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那間屬於自己的房裏時,我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圓燈,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是做夢,還是確實處於真實的環境中。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我做過太多類似的夢。夢見自己迴來了,夢見自己的房間,夢見自己還躺在自家的那張床上。

    我不過是位普通的上班族,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生活,還有一個體貼的女朋友,沒有多複雜的背景。可我很喜歡這樣安逸的日子,遠離喧囂。

    我掐一把自己的手臂,居然是真的疼,也就是說,我真的被係統送了迴來?

    想到這我從床上猛地跳起來,霍地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裏飄浮許多塵埃,直照進我的瞳孔裏。下邊是這座公寓的小公園,住的人不多所以平常都十分安靜。

    我看看自己穿的衣服仍然是那睡覺前換上的睡衣,家中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動,好像連時間都沒增長多少。不過是一夜,我竟以這樣的方式迴到現實。

    若是把在另一個世界的事告訴別人,大概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我煩燥地抓抓頭,那破係統讓我跟蕭月分手到底是怎麽迴事嘛!現實怎麽能和不存在的事聯係在一起!

    【係統提示,請宿主在一個星期內完成此項任務。】

    也就是說我能呆在現實世界裏的時間隻有七天!而且這七天裏我還必須想辦法跟蕭月提分手!可我……我……

    我怎麽做得到……

    我頹廢地坐到沙發上,麵如死灰。

    今天,就是第一天。

    吹進來的風卷起窗簾擺動,陽光正好投在我的腳邊,冰涼的地板刺激著腳心,我的思緒飄得很遠,想了很多。

    忽然想到什麽重點,我跑到桌邊,打開抽屜翻出裏邊的日曆,仔細看著日期。上邊一些重點的日子早在之前就被我圈了出來,近期圈出來的是24號。也就是昨天晚上,我去另一個世界的日子。

    看來那邊的時間和這邊的時間是完全兩個概念,明明好幾年的歲月,在這裏不過是一個晚上。

    那我過來的話,另個世界的時間是否就處於完全停止狀態?

    【係統提示,錯!劇情世界會對你離開的天數做出調整,可能七天在那邊也就是三日半的樣子。但過去的每一年,係統都進行空間的壓縮,以至於不過是一夜轉瞬。】

    我感到頭疼,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弄不清楚,反正係統一

    向不近人情,畢竟是機械性的東西。

    我扶額,歎口氣,不論如何,還是得進行這該死的任務。

    簡單地把自己打理一遍,係好領帶,在照鏡子的時侯,看著裏邊的自己就如同在看陌生人。

    習慣孤雲洛那張完美的麵孔,習慣地把它當成自己的模樣,乃至漸漸在這一係列過程中淡忘原來的樣子。

    這張平淡得沒有半點特色的麵孔。

    其實,人有時候也是一種非常虛偽的動物,曾經得到過什麽好處,就會抓著不放,也不管那是不是屬於自己的。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有點心不在焉,結果差點撞到路人。好在那路人沒受傷,罵罵咧咧地走了。我扶著方向盤,揉揉鼻梁,心裏亂成一團。

    終於到公司,我和往常沒什麽兩樣,去十一層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對著電腦,我卻在想著怎麽跟蕭月說,她到時候會有什麽反應呢?是痛苦流淚……還是……根本無所謂……

    不,其實……都不是,我更怕的是自己。我隱約能察覺是我變了,說是無法開口,緊張,害怕……

    是對蕭月,還是擔心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愛她……

    真的,在那個世界沉溺太久太久,似乎都把某些本質給改變了。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係統的所有任務都在聯係著什麽,因為還沒到那個點,所以不能被知道。

    說白了,我感覺係統有事瞞著我,我了解這破係統,除了提醒任務外,官方地迴答些問題,平時叫它叫到死都不會屌你。

    我始終不明白,那個世界的任務怎麽會延伸到這個世界。就好比虛擬網遊中能和你生活的現實相關鍵嗎?不可能的事。

    那……係統是在騙我?其實我還在劇情世界裏,這世界存在許多不同平行空間,打比方我從這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但我沒離開整個空間的掌控。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迴到原來世界。

    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而來,我立馬有掐掐自己,還是會疼。

    不得不說真的太真實了!連疼都是真的!若是現實,那許多事都說不通。

    這誰他媽造的係統!就不能安排些不那麽耗費腦細胞的東西嗎!

    我拍拍腦袋,但願是自己想太多。

    “親愛的!”

    一個人突然從身後拍了我一下,我頓時嚇一跳,看清來人後才鬆口氣。

    “蕭月。”

    她親昵地圈住我的脖子:“親愛的林安先生,我可站你後邊叫了你好幾聲,你都跟沒聽見似的。”

    她揪揪我的耳朵:“才幾天,你耳朵就不好使了。”

    還不等我迴答,她一拍手:“哦——我曉得了,在想我是吧!”

    我忍不住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當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蕭月戳戳我的額頭:“你呀——”

    她看了看手表:“我可是特意抽出點時間上來看你,瞧你魂不守舍的,我都沒心思下去工作。”

    她揉揉我的臉:“親愛的,有心事?”

    我拍拍她的手:“沒什麽,你安心去工作,老板突然來發現你不在崗位上可不大好。”

    “那行,別想太多。”

    “嗯。”

    她正要走,我突然拉住她的手,她茫然地轉頭:“怎麽?”

    我說:“晚上我們去以前你指過的那家餐廳。”

    她笑了:“呦,親愛的林先生要請客?”

    我打趣道:“親愛的蕭女士可否賞這個臉?”

    她裝作神情凝重的樣子:“這個嘛,得好好考慮考慮。”

    她又偷偷打量我:“本姑娘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那真是在下的榮幸。”

    這迴把她逗樂了:“行了!行了!再不下去我可得被扣工資啦!”

    蕭月這邊才走,我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為難。

    我想利用約她的機會,跟她提分手的事,她會因此恨我嗎?

    我有什麽資格……這樣做……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天快黑了,同事互相之間說說笑笑一同從各個辦公室撤離,燈一盞一盞的關閉。我整理好桌上的文件,看看外邊的天氣,扯扯領帶,取過外套就去等電梯。

    我打了個電話給蕭月,到停車區域後,很快她便一邊握著手機和我通話,一邊招手。

    我掛了電話,她跑到我麵前拍拍我的肩:“你怎速度這麽快。”

    “還好。”我說,“我們走吧。”

    那家餐廳不算太遠,開車幾分鍾時間就到了,前麵進行得都挺順利的。我表現得都算是比較自然,周圍的小情侶們都互相低聲細語著。

    頭頂是絢麗的天花板,

    掛著華麗的水晶吊燈,紅地毯,紅桌布。牆壁上是一幅幅油畫,氛圍典雅,服務員推著推車為客人上菜。

    我沒什麽胃口,蕭月到是蠻開心的,把提前上好的小點心全吃了。

    她奇怪地問我:“林安,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啊?”我像是才反應過來,“沒什麽。”

    她放下勺子,摸摸我的額頭,擔憂道:“你是不是病了?臉色這麽差。”

    “我沒病。”

    “你的樣子可不是這麽說的。”

    “這麽明顯。”

    “都寫在臉上好嗎。”

    我勉強吃點東西,過程雙方都沒再說一句話,蕭月笑得很尷尬,我笑得很勉強。她不知道究竟哪裏不對,她覺得我忽然變得很奇怪,舉止行為都很奇怪。

    如此一來,蕭月也沒什麽胃口,她倒騰著盤子裏的東西,眼睛時不時的偷瞄我一眼。

    半個多小時過去,盤子裏的食物被她倒騰得慘不忍睹,她終於忍不住先發話:“林安,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蕭月想,畢竟,我們還是情侶關係,有什麽是不能告訴對方的嗎?

    我欲言又止,她急了:“林安!”

    我沒頭沒腦地說:“我大概有些累了。”

    她將信將疑:“就……這樣?”

    我居然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她鬆口氣:“看你那麽悲傷樣子,我還以為你得癌症了,還是晚期的那種。”

    我愣住:“你怎麽會這麽想。”

    蕭月翻白眼:“我韓劇看多了行不!”

    她說:“韓劇裏不都這麽演的嘛,男主女主必有一位癌症晚期,最後在悲慘中去世。”

    她描述的身臨其境,我皺眉:“以後少看點。”

    她聳聳肩:“我喜歡。”

    “被毒害得不淺。”

    “我喜歡。”

    蕭月放下餐具:“我沒胃口了,難得出來一次,咱們去哪裏逛逛?”

    我說:“隨便。”

    “你們男同胞總是這樣,什麽事都說隨便。”

    蕭月過來勾住我的手臂:“咱們去平樂街逛逛。”

    我想了想:“行。”

    平樂街旁邊再往左走,便是大海,以前偶爾我們也

    會去那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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