽能造孽,才迴來多久,竟然惹得一身騷!楚也身為師兄,不得不硬著頭皮挺身而出,主動解決麻煩,給姑娘賠了翻倍的銀兩,又好一頓賠禮道歉。這邊事出突然,幾人尚沒等調解好糾紛,那邊陳大夫又出來了。大夫說顧懷曲的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人也醒過來了。幾人顧不上這邊,又匆匆忙忙的到隔壁去看望師尊。陳大夫醫術並不算高明,隻是鎮子上普通的大夫。顧懷曲傷得太重,渾身上下四十七個血窟窿,深淺不一,肩背和手臂上已經硬生生被紮穿了,失的血也多,一時半刻緩不過來。陳大夫醫術有限,隻給做了簡單的救治和包紮,算是勉強堵住了傷口,其餘的損失,他也力不從心。陳大夫囑咐了幾句,又轉身出去熬藥。這會兒安靜下來,曉蝶姑娘忽然意識到這幾人的衣著打扮。她上下打量著他們,疑道“你們……是山海極巔的弟子?”楚也頓了頓,多少覺得替宗門丟臉,勉強點頭“是。”姑娘不禁有些驚訝。仙界中人雖美其名曰“仙族”,但靈力低微薄弱者還是大多數,仙族的尋常人不經修煉,和凡界的平頭百姓沒什麽兩樣,因此對仙宗中修為高深的宗師和弟子們大多都抱有仰慕之情。這些人是從山海極巔來的,床帳裏那位仙尊又為了除魔,渾身被紮了四十多個眼兒……加上他們認錯的態度也不錯,又多賠了這麽多的銀子……曉蝶姑娘心一軟。心想,罷了。她抿了抿嘴,道“既然如此……算了。聽聞你們山海極巔向來為了仙界太平四處奔波,你們今日又是因除害而負傷,看在這個份上,我就當之前錢囊是被狗叼去的……不計較了。”楚也一聽頓時鬆了口氣。但他忘了這屋裏多了一個人,還沒來得及拽著鬱承期再次道歉,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隔著層層疊疊的帳幔,那嗓音有些沙啞虛弱,像縹緲的泠水,冷然低問道“什麽錢囊?姑娘,你是何人?”顧懷曲聽到了!楚也臉色變了變。“呃、師尊……”他下意識的想岔開話題。顧懷曲卻聽出他的猶豫,聲音更冷更沉了“說實話,究竟所謂何事?”“……”勢頭已然不妙。楚也心頭繃緊,尷尬地笑了笑。他們再怎麽也不能在外人麵前丟臉,他趕緊先打個哈哈,將曉蝶姑娘送出去了,讓她先去找陳大夫拿藥。曉蝶走後,屋裏就隻剩了顧懷曲和這幾個師兄弟。韓城沉默不語。鬱承期身為罪魁禍首,也連個屁都不帶放的。楚也有種被晾幹孤立的感覺,一咬牙,隻得幹幹巴巴的將這件事說給顧懷曲聽。他怕是怕,但他怕的可不是鬱承期受罰,而是師尊氣壞了身子。講完鬱承期“騙財騙色”的經過,屋內的氣氛果真當場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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