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的時候,他也是聲音洪亮的,王子安覺得好玩,也覺得給點小費挺有麵子,他還沒給過小費呢。  但是那個店小二也十分有趣,他又喊了一嗓子:“七號桌有客人送小費五毛!”  然後就整個店裏的店小二齊聲喊了嗓子:“多謝打賞!”  王子安的臉都紅成了猴屁股!  徐銘尊以前也沒打賞過,更沒找過零錢,他都是手機支付,看王子安臉紅了個透,他趕緊跟店小二說了一句:“得,你還是把錢找給我們吧!”  總比打賞五毛強。  然後店小二麻利的給了他一枚黃燦燦的銅幣,五毛錢的,張嘴又吆喝了一句:“七號桌的五毛小費又要迴去了!”  滿大廳的人哄然大笑!  張叔這個氣啊:“你倆別亂給小費啊!”  又扭頭對著店小二:“你少忽悠我們家老板,趕緊的走,少在這裏耍寶。”  那店小二吐了吐舌頭,跑掉了。  等到三個人上了車,王子安才開心的道:“這個店可太有意思了!”  “老北京麵館裏的人,跟出租車司機一樣,嘴貧。”張叔笑了:“他們一群人吃飯的時候,各種耍寶,你別介意,他們就這樣。”  “挺好玩的。”王子安體會到了老北京人的樂趣。  他們迴到了造型室,小睡片刻之後,起來又被林森一頓收拾,換了一身衣服。  這次是正裝。  徐銘尊是一身鐵灰色的西裝,意大利純手工的皮鞋,奢華英倫藍色鑽石腕表,就連領帶夾,都是白金鑲嵌了鑽石的,胸針是跟手表一樣的“時光之輪”係列,同樣的深藍色,上頭是一個拇指大的土耳其藍寶石,以及一些細小的藍寶石鑲嵌在周圍。  就連腰帶都是鱷魚皮白金吞口的那種。  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徐銘尊的眼神都變了。  他恢複了他以前的模樣,冷淡,高貴,又精明,一雙眼睛冷冰冰的能看透事情。  這一身行頭,是他以前經常穿的,他覺得有點陌生了。  身上再也不是青草和陽光的氣息,而是最新款的“冰冷雨”男士香水的味道。  乃是澳龍係列男士香水今年的最新款,也最貴。  而王子安的打扮也很出色,他的西裝是銀灰色,跟徐銘尊的西裝是一個係列的,都是灰色的,但是這個顏色,穿在旁人的身上,有些壓不住,但是穿在他們倆身上,卻很合適,王子安覺得這套西裝的牌子,他在哪兒聽過,肯定很貴就是了,還有鞋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穿上之後,他的整個人都跟著升華了。  腰帶跟徐銘尊的一樣,連手表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徐銘尊身上的是白金加鑽石和寶石,他的是黃金加鑽石和寶石。  徐銘尊的寶石是藍色的,他的是紅色的。  打扮一新的王子安,有點局促的出現在徐銘尊麵前:“好了嗎?”  徐銘尊看了看他:“很好。”  王子安看了看徐銘尊:“你咋不一樣了呢?”  “我以前就是這個德行。”徐銘尊端著架子:“我現在要裝迴我自己。”  “好吧。”王子安好奇的道:“我還沒見過你原來啥樣呢。”  他見到徐銘尊的時候,徐銘尊就是個流浪漢,可沒見過他原來是什麽樣子。  現在看到了,感覺就四個字:高不可攀。  “走了!”徐銘尊拉著他的手上了車。  王子安穿的好了,就問徐銘尊:“我這樣的不太合適吧?我穿得好不代表我就能適應你的那個圈子。”  “你不想要適應,就不用去適應。”徐銘尊摸了摸他的手:“你不是我這個圈子裏的人,他們跟你不認識,也不熟悉,打招唿客氣點,然後就板著臉,裝嚴肅就行了。”  “那你怎麽介紹我?”王子安記得他跟林森說的很明白,他是他的男朋友。  “說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他們異樣的打量你。”徐銘尊道:“等我們再積蓄力量,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再宣布我們的關係。”  他很知道這個圈子裏,也有不少人是玩兒的,並不是真心,有些會所裏的小男孩兒也喜歡傍個有錢的少爺。  隻有那啥的交易,隻談金錢不談感情。  他不想讓人那麽猜測王子安。  “好。”王子安很聽話,他對這裏的人和事情都沒有任何應對的經驗,隻好聽徐銘尊的話。  他們的車子到了四環的一處建築前,這棟建築叫“千禧拍賣行”,有五層樓,地下停車場,他們倆下了車,張叔就開車去了停車場,徐銘尊帶著王子安進了門,內裏是一個大廳,很多保全人員,需要他們在前台出示請帖。  請貼上有磁條和二維碼,可以顯示出他們倆的姓名和身份。  作為賣家,他們倆有一個小包廂,可以不露麵,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何況每一個賣家得到的錢,都不菲。  拍賣規定,賣家是匿名的,買家就未必了。  所以倆人走了特殊通道,進到了頂樓,也就是五樓上,這裏將舉辦金秋拍賣會,霓虹燈閃爍著名字,不過這裏的穹頂挑高,大廳裏一排紅椅子,四周的都是懸空的包廂。  他們在一個特殊的包廂裏坐了下來,這包廂裏的玻璃都是單麵的,空間不大但是布局十分溫馨又奢華,有很大的沙發,還有一個巨大的茶幾,茶幾上擺滿了昂貴的水果,點心和紅酒,高腳杯,茉莉花茶和茶杯。  屋裏頭兩個角落裏是很大的花籃,屋裏的味道有淡淡的花香,還有水果的香氣,反正不鬧人。  “坐吧。”徐銘尊拉著王子安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茶幾上還有一個立著的圖片本子,他拿給王子安看:“這是要拍賣的東西,你看看。”  王子安好奇啊,他就拿了翻開,一共是十八個拍賣品。  第一個拍賣品,作為開門紅的物品,是幹隆時期的一百個壓歲錢,壓歲錢大多數是用紅繩串著賜給孩子,“以彩繩穿錢,編為龍形,謂之壓歲錢。”所以一些地方把給孩子壓歲錢叫“串錢”。  在當時來說應該是嶄嶄新的那種,但是幾百年過去了,那一百個銅錢都舊了,老了,生鏽了。  “這樣的壓歲錢一般都是給孩子買的,你喜歡?”徐銘尊看他一翻開冊子就看到了壓歲古錢,就問他:“想買下來?”  “想給小猛子。”王子安老實的道:“但是好貴啊!”  這麽一百枚壓碎古錢,起價一萬塊,每次叫價不能少於一千塊。  “不貴了,這壓碎古錢其實並不值錢,值錢的是它的寓意,你要是喜歡的話,我給你拍下來,用不了多少錢。”徐銘尊道:“就當我送給小猛子的禮物了。”  “看看價錢再說。”王子安幻想:“要是沒人跟我們爭,我們就撿便宜了。”  徐銘尊笑了笑,沒再說話。  第二個是清朝康熙年間的一個玫瑰紅花瓶,底價十萬塊!  王子安吧嗒嘴,好貴啊!  第三個拍品則是明朝時期的文房四寶,四個東西一套,底價二十萬。  第四個拍品是一幅畫,明朝時期一位叫徐子謙的人畫的《老樹寒鴉圖》,底價三十萬。153金秋拍賣會  153金秋拍賣會  王子安是沒看出來那畫兒有啥好的,枯黃色的底色上,幾個墨線跟鳥雀,隻知道年代久遠,三十萬的底價不算貴了,可畫家本人好像也沒咋出名。  第四個拍品就比較好了,是一個景泰藍的瓶子,五十萬的底價,據說是明朝中期宮廷貢品,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東西的確是明朝中期的,可貢品不貢品的就沒法兒說了。  第五個東西比較特別,乃是一麵銅鏡,名字老長了,叫“一木瀨大和藤原信重銅鏡”,據說是日本江戶時代,東瀛商人帶來中原買賣的東西,這麵銅鏡的背麵乃是具有東瀛風格的青鬆跟仙鶴,中間一凸起,做微雕房屋的形狀,十分有趣。  底價同樣是五十萬。  第六個東西是個大件兒,乃是明朝萬曆年間的五彩穿花鳳紋蒜頭瓶,這東西原本是一對,但是被拆開來,五彩穿花龍紋蒜頭瓶在國家博物館裏頭呢,鳳紋的首次露麵,底價標明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  到第七個開始,都是金銀器,頭一個就是明朝萬曆年間的金累絲鏨雲龍紋嵌寶石執壺,底價就是上百萬開始了。  第八個的是明朝宣德時期的金鑲寶蓮托梵文瓜淩蓋罐。  第九個是鎏金銅三世達賴喇嘛索南加措像,這個是金銀器裏頭唯一一個佛像,而且是清朝的,但年代不詳,隻知道大概是十七世紀的東西。  第十個則是元代影青刻花瓶。  據說這種影青瓷器全世界不足兩百件,流落民間的更是少之又少。  從第十一件開始,就不是古董了,而是什麽東西都有,十一件商品是京城六環外的一棟摩天大樓!  底價王子安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花了,那後頭一串兒的零,他已經懶得去數了。  十二件是個工廠,不過是在河北境內。  十三件是個綜合商業街,在副市中心的好地段上。  十四件拍品是個九成新的超級豪華遊輪,證件齊全。  十五件是一家馬場的轉讓合同,馬場位於京都北邊遠郊外,是一家占地十分廣闊的成熟馬場,光是底價就是三千萬。  十六件是個王冠,據說是路易十三的王冠,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上頭鑲嵌了很多鑽石倒是真的,顆顆都很大。  第十七件拍賣品是一張藏寶圖,據說寶藏就在阿拉伯沙漠,這可是世界上第二大沙漠,位於北非撒哈拉沙漠的東緣部分。位於埃及東部,尼羅河穀地、蘇伊士運河、紅海之間,又稱東部沙漠。  中部有馬阿紮高原,東側有沙伊卜巴納特山、錫巴伊山、烏姆納卡特山等孤山,南部與蘇丹的努比亞沙漠相連。  且曆史久遠,能追溯到三千萬年前的石器時代,那裏誕生過無數阿拉伯國家,這個國家的人都喜歡金子!  這藏寶圖據說有點意思,標了底價要五千萬!  王子安翻到最後,“咦”了一聲,徐銘尊湊夠去一看:“臥槽!”  隻見最後一頁,用的是重卡鑲金邊做成的,上頭是塑封的一張圖片,圖片上,一支一看就靈氣十足的幹人參,這人參主要是大!  頭尾俱全,根須極長,幹癟的參體,有頭有臉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不僅有手有腳,還有胡須。  上頭表明了是兩千多年的“真野生千年人參”,尤其是那個“真”字,十分醒目,壓軸的拍品,能不真麽,標了底價一個億!  “我們發財了啊!”王子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徐銘尊:“一億人民幣。”  “教你個乖,是一億美刀兒。”徐銘尊指著下頭的錢幣單位:“從第十一個拍品開始,就用的美刀兒了。”  王子安就有點暈了:“換成人民幣,我躺在錢山上吃飯。”  “嗯,這個追求可以有。”徐銘尊都要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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