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交尾交尾,好歹也得倆尾巴“交”一起,他又沒尾巴,也隻是拿手摸一摸。  他真的隻是在rua龍尾。  烏延一頓,奇怪道:“你不知道?”  岑羽:?  烏延眨眨眼:“龍哥沒同你說過嗎?”  烏延:“遠古神族,是很忌諱他人觸碰尾巴的,就算碰,也隻有最親密的同榻之人才可以。”  烏延:“何況主動觸碰……”  岑羽:?  烏延邊臉紅邊道:“主動觸碰,便是求歡。”  岑羽:……  烏延頭低了下去:“摸的越久,便是主動求歡的人,想歡愉得越久;摸的越多、越用力,便是想……”  岑羽沒忍住,低頭看手。  完了,他好好一個擼毛界頂級大師,現在既不能直視自己的手,也不能直視滄沉那大尾巴了。  山林深處,若白提及摸龍尾的“欺詐”,轉而出謀劃策道:“故而,你如今得想個絕妙的借口,萬一哪一日他知道真相,你也好將那謊言的口子牢牢堵上。”  滄沉抬手,拿劍挑開若白按在他肩上的手。  某些老虎剛剛還說‘經不得欺瞞’,如今倒開始攛掇他編借口了。  若白這次把胳膊肘搭上滄沉的肩膀:“比如哪天他知道真相了,問你,你可以說,你的龍尾早年殘了,他其實不但是可以孵龍,還可以順便治你的殘尾。”  滄沉差點又把劍架他脖子上。  交尾交尾,說龍尾殘了,跟說凡人陽|痿有何不同?  —  岑羽那邊,他覺得自己眼下太難了。  在這分別的最後時刻,他頂著大嫂的身份,哪怕如今知道了“交尾”,也不能多  解釋什麽。  畢竟他是大嫂,大嫂可以不知道摸尾巴是何意,大嫂能沒有體驗過“交尾”嗎?  這麽多的將領舊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龍神不行。  龍神當然得行。真不行,也得行。  都是男人,這點麵子必須穩住。岑羽懂的。  於是他隻能在烏延的提醒下,維持住神色,鄭重地點頭道:“好,我們盡量克製。”  烏延又紅著臉偷偷瞥了岑羽一眼,岑羽看懂了,這是在說:不是你們克製,是你。  那尾巴摸的,怕不是夜夜酣戰到天明。  岑羽微笑點頭:“我克製。”  心底:這年頭,替老板爭麵子可真不是容易的活兒。  比孵蛋難多了。  恰在這時,滄沉迴來了。  一迴來便聽到岑羽口中那句“我克製”。  滄沉隨口問:“克製什麽?”  烏延紅著臉,咳了一聲,不遠處知道烏延在提醒岑羽什麽的將領們,一個接一個的咳起來。  一時間山林中咳聲四起。  偏偏滄沉還往岑羽臉上看了過去。  咳嗽聲更大了,此起彼伏。  好在這是分別時刻。  龍崽留下了,別也都道過了,滄沉帶著岑羽,岑羽抱著小花,並一眾隨行的殿官,怎麽浩浩蕩蕩地來的,怎麽聲勢赫赫地走了。  眾人站在山頭衝他們依依惜別地揮手:“有空多來——!”  而這趟離開,滄沉沒騰雲,同岑羽一起坐了車輦。  車裏,岑羽剛把熟睡的小奶花盤好了,放在車廂角落的軟墊上,一條龍尾伸了過來。  岑羽:!  別,有話好說!  那尾巴竟也隻是伸出來,往他麵前一擺,並未有其他動作。  而龍尾的主人、靠坐在對麵的滄沉,屈膝搭臂,看著岑羽,認真道:“有件事,早便想同你說了,如今迴去的路上正好空,便剛好跟你說一說。”  岑羽坐直,心底忽然有了預感:滄沉要說的,怕不是……  滄沉看著岑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那日清晨‘濕尾’……”  岑羽一愣,不是要聊尾巴嗎,這怎麽又說到那個羞羞羞的早上了?  並不知道,滄沉會提,隻因他近來正在學著如何誠懇。  既然要誠懇,自剖便是最好的方式。  至於若白的什麽“經不得欺瞞”“借口堵謊言”,滄沉依舊隻當做耳邊刮過的一陣屁。  滄沉繼續道:“雖確是你弄濕的,但主要還是因為我。”  “那兩日,是我前一日先去到你夢裏,後一日再拿龍尾主動蹭的你。”  “血熱的也不是你。”  “是我。”  滄沉看進岑羽愕然的眼中,自證一般,現出了點點金色:“是我血熱,想勾你,與我交尾。”  “我由著你日日摸我尾巴,亦是我本性難移,謀略測算,想借此與你親昵,一步一步,最後與你交尾。”  岑羽:……  岑羽又穩住了,沒臊,卻在袖子下麵默默掐了自己一把:這別不是又在夢裏吧?  滄沉一口氣能說這麽多話?  嘶,疼。  滄沉的話竟還沒完:“我去你夢中,窺你如今待我之意,也早已搖擺。”  “既然兩身相悅,不若直麵心意。”大膽行事。  岑羽心裏默默給這番長篇大論提煉了重點,就兩個字——  睡嗎?  岑羽聽得耳尖滴血。  此時麵前的大龍尾慢慢收了迴去。  滄沉淡定且耐心道:“我同你說這一番,本是想坦誠一些。”不想岑羽這般害臊。  “這番挑明,亦沒有在催促你。”  滄沉的溫聲明明在對麵,卻像在耳畔,聽得人發燙:“慢慢來。”不急。  “我等你。”第35章   岑羽相信, 以滄沉的脾性,待得迴到天界,說“慢慢來”“我等你”, 必然就是真的“慢慢來”“我等你”,絕不會有任何催促乃至逼迫的舉止。  哪怕屆時因這番捅破窗戶紙的坦誠,他們退居到客客氣氣、相敬如賓,滄沉亦不會有任何怨言、不滿。  該“慢慢來”, 一定還是“慢慢來”, 說“我等你”,絕對就是“我等你”。  隻是誰都沒想到,這廂他們才迴幽明殿, 歇了口茶的工夫,就有事情主動找上了門——  來者是玉露台的一個侍官。  岑羽一眼認出,那是小周殿官身邊的賬房。  這位老賬房因飛升時年紀頗大,往常在玉露台、小周身邊, 做的都是盤庫、算賬之類輕鬆一些的活計,與岑羽打的照麵並不算多, 岑羽翻過的那些賬本,好些都是出自這位賬房之手。  隻是賬房不好好的在玉露台待著, 今天怎麽忽然來幽明殿了?  岑羽正奇怪,兩鬢斑白的賬房跪下, 對著他就行了一個跪拜的大禮,而後哭到:殿主大人,您快救救小周殿官吧?  岑羽嚇了一跳,幽明殿這邊的殿官也趕忙把人就地扶了起來。  岑羽這才知道, 就在他們去往不拒山的這些時日, 小周殿官先是因被人發現偷用天君賞賜給岑羽的寶物, 而被縹緲殿拉去問詢了兩天兩夜。  好不容出來,他又因所謂的“衝撞鳳族公主”的名頭,被天君一道旨意押進了縹緲殿。到今日為止,已然關了半月有餘。  賬房說著說著,憂心不已,老淚縱橫:“小周殿官速來謹慎,他初用您的寶物時,我也勸告過他,說是天君賞賜之物,不能亂拿,他一直也都隻在玉露台自己房中,避著人時偶爾拿出來把玩。”  “不想那日歐陽天妃來殿中遊逛,小周殿官迎得匆忙,出門時便將那寶物隨手揣在了袖中,又在親手侍奉天妃,為其麟兒的周歲宴挑選酒品時掉出,這才被歐陽天妃看見了。”  “至於衝撞公主,那更是、更是……”老賬房說著說著,一臉無奈、欲哭無淚,“那更是莫須有的指責!”  原來這次天妃為小公主慶生,宴請八荒四海,連鳳族的某位公主也來了。  公主原本隻是來吃周歲酒,閑來逛逛,便逛到了玉露台在第三天售酒的門市。  本是她隻是進店隨便品品,不想剛好品到了玉露台新出的“榕樹下”。  公主喝了覺得好喝,便當場訂了不少,當時賣酒的小侍從不識年輕女孩兒鳳族公主的身份,隻以為是天界哪家的富貴小姐,便多聊了幾句,又提及“榕樹下”的由來,提到由來,自然免不得要說起得到龍神萬千寵愛的岑羽君,以及岑羽君與滄沉帝君在天界的種種恩愛傳聞。  把公主的臉給聽綠了。  公主當場摔了品酒的杯子,起身斥道:“當初父神賜婚龍鳳兩族,後來我們神女戰死,獨剩他青龍,即便是當初並未完婚,婚約也還是在的!”  公主一副那鰥夫該死的憤怒:“我們神女死得悲壯,那大青龍往日休眠便休眠,隻當是給我族長眠地下的先祖殉婚陪葬了。如今他倒好,醒了上天,軟玉溫香在懷,一窩窩下崽子,連酒都炫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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