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竟然眼裏噙著幾滴淚水,秦悅的心登時慌了,心想:“雲兒以前也是這般想的嗎?我們三個總是一塊出去,可總也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她一個人在家,有時候害怕起來,卻不知道她要怎生是好。可能是躲在背被子裏顫顫兢兢,也可能是心裏默念著佛經來驅邪又可能是念著我們,想著我們,隻是她不知道我們到底去了哪裏。雲兒呀雲兒都是大哥對不住你。倘這件事情一完,大哥定會一生不舍的陪著你。”

    突然間耳邊隱隱約約的有個小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當真一生不舍的陪著我嗎?”登時將秦悅問得啞口無聲,秦悅是屬於天下人的秦悅,他不是私人的物件。秦悅低了低頭,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麽堅強,原來他也會有痛,有傷,有感情。

    伏低的身子突然間直了直,心裏的傷加重了,但他毫不在乎。在那些扔去記憶的日子裏秦悅常常在想自己是誰。他總不願意將自己和天下知名的天盜神聯係起來的唯一原因便是他認為自己不該有天盜神那樣的豪情壯舉。他更不希望自己無緣無故的加上了那麽多的傷感。現在他的記憶完全複原,卻覺得遠沒有那個時候來得自由自在。他起初隻是覺得自己很快活,快活得像是天上的飛鳥,他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下一站在哪裏,自己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麽,自己的下一句話該說什麽,自己應該對什麽樣的人好,應該對什麽樣的人不好,應該去哪裏,不應該去哪裏,他也不會考慮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是真實的還是虛偽的。然而現在他卻必需考慮,深恐丟了一點就會累得自己和與自己親近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甲女子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哎,我們也隻是想盡可能多的幫太子分擔些東西,可他總不讓我們跟他一起談論國家大事,說什麽女人誤政之類的事。其實我們哪有嗎?隻是看他整天整夜的悶悶不樂,我心裏也難受死了。他卻一點也不懂咱們的心,真個就是一個糊塗蟲。”乙女子噗哧一笑道:“也對,他就是一個大糊塗蟲,永不知道咱們想要的是什麽,要我說他最好整天整衣的陪著咱們。一刻也不離開。”

    甲女子笑笑道:“妹妹真是有意思,難道上茅房也要他陪著咱們嗎?可不讓他見笑了嗎?”

    乙女子道:“那有什麽見笑的,我就是讓他陪著咱們。他上茅房自然我也陪著他的。”她一說到這裏兩個女子笑作一團。秦悅心裏動了一下:“女人的心思還真不容易弄明白。幾個妹妹均是對我情深義重,我怎麽能辜負了他們。秦悅呀秦悅,你這一生做的錯事不下數千件,數萬件,你究竟到了何時何地才能真正做出一件沒有悔恨的事情出來。你連兩個小女人都不如呢。這幾年你可不是全活在天盜神的歡樂圈子裏嗎?什麽天盜神說白了還不就是一個小偷嗎?你卻以此自居,從來不多往幾個妹妹身上瞧一眼。她們縱然成為不了你的妻子,難道多往她們身上瞧一眼也不行嗎?”

    甲女子突然道:“妹妹,你說我們兩個人在這裏癡癡動情,可不讓太子見笑了嗎?”乙女子道:“他敢,他要是敢的話,看我不扭爛他的嘴巴。”

    甲女子道:“小心太子不喜歡你了。你這麽刁蠻,看太子以後變心了你要怎麽樣?”乙女子道:“太子才不會變心呢。他說過這一輩子除非是他我死了,要不然的話,他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甲女子道:“是呀。太子確實說過那樣的話,但誰能保證他就不反悔的。萬一太子反悔,那我們兩個人不是成了沒有要的小女人了嗎?”乙女子道:“他要敢那樣,我就當真殺了他。一劍下去,他八成也活不了。然後我再自殺,到了陰間跟他做一對鬼夫妻去。”

    “牡丹花下死,我豈不是做鬼也風流了嗎?”正有一個俊氣公子向這處走來。秦悅遠遠望去,隻見那人全身衣衫華貴至極,隨身玉佩閃閃發光,多半也是價值連城寶貝。秦悅見過他數麵認得這人便是大理國的太子。先前那兩個女子聽了這等好聽的聲音,立馬言笑晏晏的小跑了過去。雙雙擁入太子的懷裏,一個道:“你讓人家擔心死了。”一個問:“這些天你可瘦了許多,身子要不要緊?”

    秦悅想起自己有時候孤身闖蕩江湖的時候自己一迴到家的時候那三個妹妹這麽關懷自己來著,難道他們也像這兩個女子一樣對自己深情已種了嗎?心想:“既為人夫,便需處處為妻著想。我何來說別人。自己又何嚐不是那樣。三個妹妹怕一直以眯都將我當成了丈夫來看,然而我卻沒有一刻在那上麵想過。雖然也時時哄得她們開心,但多半她們心裏的悄悄話不肯跟我說。”

    太子笑笑道:“以後,我就做一個隻陪著你們兩個的小男人,不知道父王允不允把皇位傳給我呢。若是允我連皇位也不要了。陪你們一起流浪去,做一個逍遙派的掌門人,也不用多招門人,你們每人給我生十個八個的小乖寶寶出來便就是了。”兩個同是啐他了一口道:“去你的。你當我們是母豬嗎?哪生得了那麽多。”

    太子疑道:“不能嗎?我看行。一個月生一個,一年就夠了。生完一年,我就做我的爸爸,你們就做你們的媽媽,如此一來不是挺好嗎?”乙女子笑笑道:“我可不能一個月生一個,你這個男人半點也不知道。女人光是懷胎就得十月,你以為小孩子來得那麽容易嗎?”

    太子道:“十月懷胎?那不是要你們背著寶寶十個月嗎?我抱一天就嫌累,還是不要了,那要多辛苦呀。”甲女子道:“盡揀傻裏傻氣的話說,我看父王是真不把皇位傳給你了。”太子道:“那更好,我也省得理那些煩心事呢。就可惜了兩位美人陪著我一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了。”

    乙女子道:“你不當太子,我們自然有法子養得活你,到時候隻怕你嫌我們兩個女子在處麵拋頭露麵給你丟臉。”太子道:“沒有,沒有。你們兩個天香國色,誰瞧了都要心動,哪談得上丟臉。再說了我的臉本來就沒多少可丟,就是丟,我不在乎。”

    “你倘在父王那裏說這傻話,看父王不好好的修理你一頓。”兩個女子說到此處便就嚶嚀的一聲,秦悅向那太子望去,三個人已然極親熱的樣子。秦悅不敢再看,一來這是人家的私處,二來自己也要忍不住想起那三個女子來。秦悅正想奪路而出,突聽“啪”的一聲,原來那秦悅正伏在房簷上,這一動彈竟把房櫞弄掉了下來,太子一個閃身上去,同時七八個護衛也一齊登上。將秦悅圍了起來人。秦悅走無可走,避無可避,真個就讓他們抓個正著。

    太子厲聲:“你到底是什麽人?”秦悅道:“好人。”

    太子道:“你擅闖皇宮內院居然還說哄堂大笑己是好人。來人,給我拿下。”秦悅搖手道:“且慢。”

    太子道:“怎的?你怕了嗎?”秦悅搖搖頭道:“第一,你的這些人縱我一起擁上也絕抓不住我,第二,我並不想做你的敵人,第三,你心胸狹隘,有時候忠奸不分,我也不想做你的朋友,你不想見我,我同樣也不想見你。

    說及此處,妙法神功一展,在那房梁上一踏,身如箭發,那些人尚未反醒過來,秦悅已從那些人叢的縫城直竄了出去。

    秦悅一邊奔跑一邊想:“如我先前所料,太子並非是真的太子,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太子去了苗人的地方,看來那六聖興許不是他殺的。然而到底是什麽人殺的呢?”秦悅猛的一驚:“對。定是這太子覺得那六聖和土蕃太子死得不明不白,便就孤身犯險。如此看來他全不失為一個好太子。隻是這線索斷了,卻又讓我從何查起。大理國突如其來的冒出這許多外人來,必定有其他的隱情。無論怎麽樣都好,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就亂成這樣。白苗和黑苗之間的戰爭好像有人籌劃了很久,這樣精密的計劃卻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這中間又好像不止這一件精密的計劃。在黑苗裏遇見的那黑衣人,以及柳葉前輩慘死在其中。柳葉前輩曾言他誤信人言以致禍從天降,連柳葉那樣的前輩都會中了他的圈套,這其間豈不是怪得很了嗎?這事暫且不說安定王如真像我所想來自金朝,然那金朝又想要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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