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的一切,如他父親所言,全是陰謀。


    本身單純清新又可愛的女子,硬是在知道他金炫澈身價後,為了與他在一起,特意的裝起愛幹淨來,隻是為了能嫁給他,不惜成天的將自己弄的幹幹淨淨,累的要瘋掉。撐了不到三個月,女子愛上了別人,但為了一個錢字,她腳踩兩條船,與新男友商量,堅持到和他結婚,再提離婚,便能白得一大筆錢。


    那男的不樂意,女子可憐兮兮的在兩個男人之間欲推又迎,十個月的時候,他終於有時間理一理自己的‘女朋友’,誰曾想,這一理,理出一大堆的證據,足夠證明他被人扣了綠帽子。最好笑的是,那女子和新男友都同居半年了,卻與他還未親吻過,甚至都沒脫過手套的牽過手。


    一年的最後幾天裏,金炫澈用了各種邪惡手段去報負那女子,最終將她逼瘋。


    對於這樣的結果,金炫澈很滿意。


    如此兩次表白之後,金炫澈,再也不喜歡女人了,他討厭她們,無底限的討厭。


    然後,來到古元,然後……


    他剛剛做了什麽?前塵往事真如雲煙嗎?玩過了頭吧?什麽都忘了不成?


    居然,對冰蝶,說出了喜歡。


    可是……


    “公主,藥來了。”門外,傳來北司命聲音。


    淩亦凝目光冰冷一抬,望向門口,同時,金炫澈也迴了神望向門口。


    淩亦凝站起,走去門前,側讓開,伸手挑起門栓,立掉頭往裏走……


    北司命端著新的一碗黃湯進來,目光首先瞟向不遠處地麵潑了一地的濕物,眼神中明顯快速的滑過一抹慶幸。


    這快速的一抹眼神。一直盯著北司命的金炫澈看在眼裏,唇角微揚。


    走去床邊那張圓凳旁,將手中黃湯輕輕放下,北司命望向淩亦凝。一臉擔憂……


    “公主,傷勢要緊,莫嫌棄,末將安排了一侍女在門外候著的,要不,容她起來侍候您上藥?”


    “藥哪來的。”淩亦凝不去看北司命,隻隨口一問,這裏的藥,便是指的童子尿了。


    北司命尷尬的一笑,瞟眼一旁還杵著的金炫澈。再才望向淩亦凝。


    “街上尋童子取的,公主,拖久了皮肉會開始自腐的呀……”


    “行,叫你安排的侍女進來。”


    “喏。”北司命聽令,立點頭退後。轉身門口去了……


    淩亦凝快速望向金炫澈,金炫澈盯著那黃湯,居然不過去查看,就在淩亦凝驚急的瞪他一眼時,北司命那邊已經領了他安排的侍女進來……


    望去,淩亦凝因自己看見的而整個人一懵,傻了傻眼。


    ——炙炎彬。男扮女裝,頭上不知戴了個什麽東西,算是把一頭衝天發給纏裹了;身上穿著件大號裝女衫,還是紅配青,落淩亦凝眼裏,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若是在吃飯的,定要立倒味口。


    眨眨眼,淩亦凝意外的發現炙炎彬臉上甚至還抹了胭脂,便嗬的一樂,笑出聲來。


    “這侍女真魁梧呀。比咱們太將司還要結實,嗬?”


    任淩亦凝取笑,炙炎彬噘了嘴的哼哼:“公主別笑話奴婢,男女有別呢,您這麽露肩顯膚的,這金國師大大方方的看,會不會太不成體統了呀?哎,這位金國師,出去吧,這裏有小的侍候呢!”


    炙炎彬裝著女人模樣擺腰甩屁股,徑直走向金炫澈,一副欲趕人的架式,走路時候,胸口兩大饅頭差點蹦出來,他還趕緊伸手塞迴去。


    淩亦凝看的是目瞪口呆,那邊北司命已經低下了頭的快要笑死。


    無視走近的炙炎彬,金炫澈終於動了,他走向那碗黃湯,低身端起,隻這一步動作,炙炎彬一愣,還在門口的北司命一愣,連淩亦凝也一愣。


    隻端起而已,金炫澈眼中滑過一抹冷狠,突然就手將那碗中物朝身旁追近的炙炎彬一潑……


    那可尿!!!


    炙炎彬條件反射的怪嘯一聲,立地一縱,當場躲開,黃湯連碗一起,潑空,頓酒一地。


    “蝶兒,自保。”金炫澈扔下一句,突然一掌探出,半空換拳,狠狠朝那還站在門口一臉驚詫的北司命撞去……


    突被奇襲,北司命在瞬間反應過來,腳下一蹬,立朝大開著的門外衝去,欲逃。


    咻——!


    連退三步的女裝版炙炎彬驚瞪雙眼,愣是沒看明白到底怎麽迴事,隻是眼睜睜看著淩亦凝突然一抽黑鞭,啪的一聲甩打,鞭梢一蕩,破風一響便向突然欲逃的北司命身前一撩。


    啪——!


    門被鞭尾一勾,在北司命衝及之前快速關上。北司命前方,門突關,他雙眼一沉,冷狠的繼續前衝,明顯想要破門而出,哪想隻半秒停頓的功夫,金炫澈一拳撞來,追及後背,北司命便整個人向前一蹌,撲撞在門外……


    後勁又來,是金炫澈換拳成掌的斜砍,低身一閃,北司命快速迴防,兩人立時進入拉鋸戰,你一拳我一掌的對打起來。


    那邊打的莫名其妙,這邊炙炎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怒嘯一聲。


    “住手!”——他不解金炫澈為什麽進攻北司命,第一直覺反應便是跨步一踏,欲衝過去出手相助北司命。


    啪——!


    黑蛇狂舞,立織成網,將炙炎彬前方一擋。


    炙炎彬大吃一驚,腳下一頓,立又連連後退,驚嘯。


    “凝兒?你做什麽?”


    咻——!


    一劍生寒,自窗外衝進,花劍翻飛,直朝側麵正空的淩亦凝刺去……


    倒抽一口寒氣,那空檔正是受傷的肩頭,淩亦凝來不及理會炙炎彬,迴鞭自衛。


    誰曾想,就在淩亦凝以為突至的殺手是衝她而來時,那寒劍客突然劍峰一轉,猛的掉頭,閃過黑鞭,從正在後退的炙炎彬身前竄過,直劍向門前的金炫澈刺去……


    金炫澈快步一挪,身影一閃,那寒劍刺空……卻在他甩眼再看時,那蒙麵的寒劍客已一把擒了北司命,拉開門便衝了出去。


    金炫澈追出屋去,卻驚詫的發現——那二人,消失了!!!


    “來人哪!”怒嘯,金炫澈喚來甲午以及數黑衛,衝他們淩眉一挑:“速擒北司命。”


    “嗬——!”


    甩身,金炫澈衝迴屋裏,徑直衝向淩亦凝……


    “蝶兒。”驚喝,金炫澈一臉擔憂,仿佛很是緊張她的安危。


    任金炫澈衝至身旁,淩亦凝在怒視不遠處的炙炎彬……


    長鞭已收,迴成長劍,淩亦凝便那般手持長劍,目光森冷的在看炙炎彬。


    “凝兒,到底怎麽迴事呀?”穿著女裝的炙炎彬一臉茫然,他既沒看懂為何金炫澈突襲北司命,又沒看懂為何淩亦凝會出手協助金炫澈進攻北司命,更沒看懂為何會突然冒出個蒙麵人來把北司命給救走了。


    如今,又被那二人死死的盯著看,炙炎彬淡淡搖頭。


    “他時時刻刻想著要殺了你,你居然與他站那近;我天天夜夜守著你,保護你,你卻離我如此之遠!”


    聽著炙炎彬語氣中悲痛,淩亦凝心中錯亂的神精終於崩潰,抽走目光,她望向金炫澈。


    “我的人我自己處理,勞駕金國師派人再弄碗解藥。”


    在看淩亦凝,金炫澈緊眉,聲音低沉:“特別痛?”


    想了想,淩亦凝點點頭……


    甩身,金炫澈大步離開——某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淩亦凝對炙炎彬的信任,而這一瞬間,沒來由的,他特別生氣。


    特別特別特別……生氣。


    任金炫澈大步離開,淩亦凝轉眸,望向炙炎彬。


    “解藥裏被人下了砒霜……”


    “什麽?”炙炎彬本在生氣的,聽著淩亦凝一說,他一驚,瞪眼:“你怎麽確定的?”


    “金炫澈說的。”


    “他說的你就信?”炙炎彬又怒了,怒火直燒十萬八千裏,恨不得衝天:“至少要先檢查一下呀,都沒確定的事,你就立馬先相信他?你,你相信他也不願相信我?”


    炙炎彬是真怒了,氣的聲音都顫抖了。


    淩亦凝低眸想了一下,開口:“好,你等著。”


    *


    軍醫被召進,用銀針測試,不管是前麵一灘黃尿也好,還是後麵潑灑一地的黃尿也好,均含重毒砒霜。


    結果一出,炙炎彬傻了眼,徹底懵住。


    兩碗童子尿皆是北司命安排的,亦是他端上來的……若說前一碗與他無關,第二碗呢?炙炎彬記得清楚,他親眼看見第二碗解藥是北司命從樓下小心翼翼的端著上來的,且還是他事先換好了女裝,逼著他進去向淩亦凝推薦自己為她上藥。


    如此一想,炙炎彬無話可說,陷入沉默。


    此刻……不止是北司命有嫌疑,連帶他在內,亦屬可疑之人。


    怎麽會這樣?北司命……要毒殺凝兒?


    呆呆的抬頭,望向已在上藥了的淩亦凝,炙炎彬的心,徹底冰涼。


    金炫澈尋來的童子尿,軍醫檢驗無毒,金炫澈親自用纏了藥布的醫用棒在給淩亦凝塗藥——光是這一步,就足夠金炫澈在淩亦凝心中形象大好。


    那麽愛幹淨怕髒的金炫澈,居然為了淩亦凝,不惜近身尿臊。


    周邊都是黑衛,幾乎沒有軒轅兵,炙炎彬站在遠處角落裏,雙眉緊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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