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不見了,街道也恢複如常,天壇醫院就在不遠處,我們趕緊將包周烈送去做了治療,在醫院裏楊成龍把我拉到走廊外,道:“你相信那個人所說的話嗎?”


    我道:“不知道,我腦子現在亂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在鞋山上的陰森小巷怎麽解釋?”


    楊成龍道:“你想過了沒有,我們一直想進入陰森小巷尋找真相,找到怒漢就是為了尋找進入陰森小巷的方式,可是真的和這些人直麵對抗,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我道:“那你什麽意思?難道要放棄嗎?”


    楊成龍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隻想告訴你一個不變的真理,強勢者是不屑用謊言去對付弱者的,對於我們而言,陰陽書生似乎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實力放在那呢。


    我道:“你相信他說的那些話了?”


    楊成龍道:“雖然不能全信,但是也沒有道理全盤否定,他們雖然確實邪惡,不過邪惡和卑鄙是兩迴事。”


    我道:“如果你認為陰陽書生不卑鄙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他就是靠出賣自己曾經的主人而獲得超人能力的,他完全當的起卑鄙二字。”


    對於我的反駁楊成龍笑道:“沒事,我就是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我們不應該放棄,就盯著陰陽書生不放那也可以,就像你說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假設都成立。”


    說罷就要迴去,我道:“你別走啊,你到底想說什麽,誰有道理聽誰的還不行嗎?”


    楊成龍道:“你說的也未必不是道理,至少目前我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陰陽書生沒必要忽悠我們,他就是想殺了我們也不難辦到,既然這樣何必欺騙呢,況且如果他真的想抓團長,逼迫你們尋找龍的訊息,那麽剛才就不會否認自己的做法,否則真是有病了。”


    這句話立刻讓我心裏一驚,因為確實有道理,那個邪將抓走了團長後留的話就是讓我們尋找龍的訊息,用以交換,如果這個邪將真的是陰陽書生的手下,他們就不應該否認自己的做法,縱使後來團長有可能是被另一個邪將半路搶奪而走,陰陽書生也沒有道理否認自己做的這件事情,除非……


    我道:“難道陰陽書生壓根就和這件事無關?”


    楊成龍道:“有可能,從五加壇酒店裏出現的那個邪將來看,並不是陰陽書生才有能力培養頂級巫師,那麽如果燃燒密林真的又是另一股勢力,當然不會隻有這一個邪將存在,甚至可能還有第三種、第四種勢力,它們需要用到團長,隻是我們錯誤的將之歸結到陰陽書生的頭上。”


    我道:“真要是這樣,那我們可就是冤枉鬼了。”


    楊成龍道:“這不是沒可能,你覺得呢?”


    我想了半天道:“199調查所裏有假冒的團長和馬天行,如果真的還存在你所說的第三方勢力,那他們二人絕對就是。”


    楊成龍道:“其實我很早就注意到這二人了,不過之前一直以為他們是陰陽書生的手下,所以沒想過調查這兩人,不過現在應該去查一查了,或許他們就是關鍵所在。”


    說罷楊成龍看了裏麵一眼道:“這件事情我我們兩個去就可以了,鐵哥的性子確實太火爆了,這種事情他加入進來不太合適。”


    鐵偉峰因為一時的衝動,砸了陰陽書生的毛鱉飼養之所,招來了陰陽書生的報複,做事確實太草率了一些,聯想到曾經他還想揍我,確實不太適合做細致的調查工作,所以我借口要取些東西,讓他和劉鑫照顧包周烈,便出了醫院。


    路上阿雪道:“羅哥,剛才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和我小時候的經曆有關,現在和大家都有關係了,所以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我道:“你說,想到什麽說什麽,任何一點線索對我們都很重要。”


    阿雪道:“我的父母全部是被人的殺害的,後來養父收留了我,大概我七八歲的時候,曾經發生過幾次很危險的針對我的暗殺,不過我養父都以他超高的能力化解了,後來他告訴我這些人是邪將,我聽過也就算了,並沒有對邪將這個說法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團長說邪將是頂級巫師,分邪和將,當時我就覺得這個說法似乎不太準確,剛才見了那兩個古怪的人我終於明白養父所說的邪將,和團長所說的邪將區別在哪裏了,邪將並不是一分為二的稱唿,邪將其實是指陰陽書生手下那些能力超強,可以作戰的人,你還記得那二人的特征嗎?”


    我想了想道:“他們兩個一個有武器,一個身著盔甲,好像都能對應那個:將字。”


    阿雪道:“他們就是邪將,邪將是一個整體的稱唿,並不可以分開,我的養父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這些人應該和陰陽書生一樣,是徘徊在陰陽界的戰士,也是龍族守衛的死敵,至於那些陰森小巷的守護者,他們其實就是巫師,一群黑暗巫師而已。”


    我道:“也許你的推斷是對的,但這點其實就是一種稱唿的錯誤,我不覺得這點對我們有任何幫助。”


    楊成龍立刻就反駁道:“不是你想的這樣,稱唿代表的是你的認識,如果我們確定了邪將其實隻是一群戰士,那麽潛在的道理就是說他們並不會以邪法去抓捕團長,馬天行,戰士有戰士的方式,而且陰森小巷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征,因為這裏麵有毛鱉的存在,所以永遠都是遮天蔽日的,你們在鞋山上看到的幻景並不黑暗吧?”


    我道:“確實是這樣,雖然鞋山上的巫師夜晚出來過幾次,但周圍環境好像沒有改變,雖然有同有幻象的存在,但黑夜的程度明顯不一樣。”


    楊成龍道:“這就很能說明問題,當時你們並沒有進入陰森小巷,使法製造幻景的人也不是陰陽書生的手下,看來確實還有一方勢力,我覺得阿雪的這個推論其實對我們的幫助很大。”


    我心裏靈光一閃道:“對了,我想起來何壯說的那個傳說了,按照他的說法那場決定人類生死存亡的聖戰,確實有三方勢力,除了龍太子和五花戰神領導的人類,陰陽書生帶領的鬼,還有一個魔族存在,而那個魔族才是龍族和人類最早的敵人,陰陽書生也是被他們所蠱惑的,隻是後來因為陰陽書生能力太過於強大,魔族無法控製他了,所以才有了鬼這個說法。”


    楊成龍道:“什麽,魔鬼是分開來說的?”


    我道:“沒錯,如果按照聖戰來分類,確實是這樣,這件事情雖然並不屬於我們調查的範疇,但是天靈族有這方麵的詳細記載,何壯從小就知道,魔族聖戰之後勢力衰微,退出了鬥爭的勢力,反倒是陰陽書生代替了他們繼續著世界上存在的邪惡一族,不過經過幾千年的修養,魔族完全有可能恢複過來,重新加入這場角鬥。”


    楊成龍皺緊了眉頭道:“那麽事情豈不是越來越複雜,可是愛上團長的那個女人又算那頭的呢,難道又有一個新的勢力加入,那可真精彩了,十足的四方會談啊。”


    我道:“那麽咱們現在要搞清楚自己的目標究竟應該放在那一方上,多點開花顯然不利於調查工作的開展,而且這些有悖於常理存在的勢力,千萬不能輕易介入,否則是給自己找麻煩。”


    楊成龍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也是我要避開鐵哥的另一個原因,他屬於那種特別有勇氣的人,不願意做一絲的讓步,即使對手實力再強大也是勇往直前,所以我很擔心他這點。”


    我歎了口氣道:“本來是做神秘事件調查工作的,沒想到現在開始了道士的工作,這事情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楊成龍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說不清的,世上絕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龍是虛幻之物,結果呢?既然出了事情,我們就有必要去搞清楚,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9、倒黴的血頭


    說這話我們已經來到了199研究所所在的地方,楊成龍道:“我們不應該從正門而入,最好能在暗中監視他們,你知道那裏能潛伏進去嗎?”


    我道:“從後院就可以翻進去,咱們這裏雖然屬於高度機密,但是不保存重要資料,所以警戒並不算高。”


    對於這裏我是熟門熟路,帶著他們從監控設備的死角進入樓層,其實我單位的監控設備基本沒人會去注意,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起案件,連盜竊案都沒有發生過,所以就算我們被攝像下來也不用擔心。


    此時天色已晚,但是團長辦公室的燈依然亮著,屋子裏隱隱有人說話,我的辦公室就在他的旁邊,所以我用鑰匙打開了門,開了一條縫幾個人走了進去卻並沒有關門,趴在門縫上隔壁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了過來,隻聽“馬天行”道:“你說呢?”


    “團長”道:“我沒什麽好說的,再說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馬天行道:“你說的輕鬆,可是任務明天就要開始了,我們總不能辭職吧?”


    團長道:“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冒充的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做神秘事件調查的,現在出了事情,他們當然迴來找我們,咱們有什麽理由去推辭?你不會想引起別人的好奇心吧?如果讓人類發現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過了很長時間,馬天行道:“我們自己調查自己,這真是笑話了,可是這個調查報告該怎麽寫呢?總不能把真相說出來吧?”


    看來這兩個人並不知道我們這個部門最大的特點就是案子調查不出來結果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想當然的以為隻要是特殊情況就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其實完全不是這樣,很多案件都是無法給出結果的。


    團長道:“我們可以先拖,拖不了了再說。”


    馬天行道:“就算你可以拖,我們也有必要把這個情況說一下,別到最後所有事情都讓我們來抗。”


    團長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麽明天我們借口去調查,然後迴去報信。”


    說罷我聽到腳步聲走了出來,趕緊將房門輕輕關上,隻聽鑰匙聲響,他居然再開我的門,這下要壞事了,猝不及防下我們連藏身之處都來不及找,我躲在了門後,阿雪的手腳快,一貓身子鑽到了桌子底下,楊成龍急的找不到地方,幹脆站到了靠近沙發的衣服架子旁,那上麵掛著一件我冬天穿過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大衣,這基本就等於站在屋子裏,隻要對方眼睛一偏就能看到他。


    不過他把門打開後隻是將一封材料扔到了沙發上就關上門迴去了,我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這才發現沙發上堆放了四五封材料,我們拿起來一封借著月光隻見封口寫著:關於天浩路四人非正常原因死亡的分析報告。


    其餘幾封材料雖然名稱都不相同,但是有幾個字是一樣的,那就是“天浩路”,這條路是位於本市新城也就是五環所修建的一條道路,建成也沒有多長時間,算是比較荒涼的地方,如果說那裏出怪事了,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兩個人看來對調查工作沒有任何經驗,也不知道如何開展,從他們把卷宗隨便扔到我這裏就能感覺到這兩人的煩躁情緒,估計領導沒少逼他們辦案子。


    之後兩人嘀嘀咕咕說的聲音非常小,我們聽不清了,幹脆翻起了卷宗,從最早的開始一直看到對方剛才扔進來的那封,一共有三方麵的報告材料,最早的一封是刑警大隊的,因為有四個人在天浩路被害,其次是法醫部門的,他們經過檢查一致得出論斷是對方死於缺血,而且是身體上的血一滴不剩,但是身上沒有半個傷口,哪怕像針頭那樣的傷口都沒有一個,血液好像就是在身體裏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第三方就是我們部門出具的調查報告了,看來“團長”還是派遣手下“調查”了一番,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個部門每次調查工作都是由團長帶頭,我們三個輔助展開的,其餘的人隻是做一些後勤工作,他顯然以為領導就應該做辦公室,看來他的思想還蠻守舊的。


    不過也不能說一點線索都沒有調查出來,至少掌握了死亡的四個人都是屬於一個地下血站的常客,也就是我們說的“血奴”,而血頭已經被警方控製,但是他並不能說出個因為所以然來。


    我小聲道:“既然掌握了這點,我們明天可以去提審一下那個血頭,這個案子看來和那兩個人有絕大的關係。”


    楊成龍點點頭道:“這樣也好,省的像無頭蒼蠅那樣亂撞。”


    之後確定了現場情況安全,我們悄悄打開門按原路退了迴去,不過我們並沒有迴去,因為如果讓鐵偉峰知道這件事情,隻怕會又發生不可預判的事件,我們找了一家小旅館開了兩個房間,我和楊成龍一間,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便起身去了公安局,我們是有調查權利的,所以亮明了身份後警察立刻將我們帶入了審訊室,等了一會兒那個血頭也被帶了過來,隻見他眼睛發青,顯然缺乏睡眠很嚴重,坐下後他第一句話就是:“給我一支煙。”


    這對於旁人不是問題,對於我們卻是大問題,因為我們三個沒一個抽煙的,我正要出去買,獄警給了我一支,我幫他點上,這個瘦的似乎被風都能吹跑的男人狠狠吸了幾口,道:“你們還是來問那件事情的吧,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們再問還是那樣。”


    我道:“你還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嗎,進了這裏你就是交代問題的,否則你也不會在這裏。”


    他皺著眉頭道:“我知道,我知道非法賣血是違法的,我確實犯罪了,但我沒殺人,更不可能抽血把一個人抽成那副模樣,我也不是傻子,能把一個人身體裏的血給抽幹嗎?”


    我道:“那麽這幾個人死亡的細節你詳細和我們說一遍。”


    血頭歎了口氣道:“我真沒什麽好說的,看到他們就成了那副樣子,還是我報的警,他們出事的前一天,一個人來我這裏賣了兩百鮮血,就賣了兩百毫升而已,結果第二天我到了自己的采血站路過天浩路的時候就看到這四個人死在了馬路上,每個人都變的和幹屍一樣,我當時都嚇尿了,不過他們的死確實和我無關,而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在我這裏賣血了。”


    我道:“他們出事的當天還有幾個人到你那裏賣血。”


    血頭道:“沒了,所以說這事情也蠻邪行的,否則可能有更多人要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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