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把你那裏的地址告訴我。”


    血頭將詳細的地址告訴了我們,其實他的地下采血站並不在天浩路上,而是毗鄰於天浩路旁的彩霞路,那裏因為集中了幾個樓盤,所以比天浩路要繁華不少,而血頭的“地下血庫”則在一個剛建好不久還沒有銷售的地下停車場裏,不過現在已經被取締了,我們去做了詳細的實地調查,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


    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分別模擬了那幾個人為什麽會到天浩路才被害身亡的,可都說服不了我們自己,真是奇怪了,從這裏走到天浩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難道有吸血鬼?


    聽我開玩笑的這麽說,楊成龍卻正色道:“吸血鬼雖然沒有,但確實發生過吸人血的案件,雖然證實了吸血者隻是個異食癖患者,但是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真假呢,也許真像被掩蓋了而已。”


    我道:“這第四方要是吸血鬼那就真搞笑了,什麽妖魔鬼怪都閃亮登場了。”


    楊成龍道:“不可能是吸血鬼,因為對方四個人身上沒有傷口,如果他們的血真是被人吸幹的,絕對不會沒有傷口。”


    我們一邊說一邊走到了事發地,隻見警方在地上畫的標記線還隱隱可見,我們左右四周的看了看,隻見這裏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樹叢,雖然大型的建築項目暫時還沒有開始,不過看周圍準備的程度估計也快上馬了,而且綠化帶已經基本完成,楊成龍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呢,我早就應該想到這點。”


    我莫名其妙的道:“怎麽,你看出來什麽了?”


    楊成龍道:“如果從風水來說這是一片重陰之地,因為灌木是招鬼樹,灌木和棺木同音,如果出怪事的周圍有這種樹存在,那麽基本可以肯定和這種樹有關係。”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灌木居然有這種功效,有些半信半疑的道:“你這個說法可信嗎?”


    楊成龍道:“可信度就不好說了,反正是我的一位老前輩告訴我的,老實說雖然很多人看不起他,但是我的校外課程一直由他教授的。”


    我知道他說的人肯定是方嚴貌了,本來還有些相信這種說法,不過既然是出自“方老”之口,那麽多半就是造謠了,想到這裏我沒有說話,楊成龍道:“看來你不太信任他?”


    我道:“談不上,不過我對他並不熟悉,而且我和他也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看鐵哥對他的態度實在不夠友好的,我想他總有做的不到的地方,畢竟咱們中國人都是敬老的。”


    楊成龍道:“過去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我也覺得他是個老騙子,而且就知道吹大牛,事實是他也確實比較喜歡吹牛,不過這些年我發現他當年告訴我的很多看似吹牛的事情都開始發生,所以我對他的看法開始改變,他能獲得校長的尊重總是有其道理的。”


    對於楊成龍的這個認識,我沒有反駁,並不是因為我認可了他的說法,而是我實在不能接受一個世外高人會以給人看風水為生,而且他居然還找校長要錢,他要是高人,那麽就必須顛覆我從小對高人的認識,我堅信不會有這麽不自愛的“高人”。


    楊成龍肯定不知道我心裏再想什麽,如果我在校長的麵前這樣胡思亂想會有怎樣的後果?想到這裏我終於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麽如此害怕校長,欲除之而後快。


    阿雪眼尖,指著茂密的灌木叢道:“你們看那裏是什麽東西?”


    我們翻開來隻見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是一張大王,戴著帽子的小醜醜陋的笑著,讓人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這張牌雖然普通,卻讓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因為在公安局裏的現場物品寄存處,除了這四個人身上的衣物等,還有一副撲克牌,偵查員說四人死亡的時候應該是在打牌,所以這副牌也被當做現場證物給取了迴來,卻並沒有引起別人的重視,包括我們,不過現場遺落的這張牌不知道為何卻讓我們覺得有不祥的感覺,道理很簡單,一副牌最大的就是大王,可是為什麽偏偏是這張牌飄落到離現場有五六米遠的灌木叢裏?


    如果說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點,而且這張牌很明顯是被人為塞進去的,否則不可能進入灌木叢的深處,再大的風也吹不進去,而且據幹警迴憶當時散落的撲克還是比較集中的,這就根本排除了起風的可能,這也是幹警遺漏的原因,按理說現場證物搜集是個非常重要的工作,如果不是因為這張牌隱藏的非常好,肯定會被發現了的,難道這也是巧合。


    巧合如果太多也就不成為巧合了,我們做神秘事件調查的,任何一點不尋常現象都應該值得懷疑,這張牌怎麽看都顯得不那麽普通。


    10、神秘的撲克牌


    楊成龍拿著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單論牌質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至少我們是看不出來問題的,我道:“要不然先拿迴去和那副撲克對比一下,然後再說下一步的事情。”


    楊成龍道:“也好,要不然我們可以去方老那裏諮詢一下,我還是比較信任他的。”


    我笑道:“小楊,我想到一種現象,覺得也是非常巧合的。”


    楊成龍頗感興趣的應了一聲道:“你說給我聽聽。”


    我道:“方老這個人雖然我個人不太了解,但是據我所知基本上每個人都對他很反感,隻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你、一個就是校長了,而你們二人應該說是這群人裏最聰明的兩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現象呢?”


    聽了我這句話楊成龍想了想道:“這個你應該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


    看來他已經看到了未來發生在方老身上的事情,我心裏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道理,校長可以掌握人的思想,楊成龍可以預知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隻有這兩個人是不可能被別人欺騙隱瞞的,也隻有這兩個人才能看到一個人真正的本質,而他們兩個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支持方嚴貌,那麽在這個貌不驚人的小老頭身上究竟隱瞞著怎樣的真相呢?我忽然對他產生了好奇。


    不過現在肯定不是把精力放在方嚴貌身上的時候,我們立刻又迴到了公安局,取出了那副牌,經過仔細核對後發現確實少了一張“大王”,以牌的材質來看就是同一副牌,阿雪道:“我從來沒有玩過牌,所以一點都不懂,不過我想或許他們玩牌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生意外情況呢?”


    楊成龍道:“我對調查物品的細節並不是太懂,要不然你看看。”


    我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根據這些年的工作經驗,確實發現了幾個疑點,首先這是一幅全新的牌,不過在現場偵查員並沒有找到牌盒,既然牌保存的如此完好,一張沒丟,新拆封的牌盒為什麽會不見了?”


    楊成龍道:“難道他們不能在路上扔掉牌盒,然後再到現場去玩嗎?”


    我道:“假如他們確實是這樣做的,還有一點比較奇怪,人不走到窮困潦倒的地步,沒人會選擇賣血的,這種人還有玩牌的心思?四個靠賣血為生的人聚在一起打牌消遣,這種場麵確實有些奇怪,這麽缺心眼的人我見得真不多。”


    這時負責檔案收藏的同誌道:“你的推論還真有道理,我們局裏的偵查員也是這個結論,他們偏向於這副牌出現的非常古怪,應該是調查重點,不過和刑警們的意見不經相同,所以最後不了了之,就隻能作為普通證物被封存了。”


    楊成龍想了想對我道:“我有一個想法和你商量一下,關於這副牌我們可以拿去給方嚴貌看看,他確實懂的比我們多很多,不過你要相信他才行。”


    我道:“我沒有道理去懷疑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人,你多心了。”


    之後我們立刻辦理了證物提取手續,好在這副牌並不算重要證物,所以做過記錄後我們就帶了出去,上車後阿雪道:“你們看那裏。”


    隻見假團長和馬天行的車子停在了公安局的門口,兩個人走了下來,看來也是來做“調查”工作的,我們沒時間和他們多做糾纏,驅車直奔方老的家裏,路上楊成龍打了個電話,因為老頭要幫人看風水,所以不一定在家,不過今天我們運氣還算好,他沒出去忙活,到了那個胡同,我們下車敲門,老頭開了門仍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扮相,他嗬嗬笑道:“怎麽了,年輕人遇到困難就想起我這個糟老頭了?”


    楊成龍道:“麻煩方老了,我們確實接觸到一個非常古怪的物品,是一副撲克牌,當然目前隻是推測,我們覺得這副牌可能與一起人命官司有聯係,所以想請方老幫我們看看,您老見多識廣,或許見過這種東西。”


    老頭手微撚白髯,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身板都直了起來,道:“我早說了,提攜後輩是我義不容辭之責任,你們有難題盡管來找我把脈,意見總歸能拿出來一些的。”


    楊成龍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說罷將牌遞給了他,如果是之前我看到老頭用這幅腔調說話,肯定會覺得他是裝樣,不過現在卻盡收小看之心,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麽高見。


    老頭帶上老花鏡、拿起放大鏡,對著牌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過了沒一會兒,隻見那副牌居然開始冒煙,老頭急忙放下放大鏡道:“壞了,我忘記今天沒拉窗簾,聚光燒牌了。”


    我當時就急了,因為這可是證物,雖然不是重要證物,可是損壞證物是要接受法律懲罰的,一瞬間我對他的認識又恢複到起點,真沒見過這麽能出洋相的人。


    楊成龍也是皺緊了眉頭不說話了,損害證物不是小事情,弄不好真要坐牢的,如果真的產生這種後果,那麽老頭是不是應該擔負一定的法律責任呢?顯然他不會承擔的,倒黴的隻能是我們。


    隻見三張牌已經被放大鏡聚光燒通,雖然破損麵不大,但是非常明顯,此時青煙嫋嫋,看得我一陣陣心痛。


    方嚴貌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們怎麽不提醒一下呢?”


    老實說我們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楊成龍道:“算了,就當我們沒來過吧,麻煩方老了。”


    他正要將牌拿迴去,忽然眉頭皺緊用力聞了一下,道:“怎麽這麽難聞?”


    這時屋子裏隱隱約約發出一股的脂肪臭味,阿雪道:“方爺爺,你現在不在燒菜吧?”


    方嚴貌道:“沒啊,誰大下午的燒菜呢,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


    這時他盯著手上的撲克牌道:“味道好像是這副牌上傳出來的?”


    我們立刻走到了他身旁,確實是他這裏的味道最重,楊成龍接過牌,仔細聞了聞,然後他將燒糊的牌麵搓開了一點,隻見這種牌其實是用兩張硬皮紙粘合而成的,中間還夾著一張薄薄的黃顏色幹硬的東西,方嚴貌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道:“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張人皮。”


    楊成龍忙將另一張牌也搓開了,果然中間夾雜著一張黃皮,他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在中間夾一張人皮呢?”


    方嚴貌摘下眼鏡,又拖長了語氣,看來因為他的破壞而無意中發現的線索,又讓他自信起來,聲調鏗鏘有力的道:“我們道教修習講究物輔,一些法力功能是需要以特定物品來修煉的,這種牌應該不是普通的牌,依我看他們應該是在進行某種不可對人言的活動,否則為何要到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去打牌呢?”


    楊成龍點點頭道:“方老指點的確實到位,我們早應該想到這點,可是用這種牌能進行怎樣的邪法呢,您知道嗎?”


    方嚴貌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各地風俗不相同,道士、巫師修習的方法也都不盡相同,而且各種手段浩如星海,我隻能熟知自己門類的方法,別人的就沒有任何研究了。”


    聽了這話我們都很失望,老頭卻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一個人,這個人專門搜集邪法妖功的,或許他能幫你們。”


    楊成龍道:“這人是誰?”


    方嚴貌神秘的笑了笑道:“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罷打了一個電話,等了一會兒,隻聽一陣刹車響,接著走進來兩個讓我們目瞪口呆的人,居然是團長和馬天行。


    我和阿雪立刻就站了起來,阿雪甚至連骨刀都摸了出來,因為我們一直認為這兩個人就是抓捕團長的那股勢力,雖然團長被人給奪走,可馬天行還在他們手上,隻見馬天行對我笑道:“羅子,不好意思,瞞了你們很長時間,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如果想要找到團長,就必須保證團長被抓的消息不會泄露,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199調查所裏頂著,還好沒有被人發現這點,如果團長被挾持的消息透露出去會非常麻煩的,很可能對他本人造成巨大的傷害。”


    我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這個馬天行是真正的馬天行,怪不得沒人、也沒有哪方勢力能說明白馬天行的下落,其實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仔細想想其實他也不是沒有露出破綻,至少在199所能瞞得了如此長時間不露出馬腳,當然是有一個熟悉環境的人在了,否則隻怕第一天就要露陷了。


    可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便問道:“你既然沒事,為什麽不聯係我們,何壯隻身一人去找你了,說難聽點生死未卜啊,你到底再想些什麽呢?”


    馬天行道:“羅子,你別激動,這件事情咱們慢慢說,我這麽做肯定是目的的,當時我和團長被那個邪將抓走,本來我以為是要死了,後來才發現,動手的人居然是我的女朋友,而她真正喜歡的居然是團長,這點你們也沒有想到吧?”


    關於這點我們反倒是早就掌握了,馬天行見我們知道這個秘密,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們居然知道了,當時你們走後她就把我放了,並且告訴我有人要對我們不利,但絕對不是因為龍的事情,因為這個世界上真正掌握龍的秘密的勢力隻有天靈族和陰陽書生,可他們兩方麵找我們根本就不是為了龍,而是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因為和團長關係太大,所以團長注定會惹上不可預料的大麻煩,她冒險抓走團長也是為了保護團長,因為我們沒有這個能力,而她有。”


    我道:“難道你就相信了?”


    馬天行道:“我沒有道理不相信,團長自己都認可了。我不可能去多說什麽,而且當時如果她要殺了我們易如反掌,為什麽不立刻動手,而要欺騙我們呢,沒有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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